在面临贺景尧各种刁钻苛刻的询问时,她能对答如流。

  与此同时,沈依纯像一条死狗似的面朝下趴在床上,她衣不蔽体,头发蓬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空气中满是古怪的臭腥味。

  呜呜呜!

  到底谁来救她。

  沉沉的睡了一觉,再睁眼,恍恍惚惚看到一个身影,就坐在床边上,极其享受的品着红酒。

  直到视线清晰,沈依纯胸腔里一股火焰燃烧起来。

  “王八蛋,你还敢来?把我搞成这样,我跟你拼了!”

  沈依纯抓起枕头就往老谭身上砸。

  老谭顺势捉住,扔出老远,他扶了扶眼镜架,被镜片遮住的眼睛里泛着阴冷的暗光,“就凭你?还想跟我算账?劝你省省力气吧,我告诉你,这还没结束呢!”

  沈依纯表情惊恐,“你,你还想做什么?”

  老谭阴森森一笑,早前那股儒雅绅士气质早没了踪影,“你不是一心想嫁豪门吗?我倒是认识个不错的主儿,别墅,豪车,股票,公司,你想要的他都有,包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我不要,你放我走!”沈依纯后怕的摇着头,她又不是傻子,这个男人但凡这么好心,也不会把她搞成这样。

  趁老谭不备,沈依纯爬下床就往外跑,还没跑几步,就被扯住头发,接着被一路拖到了洗手间,强迫着她面对镜子。

  “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哪里男人敢要你?我实话告诉你吧,买你的这个男人除了在床上变态点,物质上绝对能满足你,你只要乖乖的把他伺候舒坦了,保你能手受点罪,否则的话,就看你运气好坏了!”

  说完,老谭仰面大笑。

  沈依纯气得浑身都在抖,同时又很害怕。

  她沈依纯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一定要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才对。

  目光不经意扫到置物格里的老式剃须刀,刀片锋利无比。

  沈依纯想都没想,抓起来冲着老谭的脸狠狠划下去。

  “啊!”

  老谭痛苦一声叫。

  沈依纯趁机逃跑。

  门口只有一名保镖,闻声冲进来时被沈依纯用花瓶击晕。

  听到动静的其他保镖马上展开追捕,“快,人在那,别让她跑了!”

  沈依纯赤脚跑在大街上,光着两条腿,上身抢了件老谭的西装裹着。

  她蓬头垢面,手上身上满是血,路人像是看神经病似的纷纷看她。

  “手机,手机给我!”沈依纯扑上去向路人索要手机报警,急切又惊慌,生怕被老谭的人抓到。

  人还没靠近,路人就被吓得掉头就跑。

  她又去找别人借,大家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

  沈依纯心态绷了,嘶吼起来,“你们都是死人是不是?“

  “看什么看?没看过吗?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珠信不信?”

  “我没有杀人,真的,这不是我的血,把手机给我,求你了……”

  “在那呢,抓住她!”老谭的人追了上来。

  沈依纯倒抽一口凉气,把腿就往马路对面跑,还好车流密集,那些人被车流隔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没入人群。

  这边,沈织意和贺景尧已经视察完毕。

  供应沈氏的建材商每一家都是沈氏多年的老朋友,质量信誉有保证,贺景尧对此也还算满意。

  几项大事情总算敲定下来,沈织意悬着的一颗心也跟着落下。

  来时她坐的是贺景尧的车,准备直接回家,所以她准备打出租回去。

  轰隆—

  天空砸下一记闷雷,要下雨了。

  贺景尧见沈织意没有跟他去停车场的意思,便端着一张高冷的脸自己走了,问都没再问。

  沈织意撇撇嘴,一天到晚就知道板着张脸,谁欠你的了?就不能开心一些吗?

  可能就是因为快下雨的缘故,打车的人特别多,沈织意拦了好几辆,都被站在她前面的人后来居上。

  有些郁闷,这都什么人?

  眼瞅着贺景尧的银色宾利将要从自己眼前驶过,停都不带停,沈织意一跺脚,硬着头皮摆手拦住。

  车窗半降,入眼的是男人精美绝伦的侧脸。

  男人懒懒挑了她一眼,语气不耐,“有事?”

  沈织意有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啊!那个贺总是要回公司吗?”

  “回家!”

  “哦回家啊,那能不能顺路送我一程?”沈织意笑容讨好。

  贺景尧挑了下眉,“你确定我们顺路?”

  额!的确不是很顺路,甚至连方向都不一致!沈织意苦恼。

  沈织意尴尬的抓了抓头发,硬邦邦道,“那个什么,麻烦贺总送我回去?”

  不顺路就不顺路呗,干嘛强调的那么明显?

  有必要让她下不来台嘛!

  贺景尧偏了偏耳朵,故意问,“你说什么?没听清!”

  狗东西!到底是真没听清,还是假没听清。

  沈织意快呕死了,脚趾头快要在水泥地上抠出一个洞来。

  扫了眼周围,一狠心,一跺脚,清了清嗓门,“我说,麻烦贺总送我回去?”

  贺景尧笑得像一只得逞的老狐狸,“上车!”

  反正两人路上没说什么话。

  车子晃晃悠悠的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不知道为什么,沈织意觉得今天不像贺景尧的开车风格。

  就算是在市区,他平时恨不得把车速飙到一百八十迈,而现在,车子如同苟延残喘的老人似的,根本提不上速度。

  照这个情况下去,她到家岂不是得天黑?

  终于坐不住了,沈织意发表意见,“贺总,能不能麻烦稍微快一点?”

  她还赶着回去给小宝做晚饭呢,总不能让人家一个快五岁的娃,天天踩着的凳子围着厨房砖吧?

  这事传出去,她岂不是成了虐待儿童的恶毒女人?

  贺景尧挑眉,无奈道,“哦,车子最近出了小问题,暂时跑不快!”

  “啊?那你怎么不早说?”

  男人抽空瞥了她一眼,幸灾乐祸,“你也没问啊!”

  沈织意:“……”

  行吧,她认命!

  拢共大半小时路程,硬生生被他跑出了一个多小时。

  这能怪谁呢,她就不该上他的车。

  这不,天也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