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练了好几年，才堪堪有了现在的水平。
秦烟临时接下挑战，怎么可能发挥得好呢。
顾然提出来的这个要求，谁都看出来了对秦烟很不公平，她这是存了心的想让秦烟当众出丑。
易千山那首曲子有多难，其余几个弟子自然也是知道的。
顾然既然敢拿出这首曲子来挑战，说明她是有备而来的，但秦烟如果答应了，那就是在什么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临时上阵。
秦烟发挥不好的机率，非常大。
顾然算是他们这一群弟子里很有天赋的了。
年纪轻轻，就拿了不少奖项。
真论专业程度，秦烟肯定是不如顾然的。
几个弟子都知道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虽然他们心里也并没有接受秦烟这个新掌门人，不过这种故意为难人，拿自己擅长的和别人不擅长的去比试的行为，他们还是不屑去做的。
为首的大弟子犹豫了下，看不过去的出声道：“小然，师父那首《山河谱》难度会不会太大了些，就连你我都把握不好，我看不如换一首曲子吧。”
“既然要比试，当然是要选有难度的。一般的曲子谁不会弹，能比出什么来？”
顾然眼神越发挑衅了，她看着秦烟冷笑道：“秦烟，你如果有真才实学，就不会怕我提出的要求。”
“你如果不敢接，那就说明你压根不够资格当掌门人。”
“师父，《山河谱》可是你的经典之作，你不是说你没有偏袒吧，既然如此，那我跟未来掌门人比试一场，你应该也是不会反对的吧？”顾然又将目光转向易千山。
易千山脸色沉了下来。
他倒是不担心秦烟会输给顾然。
而是顾然显然没将他的话当回事，一再的生事，这让他心里不免就生出了几分怒气。
“好啊，我接下这个挑战。”秦烟作为被挑衅的那个，此时却是所有人里看起来最淡然最云淡风轻的。
她声音也是云淡风轻的：“你先还是我先。”
“你……接下了？”
顾然本来还以为秦烟会找一些借口推掉的，不敢应战，所以在秦烟云淡风轻的接受了她的挑战后，她还愣了几秒。
她没想过，秦烟会直接答应下来。
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就不用再多费唇舌了。
*
易千山的钢琴室。
易千山要在宁城这边长久住下来休养身体，所以很早前就让人将他的钢琴搬运了过来，以方便他平时练琴。
此时，秦烟和顾然，以及其余几个弟子都在钢琴室里。
还有易千山和林岚。
顾然挺着胸，昂着头，胸有成竹的走到了钢琴旁。
落座后，她掀开了琴盖，先是按了几个琴键试了下手感，然后转过头对着身后几个人说道：“我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
易千山话音落下几秒后，顾然抬起了双手，手指再次落到琴键上时，一段一段流畅优美，又不失大气磅礴气势的琴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整首曲子弹完，需要半个小时。
秦烟提出只需要弹奏难度最高的那几段，顾然自然是欣然同意了。
十分钟后。
最后一个音符在顾然按下一个琴键后，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