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得真好呀,差一点就被骗过去了。”夸奖的言语和调子,与花羽睢如出一辙的微笑昭示着墨施容“美妙”的心情。

  天地神物与生俱来的危机感让花羽软下语调:“不想再让你担心了,我希望施容眼里的我永远是最好的我。”

  墨施容有一瞬不忍心责备,然而下一刻黑心莲道:”可生了孩子的柔弱甜心才是施容最喜欢的,想来我再努力也做不到施容眼中的最好了。”

  美人泫然欲泣。

  "没有。”墨施容飞快否认,握住他的手,“我那只是想告诉他们你是我板上钉钉的道侣。”

  “但施容的父亲很想要孙子,怕还嫌弃我。”花羽睢委屈,语气一转。

  他的手抚上青衣人腹部,仅隔着一层轻薄衣料,神态无辜:“施容愿意……生下孩子呢?”

  “不可能!”墨施容拍开他的手,"你就好好当孩子娘吧,不要肖想你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活脱脱一副虐文渣攻样。

  摸到门口的墨恒气得冲进室内给他一个脑瓜子:“怎么说话呢!”

  墨施容后知后觉那句话有歧意,悲催的是他不能解释。

  花羽睢运用转移话题大法·成功。

  不料下一刻墨恒骂道:“就是因为这样,他身子骨才这么差。”

  花羽睢笑意凝固,墨施容被提醒了。

  "你们结契大典打算怎么办?”墨恒接着问,"打算在哪儿办?邀请什么人?穿什么?”

  花羽睢缓缓抬头:”尊拟魔宗。此事不劳烦您了,十天后,我亲自来炎寰,迎娶施容。若有不服者,一战便可。”

  他话语带笑,张狂邪佞,眼底阴暗四溢:"朋友嘛,倒是有一点多的。我现在就要去邀请了,先告辞。”

  墨恒和墨施容都没有拦他,红衣如火似血。

  于花羽睢而言,养伤的最好方式并不是以灵药治疗,而是吞噬。

  小雨淅淅沥沥,他称着一把绢伞,水滴溅地,步履轻盈。

  到了。

  美人收伞,魔气四散。

  他是……魔啊。

  ·

  花羽睢对血谈不上喜欢也不算厌恶,毕竟它太常见,恶心血的人都习惯了。

  吞噬的快感传遍全身,像是久早逢甘露般疯狂汲取力量,他人在他看来不过是提炼魔气的容器。

  防御没有必要,因为伤痕会迅速愈合,用敌人的力量。

  他只是进攻,简单的劈、压、砍、挥,流畅中透着凶悍戾气,撕碎一切。

  夕阳的色泽至美至刚,却有殉难的壮烈,混沌不分善恶,一往无前。

  曾有剑贯穿他的胸膛,他无所谓地上前一步取其首级,拔出剑,伤口已凝结,他是不知疼痛与疲倦的怪物。

  他们已经不敢上前,压下杀的欲念,花羽雎声音冷漠:“我说了,宗主谋权篡位,其罪当诛。”

  “那,谁才是前任宗主钦点的……”

  “我呀。”花羽睢语气轻快。

  天色青灰,满殿血红,他腕间银灰翻飞,比这满门恶徒更像罪人。

  于是无人置喙。

  他踏上台阶,身后血迹蜿蜒,一直拖到座前,像是朱笔勾勒的杀伐名单。

  “拜见宗主。”长老率先跪下。

  啧,花羽睢垂眸,压不住渡劫的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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