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述从没见过这么耍流氓的人, 加上脑袋昏昏沉沉,当场忘记了反抗。

  直到庄泽野起身离开,把睡衣丢在床上, 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这人真的很无耻!

  且非常不要脸!

  他羞愤欲死,气成一只河豚,只得趁庄泽野去浴室的功夫,勉强把睡衣换上了。

  中途因为四肢不协调, 好几次差点找不到袖口在那里。

  庄泽野再次出来时,看见他盘腿坐在床上, 表情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懑不平, 身上的睡衣穿反了,衣领后面的标挂在脖子前方。

  他无计可施地笑出来,伸手想帮他, 却被对方迅速躲开。

  温辞述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十分警惕地盯着他,一个字都不说。

  庄泽野刚用凉水洗了把脸, 此时已经淡定许多,指着衣领道:“你是不是笨蛋?衣服都能穿反。”

  或许因为喝醉的温辞述像个小孩子,他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如同哄小朋友, 轻声又耐心。

  温辞述不高兴地嘀咕:“你才是笨蛋。”

  然后拽住衣领, 试图把它扯正过来, 他胡乱一通拽,力气大到皮肤都被弄红了。

  庄泽野忙制止他:“哎, 别弄了, 反着就反着吧, 反正也没人看见。”

  “你不是人吗。”温辞述反驳。

  他喝醉后的脑回路奇奇怪怪, 倒是比往常真实不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看来酒后吐真言,这话不假。

  庄泽野看了他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似的。

  走到床边坐下,说:“温郗,问你个问题。”

  温辞述有点困倦,含糊道:“别问了,父皇和母妃我都喜欢。”

  庄泽野噗嗤笑出声:“你父皇还问过你这种问题啊?”

  温辞述蜷缩在被子里,哼哼唧唧地回忆,整个人团成一团蠕动,还真有点像小猪。

  庄泽野放低声音:“我问你,如果有一天,再给你一次回到大靖的机会,你会选择回去吗?”

  他专注地盯着温辞述的脸,眼中带着些许迫切,仿佛很想确定什么。

  温辞述慢慢睁开眼睛,眼神仍是迷茫。

  “回到大靖?”

  “嗯。”

  “不可能。”

  “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

  “凡是都有可能。”

  庄泽野淡淡地说:“你忘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既然能来,为什么不可能回去。”

  温辞述眨眨眼睛,似乎认同了他的观点。

  他嚅嗫道:“如果能回去……我想回去的……”

  心里很想,毕竟那是他熟悉的年代,在那里他身份尊贵、位高权重,可以做到很多现代不能做的事情。

  但假如这个机会真的摆在面前,他也许不会回去。

  为什么呢?

  大概因为在现代有了不舍的人。

  Flora的队友们,一直偏爱照顾他的钟可欣,那么多喜欢他的粉丝,他师父潘慧父亲温长盛,以及……庄泽野。

  温辞述把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觉得耳根隐隐有些发热。

  见了鬼了,庄泽野对他这么失礼,他居然觉得最不舍的人是他。

  想象一下去到一个没有庄泽野的世界,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他便觉得内心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不过他不打算讲出来,因为庄泽野说他有喜欢的人了,说出来会引起误解。

  他想到刚才游戏局上的事,心脏又有点闷闷的感觉。

  庄泽野听见这个答案,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他摸了摸温辞述的发丝,时间过了很久,他头发上的深色已经褪成了浅淡的棕色,时间也没过很久,他依然不喜欢现代的生活。

  庄泽野从没试过喜欢一个人,所以对这样的心情很陌生。

  在此之前,他以为喜欢就是快乐、开心,是一见到这人就想笑。

  从来没想过,原来喜欢也是隐忍、难过,是看不到这个人就眼睛酸涩。

  当听他说不想留在这里时,先前树立的信心像玻璃碎片碎了一地,他安静了许久不再说话。

  在意识到这种喜欢之时,总想多通过史书的只言片语多了解他一点——

  知道他叫温郗,在家中排行第三,有个同父同母的弟弟,精通骑射书法丝竹,喜欢吃甜食,生平理想是济世救民……

  庄泽野以为自己已经了解得够多了,却发现还是离他很远很远,远到遥不可及。

  这种罕见的无力感和不可控,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也许在温郗的心里,他从来不属于这个时空。

  温辞述露出一只眼睛,悄悄打量他,却看见他站了起来。

  庄泽野脸上喜怒难辨:“我去外面写会儿歌,有事叫我。”

  温辞述掀开被子,望着他:“你不睡觉啊?”

  “还不困,你先睡吧。”

  “哦。”

  温辞述不太想让他走,但表现得太粘人也不好,于是不太舍得地目送他离开。

  酒精的后劲渐渐上头,他控制不住睡了过去。

  睡着后做了个梦,梦见温辞镜在钦天监大发雷霆,命令他师父时堰宁把他召回去,时堰宁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温辞述处于上帝视角,看着一切发生,他乱糟糟地想,到底要不要回去?

  温辞镜会不会迁怒师父,一气之下把他也杀了?

  他的贴身太监庄泽野又去哪儿了,为什么梦里没有看见他?

  这个梦做得很混乱,到后来一堆道士开始做法,弄出乒乒乓乓的动静,吵得人耳朵疼。

  有人喊道:“你还不起?都日晒三竿了,我不在家你就懒成这样是吧。”

  那声音逐渐清晰起来,是个挺好听的女声,就是语气有点冲。

  “赶紧起床,家里乱得跟猪窝一样,要不是你在电话里说那些话,我都不想跑这趟。”

  温辞述头痛欲裂,不知是昨晚喝多了,还是梦境太复杂,他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居然真的看见面前站了个女人。

  萧澜五官长得明艳动人,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度假风裙子,在看见他后嘴巴张成一个椭圆的“O”型。

  “!!!”

  温辞述比她还震惊,忙不迭用被子遮住身体,手忙脚乱中露出一截小腿。

  昨晚他坐车时乱踢,磕到了腿,小腿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几道不知在哪儿划得红痕,看上去仿佛受到过什么凌`虐。

  萧澜的嘴巴越张越大,眼神在短短几秒内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温辞述被她看得有点慌张,默默把小腿缩回杯子里,哑着嗓子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房间?”

  他开口才发现,因为宿醉缘故,喉咙沙哑得不行。

  听见他的声音后,萧澜脸上更是精彩纷呈,她看了看地上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以及皱巴巴的床单枕头,像是明白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过了好半天,她干巴巴地开口:“原来你也在啊,不好意思,我以为只有阿野一个人,没敲门就进来了。”

  温辞述懵懵的,这人认识他?

  萧澜自我介绍道:“我是阿野的妈妈,他没有跟你提过我吗?”

  温辞述恍然大悟,忙冲她点头问好:“妈妈……啊不,阿姨好,我叫温辞述。”

  萧澜平时几乎不关注儿子的事业,只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他们一个躺着严防死守抓住被褥,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站着,画面十分诡异。

  萧澜勉强扯了扯嘴角道:“小温你好……那什么,你继续睡吧,我就不打扰了。”

  温辞述赶紧说:“不不不,抱歉阿姨,是我太失礼了,我这就起床。”

  “哎别别别,你也蛮辛苦的,多睡会儿好了,我先去楼下。”萧澜赶紧客气道,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温辞述不太懂她说的“辛苦”是什么意思,一头雾水地起床穿衣。

  洗漱完后,他给庄泽野发了条消息,问他去哪里了。

  温辞述不太记得昨晚回来后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把自己带到他房间睡觉。

  那边很快回复他。

  [SAV:欣姐说给你买了新教辅,让我到公司拿给你。]

  温辞述看见“教辅”两个字就头疼,录完节目后他又要开始没完没了刷题了。

  [星耀小公主:哦,你妈妈来了。]

  [SAV:?]

  [星耀小公主:真的是你妈妈,和你长得特别像。]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根本不知道她会来,仓促回了个“我马上回来”。

  温辞述没接待过朋友的父母,寻思应该表现得有礼貌一点,于是便穿戴整齐下楼。

  萧澜正在问保姆阿姨问题,见到他下来,让阿姨去忙别的。

  她笑着走过来说:“这么快就起床了,不用再睡会儿吗?我问了阿姨才知道,你们是录完节目刚回来的,又录节目又……咳咳,一定累坏了吧。”

  温辞述没想到她这么亲切,稍有点手足无措。

  “没什么,我们都习惯了。”他努力寻找适合的措辞。

  在长辈面前,主要表现得乖巧懂事,那样才能给他们留下好印象。

  萧澜拉着他坐下,用审视的目光将他从头看到脚,试探着问:“你今年多大了,还在上学吗?跟阿野是怎么认识的?”

  温辞述愣了几秒,随即回答:“我十八了,在上高三,我是他的队友。”

  萧澜比他还愣,好一会儿才道:“不好意思啊,我没怎么关注过他们团。”

  温辞述没感到惊讶,高晋之前说过,他家里人不是很支持他的事业,虽然他妈妈好像以前是个歌星,但已经退圈很多年了,而且男团和歌星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

  萧澜逐渐反应过来,提高了音量:“等会儿,你才上高三?居然这么小!阿野这个小畜生,这都下得去手,我看他真是欠收拾……”

  她怕吓到温辞述,硬是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温辞述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骂起人来了,谨慎地选择闭嘴观察。

  萧澜似是有些纠结,又问他:“你父母是做什么的,他们也同意吗?”

  温辞述以为朋友的爸妈都会例行公事这样询问——多了解儿子的朋友的家庭,好像也没毛病。

  他一五一十答道:“我爸是歌剧教授,我妈是生物学家,他们都很支持我。”

  温长盛确实支持他的事业,罗绮虽然不怎么和他联系,但应该也是默许的态度。

  萧澜脸色变得怪怪的:“这么说你家里还挺开明的,其实吧……我也不是那种保守的妈妈,在各种圈子都待过,什么样的事情没见着,像你们这种都算好的了,起码没有几个人乱来。”

  温辞述听得懵懵懂懂,顺势点了点头。

  他们团本就都挺端正的,不该沾的事情一概不沾。

  萧澜叹道:“还是怪我和他爸,以前对阿野太疏忽了,几乎没参与过他的青春期。现在这种情况,我没什么插手的资格,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放心吧阿姨,我们现在已经往好的方向发展了。”温辞述说。

  他觉得庄泽野的母亲还是关心他的,态度也比想象中要温和得多。

  萧澜看着他笑道:“我跟你说话能看出来,你是正经人家的好孩子,不是那种瞎玩的人,我说这小子怎么突然铁树开花了呢。”

  温辞述又开始迷惑了,铁树开花?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

  萧澜说:“你也放心,以后这件事万一要是爆出去,我会跟各大媒体打招呼的,我们家没什么别的能拿出手的东西,唯独在燕中还是有些人脉的。”

  温辞述听得一愣一愣,萧澜还握住他的手拍了拍,表情非常慈爱。

  这时,庄泽野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满脸诧异地看向萧澜:“妈,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他下了车一路狂奔,看得出来很着急。

  萧澜一看见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刷”得消失,没好气地说:“我要是不回来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庄泽野:“……”

  温辞述睁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萧澜的话听上去那么奇怪。

  ——她把自己和庄泽野当成断袖了!

  温辞述当场石化,脑子里一团乱麻。

  萧澜还要继续说,庄泽野立刻上前拉住她:“我和她解释一下。”

  说着就把萧澜拉走了,她一脸不情不愿地挣扎。

  温辞述在沙发上呆坐了五分钟,才慢慢缓过神来,心情那叫一个万马奔腾比解析几何还要复杂。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又过了十多分钟,萧澜才跟着庄泽野走进来。

  她表情尴尬得恨不能原地消失,对温辞述赔礼道:“对不起啊小温,是我搞错了,刚才冒犯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温辞述忙摆手:“没关系,阿姨。”

  空气安静了几分钟,三人面面相觑。

  庄泽野摸了摸鼻子,说:“妈,一楼暂时没你住的地方了,你要不去爷爷那里先住着吧。”

  “好好好,我也没打算和你们一起住。”萧澜说。

  他们之间的气氛很是微妙,庄泽野硬着头皮说:“我去给你们倒杯茶。”

  萧澜干咳道:“……我不喝茶,给我杯水就行。”

  趁着庄泽野离开,她立刻转向温辞述,像川剧变脸一样。

  “小温,刚刚实在对不住,阿姨再跟你道个歉。”她眼睛咕噜噜转动,“你跟阿野关系应该挺不错的吧,他从来没带人回来住过。”

  温辞述点头:“没事的阿姨,我们是好朋友。”

  萧澜压低声音道:“那你跟阿姨说说,他到底有没有谈恋爱?”

  温辞述怔了怔,想起昨晚玩游戏时,庄泽野说的话。

  看来果真是实话,他甚至已经告诉他妈妈了,就是不知道萧澜怎么会把他误会成“男朋友”,不应该是以为庄泽野有“女朋友”吗?

  他模糊道:“这个我不太清楚。”

  萧澜一副“我都懂”的样子:“我知道你不方便说,但我不是那种碎嘴的人,绝对不会说是你说的,其实我也是担心他,这小子头脑一根筋,我怕他被人骗。”

  她叹道:“你是爱豆,应该清楚这圈子有多乱,什么样人都有。阿野虽然行事冲动,但不是那种会轻易做决定的人,出柜这么大的事,肯定是有对象了才和我说的。”

  温辞述再次迷茫了:“什么是出柜?”

  萧澜捂住嘴:“啊……啊,你不知道吗?天哪,我真是带坏高中生……出柜就是,就是性取向是同性啦……就是因为他出了柜,我才会把你当成他男朋友的。”

  温辞述如遭雷劈,内心世界再一次受到冲击。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他的心情如同坐跳楼机,从震惊到平静再到震惊,不过一句话的功夫。

  他磕磕绊绊地问:“庄泽野是……是同性恋?他喜欢男人?”

  我曹我曹。

  离了大谱。

  他心里翻江倒海,觉得这比他穿越到现代还要让人震撼。

  萧澜一脸无奈:“他打电话跟我说的时候,我还特地看了眼是不是愚人节,四月早特么过了,哎。”

  她虽然相貌秀美大气,但年轻时是玩摇滚的女人,骨子里很是洒脱自由,消化了几天也就接受了。

  “有时候我在想,他高中时期那么叛逆,大学又喜欢上同性,是不是因为小时候老看见我和他爸吵架,所以心态慢慢变了。”她略带失落道,“想到这种可能性之后,我就不忍心再责怪他,虽然如果他爸知道肯定没好话,不过那傻逼不重要。”

  温辞述听着她一口一个“特么的”,还用“傻逼”称呼庄泽野的父亲,顿时眼睛睁得更大了。

  现代女性,是真的很酷。

  萧澜望向他:“言归正传,你可以告诉我他在跟谁谈恋爱吗?”

  温辞述小声说:“我真不清楚,只知道他有喜欢的人,还是昨天玩游戏才知道的。”

  萧澜脸色一变,琢磨道:“难道他确实没骗我……小温,你能不能帮阿姨留意一下,看看他最近对哪个人比较特殊,阿姨送你辆代步车作为报答。”

  温辞述没想到她开口就要送车,赶快婉拒:“不用,阿姨,我受不起。”

  “哎呀别客气,姨有点小钱,你长得合我眼缘,我愿意给你花。”萧澜冲他灿烂一笑,“只要你肯做我的小情报员,以后我还可以给你介绍各种资源。”

  她当机立断地掏出手机:“来,加个微信。”

  温辞述:“……”

  庄泽野回来的时候,还不疑有他,温辞述脸上写着“我被绑架了快救我”,可惜他没看懂,把煮好的大红袍放到茶几上。

  萧澜问:“你倒茶干嘛,都说了我不喝茶。”

  “不是给你的,他爱喝。”庄泽野顺口说,“小心烫。”

  萧澜古怪地斜了他一眼:“以前也没见你这么体贴,干嘛,想收买人家?”

  庄泽野嗤笑:“是你想收买他吧,刚才我都看见你拉着他嘀嘀咕咕了。辞述,你别理我妈,她就这样,神叨叨的。”

  萧澜翻了个白眼,说:“你别在这儿站着了,上楼换套衣服,跟我一起去你爷爷那里一趟。”

  庄泽野有很长时间没回那边了,便依言换了套衣服下来。

  临走之前,萧澜笑着对温辞述做了个挑眉的表情,那得逞的模样跟庄泽野如出一辙。

  温辞述捂额叹息,感觉这母子俩都不太正常。

  送走他们后,他让小陈来接自己去练习室。

  昨晚大家都喝得醉成烂泥,那三个人到现在还没睡醒,温辞述原先和向晚一个房间,他走后那个床位就空了出来,现在是向晚一个人住。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站在床边看着向晚。

  向晚睁开眼睛,看见床前站了个人,惊得当即坐起身,在看清是温辞述后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突然来了?”尽管没完全清醒,他脸上还是带着笑意。

  温辞述说:“我来练会儿声,顺便问师父几个问题。”

  向晚起身道:“真是个模范学生,那你等我几分钟,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现在都是主唱,练声室也是同一间。

  他望向温辞述身后问:“阿野怎么没来?”

  “他陪他妈妈去了。”

  向晚很是诧异:“他妈妈回国了?”

  “嗯。”

  温辞述犹豫着问:“向队,你有没有觉得,小庄最近和谁走得比较近?”

  他发现这个问题不仅萧澜想知道,原来自己也挺好奇的。

  向晚笑着说:“不就你咯,你都已经取代小赫的位置了,惹得他前段时间可劲儿吃醋呢。”

  温辞述讪讪:“我不是说我,除了我之外呢?”

  “那应该没了吧,没见他有什么新朋友。”

  温辞述觉得,肯定是他观察不够仔细,庄泽野有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他等向晚洗漱完了出门,穿过走廊去练习室。

  因为两人来的特别早,练习室还没开门,就去了隔壁的公共休息室等待。

  休息室里坐着几个小练习生,笑嘻嘻地跟他们打招呼。

  “向哥早,温学长早。”

  “你们早。”

  Flora现在已经成为练习生们的偶像,几乎看见他们都会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温辞述坐着用手机app刷题,旁边两个小练习生窃窃私语。

  “你看今天的热搜了吗,有大消息。”

  “还没看呢,怎么了?”

  “是常勋啦,他……”那个小练习生说到一半,被同伴用手臂碰了碰。

  温辞述抬眼看过去,对上他们怯生生的目光。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敢说话了。

  向晚低头看手机,突然说:“常勋上热搜了。”

  温辞述问:“什么?”

  向晚照着那条读了出来:“知名流量小生大翻车,昨晚被拍到夜会水木正丰老总,结合上次和水木正丰千金约会,常勋竟然共侍父女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

  萧澜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