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是繁华的,这座古城有着古老的韵味,也融合了现代的气息。街头披头士风格的艺术家们组成的小乐队,摆着的乐鼓在拍击,弹着吉他,带着西方浓重的艺术风格。
这种氛围里,轻快的鼓声带动着人身体里的每一个活跃的细胞,旅行的人路过,听着音乐的节奏,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起跳舞,那种欢快的感染力带动了每一个人。
“popopo”是打鼓声。
“呦呦……”是随着节奏喊的吆喝声,似乎这种粗糙而原始的音乐不需要配上任何的歌声,就足够动人了。
他站在那里听了一会,走的时候扔下了一张人民币。
走远了,他都还能听到身后的欢笑声。离去的心情都开始变得有节奏了起来。
“老板,来一份煎饼。”
“我也要一份。”
“给你钱。”
“快点,快点……”
街边的小摊子前面挤满了不少的人,有的人看见人多的地方就非得去凑那个热闹,不过在这一段熟悉的人知道这一家的煎饼是出了名的好吃。从人群里挤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块煎饼,新鲜出炉的,还在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
这种人挤人的事儿,他从前没干过,看着挺无聊的,没想到无聊的时候做无聊的事,还挺有趣的。年轻的不是岁月,而是人的一种心态,苏清河觉得这样挺好。
“唔,还不错。”咬了一口,松脆的味道还不错,苏清河一边咬着,一边在街头继续走着。
和陌生人的擦肩而过,也是一种缘分,不过他们终究只是陌生人。走过了,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再遇到,就算是再遇到,你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和这个人遇见过。所以说,珍惜那个在你身边的人,也是一种珍贵,因为他陪在了你的身边。
但是如果没人在你的身边,自己一个人也是一种自我的享受。
午后出了一点太阳,淡色的阳光洒在光秃的树枝上,帝都的冬天有些萧条。
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烟雾,走在喧闹的街道上,仰头四十五度角看了一眼高楼一角的阳光,少年嘴角的那点笑淡淡的,但是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错。
身上是过大的外套,反正足够厚就行了,穿在身上带着一股让他感到熟悉的气息,就像是那个男人就在他的身边那样。这是他从男人的衣柜里顺手拿的外套,穿着暖和,不过尺寸大了一点,毕竟是偷来的衣服。主要是外面太冷了,自己的衣服单薄,与其去商店买一件,不如顺手牵羊,反正男人的衣服多。
从萧屹那里出来后,苏清河并没有离开帝都。反正都来了,还有点时间,还可以在这里好好地玩几天。
以前他来过这座城,但是从来都没好好地逛过这里,现在有机会了,他应该来目睹一番这座城古老的色彩。以后还能这么悠闲地走在街头的机会可能不太多。
站在十字街头,是往左还是往右?
低着头看着手里十块钱买来的地图,他站在街头靠着柱子也没走动,研究了一会,他把地图塞回去身后的背包里。等下一个绿灯亮了,他跟着人流走。
街头的大屏幕里是一则奶茶广告:
大冬天里,路边长椅上等待的少女,后面是一家便利店,推开的门,手里端着一支杯子匆匆地走出来的少年,把杯子递给少女,“给你。”
“天冷了,喝杯奶茶暖暖身体吧。”
冬天来一杯奶茶,升腾的热气,捧在手心里暖的是手,递给情人暖的是心。男孩把奶茶递到女孩的手里,两只手捧着杯子,额头贴在一起,形成一个心形。
旁边是一行字:爱她,就给她一杯温暖。
苏清河看到广告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没想过会在陌生的街头看到自己拍的广告,这还是前段时间他接的广告,当时跟人家小女孩额头贴着额头,他还有点不太好意思,没想到现在看到的画面这么唯美青涩。
而他当时也是真的囧了,才会有里面那样一副羞涩的表情。
不过这则广告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果不是知道那个就是自己,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而苏清河更不知道,这款奶茶热卖了好一段时间。
这则广告一直到许久之后,大家都还记得这个画面,最后的那一句台词。
走累了,苏清河就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拧开矿泉水的瓶子喝了一口水润润喉。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离自己出来的那个地方多远了。
夜幕降临,街上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男人来的电话,他看着并没有接起来的意思,铃声断掉了,男人没再来电话,他把手机塞进口袋里,除了眸色里的一丝复杂,他什么都不想去想。
肚子饿了,他在寻觅着晚餐到哪里去解决,晚上还要找个住的地方。
晚餐随便解决了。
晚上入住了一家旅馆,单人房,有网络有电视,足够了。
洗了澡出来,坐在床上打开了电视机,今晚上是《侠客江湖》的首播,苏清河坐在电视机前等着开播。准点的八点档,片头曲出来,华丽的画面,一幕一幕地从眼前过,他还记得当时拍这些画面的场景,现在剪辑成了成品,呈现在他的面前。
这种感觉很新鲜,但是还不错。
手机的铃声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苏清河打死都不会承认他当时的心里的那个期盼,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他的心里闪过一丝晦涩。按下接听键,“喂——”
“你看了吗?”
“嗯,在看。”
“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是柳慕来的电话,他还能从电话里听到那个男人带笑的声音。柳慕问道,“你在做什么?”
“当然是在看电视。”盘着腿坐在床上看电视的人,苏清河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男人是不是有千里眼,知道自己说了傻话,问他是不是在翻白眼,他呲牙笑了。
“没有!”
“肯定有!”回答得太快了。
两个人的话太无趣,不过柳慕却是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苏清河也只能听着他鬼扯,他们就像是关系不错的朋友那样。只是他由始至终都没告诉柳慕,他就在帝都。那头的男人大概也是抽着这么一点空闲的时间跟他打电话,“我去忙了,有时间再聊。”
“好。”便是挂了电话。
除了接到柳慕的电话,他还接到了助理的电话。那边跟他说了最近的工作安排,剧组那边是年初八才要回去。苏清河想他到时候回去就是了,他现在也不想接工作,便是让助理那边不要给他接工作先,趁着这点时间也能放松几天。
年后他是想离开星娱的,这事还要跟孙阜通一声。萧屹答应了帮他,就不会出什么意外,希望如此吧。
一个人在旅馆里有些无聊,连看了两集片子,看完后就十点了,刚好可以睡觉。关了电视,上了床关掉灯,他躺在旅馆里陌生的床上,却是有点睡不着。
夜里的手机响起来,往常睡觉他都会调成静音,只是这一次他却是没有调。心底里到底是渴望那个男人能找他,苏清河看着在响的手机,他接了起来。
“你在哪里?”那头的男人开口就问道。
“你要过来吗?”他问道。
“我想见你。”男人也直接。
他大可以说自己不在帝都,但是他却是没有这样做。苏清河报了一个地址,男人只说了一句“等我”,就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床头,他瞪着天花板,等着男人的到来。
两个人的感情,剪不断,理还乱……
……大概便是如此。
半个小时过去。
“叩叩”的敲门声,他从床上起来,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就见门口是黑着脸的男人。苏清河侧过身,让萧屹进来,关了门,他跟在男人的背后。
萧屹看着这个小房间,皱了皱眉头,回头看着身后的少年,不悦地问道,“你怎么不在我那里等我?”
“帝都我还没逛过,我想出来看看。”苏清河回答道。
他不想在原地等这个男人,所以他就走了。这种等待他等得已经够多了,既然自己可以决定的话,他不想再去等待,但是这些话他都没说。
两个人看着彼此,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