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心,朕给你的这份礼,你可喜欢?”

  

  容成姣微笑。

  

  “多谢陛下抬爱,臣自是喜不自胜,只是恐能力不足,负了陛下的美意。”

  

  祁央假笑。

  

  “噫,幼心此话怎讲。”

  

  “……您说呢?”

  

  坐在桌前,祁央目光幽幽地盯着笑意嫣然的容成姣,一脸痛苦面具,像只幽怨的小奶猫。

  

  而在她面前,堆积着已经超过她脑袋的各种文书汇报啊、各地呈上来的文件啊奏折啊、连一些官员之间的弹劾小报告都被容成姣一股脑丢到了她这里。

  

  祁央愤然摔笔:“这些、还有这些,私密性质这么高的文件难道都是能让我看的吗!你你你……你就不怕我独揽大权,一朝功高盖主吗!”

  

  “无妨,若是你治理羌国的话,我当个太上皇也未尝不可。”

  

  “……”

  

  祁央没料到容成姣能对自己如此信任。

  

  容成姣这回彻底把包袱找到个人分了出去,顿时感觉连肩膀都松快了,说话的时候一脸轻松。只是苦了祁央,分到手的活计完全不是一个代理丞相该有的。

  

  如今,丞相一族势力倒台,原本就等同于副丞相的御史大夫一职基本如今就是个丞相的代名词了。明眼人都能知道,祁央只要再随便弄弄出一个功绩,那直接晋升为丞相只是时间问题。

  

  曾经,君权和相权的制衡永远是各国各时代的头等难题,但是到了容成姣和祁央这里,一切似乎都变得诡异地和谐了起来。

  

  侧身倚在桌边,容成姣余光扫过不言语的祁央,以为她是真的觉得一上来的任务量有些重,不觉清了清嗓子,斟酌了半天伸出爪子:“那,算了,裴爱卿若真是觉得劳碌繁忙,可……”

  

  “没有没有。”

  

  祁央连忙回过神疯狂摆手,推开容成姣的胳膊,眼神恳切而认真:“作为臣子,谁人都愿意为陛下分忧;但此刻我是您的裴幼心,是您的左膀右臂,所以裴幼心能为成姣解难,不仅深感责任肩,更觉荣幸之至。”

  

  她不再笑闹,神情越来越郑重坚定,言语更是直言不讳,狂傲得仿佛脱口就来:“这不过是个区区御史大夫,若我就已经被累垮了、退缩了,那羌国以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我又该如何担起?”

  

  如此野心家的话,还是当着女皇的面讲出,但是此刻,二人却仿佛都浑然不在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