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绮思偏开头去, 一手抱住胳膊,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含糊咕哝道:“说什么呐,我才不厉害。”

  她飞快暼温之玉一眼, 见她全神贯注盯着自己, 一双水润的眸子仿佛秋池,眼尾微微上挑。这样不错眼看着她, 让江绮思的心脏又开始没出息地急促起来。

  江绮思咽了咽口水, 完全不敢看她,两颊浮现淡淡的红晕。

  温之玉摇摇头, 柔声道:“你说过, 会教我的。”

  温之玉一旦用这样的眼神,这样柔软的语调和她说话, 江绮思就觉得自己变得怪怪的。她结结巴巴对温之玉道了一句:“我忘了。”

  然后不等对方回答,就火急火燎,宛如兔子被烧了尾巴, 用力将温之玉推出门,然后迅速缩回门内,“砰”地一声,将门甩上,所有动作有条不紊,一气呵成。

  江绮思做完这一切, 背靠门扉, 呼吸急促地拍着自己快速起伏的胸口,觉得刚才的自己表现实在太奇怪了。

  她捧住自己发烫的脸颊,等着脸上的热度慢慢下去,心中止不住庆幸。

  好险, 差一点就弯了,温之玉有毒。

  一门之隔,温之玉神色落寞站在门外,抬手轻轻扣在门上,羽睫低垂,她嘴唇动了动,到底什么都没说。手指紧紧握住,又缓缓松开。

  她默默凝视门扉一眼,仿佛透过这扇门,看见了屋内的人影,雪白的身影在门外驻足半晌,最后轻轻一叹,转身离去。

  等到确定温之玉离开,江绮思才将捂住脸的手放下。脸上滚烫的热度,早就消下去,心中泛出的点点涟漪,却再也忽视不了。

  江绮思手指摩挲下巴,脸上出现凝重的神色:温之玉身为百合文的女主,她和她接触这么久,被她影响,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不是她突然弯了,而是被影响的,只要她离她远一点,马上就可以恢复正常。

  江绮思笃定嗯了一声,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窗外阳光正好,鸟声啁啾,绿树成阴。一阵暖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江绮思心浮气躁,她正打算去关窗户,就听门扉“笃笃”响起。

  江绮思一颗心登时提了起来,不会是温之玉去而复返了吧?江绮思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对门外嚷道:“我要休息了,不见客!”

  门外人顿了顿,虞楚楚的声音响了起来:“江仙师,是我。”

  江绮思那颗噗通乱跳的心脏登时放了回去,她舒了口气,上前打开门,上下扫虞楚楚一眼,见她手上正托着木盘,木盘上放着一壶酒和两只酒杯,兼一盘点心,不禁露出意外的表情。

  “楚楚,你这是干嘛?”

  虞楚楚抿唇,羞涩一笑,暼了一眼手上的木盘,柔声道:“江仙师出门跑了一个早上,累了吧?这是楚楚特意去厨房给江仙师做的芙蓉糕。”

  “还有这壶酒,是邳灵城中最好的酒楼出的黄凤酒……”

  “不需要,谢谢。”江绮思听言,毫不犹豫,果断将门合上。

  虞楚楚脸上表情呆滞的瞬间,合上的木门悄悄露出一条缝隙,从中伸出一条手臂,扯住虞楚楚手上的木盘就缩了回去。

  木门再次被用力合上,江绮思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算了,东西还是留下吧,多谢你的心意了。”

  虞楚楚低头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她紧紧盯着江绮思的房门,不信邪站了几分钟,却不见对方有一丝开门的意思,登时心烦气躁跺了跺脚。

  她预估的走向根本不是如此!在她的预想当中,江绮思本该笑容满面迎她进屋,然后她俩把酒言欢,畅所欲言。重点是,那酒下了催情散,系统出品,基本不会被发现异常。

  江绮思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已经让她失去耐心。

  再加上游安莲和温之玉的阻挠,让虞楚楚最后下了这个决定。江绮思不喜欢女人又怎么样?只要生米煮成熟饭,还怕江绮思不入套?

  可是这样蹲在门外又不是办法,不说温之玉,就算游安莲都不会坐视不管。于是她只能含恨回眸,一步三回头走回房间,却是竖起耳朵,翘首以盼,等着江绮思醉酒。

  但她等来等去,等到月上柳梢头,等到游安莲满身狼狈从外面回来,都没等到江绮思药效发作。

  正当她郁闷至极时,却见江绮思的门被偷偷打开,然后江绮思的脑袋偷偷从里探了出来。

  对方警惕地左右看了看,才鬼鬼祟祟迈出门,也不知道在小心什么。

  虞楚楚见江绮思手上拿着她那眼熟的木盘,慢悠悠地走到游安莲的房门外,敲门唤游安莲出来。

  早上的时候,游安莲被江绮思不客气地甩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将兰姑娘甩开,这会儿对江绮思生出一点怨气,见她来了,登时双手环胸,阴阳怪气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绮思怎么会主动来找我?”

  江绮思借花献佛,满脸赔笑道:“早上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么没有义气丢下你就跑。所以这不是就准备了一些点心和酒水,来和你赔罪嘛!”

  “这是芙蓉糕,味道还不错。还有这酒,这可是邳灵城中最好酒楼的黄凤酒,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呢!”

  江绮思理所当然将功劳全部归给自己,说得毫不脸红。游安莲见她认错态度诚恳,不禁轻哼一声,不轻不重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算你还有点良心。行了,早上的事,我就原谅你了。”

  江绮思刚把木盘递给游安莲,就听到身旁响起一道急促的嗓音:“不可!”

  回头一瞧,竟是虞楚楚。

  江绮思想到这东西可是虞楚楚准备,登时心虚地眨了眨眼睛,假装没有听到。

  游安莲接过木盘,另一端立即被虞楚楚扯住,她焦急道:“这酒不能给你!”

  游安莲挑了一下眉毛,居高临下道:“哦?为什么?”

  “因、因为……”虞楚楚含含糊糊,根本不敢解释清楚,若是被两人知道里面下了催情散,她们绝对不会放过她。虞楚楚想不到好的借口,只能结结巴巴道:“反、反正不能给你!”

  游安莲虽然曾经对她有几分意思,但是很快就对她失去了兴趣,但是对美人她向来都有几分耐心,于是好声好气道:“楚楚姑娘,这是小绮思送我的礼物,你没有理由反对吧?”

  对了,这东西可是她送给江绮思的!虞楚楚想到这里,登时双眸一亮,刚想说话,只听唰地一声,木盘上方,游安莲和虞楚楚之间,一柄锃亮雪白的软剑骤然横在两人中间,吓得两人一跳。

  三人齐刷刷回头,便见一个白衣清冷女子,正握着软剑,对着游安莲和虞楚楚怒目而视。

  江绮思瞥见对方的脸,登时脚步往后缩去,偷偷摸摸往自己房间跑。

  竟然是兰姑娘,这也是一个大麻烦。这下兰姑娘,还有虞楚楚,这两个麻烦都凑堆了。

  兰姑娘伸出一根指头,怒而指着虞楚楚,质问游安莲:“她又是谁?!”

  游安莲面露尴尬,左右看看,不知如何回答。

  虞楚楚被兰姑娘这不客气的质问口吻气道,故意道:“这位姑娘,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楚楚哪里得罪你了?”

  兰姑娘认定虞楚楚是游安莲新勾搭的新欢,前一个江绮思还没解决,又蹦出来一个楚楚姑娘,不禁气急败坏对虞楚楚道:“你最好离游安莲远一点!”

  虞楚楚虽说目前主要攻略江绮思,但是游安莲和温之玉等人都是她的目标,兰姑娘警告她不许接近游安莲,让她心中因为屡屡失败而找到了宣泄的口子。

  她阴阳怪气道:“我离得远不远,你管不着。也不知道是哪里蹦出来的野女人,管地这么宽。”

  “你找死!”

  兰姑娘脾气火爆,手中软剑对着虞楚楚就挥了出去。

  游安莲连忙顺势将手一扯,就将手中木盘从虞楚楚手中扯了出来。这壶好酒,可不能浪费了。她将木盘往桌上轻轻一放,这才老神在在,事不关己观察战局。

  江绮思见势不妙,早就脚底抹油跑掉了,是以并不清楚战况如何。只能在房间里听着走廊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店掌柜心疼的呼声,兼之两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其他的则完全不知情了。

  后来听观察过战局的太衍宗弟子描述,虞楚楚和兰姑娘两人身上都挂了彩,虞楚楚被打得鼻青脸肿,兰姑娘也不遑多让。两人从械斗,到赤手空拳搏斗,再到扯辫子撕衣服,打得那叫一个激烈,完全令太衍宗的弟子目瞪口呆。

  听说兰姑娘走之前还放了狠话,回去养好伤,下回再战。楚楚姑娘也气势昂然,毫不相让,直言下回让她好看。

  江绮思听得后怕不已,她虽然也是女人,但是明显虞楚楚和兰姑娘打架厉害多了,不是她能惹的人。

  而引起两个女人搏斗的游安莲,却丝毫不将两人放在心上。而是摇晃折扇,盯着圆桌上的那一壶酒怔怔出神。得此好酒,就这么喝了,未免太过可惜。不如……

  说曹操曹操到,临着走廊的窗口,走过一道雪白的身影。那身影颀长而瘦削,腰肢不盈一握,正是温之玉。

  游安莲连忙拎起酒壶,迅速倚在窗边,一手执扇,一手提壶,故意对路过的温之玉微笑道:“温宗主哪里回来?走得这么急,要不要进来喝一杯?”

  她朝着温之玉晃荡着酒壶,笑得一脸得意,指着手中的酒壶道:“小绮思也真是的,我说了,让她不用破费,偏偏不肯。”

  “你瞧,这可是邳灵城中最好一家酒楼出的黄凤酒,小绮思特意大中午顶着太阳跑过去,排队替我买的。”

  “她知道我喜欢喝酒,所以每到一个地方,就想着替我寻酒来。上一次……”

  话还没有说完,手上骤然一空。游安莲怔怔侧头,盯着温之玉手中的酒壶,笑容僵了僵:“温宗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之玉冷着脸,扯了一下嘴角道:“你不是说,请我喝酒?”

  说完,她便拎着酒壶,也不管游安莲在身后大呼小叫,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深人静,树影婆娑。

  温之玉回来的动静,江绮思自然都清楚。因为温之玉就住在她的隔壁,客栈隔音效果实在有限,她又耳聪目明,想不知道也难。

  她在房间踌躇半晌,忽然觉得逃避不是办法。以后,只要还需要和唐星月卓书语她们见面,那么和温之玉接触就不可避免。

  所以她最初想的离她远一点的想法,并不现实。既然逃避无用,就勇敢面对她。

  江绮思想通这茬,登时鼓足勇气推开门,视死如归地敲响温之玉的房门。

  温之玉开门见到她,原本冷凝的神色立即和缓,仿佛冰雪消融,春花初开,她顿了顿才道:“你……”

  江绮思异口同声开口:“你……”

  温之玉失笑,垂着的羽睫微颤,看她一眼,对她道:“进来吧。”

  夜里风凉,吹散了白天的暑气,气温十分舒适。江绮思走进温之玉的房间,坐在板凳上,却是浑身上下都不对劲,难受地挪了好几下屁股。

  “这么晚了,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江绮思垂着脑袋,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飞快瞥她一眼,然后在温之玉目光看过来时立即偏开,低声道:“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觉得有事情该跟你说清楚。”

  温之玉神色一顿,微微扯了一下嘴角道:“你想说什么?”

  江绮思见桌上的酒壶和酒杯,为缓解自己的尴尬,登时伸手替自己斟了一杯。她将酒液一饮而尽,酒入喉肠,仿佛来带了无限的勇气和热量。

  她鼓了鼓腮帮子,深吸一口道:“温之玉,我们不可能。”

  温之玉脸上表情僵住,失魂落魄看着她。半晌才道:“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因为她不会喜欢温之玉,但这理由她早已经和温之玉说过了。对方却像是没听到似的,根本不当回事。

  为了让温之玉死心,更为了让她自己死心……白天的时候,她的确对温之玉心动了,只不过只有一点点。人会因为身理接触,进而有了心理的触动,她觉得这不可避免。

  幸好她及时发现感情的萌芽,在它未长成参天大树时及时掐死,避免事态朝着不可预测的未来发展。江绮思很清醒,她不会留在这个世界。

  更何况,温之玉的cp,是唐星月,而不是她。她怎么可能抢小药师的人呢?

  江绮思想到这里,登时对温之玉扬唇一笑道:“因为我们不合适。”

  温之玉连忙伸手拽住她的手腕,认真道:“哪里不合适?我改。”

  江绮思垂眸扫了一眼自己被对方拽住的手腕,深深地叹了口气。

  “性别不合适,年龄也不合适,身高也不合适。”江绮思睁眼说瞎话,“我只喜欢男人,而且只喜欢年龄比我大,比我高的。”

  温之玉狠狠拧起眉毛,然后沉着脸道:“你喜欢俞绍?”

  江绮思立即呆住,没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谁。半天才从犄角旮旯里回想起俞绍的形象。

  然后耳边就听温之玉不赞同道:“你说别人也罢,俞绍更不合适。他年老丧妻,连儿子都和你一般大。你嫁给他,是想当俞钧的后娘?”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江绮思无语道:“我说的不是俞绍道君,他长得是挺俊俏的,但是太老了,我怎么可能瞧上他!”

  “你刚才还说,你喜欢比你小的。”温之玉抓住她话语里漏洞,乘胜追击,“还有,你觉得他长相俊俏?”

  江绮思结结巴巴道:“……没有没有,其实我喜欢小的。”

  温之玉这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实在令江绮思抓狂。她受不了翻了一个白眼,对温之玉道:“算了,今日不适合谈话,我改天再找温宗主。”

  说着,站起身,却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不得不重新坐了下来。她伸手盖住自己的额头,发现烧的厉害,就连手脚都几乎没有力气。

  温之玉连忙起身,几步走到她的身边,在她跟前俯身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温之玉?”江绮思急促喘了一口气,只觉心跳加快,全身血液都往脑袋涌去,让她头晕眼花,浑身发烫。

  这症状来得太突然了,几乎让她怀疑自己是否是中毒了。她想到刚才喝的那杯酒,登时侧头过去,盯着酒壶,越看越是眼熟,不禁道:“这酒,你哪里来的?”

  温之玉见江绮思盯着酒壶,这才有丝心虚,干巴巴道:“游安莲送来的。”

  江绮思在心中重重叹了口气。果然是虞楚楚送她的那壶酒。就是不知虞楚楚在酒壶中下了什么药。

  温之玉见她满脸坨红,眼神迷离,登时起身要去请药师,手指却被江绮思一把拽住。温之玉怔怔回头,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声好气道:“你等等,我去叫药师替你瞧瞧。”

  江绮思直勾勾盯着温之玉,只觉得温之玉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长得不合她的心意,让她很想抱一抱,亲一亲——心中蓦然涌出这个可怕的想法,让江绮思立即浑身一凛。

  可是此刻,在药效发作下,她实在控制不了想和温之玉亲近的心思,甚至在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下,将她拉向自己。

  在温之玉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江绮思忽然扑过去,一把抱住温之玉的细腰。

  江绮思坐在椅子上,温之玉是站着的,江绮思抱过去,仿佛投怀送抱的动作,立即让温之玉呆愣当场。

  温之玉愣愣垂眸,张了张嘴,漆黑的双眸仿佛有星子闪烁,她低声道:“江绮思?”

  她想问,既然不合适,又为何要抱住她撒娇?但是她怕自己一开口,怀中的人又会说一些口是心非,惹人不开心的话。是以她紧紧闭着嘴唇,默默将人揽进自己怀中,嘴角缓缓上扬。

  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可不能赖在她的头上。

  江绮思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亲温之玉,已经用去不少力气,实在没有余力再跟温之玉解释。她脸孔通红,自暴自弃将脸埋入温之玉的怀中,鼻尖萦绕着那股让她喜欢的奶糖味,竟感到十分的安心。

  瘫软的手脚重新获得了一丝力气,发热的脑袋也清醒了一分。她慢吞吞松开温之玉的腰,改用手指拽住她的袖子一角。

  她扭过脑袋,不让温之玉瞧自己通红的脸蛋,哑声道:“你别看我,我只是有点点不舒服。马上就能好。”

  话虽如此,暗自冷静时,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温之玉维持着被拽住袖子的姿势站了半个时辰,一动不敢动,再次垂眸时,却见江绮思双眼紧闭,呼吸平缓,竟然趴在圆桌上睡着了。

  她登时不知该摆什么表情。袖子上的手还紧紧拽着,不肯放松一丝一毫。温之玉无可奈何,只能维持着被揪住袖子的姿势,伸手穿过江绮思的腋下,将她一把抱起。

  这天晚上,几乎所有太衍宗弟子都亲眼目睹了温之玉抱着江绮思回到客房时候的情形。当然,这些人中还包括了游安莲等人。

  然后温之玉进了江绮思的门,却再也没有出来,直到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炊烟袅袅,都快到了午饭的时间,才见自家宗主从江绮思房中离开。

  所有弟子都心照不宣,这两人八成成事了。虽然他们并未听到任何动静,但是却从自家宗主脸上微笑的表情,以及江绮思脸上的低气压中看出来,江姑娘,明显是下面那一个,还欲求不满。

  ……

  江绮思怒气冲冲地拿筷子戳着盘中菜,戳地桌旁另一人频频侧目。

  她在生气,既气自己被虞楚楚摆了一道,更气温之玉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回房间,以至于外边传什么消息的都有。

  这下,她真和温之玉不清不楚了。

  太衍宗弟子本就爱八卦,温之玉这一下,还不让她们高兴疯了?从四周那鬼鬼祟祟投过来的眼神就可见一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吃了兔肉

  嗯……感谢在2020-08-22 23:25:31~2020-08-23 23:38: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可爱迷人的反派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