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之音走出卧室,打了个哈欠。

  她人老了,睡眠少,就算昨晚很晚才睡,生物钟也准时准点地将她喊了起来。

  她刚想敲林青浅的卧室门,脚下突然一顿,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侧耳倾听。

  似乎有微弱的声音,宛若小猫崽嘶哑的喉咙发出的奶音。

  听起来,像是清越。

  林之音默默抬腕,看了眼表。

  早上六点半。

  就算昨晚又是守夜又是接电话打电话发新年祝福大概三点才睡,就算两人你侬我侬蜜里调油好得不得了,这也有点过分了吧。

  她抿抿唇,无奈地摇头离去,在餐桌上思索片刻,打电话吩咐秘书。

  “我今天去林氏总部慰问要加班的员工,给我安排一下行程。”

  秘书睁着朦胧的眼睛,不着声息地打了个哈欠,轻声问,“原计划不是林总去吗?”

  “她?”林之音扬眉,“她今天估计去不了了。”

  她似乎听到了秘书迷惑的心声,微笑着解释,“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楼上,林青浅卧室

  林青浅轻笑着看着喘着气的小孩,与她头抵头,懒懒地拱了拱,“以后还这样吗?”

  小孩的眼中闪着愤怒。恨恨地咬了口林青浅的唇。

  林青浅看了看满是褶皱和水渍的床,皱了皱眉,干脆将宋清越打横抱起,通过两人卧室的连接门,去了宋清越卧室。

  “好好睡一觉,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林青浅吻了吻宋清越的额头,轻声说。

  “你走,”宋清越翻了个身,裹好小被子,气呼呼,“我才不管你呢。”

  林青浅唇角露出笑意,去浴室洗了个战斗澡,换了身清爽的便服,来到一楼餐厅。

  “你居然下来了?”林之音挑眉,“不睡一觉吗?”

  林青浅伸了个懒腰,“今天不是还有慰问视察吗?那活不重,我先弄完再回来睡。”

  如果直接睡了,大概就得到下午快下班才能去了,未免有些敷衍。

  趁着自己精神正好,不如这个时候去呢。

  “你回去睡吧,”林之音看着貌似精神实质上眼睛里已经有了血丝的林青浅,有些心疼,“我已经和秘书说,我去视察了。”林青浅一愣,随后露出了轻松的笑意,“谢谢妈。”

  “不过,”她的表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得先去趟消防。”

  林之音歪着头,表示困惑。

  林青浅尴尬地举起左手。

  手腕处有一只“银镯子”,“银镯子”末端还有一截断了的金属链子。

  “你们……”林之音愣愣地看着林青浅的手腕,表示感叹,“年轻人就是想法多。”

  林青浅抿抿唇。

  只能怪自己劲太大,或者是工商部门的失责,对于这一批产品的质量没有抽样检测。

  反正……大无语事件就这么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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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针拨回昨晚。

  宋清越轻轻抚上林青浅被黑布蒙着的双眼,感受着林青浅长长的睫毛宛如蝶翼般在薄薄的布料下疯狂颤动。

  她脸上红红的,但嘴中调笑着:“姐姐,别怕啊~”

  “谁怕了?”林青浅死鸭子嘴硬,被铐在栏杆上的手腕拼命挣脱着,“宋清越,你快放我下来,不然我真的生气了……唔。”

  温软而又带着点紧张的唇贴上了她的。

  大概是因为失去了视觉,吻过千次万次的唇此时却变得有些陌生起来。林青浅被动地承受着小孩的热情,唇角泄出轻吟,腰肢慢慢软了下去。

  只是那温热的唇突然离开了,灼热消失,丝丝凉意袭来,林青浅下意识就要寻那份灼热,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指堵上了唇,宋清越的轻笑在她耳边响起:“姐姐,别急呀。”

  她手一动,发现右手的银镯子被解开了,她急忙就要起身挣脱,却被小孩握住了右手不让动弹。

  “姐姐,躺下。”宋清越半哄半胁迫地说。

  之前她是坐在床上,双手被反剪到身后,就算林青浅从小练舞身子软,也没法直接躺下,于是乎宋清越解开了她一只手,想方设法哄林青浅躺下。

  “不行,”林青浅右手挣扎起来,“你把我放开。”

  “啧,”林青浅听见小孩无奈地轻笑,然后又堵上了她的唇。宋清越在她唇角处厮磨呢喃,“姐姐,让我这一次吧。”

  小孩的吻极富有技巧,似触未触,宛如点水蜻蜓一般。林青浅滚动干渴的喉咙,想要去寻那一处甜美的甘泉,却始终求之不得。

  宋清越诱着林青浅慢慢躺下,然后眼疾手快,把林青浅的手重新铐在栏杆上。

  “宋清越!”她离了床边,好笑地看着林青浅宛如鲤鱼打挺般翻滚着,被浅浅扎进西裤的白衬衫早就逃离了束缚,于是露出了她精瘦而富有线条感的腰身。

  她伸手,揽着林青浅的腰窝,稍微用力摩挲了一下,然后向下,啪嗒一声,解开了腰带的金属扣。

  林青浅软了下来,脸上已然有了一层细密的汗,微微喘着气。

  宋清越的手指缓缓上移,微微点了点林青浅的锁骨,唇附上去,轻吻了一下,寻到那颗小痣,流连忘返细细碾磨。手指再下移,一颗颗划开衬衫扣子,俯身上去。

  林青浅发出了一声听不出情绪的喟叹,似乎是难耐,又似乎是满足。

  “姐姐,”宋清越含糊不清地说,“这次换我为你夙兴夜寐彻夜操劳呀。”

  “这俩个词是这么用的吗?”林青浅轻轻吸了口气,扣在一起的手腕止不住地颤动,被掩在黑布下的眸子缓缓合上,眼尾微红,渗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瞬间被黑布吸收。

  宋清越却再次脱身而去了,听脚步声似乎还渐行渐远。

  林青浅上不上下不下,叹口气,狠狠地磨了磨牙。

  这小孩玩什么呢?

  只是脚步声很快又回来了,还发出了嘎嘣嘎嘣的声音——宋清越嘴里似乎在嚼着什么。

  “清越?”林青浅心中漫起不祥的预感,“你吃什么呢?”

  宋清越轻笑一声,在她耳边,吐气如兰,低声呢喃,“强力薄荷糖。”

  林青浅先是一愣,然后身子猛得绷紧。

  再然后,她的头骤然向后仰去,喘气速度加快了好几分。

  那句广告词怎么说的来着?

  透心凉,心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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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越抬头,舔唇角的湿润,懒懒地爬了上去,吻上了林青浅微张的唇。

  清凉的薄荷糖的味道,还带着一点点怪异。

  林青浅修长的脖颈被小孩抚住,不断加深着这个吻。

  “宋清越,你长本事了,”林青浅的头扭向一边,离了小孩索取无度的唇,有些恼意,又有些羞涩。

  刚才,真是失态了。

  宋清越憋着笑,躺在她身边,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脸,带着点恶作剧的笑意,“谁让你每次……都那样要啊,这叫一报还一报。”

  说着说着,她也红了脸。

  “解开我眼睛上的布,总可以了吧。”林青浅退而求其次,决定先取得局部的小胜利。

  宋清越歪着头想了想,点点头,伸手把林青浅脑后的结解开。

  林青浅虚虚眯上眼,怕突然出现的强光刺痛眼睛,却发现小孩的手盖在了她的眼上,温柔地帮她遮住了光。

  还算这小孩有点良心。

  林青浅动了动有些酸的腰,对小孩的温柔细节表示感动,决定暂时不追究之前的过分行为。

  “啧,林青浅你看,布湿了两块。”

  小孩憋着笑,指着应当是遮住林青浅眼尾的两块地方。

  ……话说早了。

  “宋清越!你给我等着。”

  宋清越待林青浅的眼睛适应强光,才不慌不忙地松开手,拉开抽屉,在一堆花花绿绿的包装中挑了一个,慢条斯理地揭开盒子。

  林青浅眼尖,瞅见那包装,脸色顿时变了又变。

  “……爆珠?”

  “姐姐英文真好。”宋清越吻了吻她的鬓角,优雅地撕开包装,套上一只。

  林青浅疯狂挣扎起来,被锁在床头栏杆上的手腕哐哐哐地发出巨响。

  宋清越笑得像大反派,轻咳两声,想了想大反派的台词,“你就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

  嘎嘣一声脆响。

  她与挣脱了桎梏的林青浅大眼瞪小眼。

  林青浅低头,看向手腕上脱离了彼此的两只亮闪闪的“银镯子”,唇角勾起笑,向宋清越伸手,“钥匙呢?”

  宋清越喉咙微微滚动,惊恐而又弱小地从抽屉里拿出钥匙,战战兢兢,双手奉上。

  林青浅接过钥匙,在右手腕上的银镯子上找到了锁眼,迅速解开,活动了一下右手,向宋清越示意,“左手的呢?”

  宋清越缩成一团,嗫喏着,“左手……和右手一起的,右手卡扣上有个机关,可以决定左手开不开,但是……没有锁。”

  林青浅唇角的笑意慢慢僵住,看了看被锁着的左手,“你的意思是……这个解不开了?”

  宋清越微微点点头,在床脚缩成一团,“理论上……是的。”

  林青浅默默捂住了脑袋。

  然后,她恶狠狠地抬头看向宋清越,长手一捞,将缩成鹌鹑的小孩捞到自己怀里,带着恼意和一点点报复的心理,吻上了她的唇。

  将小孩放倒在床上,她从一边拿过了指套——也选择了某种特殊的款式。

  “唔,林青浅~”没有任何前情铺垫,她直接占有了小孩。

  最后,某个惹恼了林青浅的小孩哭着求饶:“姐姐~受不了了……”

  林青浅粗鲁地封住了她的唇,也堵住了她的求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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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林青浅倒也没有真的去消防,林之音拎着大力钢筋剪,咔嚓一声,剪断了林青浅左手上的“银镯子”。

  “对了,”林之音突然想到了什么,正色对林青浅说,“香江那边来了消息。”

  “哦?”林青浅活动了一下手腕,奇道,“那边是怎么回事?”

  林之音回想起谢文亭传来的消息,嘴角带了丝笑。

  “文亭说:孩子不懂事,已经打过了。”

  林青浅一愣,随后捧腹大笑。

  她大概明白了,“谢文亭一直没告诉谢文顾他的真实身份吗?”

  “我估计是。”林之音耸耸肩。

  “那现在怎么样了?”林青浅摸了摸下巴。

  “谢文顾主动挑起了反抗谢正邦的大旗,现在的谢家,乱成一锅粥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能喝到水也是进步嘛~

  小宋加油!妈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