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飞梭被吸入深不见底的空间隧道,开始第一次空间穿梭。

  飞梭在空间隧道的强烈吸引与拉扯下剧烈颤动,超越光速的飞梭将隧道中漂浮的物质撞击得粉碎,迸溅出的细碎物质连绵在一块,宛如星河倾泻出的滚烫露水……

  *

  第三次空间穿梭结束,一切终于归于平静,七个半小时的行程仅剩下半小时。

  白温年瞳孔涣散地躺在那,意识很乱,身体仿佛融化成了一滩草莓奶油味的液体,偶尔会战栗般地颤抖几下。

  乔封将他抱入浴室,浸泡在热水中的柔软毛巾轻轻抚过那些缠绵的痕迹。

  清洗干净被重新放回床上时,白温年的瞳孔才逐渐聚焦。

  乔封喂他喝了些牛奶,还有两块补充体力的巧克力。

  他像个被折腾坏掉的布娃娃般,吞咽的动作很缓慢。

  乔封吻去他嘴角粘黏的巧克力。

  “唔……”白温年的嗓音透着沙哑,躯体不受控制地战栗着。

  “对不起,我下次会控制好。”乔封为他换了件新褂褂,用虔诚的、乞求般的语气说,“不要对我感到恐惧,我真的很爱你。”

  白温年对他的话毫无反应,抱着膝盖安静地蜷缩到床角。

  星际飞梭落地,广播通知乘客离开飞梭。

  乔封抱起他,他的身体僵硬住,放在胸前的两只爪爪抖啊抖的。

  他们被安置在距离皇宫不远的顶级酒店过夜,明天一早会有专门的服务员领他们进入皇宫参加虫皇的生日宴。

  房间里。乔封把鱼刺挑的干干净净,把一大块鲜嫩的无刺鱼肉放进白温年手边的小碗里,三文鱼排被餐刀切成小小的块块,方便他一口一块,椒盐小鱼干也被摘掉了脑袋,只留下香酥的鱼身和焦脆的鱼尾。

  一直在发呆的白温年忽地笑了下,用沙哑的嗓音很轻地说:“把我当年糕养呢?”

  “嗯,把你养成它那么胖。”乔封把一块三文鱼投喂进他嘴巴里。

  “它的腿太短了,又短又胖,扛在肩上不舒服。”白温年说。

  乔封喉结微动,脑海中浮现出那双在半空晃动战栗的腿和紧绷的足尖。

  白温年说:“快点喂,吃饱好睡觉,折腾了足足七小时,骨头都被狗折腾散架了。”

  “给你捏捏。”乔封把三文鱼换成小鱼干继续投喂。

  “我只让折腾我的大狗狗捏。”白温年艰难地抬起一只酸痛的腿。

  乔封模仿大狗狗用脑袋去蹭他的腿和脸。

  白温年打了几下他的脑袋,终于感觉解气了些。

  这货一边家暴他一边强迫他把四件事仔仔细细地解释清楚,他好不容易才吐出堵住嘴巴的小橘子,哽咽着从第一件事开始解释。

  后来被欺负的神志不清,就在哪儿一边抖一边支支吾吾地胡言乱语。

  入夜。

  白温年被紧紧禁锢在乔封怀中,环在胸前的手臂将肋骨勒得很紧,力度大到甚至阻碍到了他呼吸。

  当感受到抵在背部的坚韧宝物时,白温年的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战栗,白天那长达七小时的恐惧已经深深融入血液。

  “年年。”乔封的尾音有点儿软,像是乞求。

  “不想好好睡就去打地铺。”白温年淡淡说。

  “哦。”乔封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含住他的后颈一动都不敢动。

  白温年很快熟睡过去,深夜朦朦胧胧时,感受到身后那道炽热到几乎想将他一点点剖开吞入腹中的狂热视线,坚韧的宝物依旧死死抵着他的身体。

  他几乎快要抑制不住心底的情愫,努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

  他必须压抑住那些纠缠在一块的,兴奋、激动、偏执、疯狂、病态的念想。

  深度精神疏导进行的很顺利,白温年成功地将信息素探入精神识海的最深处,捋平那些杂乱纠缠的精神丝线。接着在乔封巅峰时,将其中两根缠在一块的极轻极细的丝线悄悄隐藏在无数根被捋顺的丝线之中。

  乔封不会再面临精神识海崩溃的生命危险,但在情绪剧烈波动时,依然会丧失部分自控能力,只能在他的安抚下归于平静。

  白温年早就想好要这样做了,用信息素控制乔封,掌控乔封的所有情绪。

  乔封现在还没发现他干的小坏事,发现的那一刻会怎么“惩罚”他?会像今天这样吗?

  希望是,毕竟他爱死了在乔封的禁锢下战栗到瞳孔涣散短暂丧失自我意识的感觉。

  不过今天不行,等他恢复恢复适应适应,再来七个小时他的肾恐怕就得干了。

  *

  #惊!神秘雌虫被黑暗势力绑架,用暴力索要风油精配方!#

  水绒星的这条热搜是乔封特意安排的,有三名被邀请的雌虫因为各种原因无法赴宴,其中一名就是身形与白温年相近的伊柯。

  乔封令下属绑架他,再在水绒星的一家医院里售卖风油精和花露水,让伊柯吸引走一部分注意,从而降低皇室对白温年的怀疑。

  此时,被关在某间小屋子里并且猜出个大概的伊柯:白温年,我真是谢谢你,谢谢你大爷!

  虫皇君浔的生日宴会盛大而华丽,赴宴的皆是一些有权有势的名门贵族。

  虽说雌虫的素质普遍偏低,一个比一个性格恶劣,但在虫皇的生日宴上都收敛了些,至少没与往常一样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臭脸。

  但从水绒星来的那些雌虫不一样,他们没有非常高贵的出生,没有参与过如此盛大的宴会,从不屑于伪装自己,将倨傲暴戾的性格展示的淋漓尽致,只有两三个雌虫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没有惹事。

  白温年也默默缩到角落,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跟这些渣渣来自同一颗星球。

  空气安静下去,成群的雄虫簇拥着虫族最尊贵的身影进入公众视线。

  整齐的膝盖碰撞地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场的雄虫恭敬地单膝下跪,低下头颅摆出臣服的姿态。

  白温年蹙起眉,乔封的膝盖只能属于自己才对。

  他的手掌覆盖住乔封的后颈,安抚般地抚摸着,察觉到一道视线,他抬起头瞥了一眼,对上了君浔的目光,然后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rua乔封的脖子。

  君浔说了一些客套话,宴会正式开始,送礼的虫排着队往他身边挤。

  白温年从今早开始就觉得特别饿,只对这里的美食感兴趣,拉着乔封一起吃吃喝喝,饭量是平常的两三倍。

  乔封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压低声音在他耳边用暧昧的语气说:“年年,你应该怀孕了。”

  “咳咳……”白温年被果酒呛到,“啥玩意?你昨天没做安全措施?”

  “你没让我做。”乔封无辜地说。

  “卧槽,你怎么能……你……”白温年使劲把他的脸向外拉扯,踮起脚尖在脸蛋上啊呜咬了一大口,然后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

  “骗你的。”乔封rua了rua他头顶的一撮翘起来的小呆毛。

  “那我为什么突然感觉这么能吃?”白温年把爪爪放到肚肚上摸了摸,肚子微微鼓起,里面装着各种甜甜的小点心。

  “虫晶在皇宫,受到虫晶的影响吧。”乔封的声音很轻。

  “真的?我怎么感觉你在唬我?你要骗我怎么办?”白温年仔细回忆昨天的过程,昨天关了灯黑不溜秋的,他低着头也不敢乱瞅,不过似乎没听到拆塑料包装的声音。

  “你说怎么办?”乔封往他嘴里喂了一颗葡萄。

  白温年用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脸,翘起嘴角贴近他耳边说:“那就让我反攻三次。”

  乔封忽地笑出声,用一种怀疑的目光打量他。

  “很好。”白温年的拳头紧了紧,“回去再收拾你。”

  他把喝到一半的酒递给乔封,去了趟卫生间。

  清洗爪爪的时候,一名长相俊美的雄虫跪到他脚边,恭敬地说:“阁下,您好,我是挲勒家族的……”

  “滚。”白温年打断他的话,把橙子香味的洗手液涂抹到手上。

  雄虫继续说:“我很敬佩您,申请成为您的虫侍,我是S级雄虫,名下资产十一位数,足够您……”

  “别烦我。”白温年快速冲干净手上的泡沫,抬腿就要离开,却被雄虫抱住小腿,一副只要他不同意就不松手的架势。

  白温年蹙起眉望了眼大厅的方向,说:“抬头,我看看你。”

  雄虫抬起头凝望他,直至雌虫的手很轻地抚上他的侧颈,锋利而冰冷的刀割破血管。

  白温年的衣服上喷溅了不少血,他抽出腿,拿着带血的餐刀走出洗手间,手臂轻微颤抖着,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浓郁的血腥味被带入大殿,看到他满身的血,在场的虫全部愣了下。

  白温年穿过围绕住乔封的虫,将脑袋靠在乔封肩上,低头摆弄着带血的餐刀,淡淡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雌虫,说:“说吧,用了什么手段陷害我雄君?”

  雌虫立刻缩到虫侍身后,伸出手指他:“你,你……你居然在陛下的生日宴上杀虫!”

  “那位雄虫摸我的腿,想侵犯我,这只是一点惩罚而已,他是S级,这点伤死不了。”白温年旋转着带血的刀柄,餐刀在指尖转了一圈半,然后向下掉落,被乔封精准地接住,把餐刀重新放回他手中。

  “雌主。”乔封把下巴捧到他肩上,“我有听您的话乖乖坐在这里吃东西,这位阁下突然过来说,他放在餐台上的一块草莓饼干被我吃了,饼干是他最宠爱的虫侍离世前亲手做的,他无法原谅我,除非我求他收留我做虫侍。”

  “雌主,怎么办?我不想离开您,我好害怕啊……”

  温热的气流滑入耳蜗,令白温年耳膜发酥,耳朵尖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粉色,刚才持刀伤虫的恐惧顿时就没了。

  啊啊啊!他家老攻好乖好软好娇!他现在满满的保护欲!反攻!反攻!反攻!哥一定要反攻!!!

  白温年稳住激动的情绪,抬起头深深地望向坐在高位的君楚,说:“可以。”

  话音刚落,他在数多道视线的注视下,用餐刀划破自己的手脉,平静地说:“不过要先等我死了。”

  君楚用口型对他说:疯子。

  医护员慌张地带着医疗工具冲过来,每一只雌虫都关乎着虫族帝国的繁衍,更何况这可是一只矜贵的A级雌虫,雌虫的体质普遍偏低,出一点意外都有可能丧失生命!

  医护虫的身体突然僵住,因为他们看到白温年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脖颈,平淡地对身前的雌虫说:“你的要求可能会让帝国失去一名A级雌虫,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记错了?那块饼干应该在其它地方。”

  雌虫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恐惧地瞪着他,将身体蜷缩在雄君背后,不甘心地点了下头,说:“我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