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剧组有安排, 陆聆听是知道的, 要是醒来找不到她怕是要不开心了。

  想到这,虞欢掏出手机想给陆聆听发两条信息, 刚点开屏幕旁边穿西装的女人再次发话。

  “虞小姐,我们不是什么黑she会,对你构不成任何的人身安全, 这个点大小姐还在歇息, 不用惊扰她。”

  虞欢笑了, 把手机收回兜里, 睨眼看了身旁的人:“贵姓?”

  “免贵姓秦单字弦。”秦弦有张厌世脸,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更添冷漠感, 她虽然说话一直给虞欢带敬称,气质上却半分都不像是仆人。

  对虞欢更是有种不加遮掩的气愤, 冷嘲道:“虞小姐不用想着上大小姐那告状, 大小姐身边有个秘书是因为你才被开掉的吧?我在董事长身边那么多年,服从的是董事长, 虞小姐可以把那套收起来, 对我没什么用。”

  虞欢淡定的跟这群人上了辆保时捷,车上前座是司机跟一个保镖,她坐在后座, 左边是秦弦右边是另一个保镖。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可惜了, 秦弦姑娘年纪轻轻的就患了被害妄想症,听说这种精神疾病严重点是会自残和伤人的,秦弦姑娘得空了就去做个检查, 可别轻易放弃治疗。”

  她问个姓只是想方便称呼,况且陆聆听那个秘书她告状也是因为那个女的在背后乱嚼舌根,连关于陆聆听的事都瞎嚷嚷,这种人踹远点保平安。

  两个保镖看来是经过专业训练,没有笑。就司机憋的肩膀都在抖,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看来秦弦在陆家确实有点地位。

  车里的气氛静默几秒,才秋天的季节仿佛下了暴雪一样,冻的恐怖。

  秦弦冷眼怒视:“希望虞小姐见到董事长后嘴皮子也能这么利索。”

  “你暗恋你家大小姐吗?陆董事长应该不是那种让你给我特殊照应的长辈,你摆这脸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心上人抢了。”女人不都是这么回事?没有莫名其妙的敌意,她跟秦弦第一天见面,对她态度这么差劲,多半是早就暗自厌恶她不知道多长时间。

  车子逐渐驶入市区,虞欢被陆家聘为补习老师时每周都会坐公交车去陆家,对这条大马路一点都不陌生。

  离开那么久,现在又回来,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虞欢只觉得闷的慌,她甚至没有去想要这么去应对陆琛华,陆老活到这个岁数,她怎么酝酿招数都没用,不如顺其自然。

  秦弦面不改色,把虞欢的想法划为气度小那一类,看虞欢更是轻蔑:“我向来对虞小姐这样的女人不太客气,以陆家今时今日的地位,虞小姐应该要有廉耻心,你攀不上陆家,也没资格给大小姐拖后腿。”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谁跟陆聆听更配?”虞欢始终不缓不慢,温温凉凉。

  秦弦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人影,眼眸黯淡几分:“秦三小姐家世相当,跟大小姐是青梅竹马,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国外学的也是经商,能在事业上帮助陆家。况且秦三小姐为人稳重,长情,待大小姐十年如一日,是不二人选。”

  “噗……”

  虞欢嗤笑,正好车子开到陆家大宅,下车之前她朝秦弦眨眼:“话说回来,秦弦姑娘身为秦家人人避之不及的私生女,我还以为你跟秦三小姐关系不好呢,现在看来跟外界传闻有差。”

  话音还没落下,秦弦猛然变了脸色,唇有些白,眼神更是冷若冰霜。

  见状,虞欢心情舒坦了不少,娇笑着又道:“你说的没错,秦朗月每一个条件都般配,就是陆聆听不喜欢而已。”

  而她,凭着陆聆听的喜欢,她就可以光明正大跟陆聆听在一起,跟陆聆听随心所欲疯狂的做。

  她确实没什么了不起,有陆聆听的喜欢就够她证明她比所有追求者都更得陆聆听欢心。

  虞欢轻车熟路走进陆宅的大厅,不用谁带路也能摸索到陆琛华的书房。

  当年也是在这个书房,陆琛华把她数落了两句,虽然谈话时间不长,可是字字诛心,就差没把她心脏也挖出来划上几个豁口了。

  虞欢走到门口,门有感应自动拉开,她在侧门敲了三下,才踏入这个书房。

  书房里的装潢格局她以前听陆家佣人提起过,是陆聆听十三、四岁的时候特意让别人装修的。

  很多墙面都有些老旧了,连颜色都还是陆聆听那个年纪喜欢的粉色蓝色鹅黄色这些明亮又艳的颜色,和陆琛华的品味格格不入,甚至还有点滑稽。

  这些年陆琛华一直没换装潢,从这件事就能看得出来陆老有多疼爱陆聆听。

  虞欢走近看到,桌上有一叠照片,拍的是她昨天跟陆聆在街上的画面。

  “勾肩搭背,成何体统!”老年人的嗓音在书房响起,声音洪亮有轻微的回音。

  陆琛华上了年纪,身子却无比硬朗,说话也中气十足,没让虞欢入座,眼神比鹰还尖锐。

  虞欢有点拘谨倒也不胆怯,温和解释:“抱歉。周围没有人我跟陆聆听才亲密了点,大庭广众下没失礼过,她是您的孙女,您应该比我更了解她,名媛千金该有的得体和分寸她都有。”

  她没做错什么,她道歉只是因为陆琛华是长辈。

  在陆琛华眼里看来虞欢跟陆聆听在外面做这些亲密的事就是不对,哪怕当时的情况周围根本没人。

  陆琛华凌厉的注视虞欢,神色威严:“为什么又回来?是发现能在听儿身上挖到好处了?”

  虞欢张唇,陆琛华紧接着开口打断,一句话把虞欢堵死:“别跟我说不是。你跟听儿的交易我这个老头子全都知道。”

  顿时间好像有人给虞欢打了个响亮的耳光,虞欢被咽住,眼里也有几分难堪,因为陆琛华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虞欢掌心微湿,出了不少薄汗:“请您原谅我,刚开始我确实是为了谋取利益才选择回到陆聆听身边……我可以跟您直言,就算陆聆听现在不能给我想要的资源,或者把给我的角色收回去,我也不会离开。”

  “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陆琛华不屑:“就你这差不多相同的模板,外头不知道多少人说的我耳朵都在起茧子。”

  尤其还是虞欢有抛弃过陆聆听的前科,陆琛华旧事重提:“当年你不是走的很干脆?现在倒出息了,还会要听儿捧你。”

  虞欢苦笑:“为什么我走的干脆,这点您不是比我更清楚?”

  “混账东西!”陆琛华震吼,一掌拍在桌上,青筋略微狰狞凸起,茶几上摆放的茶杯轻颤,有些许茶水洒出杯沿。

  陆琛华怒目虞欢:“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虞欢,我训斥过你两句不假,可你要明白,我从来没过分向你施压,是你对听儿不上心,连十几岁小孩子的感情都玩弄。”

  当年虞欢承认确实对陆聆听没有完全上心,没有陆琛华那天的谈话她也不一定会这么早就抽身离开。

  难保不会跟现在一样,渐渐被陆聆听吸引,真正喜欢上陆聆听。

  当然,这些话虞欢不可能当着陆琛华的面说出来。

  她回忆起那时的场景,唇角牵起上扬,眼睛却红了一圈,笑的有丝勉强,声线在颤抖:“陆董事长,我很想问问您,当年您到底是持着什么样的心思,才会用那么刻薄的话来抨击我的自尊?”

  陆琛华嘴里所谓的“训斥两句”,就是把她的自尊揪出来扔到垃圾桶里,还泼上汽油烧的干干净净。

  她那几年活得没心没肺,陆琛华说的她居然至今一字未忘。

  “陆家这座大门你能进,是许可你的能力,让你给我的孙女好好补习,不是让你做坑蒙拐骗的事。”

  “作为老师你失德,面对雇主你失信。”

  “你休想打我孙女的主意,陆家不会做你的踏脚板。”

  “……”

  虞欢揉捏着眼角,太阳穴一直紧绷着,她不过是跟陆聆听谈个恋爱,还没谈几天,陆琛华就把她说的那么难堪。

  把她跟陆聆听交往的事看做十恶不赦。

  陆琛华冷呵:“怎么?以前嫌我说话难听受不了要走,现在又能接受不走了?”

  虞欢脸上挂着柔情,一字一句认真道:“陆聆听给我的爱就是最好的保护。”

  所以她心境变了,这次任由陆琛华说什么她都不会退缩。

  她每次想起陆聆听吃醋耍小脾气的模样就心痒的不行,说肤浅点,没有人会比陆聆听更让她觉得磨人。

  陆聆听真的太符合她的胃口,其她女人都俗,只有陆聆听才勾人,才让她沉..沦不已。

  陆聆听这么舍不得她,她已经喜欢不上别的女人了。

  书房里突然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到,陆琛华黑眸意味不明深沉的看着虞欢。

  过了近乎半分钟,老人摆摆手:“回去吧,今天你说的每一个字都给我记牢了。”

  虞欢直视陆琛华,郑重道:“谢谢您把她交给我,我不会再辜负她。”

  虞欢走后没多久,陆琛华拿起茶杯喝了两口茶,叹气自言自语:“你们年轻人现在谈恋爱就是爱折腾……”

  他把茶杯放下,对书房的小偏室喊:“虞欢已经回去了,还不出来?我让阿弦给你做了吃的,别饿着了。”

  陆家的书房有个小偏室,里面放着的都是陆琛华珍藏的古画,跟陆家地下室连通。

  虞欢还没有到,陆聆听就坐了直升飞机回来了。

  偏室的门打开,陆聆听探出一双明艳的桃花眼,小心翼翼在书房环视一圈,然后才走出来,趴在茶几上跟陆琛华撒娇:“爷爷,你看虞欢她多爱我,她连你都不怕。”

  陆琛华没好气哼了声:“胳膊肘尽往外拐,难道爷爷我很吓人吗?去去去,快吃早饭,别伤到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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