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越来越近,到了下午的时候久违的凉爽让人身心愉悦。
陶苏今天早早关闭了店门,朱火已经去世三个月了。
很长一段时间陶苏都在尝试去寻找依依,可惜得到的答案都是联系不上。
朱火曾经的小弟甚至都已经四散纷飞各为其主了。
只有少部分人还在坚持。
他们不惹事不生事,捡起了朱火留下的正经买卖做的还算不错。
强子只要了一家烧烤店。
陶苏期间也去过几次,接触多了也熟悉了。
之前出来混的洗白之后自然少不了又闹事的,生意时好时坏。
正巧于归晚明天休息索性约了今天吃饭。
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出来了。
陶苏直接将车子停好和门卫打了个招呼进去了。
警局的走廊清清静静的。
"来了。"
"嘿,小陶。"
时不时就有人走对面熟络的打招呼。
陶苏笑着和他们招手
走进办公室,于归晚不在。
里面坐着一位老警察。
他叫何欢,人实在,这么多年对所有同事都很好。
每次陶苏来,他都会偷偷拿来各种好吃的。
听于归晚说,何欢的女儿也是一名警察。
缉毒警。
女孩子当上缉毒警的很少,从小受何欢爱国情怀的熏陶下毅然放弃了重点大学的通知书。
瞒着何欢就进了军队。
一场边境缉毒任务中,她永远的走了。
何欢再次见到女儿时。
她就静静躺在盒子里。
照片上,她还是笑的那么好看。
从那一天开始,何欢每天都乐呵呵从不见他难过伤心。
直到,见到陶苏的那天。
这个五十岁的男人哽咽了。
陶苏很神似他的女儿。
何欢看到陶苏来了,赶紧站了起来。
"陶苏来了,快来快来,你阿姨昨天做了很好吃的豆沙包。"
陶苏笑盈盈的走过去。
"大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何欢笑的褶子都凑到了一起,手脚利落的拿出了好多好吃的。
"听他们说,现在的小女孩都爱吃这个……"
陶苏也不矫情照单全收,她知道这样何欢才开心。
何欢慈祥的看着陶苏,恍惚间她回头。
"爸爸……"
何欢瞬间湿了眼眶。
"哎……"
他颤抖着手想要摸摸她的头。
"何叔……何叔……何叔,你怎么了?"
一声声呼唤将何欢从幻象中拉扯回现实。
尴尬的捻了捻粗糙的手指背在身后。
"没,没事,吃吧。"
正当陶苏摸不到头脑时,于归晚急匆匆跑了回来。
"陶苏!你来啦~"
于归晚着急来见陶苏都没有来得及换衣服。
笑容满面的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
自从调回来之后就很少有时间见面了。
几乎每一次都是陶苏来陪她加班。
"是啊,何叔给我带了好吃的,真的很好吃。"
陶苏献宝一样展示着她的零食。
"何叔,有点偏心了哦~"
于归晚故意装作委屈的样子。
何欢赶紧又拿出了几种她喜欢吃的。
"都有,都有。"
于归晚被逗得哈哈大笑,何欢也跟着笑。
"不跟你闹了,何叔咱们一起出去吃点吧。"
陶苏也连连点头附和于归晚的邀请。
何欢却连连摆手。
"我和你们年轻人掺合什么,我呀,晚上还要值班呢,你们去吧。"
于归晚想起来了,确实现在组内每天都要出一个人看那两朵花 。
"那行,何叔我们给你打包回来。"
何欢还要拒绝,却被陶苏几句话说服了。
告别了何欢,她们走出警局。
"估计这个时候快堵车了,骑电车吧~"
于归晚笑着。
陶苏回头撞上她的视线。
清澈明亮的黑眸此时只有她的倒影,像极了价值连城富有灵性的黑宝石找到了期待已久的主人。
她的眼神真挚,温暖。
陶苏不禁勾起唇角。
"和你一起吹吹晚风,我是说,我想。"
于归晚的脸颊飞过一抹红晕。
她别开视线,偷偷牵住陶苏的衣角。
"今晚的月色也会很美,我是说,我想。"
陶苏不明所以,抬头看去哪里有月亮。
"看月亮可要晚一点,毕竟天还没有黑。"
说话间,于归晚牵着她的头衣角走了几步。
听到她的回答,遗憾与失落一闪而过。
"也许等天黑还要些时间,那么美的月亮值得等下去。"
陶苏停下脚步。
于归晚回头看着她。
她缓缓倾身凑近,她的呼吸喷吐在脸颊如此灼热。
耳尖泛红,面颊滚烫。
紧张的心跳加速,震耳欲聋的心跳仿佛要冲破耳膜。
"你今天说话奇奇怪怪的,是不是~不想请客。"
陶苏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于归晚看着她叹了口气。
"是啊,被你看出来了。"
"没关系,我请你呗~走喽~"
陶苏拉着她的手踩着欢快的脚步往前走,丝毫没有注意身后人的低气压。
电动车穿梭在城市的小巷,不一会就到了强子的烧烤店。
"强子,我们来了,老样子。"
强子从后厨探出头发现是她们笑了起来。
"好嘞,先坐,马上哈。"
老地方坐下之后,闲聊了几句。
于归晚似乎没有什么心情的样子,陶苏卖力的讨她开心都没用。
陶苏心想可能是太累了吧。
如果于归晚知道她怎么想估计会气的吐血。
"来咯,老样子八件套,不够说话。"
强子还有客人招呼,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就被你叫走了。
慢慢的,于归晚调整好状态也不在纠结刚才的事情。
陶苏想起了何欢叹了口气。
于归晚好奇的看着她。
"怎么了?"
陶苏拄着下巴又叹了一口气。
"何叔真的挺惨的,这么多年多不容易啊。"
于归晚点了点头。
"何叔的女儿去世之后,爱人的身体就出了问题,其实大家都知道他不容易可是每当伸手帮他的时候,他总是说,满门忠烈,这是荣誉不是伤疤。"
陶苏竖起大拇指。
"真的是荣誉,如果放在警察的身份上毋庸置疑,褪去警服……"
陶苏没有说下去。
于归晚自然也懂。
"好了别说了,看看打包一点吃的吧。"
于归晚招了招手。
"阿嚏!"
办公室的何欢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这又是谁在想我?"
眼看到时间了,何欢站起身去证物室看一眼。
这个时间警局 除了值班的也没有几个人了,空荡的走廊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突然,何欢站住了脚步。
与此同时,走廊上的脚步声出现了不一致。
仍然有一个脚步就在身后,只慢了几秒停了下来。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