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风袭来吹散了发丝,黝黑的石门关闭沉闷的空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你们走吧,谢谢你们。”
依依缓缓躺下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没有再说话。
陶苏踌躇着走了过去。
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依依默默流下眼泪拼命咬着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陶苏抬手在她的背上轻抚。
本是无意的行为,却让她皱紧了眉头。
“女命生来八字经,得善做事一无情。”
一声轻语让依依停止了哭泣,她震惊的看着陶苏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陶苏轻捻指尖。
这样命苦的骨相实在让人心疼。
“没事的,好好休息,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陶苏故作轻松的样子不等依依问出口便拉着于归晚走出了门口。
她需要回去问问陶于渊能不能破。
一直走出了医院,于归晚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是发现了什么?”
陶苏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医院的方向。
“二两八钱命,此命为人多贤惠,逢凶化吉无刑克,只是细人无功,恩中召祸,与夫有克,儿女难成长。”
于归晚虽然一知半解还是能听懂其中的意思的。
“你是说…”
陶苏点了点头。
朱火本来就有血光之灾,加上妻子的命克出事是迟早的事情。
本来如果可以尽早收手可能还可以保住一条命。
可惜…没有如果。
“走吧,我回去问问老陶。”
陶苏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医院。
可能她也万万想不到,她的离开错过了什么。
病房中,依依呆滞的看着摇篮。
一阵风拂过,异常浓郁的花香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好久不见啊”
依依没有回头已经知道是谁。
"是你杀了他,为什么就这么急?"
兰时眼底掠过一抹阴鹜之色,冷冽的盯着她不屑的笑了。
"真应该为你颁个奖 ,说来听听想要什么样的。"
病床上的依依缓缓坐起,抬手。
"我的药呢?"
兰时故作不知的样子摊了摊手。
依依本还温和的眼睛透出令人悚然的狂怒与暴戾。
"我的药呢!我不想跟你废话。"
兰时唇角微微上扬,红光闪过。
依依抬手接住,那是一朵整体散发红色光晕的花,花瓣细长叶片之下藏着花苞,就是在不起眼的花苞中传来的香气。
依依贪婪的亲吻着花瓣。
在红光下,本来其貌不扬的样子正在缓缓蜕变,脸皮一点点撕裂掉落。
一张异样风情美艳的脸蛋展露无遗,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路给整个人添加了些许探寻的妄想。
兰时走近她的面前微微躬身,牵起她的手笑着端详上面的纹路。
"你又美了~欢迎回家仓灵。"
仓灵褪去丑陋的病号服,换上兰时为她准备的红裙。
红色的艳丽,肌肤病态的苍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出奇的迷人。
"走吧。"
仓灵走到窗边。
"哇……"
婴儿床上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仓灵的脚步顿住。
兰时觉得很有趣。
踱步到婴儿床前,将小宝抱了出来。
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小宝的细嫩的脸蛋。
"真是可爱啊,还没睁眼就离开这个世界也是可怜。"
兰时戏谑的看向窗边的仓灵。
可惜并没有她所期待的紧张与担心。
"啧啧啧,没意思。"
兰时回过头,苍白干瘪的指尖顿时升起朦胧的黑雾。
危险越发的近,小宝的哭声戛然而止。
"不要!"
眨眼之间,仓灵已经夺走了小宝。
(啪啪啪啪……)
身旁传来拍手的声音,兰时歪着头嘴角微微勾起。
"母女情深,真是一出好戏。"
说话间兰时已经到了仓灵的面前伸出手。
"给我吧,她活不了。"
仓灵悄无声息后退一步 。
"可以让她自生自灭,没必要……"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猛劲的掌风袭来。
兰时攻势很强劲,俨然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仓灵胜在身形娇小灵活,两脚一顿腾空而起,轻飘飘的点在墙壁之上借力一跃到了兰时的身后。
兰时头也不回,抽出短刀回刺,出手又快又狠。
刀锋凌厉,寒芒闪烁,
双方实力相当一时分不出高下。
兰时有意卖了一个破绽,仓灵果然上钩。
一个擦肩之后,仓灵的挂在腰间的环扣被割裂。
而兰时手中的刀已经到了她的手中。
而刀尖正直直抵在兰时的额头。
"没必要吧,要下杀手?"
兰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不想惹小姐不开心,也不会让你压我一头。"
仓灵手中的短刀不知不觉又近了几分。
眼中暴戾的杀意已经凝结成了实质。
兰时举起手。
"好,我走,希望你好自为之。"
兰时在仓灵威胁的眼神下后退着离开了这里。
直到确定她真的离开之后,仓灵才松了一口气。
手中的短刀应声落地,她看向了怀中的小宝。
她没有回头路了。
要么和小宝一起死,要么就她死。
小姐很快就会得到兰时的消息,要不了多久制裁就会到。
眼底逐渐泛红,她紧了紧抱着小宝的手。
缓缓捡起地上的短刀。
她的呼吸急促,巨大的压迫与自责让她无法正常呼吸。
"对不起……"
仓灵闭上双眼,狠狠挥下短刀。
"啊……"
"哇……"
带血的短刀落地,仓灵的背上鲜血淋漓。
强撑着一口气抱着小宝一跃而下消失在漫天的月色之中。
陶苏摸过她的骨相,必须想办法改掉特征区别与依依这个角色。
血液的气味可以盖住身上花香,她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最起码,要保住孩子的命。
夜幕中,一道黑影渐渐消失。
陶苏回到家之后找到陶于渊聊了很久。
想要逆天改命的方法有很多,但也很少有成功的案例。
骨相这种除了改变八字还有骨骼。
先不说八字改有多麻烦,就是骨骼重塑就没有几个人可以撑的下来。
光说无果,陶于渊决定明天一起去看看。
"行了,明天听听人家愿不愿意再说。"
陶苏点点头。
"晚安。"
陶于渊愿意管就已经是一个好消息了。
第二天,她们刚刚到医院就看到了几个人正在收拾产包。
陶苏疑惑的走过去。
"依依呢?"
那个人回头。
"大嫂昨晚带着孩子走了,说这里是伤心地一分钟不想留。"
另一个人也叹了口气。
"你说一个女人刚生了孩子,怎么出去的呢……"
听着他们的话,陶苏皱紧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