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蒙蒙亮,陶苏坐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
她的世界没有光亮,心中却明亮。
这个世界太多疾苦,怎么就没有一个公平的法则保护呢。
爱情如此,亲情如此。
陶苏想,她还有好多需要想明白的事情。
她的历练还有好久。
身旁熟睡的于归晚渐渐苏醒,因为七点多陶苏就要做检查。
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人坐在床上,于归晚揉了揉眼睛。
“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听到声音,陶苏的思绪被拉回来寻着声音的方向侧头。
“腿疼,就醒了。”
她没有告诉于归晚自己彻夜未眠,自从林宇踏进阴界她就没睡。
她看不到如今的林欣,可她想那个坚强懂事的女孩一定哭了吧。
也许,一觉醒来她变成了白灵,再也不记得那个爱她的哥哥。
于归晚点点头,收拾好被褥这是她的习惯不管走到哪里都要保持整洁。
整理完毕走到她面前俯身看着她的眼睛。
突如其来的气息让陶苏微微后仰,有些别扭的摸了摸鼻子。
“怎么了?”
于归晚也觉得自己似乎太近了,脸颊泛红赶紧站直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陶苏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笑了笑。
“干嘛~”
她的手很温暖,指尖却有点凉,于归晚拉下她的手捂在自己掌心。
“你出去了?”
不止是手指的温度,还有石膏上的污渍。
陶苏摇摇头片刻之后又点了点头。
“林宇走了。”
灵魂回到身体时,陶苏曾尝试想去看看林欣的状况。
腿脚不给力的情况下,险些倒地起不来。
眼睛看不到,所有的事情都有了限制。
听到她的话,于归晚抿了抿嘴唇想要说些什么。
最终轻轻抱住了她。
“他以后不会在这么苦了…对吧?”
于归晚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可她能感受。
陶苏靠在她的肩膀点点头发出一声叹息。
“晚晚,有时候看不到也挺好的,污浊没有,干净也不知道…”
“胡说,你会好起来的。”
于归晚捧着她的脸,她的眼睛虽说陶于渊说是短暂失明,可医生却说并不理想。
查不到原因才是最坏的结果。
“都怪我…”
于归晚想如果不是自己带她进去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陶苏摸索着遮住她的眼睛。
于归晚任由她胡闹,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有多宠溺。
“干嘛呀~”
轻声细语的笑着说着,陶苏浅浅一笑。
“你看不到我了,可却能感受到我,晚晚,我也是一样的。”
于归晚的心疯狂的颤动,她慢慢拉下陶苏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有些话在脑海中冲击着喉咙。
“陶…”
“陶苏!”
这时,病房的大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看到陶苏径直走过来,于归晚警惕的挡在前面打量着她。
女人虽不是那么惊艳的美,却有一种风韵淡雅的柔弱美感。
尤其一双波光流转的眼眸那样的无害。
“你是谁?”
于归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本能的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
女人的手悄悄摸向腰间。
“师姐。”
陶苏的声音在于归晚的身后响起,女人的手停了下来。
刚刚一闪而过的冷冽瞬间化为一滩柔水。
“小桃酥,你怎么住院了?”
苏真从另一边绕了过去,来到陶苏的身前担忧的拉起她的手很自然为她把脉。
“我没事师姐…”
“别动。”
陶苏本不想让她把脉的,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没必要让所有人为她担心。
苏真的眉头皱了皱又好像松了口气。
于归晚盯着她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苏真从腰间的布包中拿出了两瓶药粉。
陶苏吸了吸鼻子。
“师姐,是金狐花吗?”
“是。”
陶苏开心的笑了,仰起头听话的等着苏真为她上药。
“什么是金狐花?”
半天没有说话的于归晚因为好奇问了出来,苏真没有回答。
陶苏却笑着说。
“这是一种很少见的药材,听说在狐族中每百年才会诞生一只金色的狐狸,它们诞生的那天会在身旁出现一顿白色的小花,师姐我说的对不对?”
陶苏有点献宝的得意,苏真宠溺的拍了拍她的额头。
“就你知道的多~老实呆着。”
“哦~”
金狐花的香气很浓郁,苏真倒出一点在手心对着陶苏的眼睛轻轻吹了一口气。
陶苏只感觉一阵冰凉的舒适感,甚至没有异物进入眼睛的不适。
苏真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冰凉之后是灼热感,陶苏有点难受的皱起眉头。
“一会就好了,忍一忍。”
苏真旁若无人抚摸她的侧脸,矮身与她额头相抵。
于归晚的手慢慢攥紧拳头。
陶苏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从小苏真就是这样的。
几分钟后,苏真站起身慢慢拿开手。
于归晚怎么觉得在她的表情中有点意犹未尽呢。
越想越生气,于归晚别开头不去看。
“睁眼吧。”
陶苏尝试着睁开眼,几天没有看到阳光一瞬间还有点适应不了难受的皱眉。
苏真刚想说话,于归晚就已经伸手挡住了光线。
“怎么样?慢慢来。”
于归晚坐在她的身边关切的看着她。
苏真神色古怪的看着于归晚没有说什么。
陶苏努力睁开眼,终于在朦胧的视线里看清了桌子上的水杯。
她惊喜的侧头去看于归晚。
“我看到了!”
陶苏激动的抱住了于归晚,可能是因为开心的心情无处宣泄竟然亲了她的脸。
气氛一瞬间尴尬了起来,于归晚一怔。
摸着刚才被亲的地方面红耳赤的看向了另一边。
而身后的苏真眼眸中不经意间露出了嫉妒。
只有陶苏浑然不知,转身拉起苏真的手。
“师姐!你的医术进步的可真快,竟然比我妈都要厉害!”
苏念看到她的时候只说了过几天就好了,陶于渊更是双手一背说了一句活该。
苏真微笑着摇头。
“师傅一定也有医治的办法,多半是为了惩戒你不听话才没有出手,等师傅回来可不要告诉她是我做的,不然我又要和你一起挨罚了。”
陶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这个规矩我懂。”
从小到大,只要陶苏犯错苏真总有办法帮她逃脱,也有的时候一并受罚。
在陶苏看来,她和师姐可是有革命友谊的。
这时,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78床陶苏,要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