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后，阎悠君洗过澡便午睡了，毛瑾曦则是在一旁翻看着一本书，这是她师父多年整理起来的心得，想看看有没有对付鬼胎一法，防范于未然。
翻了十五分钟后，终于找到了关于鬼胎的消灭方法。芭蕉精惧火，鬼胎亦然，火属性的符咒对鬼胎最为有效，但是对付鬼胎并不能用普通的火。书上记载了一个专门对付鬼胎的方法，那就是用处子之血滴于火中，这能对鬼胎造成致命的伤害。
处子之血……
这就尴尬了。虽然这里指的并非这样又那样当晚留下的血，而是处子身上的血，可这也足够让毛瑾曦头疼了。
毛瑾曦转头看向睡在另一张床的阎悠君不自觉地红了脸，脑子里全是那天晚上的零碎片段，处子之血什么的早已不存在了。
只不过，阎悠君会有么？
毛瑾曦忽然好奇，好奇关于阎悠君的一切，这个人甚少提起自己的事儿……
不对，阎悠君也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就算她是处子，大概也行不通。毛瑾曦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人——
艾籽杨！
虽然很少联系，但是艾籽杨一直都很忙，应该没有时间找对象才对。可若她像自己一样有过419的话，那就……尴尬了。
无论如何，毛瑾曦还是想要试试。她轻手轻脚地拿起手机进入了洗手间，给艾籽杨打了个电话。
“艾籽杨。”
那里接通后，毛瑾曦就唤了艾籽杨的名字，那里的人显然怔了一下。平日毛瑾曦给她打电话一定会直接说事儿，现在还先叫了自己的名字，显然有所求。
“干嘛？”
艾籽杨也不介意听听她的诉求。
“我刚接了一单生意，关于芭蕉精的。”
毛瑾曦在酝酿在铺垫，着实不知道怎么把‘你还是处吗？’问出口，这简直太羞耻了好吗？而且她感觉问了之后，艾籽杨应该会立刻挂电话。
“然后？”
艾籽杨难得还有耐心听自己说下去，毛瑾曦就继续说了：“我怕芭蕉精会怀有鬼胎，想问你一件事儿，防范于未然。”
“说。”
艾籽杨眉头蹙在一起，一方面是担心毛瑾曦口中的鬼胎，一方面是好奇毛瑾曦想问自己什么事儿。
“你，你还是，处女吗？”
艾籽杨：“……”
时间安静地过去了，一秒，两秒，五秒——
艾籽杨那里没有回应，毛瑾曦甚至怀疑艾籽杨有没有听见。
“艾籽杨，你有在听吗？”
毛瑾曦还是硬着头皮问道，那里才有了一抹沉重的呼吸声。
“你问这个做什么？”
难得这次艾籽杨没有直接挂电话或骂人，毛瑾曦马上壮着胆子问下去了。
“只有处子之血浇过的火，才对鬼胎有致命的破坏力。”
毛瑾曦说完后，艾籽杨又沉默了。毛瑾曦怕艾籽杨不信，马上补了一句：“这是我在师父的手札上看见了，不信你也可以看看。”
当年师父给毛瑾曦和艾籽杨都留了一本一模一样的手札，毛瑾曦把正本给了艾籽杨，自己拿了副本，可内容都是一样的。
“所以你想问我要处子之血？”
艾籽杨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毛瑾曦问自己要，那么就是毛瑾曦没有了！
什么时候？谁？
艾籽杨有点急了，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回踱步。都说长姐如母，她居然不知道毛瑾曦已经谈对象了，而且已经——
“对，对。”
有求于人，就连底气都没有了，而且这也间接告诉艾籽杨，自己已非处子，一时之间天人交战。
“你对象是谁？”
艾籽杨也不含糊，马上把最重要的事儿问了出口，毛瑾曦也瞬间红了脸，仿佛被火烧着了一样，热得洗手间的冰凉都驱不散。
“这个以后再说，你能不能……”
毛瑾曦还未说完，艾籽杨便截断了她的话：“现在来见我，今天早上的咖啡厅。”
艾籽杨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不给毛瑾曦拒绝的余地。
完了。
毛瑾曦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心里只剩下这个念头。她转头出了洗手间，看到阎悠君依旧睡得香甜，不想打扰，便是留了一张纸条就出门了。
**
“说吧，怎么回事儿？”
即便关系已经不如从前，可是艾籽杨和毛瑾曦之间还是有一种莫名的联系。那就是艾籽杨就如毛瑾曦的长姐一样，自己的事儿她总会管上一管，毛瑾曦也没察觉这有什么问题。
“这，这么直接的吗？”
毛瑾曦不知如何启齿，无论故事的开始，还是故事的过程都算得上是曲折离奇。艾籽杨的打扮看起来妖艳又张扬，但是毛瑾曦知道她心里还是挺保守的，所以才到现在都找不到对象。
若是自己的事情告诉她，大概又免不了她的一顿教训。
“难道还要说废话铺垫吗？”
艾籽杨有点不耐烦了，师姐妹的脾性倒是想象，又是火爆又是急性子，只不过艾籽杨有时候表现得内敛一些。
“我是有对象了啊。”
毛瑾曦深吸一口气后大方承认，续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吧？”
毛瑾曦用小勺子搅动着咖啡，头低着，并没有看艾籽杨，有点心虚，毕竟自己是419丢了清白之身的，并非是有了对象之后才没有的，这细节若是艾籽杨不问，她就不说了。
“谁？”
艾籽杨眉头一蹙，就怕毛瑾曦会被骗，这个人长得太好看，总有一些图谋不轨的人想要靠近她，这让她十分担忧。
在艾籽杨心里，毛瑾曦就像个孩子，自己能保护她的，都会尽可能去保护她。
“难道是那个徐大强？”
艾籽杨记忆里，就只有徐大强这个人跟毛瑾曦走得最近。虽然徐大强相貌端正，身材也不错，但是她觉得还是配不上毛瑾曦。那个不修边幅的人怎么配得上毛瑾曦。
“当然不是！”
毛瑾曦打了个冷颤，自己怎么会跟徐大强在一起，那个人不修边幅还邋遢，自己根本受不了好吧！
“那是谁？”
艾籽杨心有点乱，一时之间也猜不出来毛瑾曦的对象是谁。
“阎，阎悠君。”
艾籽杨：“……”
沉默仿佛在空气中喧嚣，寸寸啃食毛瑾曦的平静，越来越心焦。
艾籽杨你好歹也说句话，这样什么都不说，还一脸冷凝是什么意思？
“她是女人。”
良久，艾籽杨终于说出了她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第一句话。
“是啊。”
毛瑾曦认为没毛病啊！虽然现在的社会对同性恋还是不够宽容，可是毛瑾曦又不在意，世俗的偏见都他妈见鬼去吧！
“她的身份不简单。”
艾籽杨紧接着说道，银牙紧紧咬着，忍住心中想要敲醒毛瑾曦的冲动。阎悠君是女人无所谓，可她的身份显然有问题，她不认为毛瑾曦看不出来。
“我知道。”
毛瑾曦说完后，艾籽杨便急着道：“那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艾籽杨的身子往前倾，就像急着想要毛瑾曦讨一个答案一样。
“我知道，她的身份我知道，艾籽杨，她不会伤害我。”
毛瑾曦坚定地说完后，艾籽杨本来浑身燃烧的火焰被浇熄了，理智回拢，过了几秒后才道：“我明白了。”
艾籽杨叹了口气，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关心毛瑾曦的私事，她能跟自己说到这种程度，想来也已经是念及当年的师姐妹之情了。
突然的鸣金收兵，这倒是让毛瑾曦有些意外，只不过她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艾籽杨没有问细节，否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对艾籽杨说自己跟阎悠君的事儿，她不想欺骗艾籽杨。
“你好自为之。”
艾籽杨说完后，低头抿了口咖啡，苦的，不喜欢。
“艾籽杨，能不能借我点，处子之血？”
毛瑾曦说话的声音不大，她刻意放低了声量，尤其是最后四个字。若是旁人听了，不免会引来一些侧目。
艾籽杨：“……”
艾籽杨脸色有点铁青，刚知道自己的师妹有了对象，是个女的，还是个身份不明的人，现在还要献上自己的处子之血？
这都是什么鬼？
“你……该不会是没有了吧？”
毛瑾曦见艾籽杨沉默，还以为她害羞，没想到艾籽杨红唇微张冷道：“闭嘴！”
艾籽杨说完后，毛瑾曦马上闭了嘴。艾籽杨从包包里拿出了一把瑞士刀和一个空的小瓶子。艾籽杨的包里总有些瓶瓶罐罐，这是方便她携带一些工作材料，她也随身带了空瓶子，方便自己搜集一些材料。
艾籽杨把手指割破，血滴滴落到空瓶子中。这个举动也已经告诉毛瑾曦答案了。
毛瑾曦动都不敢动，话也不敢说，等到艾籽杨滴了十来滴血后，才道：“够了够了。”
艾籽杨这才收起了手指，用纸巾随意包着，把装了血的瓶子递给了毛瑾曦。
“不要再出岔子，你面对的不是恶鬼，是精怪。”
精怪比恶鬼难缠，是因为它们有本体，本体不灭，精怪难驱，而且很容易对天师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再？毛瑾曦明白艾籽杨的意思。艾籽杨指的应当就是上次夺舍一事，把事主给弄哑巴的事情。
“关于这件事儿，我想告诉你……”
毛瑾曦把当初夺舍的事儿告诉了艾籽杨，艾籽杨这才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事主自作自受，与毛瑾曦无关，这下倒是把她的疑惑给解开了。
毛瑾曦应当不会出错才对。
就在这个时候，毛瑾曦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讨厌的女人’。
“喂？”
毛瑾曦的脸上不禁多了几分甜蜜与温柔，这是艾籽杨从未见过的神色。当初在医院就应该发现的，毛瑾曦对阎悠君极为维护。
“在哪儿？”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低沉还带了几分磁性，显然是刚睡醒。
“我们今天早上的咖啡厅，快回来了。”
“嗯。”
阎悠君挂了电话，艾籽杨也开了口：“下次再见吧！”
艾籽杨站了起来，正要离开的时候，转头又看了毛瑾曦一眼。她踌躇了几下，还是开了口。
“下次若是有机会，我们好好聊聊吧。”
有些感情不应该就这样让裂痕粉碎，艾籽杨舍不得……她想，毛瑾曦也是舍不得的。
“好。”
毛瑾曦应下，眸中染了几分暖色。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啦！
毛毛：艾籽杨，谢啦！
艾艾：我太难了。
咸猫：我会给你找个好CP的！很快就没有处子之血了！
艾艾：……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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