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耽美小说>五声岛遗事2>第10章 药物反应

  国满详细解释了何琂家的经营范围,顺便解释了郑泽邑家的经营范围。从她的描述来看,两家的产业虽然有所交叉,但是分的明白,显然是商量过的。表面上那些矛盾,总是给需要的人看的。

  从获的心思还是在喵喵身上,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喵喵,沉沉地叹息了一声,默然无语。国满看在眼里,也就敛起了笑容,“你要是不喜欢,就把她送走。”

  “不用。”从获想起喵喵那柔软的肚子,柔顺的毛,心还是很软的,反正又不用她铲屎。

  国满尝试着安慰从获,其实从获用不着安慰,反正都不是伤春悲秋的人,换个话题就好了。

  “理事会在吵架?”轮到从获关心国满了,其实不是有意的,只是没事看看新闻,忍不住关注到一些东西。

  “经常的事。”国满语气淡淡的,眼里有一丝笑容,“有人试图打破生殖隔离,这是绝不允许的事。理事会争吵的,是近地联的事。”

  国满说,派到边境上的精锐部队有了回应,他们小心翼翼地制造了一起冲突,结果并未引起近地联的强烈反应,当局也未抓住这个机会转移矛盾。理事会的一部分人认为,近地联的局势已经彻底失控,可以趁此机会动手。

  只是一部分人那么乐观,另一帮人认为,近地联的局势尚未恶化到那种程度,盲目出兵只会使得西海岸联盟的声誉与利益受损。他们认为,应该再等等。

  两派博弈的结果是:继续向边境派兵,维持秩序,同时联合其他联盟发表共同声明,要求近地联现任最高执政回应民意,重新选举最高执政。

  所谓外交辞令,自然说的漂亮。西海岸联盟这份联合声明,虽然没有直接说要那位执政下台,却实际上否认了他的合法性。此举迎合近地联民众的期待,并未引起他们的反感,相反,出现了要求其他联盟出兵干预的声音。

  从获觉得,如果近地联没有出现一个铁腕人物,估计就这么完了。她问国满:“你们想要什么结果?”

  或者说,从近地联身上想得到什么样的利益?

  国满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她爽快地给出了答案:“肢解它。”

  对,就是要肢解近地联,让它从一个联盟变成无数个小国,再一口一口地吃下去,再通过几十几百的时间慢慢消化掉。

  从获注意到国满的表情,又问:“这是你的意思?”

  国满点头,接着说:“我期待的结果,是这个。何家也好,郑家也罢,都有自己的利益所在,诉求自然有所差别。”

  她微微顿住,眼里露出一丝杀机,“不管他们想要什么,只要成功肢解近地联,都好说。”

  从获感觉到一丝异样,她试探着问:“你们有仇?”

  看这样子,不但有仇,还是私仇。国满轻轻笑了起来,将从获抱在怀里,轻轻说:“对,这才是我的从获。”

  她话里带着一丝骄傲,从获感觉到不适,然后这不适的范围扩展到全身。从获抬起手,发现手上有血迹,愣了愣,刚好对上国满焦虑的表情。

  在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从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她醒来时,只觉得浑身无力,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你醒了。”国满大概是一直守在身边,所以一看到从获醒过来,立刻倾身上前询问,“感觉怎么样?”

  从获想要说话,却发现发声艰难,只嘴唇动了动,声音比蚊子还小。国满应该是对可能发生的事有所预见,所以并不惊讶,只是解释说:“这是药物的副作用。我想你跟我一样,不老不死,这需要冒险。”

  这可以理解,什么药都有副作用,只要大小问题。国满所说的那种药,能够让一个正常生老病死的人变得不老不死,自然会有严重的副作用。好在国满是个靠谱的人,她愿意冒险一试的药,自然是值得冒险的。

  从获现在没法说话,只能听国满说。

  “临床试验的结果是,只要能醒过来,就等于成功了一半。”国满说,成功的另一半就是从获由浑身无力到自主行动的过程,这需要多少时间,试验数据只是个参考。

  也许是从获天赋异禀,她从浑身无力到自主行动,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对她来说,这半个月的时间比一辈子还要难熬。因为她只能在机器人的监督下进行康复训练,不能打游戏、抱喵喵,唯一能见到的活物就只有国满。

  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后,国满带着从获出门逛了一圈。说是逛了一圈,其实也就是乘坐飞行器在天上转了转,然后就降落在国满私邸——从获住过的那一处。

  喵喵开心的像个狗子,摇着尾巴跑过来,在从获脚边磨蹭着,模样非常可爱。从获俯下身子,将喵喵抱了起来,顿时感觉不对。

  “胖了?”从获掂了掂喵喵,许是喵喵看懂了从获的眼神,整张猫脸都是讨好的笑容。

  国满点点头,说:“猫就是这样,养着养着就胖了。”

  听着这话,从获忽然想起一件事,就疑惑地看着国满,“我记得,你以前养鹅——”

  国满立刻说:“这是你的猫,怎么处置,听你的。”

  这是要从获放心的意思吧,从获抱着喵喵,不再想那么多了。要真有猫肉吃,就让国满自己吃吧。

  私邸一切如常,从获也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国满说,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以后从获想要出门,随时可以。按照国满的解释,她之前一直不许从获出门,就是担心药物的副作用,现在已经过去了,自然就没什么可以顾虑的了。

  从获没有强烈的出门欲望,她还是想呆在房子里,过着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的生活,偶然打打游戏,看看新闻。

  近地联方面,已经准备重新举行最高执政的选举,时间定好了,请了其他联盟的代表去监督,街面上已经没有那么混乱,大家的注意力在短时间内发生了转移。

  关于五声岛居民的地位问题,已经争吵了一段时间,各方面都在努力发出自己的声音,企图引导事情的方向。唯有五声岛居民自己,就像棋盘上的棋子,任由他人决定,不曾有半点异议。

  就算不愿意,从获终究还是会想起自己的处境。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她又不是不懂。就算通过一针解决了寿命的长度,她终究改变不了出身。

  网络上关于五声岛居民的处置问题主要是两种声音,一是坚持既定计划,试验品就该是试验品的命运,到期就该处理掉。二是人道主义者的意见,认为基因资源十分宝贵,五声岛的社会环境同样值得研究,不如就保留这个实验基地,同时保留岛上的生活方式。

  从获梳理了一遍,发现第二种处置办法已经占据了上风,国满是功不可没。不过,就算五声岛的人可以继续保持过去的生活方式,他们也回不到过去了,就像从获自己。

  “可以消除他们的记忆。”国满如是说,这个世界的科技已经可以对人的记忆动手脚,就是成本颇高,且限制相当大。不过作为官方的决定,当然可以不计成本。

  从获没想到还有这种办法,她问国满:“为什么不消除我的记忆?”

  既然可以对记忆动手,为什么不干脆保留从获对国满的好感?或者直接将从获的记忆改造成国满想要的样子?

  国满盯着从获,良久才带着自嘲的语气说:“我出生在徘徊时代,不老不死不是天生的,所以对于过去的东西,有不一样的感情。”

  她没有说谎,话里还有一丝无奈。那么,这是将从获变成某种感情的寄托物吗?从获忽然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多自作多情?

  郑大公子找从获打古董游戏,从获欣然答应,然而她显然是不在状态,被对方看出来了。

  两个人从来没有聊过,唯一的交流方式是游戏系统设置的那些语音。这次,从获毫无防备地听到了郑大公子的声音。

  “你怎么了?”

  是那种大男孩的声音,温和礼貌,带着一丝不逾矩的关切,轻飘飘地问了出来。听起来,就是个有趣的正经人。

  如果不是调查过相关资料,从获大概会被迷惑。她都已经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不会有小女孩的心态。

  “网不好。”从获给了这么一个回答,好在语言文字是通用的,不至于没法交流。

  郑大公子显然也是知道从获身份的,理事长私邸的网络怎么会有问题?这么明显的托词,郑泽邑表现出了他的特色。

  “理事长生气了?”郑泽邑毫不掩饰,直接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从获发了个问号过去。

  “理事长不生气,她的私邸怎么会没网?”

  带笑的语气,有点欠揍的意思。两个人都不解释,好像知根知底已经许久。从获只回了一句:“理事长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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