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 林霜然郑重点头：“可以的。”
谢菁瞧着她。
“我每年都会接一两部戏，还会接很多的通告和代言，这些都挣了钱的。”林霜然认真计算了半晌, 最终得出了结论：“养你应该绰绰有余了。”
盯着她的模样, 谢菁翘了下唇。
“这样算的话，如果你被撤职了, 也不会对你的生活造成影响。我会努力赚钱养你，”林霜然顿了下, 抬眼瞅她：“但你别跟我说分手, 你跟我说分手的话——”
“嗯？”谢菁笑了下：“说了怎么了。”
“……”想象了下两人分手后的局面, 感觉谢菁离开自己照样能过得很好，之前分手后就已经应验过了。林霜然闷闷吐出口气，耷拉着眉眼：“——没什么。”
谢菁挠了下她手心：“什么没什么, 快点说。”
“那我就，”林霜然握住她，桃花眼弯了弯：“再追你一次。”
闻言, 谢菁扬眉，轻笑了声。
“行。”
“追我的人一捞一大把, 都排着队等着呢。你到时候来追我，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可以酌情考虑给你走个后门, ”谢菁眉眼张扬, 语气极其无耻：“把你的号码牌往前提一提。”
“……”
谢菁又补了句：“我这个人很念旧情的。”
沉默几秒。
林霜然轻点了下头：“那谢谢你了。”
凭着谢菁的外在条件, 刚说的话极有可能是事实，林霜然没来由冒出一股危机感，直勾勾地看着她：“那咱们现在没分手，你得需要安守本分。”
“……”谢菁失笑：“我哪不安分了？”
“有的。”盯着她猖狂的模样, 林霜然跟她算起旧账：“我之前跟你打电话，听见有个女人跟你说话了。”
谢菁：“谁？”
林霜然：“还说你喜欢她那一款。”
谢菁：“……”
“不是，”谢菁有些懵：“这事儿咱不都翻篇了吗？怎么又提起来了。”
林霜然抿唇看着她。
“怎么净爱吃些陈年老醋，”谢菁挑唇笑了下，看着格外撩人：“也不怕牙酸。”
她这副狐狸精的模样，让林霜然那股子危机感愈来愈强烈，同时还带着一丝羞恼。林霜然凑到她身边，眼眸少见地眯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反正你别跟其他女人亲近。”
谢菁饶有兴致道：“说句话也不行？”
“……”作为女朋友不能太过专.制，林霜然思考了下，勉为其难地点头：“可以。”
说完，林霜然语气不善地补充了句。
“你别总跟她们笑。”
—
谢菁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洒进一片清凉的月光。在她到后没多久，安嘉提着药品敲门。
谢菁去开的门。
安嘉只往门内瞟了眼，识趣的没往里进，只是把药品交给谢菁，嘱咐了几句后，便返身回去了。
谢菁拿着药品袋，再度抓起林霜然的脚腕。
依旧高高肿胀着，看着没有一点转好的迹象。谢菁看了会儿，根据安嘉提供的使用方法，把药液往脚踝上涂。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不敢加重一丝的力道，生怕她会疼。
想到林霜然后背上也有伤，谢菁把她的脚腕处理好后，提醒道：“把衣服脱掉。”
林霜然表情变了变：“啊？”
谢菁：“我要看你后背。”
林霜然哦了声，表情讷讷地。她转过身，上身只穿了件T恤，手臂一勾就脱掉了，不多时，上身只剩了件黑色内衣。
林霜然没再动作了。
谢菁凑近她的后背看，白嫩的肌肤上多了两道平行的擦痕，从蝴蝶骨的位置蜿蜒至腰腹。擦伤的面积较大，看着却不是很严重，只出了一点点的血。
谢菁取出棉签，轻轻涂过后背，忽的皱眉：“内衣脱了。”
“……”
见她没动作，谢菁扬眼，明目张胆地暗示：“那要我帮你脱？”
“……”
片刻后，林霜然手伸向后背，轻巧的将内衣脱下。
看着她的伤痕，谢菁没敢生出其他的想法，只专注地帮她涂药。进行到一半时，门铃那边又有了声音。
像没听见，谢菁动作未停。
反而是林霜然提醒了句：“有人在敲门。”
“在涂药呢，”谢菁漫不经心道：“先让她敲着吧。”
“……”林霜然催促道：“别让人家等久了。”
盯着她还没处理好的后背，谢菁眉眼微沉，将药放在桌子上。她走出房间，来到客厅把门打开，表情很难看：“有事吗？”
姜琴：？
姜琴：“你是？”
看着她的脸，谢菁回忆了下，想起这是林霜然的经纪人。她眉目稍稍舒展，语气礼貌，再次重复了遍之前见到她时自己的介绍：“我是林霜然的同学。”
“……”
这话落下，姜琴没立刻回复她。
和那天的态度有些许不同，她的目光停在谢菁身上，带着几分打量的意味。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姜琴把手中的外卖递给她，笑着说：“还没吃饭吧？我刚去附近饭店打包了点吃的，你拿着。”
谢菁下意识接过。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姜琴：“记得让霜然好好吃饭，拍戏的事不用操心。”
“……”
回到房间，谢菁把饭随意放在桌上，而后再次拿起棉签和药液帮她处理后背。
林霜然插嘴问了句：“刚谁啊？”
谢菁：“你的经纪人。”
林霜然：“她找我什么事？”
谢菁：“让你好好吃饭。”
林霜然眨眼，噢了声。
待后背涂好药后，林霜然穿上衣服，坐在桌旁，慢吞吞地吃着饭。期间，她拿出手机看了眼，发现姜琴五分钟前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姜琴：【那个是你女朋友吧，我理解你了。】
后面跟着一个贱兮兮的表情。
姜琴：【长这么好看，要我我也得弯。】
—
林霜然受伤这事儿闹出的反应不小，所有粉丝一窝蜂地冲到姜琴和林霜然微博下询问和关心着，林霜然发了条安慰的微博，表示自己身体健康，一切无恙。
随后，她准备继续去剧组拍戏，被陆导好心好意建议休息几天。
除了脚腕稍疼一些，林霜然没觉得自己到了需要休息的地步，更何况因为个人的原因耽误整个剧组不太好。因此，林霜然果断拒绝了。
陆导无奈，最后也只得保证会加强道具的安全性。
这事儿林霜然有些愧疚，本来是自己的病发作，锅却甩在了道具组的头上。林霜然抿了下唇，做了一番心理准备，跟陆导说明了下真实原因。
听完她的话，陆导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加油拍戏。
林霜然弯了弯唇：“我会的，导演。”
挂断电话后，林霜然出了房间，看见谢菁懒懒坐在沙发上，低头摆弄着手机。
她脑袋稍侧，脸上没带什么表情，长睫低垂着，侧脸弧度精致。林霜然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侧眸看着她。
才发现，谢菁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
在此刻，林霜然依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算起来，两人将近半个多月没见面了。
感受到她的视线，谢菁抬眼看过去：“干嘛？”
林霜然笑了下，指了指：“你怎么穿我的衣服？”
“没带行李，”谢菁重新低头看手机，悠悠道：“再说了，穿女朋友衣服不是很合理么。”
林霜然视线轻扫，低眸看着她，莫名觉得这衣服穿在她身上比穿在自己身上要好看。林霜然凑过去抱住她，亲了口她的下巴：“那我以后多给你买衣服。”
谢菁顿了下，而后笑道：“行。”
就着拥抱的姿势，林霜然想了想，问道：“你要呆多久啊？”
谢菁撩了下她耳边的碎发，随口道：“等你伤好了吧。”
“……”
注意到她没说话，谢菁脑袋稍低，瞧着她的表情：“你又在瞎想什么呢？”
“我在想，”林霜然瞅了她一眼，温吞道：“怎么让伤慢点好。”
“……”
—
林霜然注意着时间，跟她腻歪了一小会儿后，而后到剧组拍戏。
车上，安嘉问她：“伤有没有好一点？”
林霜然弯唇：“好点了。”
安嘉在后视镜里打量着她，也没忍住笑了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叹口气，感叹地说了句：“我也有个菁姐这样的女朋友就好了。”
“……”林霜然脸色瞬间敛了几分。
这话让林霜然顿时想起了姜琴昨天发给自己的消息，醋海无声翻涌，很快被刻意压制住。像得了个全天下都知道的宝贝似的，炫耀的口吻说：“我已经有了。”
“……”
到了片场。
林霜然换好戏服，拿上剧本提前和演员对戏。到了她该拍摄时，林霜然在镜头前就位，调动着情绪，将自己沉浸在角色中，整个表演游刃有余。
拍好后，她坐在阴影处乘凉，再次拿起剧本看起来。
过了会儿，她心思微动，想拍张照发给谢菁。
林霜然找了找，没看见自己手机，这才想起自己手机落在换下的衣服里了。化妆室离这儿不远，但她懒得回去拿，只是对安嘉说：“让我用下手机，我拍张照。”
安嘉噢了声，把手机给她。
林霜然点开原相机，对剧组的景色拍了张照片。
随后，林霜然征求意见：“那我就用你的号，把照片发给她了？”
反应了一秒钟口中的“她”是谁，安嘉点点头。
在微信里找到谢菁的聊天框，刚想把照片发出去。
像是看到了什么。
林霜然神色滞住。
在这个时候，安嘉想起了跟谢菁的聊天记录，脑子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首要的念头就是把手机拿回去。
而后，她对上了林霜然的眼。
沉静，漠冷。
—
一天戏份拍完后，天色已近黄昏，林霜然坐保姆车回去。回到酒店后，她走到自己房间门前，迟迟没有动静。
好片刻后，她敲敲门，屈起的指节有些抖。
很快，门从里面打开。
谢菁和早上的模样并无不同，依旧穿着她的衣服，见到她回来弯了弯唇。关上门后，谢菁往里走，手机举在耳边，跟那头的人说话：“还不确定呢。”
“……”
“过几天再回。”
林霜然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
那头的人似乎唠叨个没完，谢菁神情隐有不耐，不时回应着对方，边从冰箱里取出瓶饮料喝。挂断电话后，谢菁眼皮轻抬，看向林霜然：“拍完了？”
林霜然嗯了声。
谢菁后背倚着桌面，咬着饮料的吸管，懒散地笑笑：“那你跟我说说，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林霜然视线低下，盯着自己的脚尖，模样有些失神。她没回应谢菁的话，轻声喊：“宝宝。”
谢菁：“嗯？”
“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
沉默几秒。
林霜然抬睫，定定地看着她，声音轻若未闻。
“我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