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嘉米闭眼睡了一会, 本来要醒了,结果每次醒都感觉睡不够,虽然身子热得一身汗,但是一下就被年糕似的梦拉住了, 往睡梦里沉。

  年糕……好想吃年糕啊。

  柳嘉米最终用下午还要收拾家里的理由把自己捞起来, 起来去擦了一下汗, 想下去找芝麻。结果找半天没找到芝麻, 发现花花在外面懒洋洋晒太阳,狗崽们睡得呼噜噜。

  她不知道哪找了一个篮子,里面垫了一大块毯子,狗趴在她肚皮上睡觉。花花还是对小狗没什么办法,睁着大眼睛看她,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柳嘉米趴下来看看小狗宝宝, 谨慎地揉揉小团子的肚皮。小糯米团子们睡眼朦胧,起来愣愣看了她一会, 嗷嗷地低头去咬旁边摆着的软骨。花花就说:“是小狗!”

  柳嘉米顺着她的意思说:“是啊, 是小狗。你还不习惯吗?”

  花花摇头说:“还是不习惯呢。就是感觉……因为小狗,没法对话。这样子就没法理解了,所以搞不懂, 好神奇!”

  柳嘉米也搞不懂她对小狗的定义, 看她凝神观察小狗, 又说:“那我把小狗拿走吧?”

  “再放一会吧!”花花快乐地说。她反而倒是很快乐似的, 过一会说, “芝麻呢?”

  对呀。芝麻呢?

  柳嘉米在一楼没找到黑狗,上三楼也没找到。后面找了半天,居然在衣柜里发现芝麻。就是黑狗哭得稀里哗啦地在那找东西,要不是看见她半截尾巴, 真找不到。

  芝麻发情期前又爱哭又爱粘人,十足一个小娇气包。对此很有经验的蛋黄说这很正常!狗狗激素影响就会这样,脾气有点低落,还会爱哭。

  不过芝麻从小和妈妈走散了,内心缺乏安全感,所以喜欢粘人。

  育儿大师蛋黄因此很宠爱芝麻,即使小狗来了也没教训她要当姐姐。倒是芝麻自己很热情也很友善地把自己放在大姐的位置,有事没事不会在狗宝宝面前哭。

  倒是还是会在柳嘉米的怀里偶尔哭唧唧一下,已经很收敛了。

  现在她一边哭一边找东西,看着还怪可怜的,柳嘉米一怔,恍惚了一会,第一次感觉不同。

  往常觉得狗哭是又傻又可怜,有时候

  还觉得可爱。现在看她六神无主地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觉得特惨乎,怪可怜的。

  狗在那变成人形,屁股下面垫一张垫子,一边哭一边找。

  她找半天总算找到了什么,起来一撞,差点撞到柳嘉米。

  芝麻一愣,怯生生地拿着一团布瞅她。她还穿着那件白毛衣,脸又俊又软,眼睛黑溜溜。刚哭完呢,眼睛湿漉漉,妥帖又软乎,像一团……

  像一团年糕。

  柳嘉米被她这样粘乎乎的眼神一看,顿时被粘住,像落到粘鸟板上的小鸟一样,甚至都不扑腾。芝麻看她来了却不哭了,吸了一下鼻子,围着一条毛巾站起来。

  她就这么看着狗,顿了一会,很慢地说:“芝麻,你在找什么?”

  芝麻站起来看着她,又说:“找裤裤。”

  她一说这个又委屈上了,狗一边哼哼唧唧从人鼻子里发出鼻音,一边用那张俊秀又漂亮的小脸看她,眼圈有点红,像被人欺负过。

  柳嘉米感觉思维也被这团年糕黏住了:“啊……没找到吗?”

  芝麻委屈巴巴抱着这块布:“没找到呀。”

  柳嘉米觉得自己在说废话,可是又没办法不说——她感觉这个时候只能说话。柳嘉米局往她靠近一步,芝麻很习惯性地往她怀里一钻,黏黏糊糊地把她抓住。

  她真的只能说话。不说话的话,她总感觉自己会干傻事。

  柳嘉米干巴巴地说:“为什么不叫我?”

  小狗天真地看她,歪了歪脑袋,又埋头在她怀里,说:“我来那个啦!”

  她表情好纯真,可是又有一种很古怪的热烈情感,即使说这样的话,还是有种……柳嘉米没法形容这种感觉。她本来想说什么,想告诉芝麻听其实生理裤给她收在空间里防菌,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摸摸芝麻的脑袋,芝麻将耳朵耷拉下来给她摸。

  芝麻又眷恋地抬起脑袋看她,鼻子里哼哼地。

  柳嘉米脸红了。

  小狗好像也长大了,困惑地察觉气氛不同,有点不知道怎么做。

  柳嘉米也不知道怎么做。

  但她总有直觉。柳嘉米握住小狗软绵绵的手……好吧,芝麻没变掉肉垫,但无关紧要。

  芝麻怪怪地发出一声咕噜声,又有点紧张地回握住她的手。柳嘉米更紧地捏住她的肉垫,过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在亲芝麻。

  凉凉的,湿漉漉的。

  芝麻怕咬到她,张着嘴看她。她的唇间湿漉漉的,舌头往外吐。

  像只小狗似的。

  柳嘉米很困惑,很慢地看狗,半晌说:“舒服吗?”

  她脸腾一下红了,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在问对方在床上舒不舒服的……这想法太糟糕,柳嘉米只能梗着脖子把这件事遗忘掉。过一会,她又意识到自己在亲芝麻,而且是再一次意识到。

  小狗就张着嘴吐着舌头看她,舌头也湿漉漉的。

  她感觉一切都在重复,可唇与舌尖麻木的感觉有点散去,像映证时间的流逝似的。

  芝麻呆呆地过了一会,皱起眉头,想了一会,突然想懂了。小狗就说:“这是在啾咪吗?”

  “是接吻。”第一次接吻的柳嘉米严肃地澄清。

  “那么,有什么区别呢?”

  柳嘉米嘴唇有点干:“……比啾咪还要亲密,而且……是,嗯,更喜欢一点,”

  她甚至没词去形容。其实要是平时,她肯定能找到很多乱七八糟的比喻,以及用文学作品来说明,那有很多很不错的爱的例子。可是对着认真的小狗,爱这个字又被她藏回心尖去,没能成功吐出喉咙。

  她不知道怎么地又亲了一下芝麻的鼻尖。

  人的鼻尖是干燥的,有点肉,芝麻下意识地嗅探了一会,鼻翼扇动。

  柳嘉米伸手抱住她。芝麻很开心地也回抱她,好像觉得这样可以继续下去,就有点踊跃地往前凑。她伸出舌头来舔柳嘉米的唇瓣,柳嘉米快要不能呼吸了,她整个人都在出汗,湿漉漉地泡在衣服里。

  狗就一股气地舔,同时,她又觉得很舒服,从鼻子里呼出气来。黏黏的,热乎乎的气息,柳嘉米被她粘住,禁不住也舔起她。

  她们同时闭上眼睛。过了一会,芝麻舔了舔自己的嘴,显得很开心:“是蜂蜜的味道!”

  柳嘉米上来的时候抓了一块蜂蜜饼吃。

  她盯着狗看,过了半会,突然有点懂君青衣的心情了。虽然在这个时候理解真的很糟糕,但是她还是不管不顾,要将自身燃烧。柳嘉米完全想不起之前是怎么反驳蛋黄的,又亲小狗肉乎乎的唇,轻轻地咬了一口,又小心翼翼地舔她的唇。

  她们闭眼又睁眼好几次,过后,狗呆呆看她。

  她的大耳朵毛茸茸地立起来,柳嘉米没忍住,捏了一把。

  然后狗说:“嘉米,之前的裤裤在哪里呀?”

  ……???

  柳嘉米一愣。

  这之间有啥关系吗?

  小狗舔了舔唇,好像很不好意思地说:“我来姨妈啦!我想要找裤裤穿,可是找不到。”

  “所以你才在那哭?”

  “对呀!”

  感性思维被芝麻突如其来的问句打断了,柳嘉米和她一问一答之后,才缓缓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干嘛。她被狗诱惑,居然……居然在亲她!!!!

  芝麻才刚成年啊!!!换算成人也就19岁啊!

  ……这样一想不就是人类的大学生,突然就没那么罪恶了,为什么呢。

  不对!

  柳嘉米先从包里掏出生理裤给芝麻,然后又说:“你先去换!傻狗!这些我都塞进空间里了,你能找到才怪呢!”

  芝麻好像没啥反应,拿过生理裤看了一下欢快地说:“那就好!”

  她凑过来,柳嘉米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偏头,但芝麻还是很自然地亲到她的嘴角。漂亮黑狗的大耳朵抖了一下,好像还是很开心地说:“那我先去洗裤裤!”

  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巴,虽然舌头好像太长了一些,可是还是很开心地跑了。

  芝麻跑了。

  跑了!!

  柳嘉米对狗真的是没有办法!!!她根本不知道芝麻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她为啥一下就转开话题跑了。要是人,那至少可能是害羞或者不喜欢,但是狗是不一样的!狗就是这么觉得的!!

  漂亮的,软乎乎的黑色的狗,摇着大尾巴跑远了。柳嘉米听见她啪嗒啪嗒跑下楼的声音,听见她快乐地和蛋黄打招呼。蛋黄有点奇怪:“芝麻,来姨妈了!为什么不换裤裤!”

  芝麻就说:“刚刚我在找裤裤!”

  蛋黄嗯了一声,又说:“找到了吗?”

  芝麻就说:“和嘉米亲亲嘉米就告诉我了!”

  过了半秒,柳嘉米飞奔下去:

  “芝麻!!!!!这个不用说!!!!!!!”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再过半会,连花花都从外面抬起脑袋来了:“为什么要亲亲才告诉人家裤裤在哪里啊,嘉米性癖好变态。”

  丧尸没咬死,饥荒没饿死,但是现在柳嘉米很想钻到地底下。

  她悲愤欲绝:“别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经过狗传狗已经变成了嘉米用裤裤要挟芝麻啵嘴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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