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耽美小说>公主要自由不要我!!(GL)>第15章 不用编故事了

“陛下,不好了!明昭公主在朔州被伏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身边的阿漓姑娘失踪,傅辞大将军、北安王世子,还有崔大人受伤!”身旁的太监接过御林军首领叶辰递上来的折子。


苏衍急着起身:“公主如何了?”


“公主被带到驿馆时就已经不省人事,据女医官所言,身上多处骨折。”叶辰回道。


苏衍急切地走到殿外,扶着叶辰道:“快!随我出宫,我要见我女儿!”但却被叶辰拦下,苏衍不解,只见叶辰拱手而立:“陛下,不可!”


苏衍疑惑:“为何?”


“公主纵使受了天大的伤,您身为一国之君未能将国事处理好,却去看自己的女儿,后世必然诟病!”


苏衍垂手,转身便回了房中。


明昭公主府内早已炸开了锅,苏羌月回了府照常年的惯例都该欢喜的,可这次回来的却不止苏羌月一人,还有西纥的圣女和药王谷的弟子——白惊霜。


苏羌月自出了马车便被玛尔娜抱在怀中,一只脚踏进了公主府,便使唤道:“赶紧关门,快去烧热水!”


苏羌月躺在床上,她的脸色煞白,唇上毫无血色,不过半刻,口中又呕出了血,苏羌月翻不了身,只能生生地将自己的床榻弄脏。


白惊霜拿出药箱替她把脉,一下、两下……


她又揭开血衣,两肩皆是被邢云松的长枪戳了个对穿,腹部、胸部、腿部的刀痕皆是皮外伤,不足挂齿,但那羽箭在苏羌月逃离时射中了她的后背,羽箭被拔下,但是箭峰却留在了体内。


白惊霜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把匕首,让玛尔娜将苏羌月翻了个身,将她的上衣尽数褪去。


“燃火烛。”白惊霜吩咐道。


婢女们点燃了烛火,便识相地退下了。


冷刃在烛火的燃烧下,逐渐滚烫灼热。


拭去了身上的血迹,刀锋插入后背,苏羌月疼得发出呜咽的声音,只听白惊霜冷然道:“公主,我猜你应该不想在阎王殿看到顾惜安吧,所以,你得忍下去。”


苏羌月似乎听到了,只不过身上还在不住的颤抖。白惊霜在她身上划了几横,用手上的细线勾住了那箭峰:“盆子!”


箭峰瞬间拔出,砸到了水盆里,荡漾出水花,血亦在水中蔓延。


“我虽治好了她身上的伤,但若让她醒来知道顾惜安不知所踪,恐怕会心生心疾,”白惊霜和玛尔娜走到台阶上,关上门,“玛尔娜,你要知道,这人一旦有了心病,纵使我治好了她的身子,却也治不了她的心疾……”


玛尔娜沉默了,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似乎在做什么决定。白惊霜正欲走开,便被玛尔娜叫住:“阿霜,你不是药王的弟子吗,你可是当世医术除了你师父当世无双的人了,怎么会有你治不了的病呢?”


白惊霜叹了口气:“玛尔娜,我是医者不是神。更何况,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解决或者……化解的。我虽是天下第一的医术,但唯人心难医!”


这世间最难看得懂的是人心,最难医的却还是人心……


难看懂是因为人心叵测,你不知道下回是谁要将你杀死;最难医却是因为伤了心的人总会郁郁而终,它会影响你的身体和精神,会将你拖入地狱。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而下,满脸的苍白之色被汗水笼罩……


在她迷离之际,二人只听到苏羌月口中轻轻地呼唤了一个人的名字,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惜安!顾惜安!顾惜安……


她被卷入梦境中,她愿沉沉睡去,不愿醒来,她会在梦中与那人再次相聚……


第二日,除苏羌月外的所有去过黄州的人都在乾安殿复命。


傅辞、俞轻寒、何丞,还有崔含玉皆跪在殿前,苏衍问道:“黄州一行,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俞轻寒跪道:“回禀陛下,臣等至黄州邵城发现州府徐承怀正是此次黄金案的主谋!他的这些年官贾勾结,戕害平民,甚至勾结乐山上的土匪,视我大蜀律法于不顾!种种行径简直罪大恶极,恳请陛下严惩此人,以正民心!”


“哦~还有呢?”苏衍不怒自威。


“还有……那乐山土匪,乃是惠州太守江付琼之子!”崔含玉叩道。


苏衍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吧,北安世子留下。”


三人到了门外远处,感叹道:“这位北安世子可是要大展宏图了!”


“陛下方才为何要留世子?”何丞终究是武将,不了解这期间的弯弯绕绕。


崔含玉轻笑:“这俞轻寒可是陛下堂叔的儿子,母亲又是当朝皇后的亲阿姊,算来也该是陛下的侄子。这几个月在黄州估摸着,应当是历练历练,好有个由头升官嘛!”


何丞还是不懂:“他自从五品刑部郎中升到五品太仆侍郎,着绯色官袍,还不够啊!”


傅辞走上前去,拍了下他的脑袋,指着他道:“何丞,我看你是真傻!你想想看他一个皇亲国戚,官位不能太低,自然也不能太高,那要升官不得好好表现一番?所以……”


何丞似乎是明白了:“哦!我懂了,这次论功行赏他要讨多一点赏赐!”


傅辞:“……”


崔含玉:“……”


二人扶额:“何丞,你以后走出去,别说我俩是你朋友,你是真傻!”


乾安殿内俞轻寒垂首,只见苏衍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前:“寒儿,起身吧!”


“你跟朕说说阿月在黄州到底经历了什么?朕心中总觉得不安,她这次回来定然会变了许多。”


“公主殿下在黄州认识了一个人,臣虽不知其姓名,但公主在与她相处时会比寻常时候要开心许多。”俞轻寒扶着苏衍。


苏衍摆弄着案几上的竹简:“女子?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俞轻寒道:“对,是个女子。是个异常洒脱的女子,她不同于他人,舞刀弄枪,为人良善,知书达理,但……却是个瞎子。”


苏衍却喃喃道:“瞎子?微悦与我初见时我便扮的是个瞎子……”


“后来呢?”苏衍问道。


“后来那位女子和公主一起策马狂奔,杀进了云景帮,再后来那个女子送了公主殿下一根簪子,在回来的路上,那名女子为了保护公主被歹人踢下了山谷,我们这些人去寻了,却终究没有找到她,甚至连尸骨也没有……”


苏衍皱起了眉头:“听你的意思是说,那名女子来历不简单,靠近我儿是有利可图?”


听到此言,俞轻寒慌忙跪下:“臣绝无此意,请陛下明鉴!”


苏衍哼道:“行了,朕知道,你是因为当年朕拒绝了你们家的求亲,你心里头正记恨着呢,是吧?”


“臣……臣不敢!”


“不敢?不敢你当初忽悠宸王取走朕的私印,使得宸王再也没回过家一趟?!”


苏衍这是将苏言怀退出朝堂,与苏衍断绝父子关系的事情,算在了俞轻寒的头上了。


但终归这是他的侄儿,也不好过多责骂:“行了,起身吧……你此行黄州功劳甚大,明日起,便任大理寺少卿吧。”


只见苏衍招了招手,俞轻寒便退了下去。


三十二店地下室,许予明垂着杏眸,抬眼看着探子:“公主受伤怎么没人提起?”


“此事公主昏迷过去的时候,吩咐过越少人知晓越好。”那探子回道。


在朔州截囚车的人是周国,若是让众人知晓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民心便会土奔瓦解,再无回旋的余地。再者说,救她的西纥的圣女玛尔娜,西纥和周国一同出现在一个地方,都为了某个人、某件事请而出现,若是众人皆知,那么她便成了周国和西纥战争的借口,最后没了的只有蜀国,而苏羌月则是灭国的罪人!


许予明望着天雀们蓝灰色的衣袍,舞动的身影,将令牌取出,正欲出门,却被那探子拦住:“天鹤,你不能去。”


“公主乃我再造恩人,我为何不能去?”


“别忘了,你入天雀之前的身份,太府寺税课大使江南许家许南成之胞弟,天下皆知是公主求情许南成之罪,不祸及亲属,这才放了你一马,”探子将他拽到暗处,“若因为你一时的冲动,那么公主殿下必然会万劫不复!”


许予明方才竟失了神智,如此冲动地想跑到公主府去,此举甚险!


“至于公主府,自然有人会去,不会迟到的。”似乎看出了许予明出神,这才说道。


半月后,正是个艳阳天。


苏羌月的身子自然是恢复了许多,白惊霜走了进来,便见她愣愣的躺在哪里出神,便叫来了玛尔娜。


“醒了便喝点粥吧。”


似乎是因为躺了一个月之久,苏羌月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哪?我怎么了?”


“殿下,这是您的公主府啊。”服侍她的侍女回道。


苏羌月被扶了起来,便看到一个身着艳丽,但极为刺眼的女子,另一位衣着素衣,看起来清净淡雅许多。苏羌月皱眉:“你们是谁?”


玛尔娜有些惊讶的看向白惊霜,转头看向苏羌月:“你……不记得我吗?”


见苏羌月摇了摇头,便道:“我是玛尔娜啊,你的……朋友。”


朋友?


苏羌月的记忆深处已经不记得这个名字了,似乎那三四个月所遭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醒来之后,忘尽前尘,一切似乎重头开始。


白惊霜走上前:“我乃药王谷传人——白惊霜,你受了重伤,是你朋友托我来为你医治,不过看样子你是失忆了。你若是想恢复记忆……”


“不用。”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苏羌月扶着脑袋,她垂下手:“我既然忘记了,就说明这段记忆一定很不重要,亦或者非常痛苦……”


她正正的看着她们:“所以这段记忆忘记就忘记吧,也没什么不好。”


她就这样忘记了那两个半月欢快的时光,忘记了那个相伴过的人,那个愿意为了她愿意死在邢云松长枪下的人……


但她也只是忘记了她。


命运为何如此安排,让苏羌月忘记了这开心快乐的时光,只记得那昏暗的十几年,还有这燕京城里的尔虞我诈和波云诡谲,她甚至还记得皇后怎么对李微悦,记得苏言怀要给她带回一个王嫂的事情。


却独独忘记了与顾惜安相处的点点滴滴……


真是命运捉弄。


“那么,公主殿下。你若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告诉在下。”白惊霜拱手道。


她转身而去,玛尔娜也跟着她出去,苏羌月却叫住了她:“你一个西纥人,怎么到的燕京?”


“我一路抱着你回到这里的,他们那些守城门的能不开门吗?更何况,你的脖子上还有我的阿赫勒呢!”玛尔娜转身笑着,倚着门说道。


苏羌月低头,果然看到了阿赫勒,那宝物正金光闪闪的发着光。


玛尔娜踏出了门槛,走到了白惊霜身边:“你跟我老实说,那个公主的病真的没有任何后遗症?”


白惊霜负着手,走在玛尔娜身旁:“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没有后遗症,擦破皮都有疤痕章示着曾经这里擦伤过呢,但是我可以保证,我所有的用药都是安全的,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那她失忆又是怎么回事?”玛尔娜质问道。


“估计是她与邢云松打架被踢飞的时候,撞到了脑袋……你总不能这个也怪我医术不精吧!”她傲气得很,“在别人那儿,我可是神医,看一次病就得有个百十两金子,怎么我到你这儿,倒成了庸医,挑三拣四的。”


她白惊霜乃药王谷传人,自十六岁起便随师父游历天下,十七岁便可自己治上许多疑难杂症,可谓是天下奇才。


而她与玛尔娜的相遇,简直不要太倒霉。当时白惊霜要去西纥采一味药,却不慎被毒蛇咬了,正巧被身为圣女的玛尔娜看到,她亲自为她祛毒,却不曾想到却有了这不解之缘。


“这样挺好的,不是吗?”她们二人坐在不远处的小茶馆,“至少你不用费尽心思的去编顾惜安这个人去哪了,不是吗?”


“好你个大头鬼!”玛尔娜用玉牌重重地敲了她的脑袋,“这样,顾惜安怎么办?一个记得真切,还盼望着何时与她相见,另一个把那几个月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她们两个的以后怎么办?”


顾惜安自与邢云松一战,被踢下山坡后,便被白惊霜的师兄救下,安养在周蜀边境祁州药王谷,自一月前至今的书信里头,顾惜安还未从梦中醒来。


“什么怎么办?她们的以后就是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和亲公主嫁给他们的未来的王。一个是君,一个是臣,终究是有缘无分。更何况,她们两个的感情,你与我细说……这个世上不会容得下她,她们若正大光明的在了一起,必会遭人诟病!”


“纵使没有这件事情,二人终会分开,成为那些掌权者的刀下亡魂,阴阳两隔罢了。你愿意看到这样的她们?”白惊霜又问道。


玛尔娜轻咳了一声:“那顾惜安怎么样了?”


“当时还好接得及时,否则便是神仙也难救。现如今她在药王谷,被我师兄照料着,不会出差错的。”白惊霜端着杯盏道。


“你师兄?他……”玛尔娜一脸不相信。


“你放心,我是天下第一,那我师兄便是天下第二,虽胜不过我分毫,但也不输我。有他在便是临门一脚踏进那阎王殿,见了黑白无常,也能从奈何桥上给你扯回来!”


“那……她醒了吗?”


白惊霜摇起了头:“她伤得太重,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好的,双腿……几乎被废。”


“她……是个将军啊,若是连腿都没了,还如何带兵打仗,如何去为她爹娘报仇?”玛尔娜眼角隐隐有些泪花。


乌云正往燕京聚拢,顷刻间大雨倾盆,水花漫天,黄色的油纸伞奔走着,踏出了一个个水坑,一个不小心便沾到了玛尔娜的衣裙上。


她不在乎这些,玛尔娜和白惊霜望着黑云,只听白惊霜不知道跟谁在说:“要变天了。”


“那便回家躲着去。”


白惊霜摇着头,注视着:“躲不掉了,我们,都躲不掉。”


燕京的雨下得凄凉,还伴着一声声雷鸣电闪,一时间这街上便没了人,但危险还在逐渐靠近。


黑衣人一闪而过,玛尔娜注意到他了,她的手握紧了手中的胡刀。而白惊霜将那玉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和酒桌发出碰撞的声音,高声道:“阁下出来吧!”


一袭黑衣青剑,站在二人身前。


白惊霜缓缓道:“黑衣青剑步入堂,雨夜杀人不留影。”


她轻笑:“想必阁下便是夜雨使——宋平子,来杀我二人,也得看看有没有本事。”


“你敢杀我西纥不会善罢甘休!”玛尔娜沉眸。


只见白惊霜飞跃而起,从腰间抽出软剑,直指宋平子。玛尔娜见状,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抽出胡刀便冲了上去。


“你怎如此自信觉得你会胜过我?胜过西纥的圣女?”


“我奉命行事,二位皆是高手,今日便是拼死也不能让你二人活着离开此地!”宋平子拉开桌子冲过去。


见方桌迎面而来,软剑一刀砍断,桌上的杜康四分五裂,白惊霜似乎非常生气:“死鬼,你还我杜康!”


“你简直不懂酒!这么好的美酒被你这样毁了,活该是杀手!”白惊霜吐槽道。


玛尔娜横道过去砍得这竹棚里的摆设全都成了废品,二人旋身而起,一人夹住了他的脖子,一人制住了他的手,却未曾想到,这夜雨使竟能挣脱!


再是一击,两击!


胡刀横跨而过,这竹棚最后一根支柱被砍断。


嘭——


竹棚轰然倒塌。


软剑指向夜雨使:“这竹棚可是你拆了的,可不干我事,你赔!”


“你每次打架为什么废话这么多?”玛尔娜落在白惊霜身旁,白惊霜直道:“你嫌我废话多那你打呗,我不说话使不出招式,不行啊!”


玛尔娜叹了口气:“行了,我还有一招,你一招之内能杀得了他吗?”


“嗯……如果你请我喝南烛,我一招之内杀了他。”


合着,你不杀他是为了跟我讨酒喝?


罢了,玛尔娜只能答应她。


玛尔娜的弯刀横起,白惊霜踮脚落在刀锋,软剑直指夜雨使眉心。


她踮脚于刀锋跃起,下一瞬玛尔娜立刀而去,只两招,雨夜杀人不留影的夜雨使便死于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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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更五千字!

有一说一,何丞真的不适合待在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