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姜阮没有同意她一同入睡的邀请, 鹿宁有稍微的失落。
对于这样的情绪,鹿宁有一点新奇。
毕竟她很少能感觉到如此鲜明波动的情感。
坐在床上,鹿宁一只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处, 脸上平淡的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眨了眨眼。
原来这种感觉叫失落。
鹿宁垂下眸。
但是还好。
姜阮虽然没有同意她, 但是也没有同意南清筠。
不知从何时起, 鹿宁会忍不住与南清筠比较。
两人实力相近, 入门测试的时候又是挨在一起的一二名, 可鹿宁并不在意对方修为如何,即使境界被南清筠超过,她也不会眨下眼。
但唯独在姜阮的事情上, 鹿宁难得的有了一丝好胜心。
难以想象,她这样性格的人, 也会想要争取些什么。
兔猫不知什么时候又趴在了鹿宁腿边, 嘴里发着“嬢嬢”的声音。
鹿宁垂眸,将这只灵宠抱了起来。
她手指在对方雪白色的绒毛之间拂过, 而后歪了下头。
姜阮只送过她。
鹿宁脑海里忽然划过这个想法,她的心情一下子明媚起来。
撸完灵宠后,鹿宁便准备入睡。
她睡得很快,而后发现自己又做梦了。
是那个怪异的如同附身的梦。
自从上次后鹿宁便再也没有做过, 她以为梦境结束了,却不想原来还有。
鹿宁微微睁开眼睛, 发现周围风影浮动,她处在飞舟之上。
这是……既白长老的飞舟?
“害怕吗?”
鹿宁一顿,转过身, 看到了熟悉的人。
姜阮靠在旁边笑着望着她, 但眼底却不是她的身影。
鹿宁心底感受到浅浅的刺意, 像是不经意间被针给扎到了。
她想要移开视线,但却不受自己控制。
于是鹿宁明白,这次她仍旧是“附身”于南清筠身上。
她即是南清筠。
鹿宁听到自己说:“不怕。”
姜阮笑了笑,“如果害怕的话,就不要看着外面,或者,我来陪你聊聊天?”
“鹿宁”道:“多谢师尊。”
姜阮:“那,你有什么想听的吗?”
“鹿宁”:“都可以。”
姜阮:“唔,给你讲个有意思的故事吧。”
于是,鹿宁待在那里,听着姜阮声音柔柔,讲了一个小马过河的故事。
明明是很无聊的剧情,但从对方口中说出来,不仅有趣,而且带着一种温暖哄人的感觉,让人情不自禁陷入进去。
鹿宁一边听着她的声音,一边半个思绪抽离出来,浮在半空中俯视着现在的场景。
姜阮总是与南清筠待在一起的,她们两个经常会凑在一起说话,鹿宁时时都能看见。
只是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姜阮在普通的履行师父的职责罢了。
她从来不知……原来姜阮在如此细致且贴心的哄着南清筠。
甚至会因为担心对方怕高,而温言软语的讲故事给她听。
鹿宁心脏一缩。
这些是她从未想过甚至也不敢想的,但在南清筠这里,触手可得。
甚至还表现的不是那么情愿欢欣。
鹿宁却只能于梦中借由南清筠的视角才能享受到这些。
她就像是鸠占鹊巢的斑鸠一样,捧着偷来的时光细细品琢。
鹿宁看着姜阮与南清筠一队。
虽然后面自己曾与她们汇合,但前面的事鹿宁并不知情,因此,在看到南清筠的九幽剑发生异变时,即使是她,也愣了下。
因为此刻她就在南清筠体内,所以,南清筠当时的难受鹿宁也体会了个十成十。
只不过鹿宁天生情绪冷淡,也更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所以只是最初被影响了下,便很快平复。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能敏锐察觉到南清筠体内有奇怪的力量在沸腾。
煞气唤醒了她的魔心……吗。
鹿宁记得同门曾讨论过,南清筠是有一半魔修血脉在身上的。
只是有魔修血脉并不代表南清筠就是魔修,她可以正统学习正道修炼方式的,其余人的排斥不过是经年累月的歧视与刻板印象造成的疏离罢了。
鹿宁与其余人都不熟悉,所以他们排斥南清筠也好不排斥也罢,鹿宁都不曾关注过。但现在她处于南清筠体内,才发觉了这件事与她想象的不一样。
南清筠体内魔修的力量,好像很容易被激活。
换句话说,在修炼途中,她很容易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走入“歧途”,从而修习魔修的路子。
倘若南清筠遇到心魔,那她由此入魔的概率一定远高于其他修士。
这个念头只在鹿宁脑海里转了片刻,因为下一刻,她就被姜阮捧住了手。
准确说,不是她,是南清筠。
鹿宁垂着眼帘,看着姜阮对南清筠的种种关心,心底异样的情绪再度袭来。
也是借由梦境,她才知道了姜阮与南清筠换剑的真正原因。
……她们换剑换的合情合理,师徒情深,反倒显得她之后的要求有些任性了。
鹿宁心底闷闷的。
她还不知道什么叫嫉妒,就已经先品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后续秘境中的内容鹿宁都没有再用心去关注了,直到她看到姜阮为了南清筠一事去求见白华长老,看到姜阮与南清筠约定一起走“正道”的这一方。
鹿宁睁开眸子,从梦中清醒。
她眨了眨眼,浅色的眼瞳中还带着未曾散去的茫然与不知滋味的难受。
她久久没有动弹,而是窝在床上蜷缩起了身子。
鹿宁的手垫在胸口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好难受。
鹿宁微微拧起了眉。
兔猫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情绪,蹦到了床上,蹭在鹿宁下巴处。
鹿宁被温软的触感唤回了注意力,这才微微呼出一口气。
她凝视着雪白色的灵宠,片刻后,伸手将对方搂入怀中。
好在,她还有这个。
*
次日的时候,姜阮早早起了床,原本想要去找沈黛与沈青询问情况,却被告知她们去找沈父了。
于是姜阮只好稍等片刻。
她回去的时候碰到了鹿宁。
姜阮见鹿宁似乎脸色不好,注意力被吸引走了,“怎么了?”
鹿宁抬眸看向她,还不理解姜阮的意思。
姜阮指了指她,“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鹿宁:“应该是没睡好。”
天亮之后,她已经将所有的情绪都整理完毕了。
姜阮点了点头,“确实,待在这里是有点睡不好。”
姜阮昨天从系统那里得知具体情况后,也有点睡不着。
难怪粗神经天然呆的鹿宁都会如此。
姜阮道:“我果然还是觉得不对劲。”
她这样说,也是为了整理脑里的思绪,顺便找个人八卦。
这种情况就像她吃到了个一手瓜,却碍于各种原因不能分享讨论,姜阮简直要憋死。
但好在,鹿宁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鹿宁:“怎么了?是指沈夫人是吗?”
她垂着眸,平静的分析:“从我们接触到的人来看,沈夫人应当确实有问题,只是我们无法探查。”
姜阮点了点头。
她看了眼鹿宁。
对方的侧脸无疑是很漂亮的,带着一点空灵的感觉。
鹿宁若有所觉,转过头,“怎么了?”
姜阮:“唔……”
鹿宁眼睫微动,“?”
姜阮:“就是——”
她左右看了看,而后凑到鹿宁身边。
忽然凑过来的气息让鹿宁右半边身子都僵硬了,她停下脚步。
姜阮在她耳边轻声道:“如果我说,我通过某种手段窥探到了沈夫人的情况……”
她说话有意留一半,为的就是引鹿宁发问,这样也显得她的爆料不是那么迫切或奇怪。
然而出乎姜阮意料的是,鹿宁不动了。
是的,她,不动了!
不仅不动也不说话,姜阮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连呼吸都停了。
她有些奇怪的后撤了下,“鹿宁?”
鹿宁眼睫颤了下,“嗯。”
姜阮:“你有听到我刚才在说什么吗?”难道没睡好对她影响这么大?直接从天然呆变成随时会断电的木头人?
鹿宁:“嗯。”
姜阮:“……我刚说了什么。”
鹿宁这才恢复了些许理智,“你说,你知道沈夫人的情况。”
姜阮看了看她,好像没断电。
“对。”
鹿宁颔首:“然后呢?”
对话总算顺利的进行下去。
姜阮:“她的状态很奇怪,身上布满着黑色纹路,整个身子动弹不得,但神情却仿佛遭受着巨大的痛苦,简直像是有谁将她的神魂锁在躯体内,经受着折磨却无法摆脱。”
说到这里,姜阮后背一寒。
察觉到了姜阮的状态,鹿宁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轻声道:“别怕。”
姜阮:“我不是怕,我就是有些……”她拧着眉,“你知道吗,沈夫人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她其实并不是得病,而是,被人暗害。”
而害她的那个人,就在沈家。
可沈夫人现在什么都做不到,无法指证,无法报仇,甚至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鹿宁看着姜阮:“你怀疑谁。”
姜阮一怔,“你、你不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吗?”而且也不求证下,居然直接跳到她怀疑谁上面了?
鹿宁面色平静:“你不想说。”所以她不问。
姜阮情绪略微复杂,嘟囔道:“你……连我不想说都能猜到啊。”明明话题还没有进行到这一步啊。
鹿宁点了点头。
“那你怀疑谁,需要我做什么?”
她问的理所当然,仿佛只要姜阮下命令,她就一定去帮忙。
姜阮愣了下,倒是没料到鹿宁说话会这么直接。
但不得不说,她心里还挺受用的。
姜阮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万一我说的是错的呢,或者我是在骗你呢?”
鹿宁并不将这些放在心上,只道:“没关系。”
是错的也没关系,骗她的也没关系。
姜阮眨了眨眼,“那,万一让你去杀人呢,你也愿意啊?”
鹿宁这次没说话。
姜阮后知后觉自己这个问题过分了,类比的话,这不就像问“女朋友和老妈掉进水里先救谁”的问题吗。
这样的试探不好。
就在姜阮要收回这个问题时,她听到了鹿宁肯定的回答:“可以。”
姜阮下意识:“啊?”
鹿宁看向她,淡色的眼底带着认真的情绪,与此同时,还有一点非人般的淡漠。
“我说可以。”
姜阮张了张嘴。
鹿宁歪了下头,似乎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语有什么惊人的地方。
“所以,是需要我杀谁吗?”
姜阮连忙摇头。
她觉得鹿宁思想好像有一点问题……
大约就是,因为太过不在意而衍生出来的淡薄的道德感?
但在这个修仙的世界,好像又不能说鹿宁是错的。
况且鹿宁的想法好像很单纯,她似乎不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对。
姜阮有些棘手,“咳,那什么,杀人不好。”
姜阮试图用这个世界的道理告诉她:“就,你要知道,修行的人有时候也是很注重因果的,所以最好不要无故染上人命,不然到时候你渡劫遇到了差错该怎么办?”
虽然姜阮还没有渡过那种厉害的劫,但根据她看小说的经验,这方面还是小心为好。
也许金丹元婴的渡劫都算不得什么,可化神期的渡劫……要是把因果也算进来,那就难搞了。
姜阮并不想鹿宁因此沾染上什么是非。
鹿宁情绪淡淡,她大约是思索了一下。
“我觉得,也是没关系的。”
姜阮看向她。
鹿宁微微抿着唇角,“因为这是你希望我做的事。”
姜阮停顿在那里,心脏重重一跳。
她所有的话语都扼在喉咙中了。
鹿宁好像说的太过理所应当,让姜阮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她这一刻就觉得鹿宁简直像是来报恩的猫咪,一旦认了主人,无论主人怎么对她、又或是下达怎样的命令,她都会听从。
忽然就感觉肩膀上重了许多,是责任吗?
姜阮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你这……我这……”
鹿宁垂下了眼,“你不高兴。”
本该是疑问,但她却说出了肯定的语气。
姜阮:“没有!我就是觉得,有点心虚吧。”
毕竟她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没有那么亲密,可鹿宁却好像能够为她付出许多,这让姜阮有点心慌。
鹿宁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尖,“因为,我们是朋友。”
姜阮:“朋友就可以?”
鹿宁认真的点头。
姜阮:“你这样我反而更担心了啊,万一你将来交友不慎可怎么办。”
关于这一点,鹿宁并不担心。
“不会的,我不会随便和谁都做朋友的。”
她看了看姜阮,“我只想跟你做朋友。”
“……”
姜阮呼出了一口气,“行吧!那朋友想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凡事先考虑好你自己。”
鹿宁睁了睁眸子。
姜阮:“不要去想别人的请求,而是多考虑你自己的得失与利益,可以吗?”
鹿宁没有回话。
姜阮也不急着说沈夫人的事了,她忽然觉得鹿宁这个事比较重要。
这孩子怎么说呢,观念有问题。
也许是因为天生性格的原因,也许是她从小生活环境的原因。
鹿宁的道德观是非观都很淡,她做事更依赖于自己的心情或是她看重的人的观点。
她就像是风筝。
但现在姜阮莫名其妙成了放风筝的人。
姜阮看她还没有说话,干脆投机取巧换了个好理解的说辞。
“你不是说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要听朋友的话吗?那——”姜阮反手指了指自己,弯起了眸子,“你的朋友现在是一个三观正常的好人,所以,你也跟着朋友当好人,好不好?”
鹿宁这次给出了反应,“好。”
姜阮这才松了口气。
鹿宁看着姜阮的表情。
对于鹿宁而言,好人坏人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分界,所以她做什么都可以。
或者说,倘若她心里不迷茫,但即使做出手刃他人的事,鹿宁也并不会怀疑自己变成了坏人。
但是姜阮似乎不希望她那样做。
那就不做了。
鹿宁将话题拉了回来,“那沈夫人的事呢?”
姜阮的思绪也跟着回来,“我觉得我们始终是外人,难以插手,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还得是沈夫人的家人帮忙。”
鹿宁点了点头。
姜阮:“让沈黛和沈青去吧,但前提是她们能够喊到人,并且沈夫人家里人也能顺利把她接走。”
*
沈黛和沈青一早又去看了沈夫人,可是这次仍旧没有什么收获,反倒被沈父发现了。
沈父责令她们返回镜月派。
沈黛与沈青自然不能答应,她们心里放心不下,又怎么可能听话回去呢。
只是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而她们也不敢与沈父太过对立。
早饭之后,姜阮遇见了沈黛沈青。
她提到:“为什么不找你们外祖父?我听说沈夫人娘家好像也算是有势力的家族,如果是娘家人把她接回去的话,应该是可以的吧。”
沈黛咬了咬唇:“师叔,您不知道,我外祖父家里出了点事,可能不太方便出手。”
姜阮有些诧异:“什么事?”
沈黛:“外祖父几个月前与人交手不慎受伤,自那之后境界后退一直在调养,可就是不见好,直到最近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已经有了要退位的打算,现在良家那边,有点乱,应该顾不得沈家这里。”
姜阮微微恍然。
意思就是外祖父身体不好了,那边又在争家产,没人顾得上沈夫人这个外嫁的女儿。
这就有点难办了。
忽的,姜阮想到了什么,“你说你外祖父身体不好了,是几个月前的事?”
沈黛点点头。
姜阮脑海里又闪过一段自己编造的剧情——当然是源于她看电视剧太多的影响。
不怪她阴谋论,实在是,素材太多,由不得她不乱想。
当然姜阮不敢说的过于直白,只是委婉道:“怎么好好的有人要去与你外祖父交手?会不会有些蹊跷啊。而且良家那么乱,又正好碰到你娘重病,这好像有点巧?”
沈青心直口快:“师叔,你不知道,良家手里有生意被其他家族记恨也是常有的事,只是恰好那天我外祖父身边没人,那个贼人又用了阴谋诡计,才伤到了我外祖父。”
沈黛拧眉,“您的意思是……”
姜阮摸了摸鼻尖,“那什么,只是一个猜测,反正我胡说的,你们随便听听就好。我就是感觉太巧了,而且沈夫人的这个病也真的很奇怪。”
沈黛垂着眸:“我也觉得很奇怪。”
沈青左右看了看,“难道说,你们觉得这是一个连环计?”
姜阮没有傻的直接承认,只是说:“我只是觉得很巧。”
沈青也垂下头思考了起来。
过了会,她气鼓鼓的说:“肯定是柳夫人的阴谋!”
沈黛无奈:“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呢?”
沈青:“反正我就觉得她很奇怪。还有爹,爹也很奇怪。”
沈黛心里一跳。
她想起自己以前曾经见过的父亲母亲之间的争吵。
沈青:“怎么了?你脸色好难看。”
沈黛缓缓摇了摇头,“不,没什么。”
忽然之间,沈黛想到了什么。
“沈青,你说父亲跟三叔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好起来的。”
沈青不解:“啊?三叔?也就这一两年的事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沈黛脸色苍白。
沈青:“说起来爹以前和三叔关系好像不是很好?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好起来了。”
沈黛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极轻,脸色苍白:“娘恐怕没办法被接走了。”
姜阮看了看她们,尤其是听到“三叔”这个新人物的时候,总觉得一张关系网在她面前铺展开了。
或者说,一道完形填空题出现在她面前,剩下的就是选词填空。
事情是否真是她所猜想的那样姜阮不清楚,但想要验证也很简单,只看沈家愿不愿意放行,而良家愿不愿意接人。
如果都不愿意,那恐怕真的就有点不妙了。
可即使她们猜到又能如何?
也只能是“猜到”而已。
连个证据都没有。更别说沈夫人还是那个样子,像是被人-操控,成了傀儡娃娃,没有自己的意识。
沈青慢慢的理解了沈黛的意思,只是比起沈黛,她更加不愿接受。
“假的吧?你该不会想说是爹和三叔联合起来害外祖父、害娘、害良家的吧?可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根本没有理由啊!”
沈黛抿着唇角,“利益,因为良家的利益。因为外祖父还当家的话,那三叔和父亲都窃取不了太多利益,如果娘还在他身边的话,那他的所作所为肯定会被察觉,所以他才会……”
沈青:“可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假想!你不能这么想爹!”
沈黛看向她:“那你觉得我该怎么看待?他甚至迫不及待要我们回镜月派,还是说,你真的觉得娘的病是真的?”
沈青没有说话,只是眼底含着泪水。
她只是不敢相信,唯恐相信了,会打碎自己心底的幻想。
姜阮道:“那什么,事情也未必就是这么阴谋论,但不管怎么说,把沈夫人接出来看病,肯定比让她待在沈家好,对不对?”
别的没有证据,唯独这件事有证据。
系统亲眼目睹。
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她们误会了,但是将沈夫人接出来也没有什么弊端。
沈父看着并不上心,柳夫人把持后院,良家正在内乱,沈夫人确实有点危险了。
沈黛:“只是父亲不会答应的。”
一直旁观的鹿宁这个时候说话了,“也许我有办法。”
三人全都看向她。
姜阮有些惊讶,“你有什么办法?”
鹿宁歪了下头,“你忘了我的身份。”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酸酸的鹿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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