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叫罚,是赏,是恩赐,是孤把它从冰天雪地里接回来,它和你一样,命都属于孤,孤想如何处置都没问题。”姜琼华用指背拍拍明忆姝偏过的侧脸,动作轻蔑,故意羞辱似的。她说道,“孤现在想通了,以后都不必和你好言好语,也不必花心思哄你了,你这人寡情,不值得好好对待。既然如此,孤也没必要考虑你的看法,只图自己高兴就好,待哪日玩腻了,再丢开……等等,你在做什么?”

  明忆姝动了动脚,试图拨开那令人生厌的锁链,但这一举动却莫名热闹了姜琼华,对方说了一半的话突然制止,眼神冷漠地瞧向她。

  明忆姝不想看她,也不想和她说话。

  姜琼华一个人冷了场,说出话都没人去听,明忆姝满脸冷淡的样子,格外叫她恼火。

  “孤最讨厌你这假清高的模样。”姜琼华咬牙切齿地抓住她脚踝的链子,故意拖拽一下,拉摔了明忆姝的身子,“整日端成这姿态,也不知到底是给谁看,骨子里却是寡廉鲜耻的,与孤上/床欢好时才能露出本质的浪/荡模样。”

  明忆姝撑着艰难起身,青丝落在单薄的肩上,显得无助且弱势。但姜琼华依旧不肯轻易放过,她再次拽了链子,把明忆姝重重朝后拖拽,把旁边的狼崽都狠狠吓了一跳。

  这一次没有人会去护着胆小的合意了,明忆姝自身难保,在姜琼华的刻薄行径下红了眼眸。

  她哭得克制含蓄,眼泪一直掉,但始终不肯出声。

  姜琼华被她哭得心烦,上来就要扯她衣裳,看样子是要拿人泄/欲一样。

  明忆姝打落她抬起的手,几乎是求她了:“去找别人吧,你去找别人,别为难我了,我不想见你,看在这么多年情分上,放过我,行吗。我的话你都不肯信,只是孤注一掷地折磨人,这样的举动有什么意义吗?琼华,你喜爱我吗?为何非要与我纠缠?若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听我好好同你说?若你不喜我,为什么不去换个人折磨?”

  姜琼华偏开视线:“孤……”

  她犹豫了。

  明忆姝被这种犹豫拨乱了心,当即心头狠狠一顿,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讯息。

  为什么犹豫?

  明忆姝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放在一边,几乎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琼华,你是喜欢我的?”

  姜琼华没吭声,没答应。

  明忆姝面上的表情都空白了,她没想到姜琼华会是这个反应,这个反应很奇诡,可以从中分析出很多层的心意。

  “孤这么可能喜欢你,你只不过是孤随手捡来养的小狗。”姜琼华依旧没有看她,而是从旁边抱起了合意。

  “不。”明忆姝了解她,她的反应很耐人寻味,分明是有爱意在里面的,只要不被矢口否认的,大概率都是真实。

  明忆姝再次重复一遍:“不,不是,你喜欢我,你方才承认了。”

  姜琼华低头摸狗:“胡言乱语,孤没说。别自作多情了,明忆姝。”

  这次,她回答得很决绝,明忆姝方才好不容易燃起的希冀再次被对方亲手扼杀,心再也跳不起来了。

  明忆姝颓然地跪坐在她面前,恍然中思考了一番,喃喃问:“真不喜欢吗?”

  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姜琼华有些无奈,又有些烦地应付了一声:“不喜。”

  明忆姝独自抱膝,低头缓和着自己大起大落的心情,她像是一昧追光的飞蛾,冲着那点光亮撞得头破血流,明明已经知道结果了,还是不肯死心,还想要证明一下什么,哪怕死了,都不愿意悔改。

  姜琼华在沉默中等着这人,没什么心思说好话,一副烂到极致的脾气都留在了明忆姝这里。

  她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也许是多年的傲慢拥着她成了目中无人的样子,也许她本就是这样的人,反正不会消磨自己的耐心去对别人好,她觉得那人不值得,就一定不肯再让自己屈从了。

  各方各面都是。

  比如明忆姝在欢/好时喜欢让她去舔,曾经她真心拿去对明忆姝,心情也不错,便乐意简单地屈服一下,去用口舌伺候对方,这么多年了,这可是她为数不多地放低姿态。

  这么低微的事情,她姜琼华不可能再去做第二遍,头一次是意外使然,明忆姝根本不值得她这样的。

  想到这里,姜琼华的心情愈发坏,她越盘算越觉得自己真心喂了狗都比放在明忆姝身上强。真是太叫人恼火了,姜琼华又起了怒火,打破沉默就要去为难明忆姝:“孤曾经那样伺候你,你也要给孤还回来。”

  明忆姝昨日与她亲近已经是强忍着不适了,怎么会主动再去破戒?

  “我不愿。”明忆姝推开她,一点儿情面也不留,“红玉楼里有身形样貌都好的姑娘,你喜欢可以去。”

  姜琼华真的很想打她:“红玉楼?别在孤面前提这个,你去过?你是不是偷偷去过?你怎么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人?”

  明忆姝没有去过。

  她此刻被姜琼华缠得生厌,基本没办法平静地思考问题,她想都没想就下意识地回答:“老师告诉过我,那里……”

  老师。

  季子君。

  不对,应该说——是唐广君。

  姜琼华的神情很不好看,若是明忆姝此刻抬眼瞧一下,一定会被对方恶鬼似的样子给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