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拿过来的软帕还没派上用场,姜琼华睨了一眼,随手拿过来丢在明忆姝那边:“弄得太湿了,你独自处理,孤不会管。”

  沉默片刻后,明忆姝转身,目光变得冷静:“此处是我的寝殿,我可以沐浴,倒是琼华你……”

  她这样边说边低头朝对方瞧去,继续补上了剩下的半句话,“你既然嫌弃我脏,为何不自己拿去擦拭,这样合衣离去是很难受的吧。”

  姜琼华整理衣裳的手渐渐停住,脸色变幻几番,冷冷地叫她名字:“明忆姝。”

  明忆姝把那软帕拿起来,抛向那人的方向:“我是受罚之人,罚也罚过了,不会再伺候剩余事情了。”

  帕子软软地摔在姜琼华脚边,姜琼华被明忆姝的挑衅气得咬牙切齿。

  明忆姝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分明以前的她是那样的乖顺听话,怎么几日的功夫就成了这般伶牙俐齿的硌人模样?说话都专戳人不爱听的讲,字字都藏着细碎的刀子,非要给人点不痛快才行。

  姜琼华气昏了头,索性也不走了,径直上前去把明忆姝重新制住:“孤就不该让你好受!”

  明忆姝被这人的善变给惊着了,但很快,她便调整过来情绪,拉着姜琼华一起摔落榻上。

  “琼华,要走的是你,眼下再来一次,莫不是意犹未尽?”明忆姝心情实在不是很好,也不想和以前一样顾及对方的情绪了,她露出性子里最冷的一面,对姜琼华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承认半分真心又如何?”

  姜琼华的内心从来都是乱糟糟的,里面像是充斥着黑沉沉的瘴气,她自己也看不清自己的心,时时刻刻都处于痛苦折磨中,自己为难自己,自己凌迟着自己。

  她也疼极了。

  她不是大度的人,放不下心底的仇恨,原谅不了旧日的苦痛,她无法释怀,无法谅解,也无法与自己和解。

  正如现在,她也不想承认——自己确实对明忆姝起了瘾,只一眼就情动,舍不得走,还想占着对方。

  但她拉不下脸面来承认,只能借着恶语相向,来寻个正当理由:“你只是模样漂亮,有几分姿色而已,孤就算意犹未尽,也不喜你。”

  明忆姝眼眸又有些要发酸,她前世也是因为这张脸才受到了不少纠缠折磨,此事一被提及,那种痛苦和无助再次涌上心头。

  她恨恨地咬住姜琼华的虎口,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姜琼华被她咬得发疼,虎口被死死咬住后,她也捏住对方精致的脸庞:“孤夸你,你还委屈上了?”

  明忆姝心里难受得紧,泪水掉在姜琼华的手背上,又顺着对方的手背滑落——

  姜琼华蹙眉。

  这人怎么能哭成这样?

  她有些无法理解,但明忆姝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确实叫人怜惜,她再狠心,也不免有些心疼起人来。

  她自己年长对方几岁,平日里欺负人倒是没什么,但一直叫人在榻间落泪实在不是什么光彩事情,不如哄一哄,把人弄高兴了,方便配合自己。

  “别哭,孤骗你呢。”姜琼华随手扯过薄衾,为明忆姝拭泪,“下次孤不夸你了,好不好。”

  明忆姝在哭泣中慢慢松了力道,为姜琼华的手背留下了一圈牙印。

  姜琼华眉心跳了跳。

  她忍了忍,没有发作,甚至还憋屈地拍了拍明忆姝的肩背为对方顺气。

  “行了吗。”姜琼华等了等,问道,“孤在等你呢。”

  明忆姝眼睫湿湿的,眼尾的红怕是很久都不会退下去了,她刚哭过,眼神里还带着些茫然懵懂,情绪依旧没有缓过来。

  姜琼华等了等,有点糟心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似乎很喜欢见明忆姝哭的模样,这可太招人了。

  作者有话说:

  姜琼华:她哭了,一定是不想让我夸她(思考)

  姜琼华:虽然舍不得走,但是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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