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赖床这个习惯是会传染的,尤其是怀里还有温香软玉的时候。
从倒数十分钟,到倒数五分钟,到最后一秒,予柯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我去上班了。”
“嗯。”
埋在被子里的人懒洋洋地动了动,然后漫不经心地扔下一句:“下班了我去接你。”
小没良心的。
自己有课的时候就闹着要她送,现在换她有课了就这样子冷漠无情。
予柯笑着在姜屿鹿的唇角落下一个吻,然后洗漱出门。
两人的车钥匙是放在一块的,予柯出门出得急,拿的时候没仔细看,等到了地下停车场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拿错了。
这下完了,予柯一边懊恼,一边利落地打开车门。
她没有换车的时间了,刚刚磨蹭得太久,再不走她就真的得迎来她教学生涯中,第一次迟到。
停车的时候予柯没看到有什么熟人,等她一打开车门,“熟人”就全都围上来了。
崽子一号:“柯柯,你换发色了哎!”
崽子二号:“对啊对啊,我们刚刚都差点没认出你来。”
崽子三号:“好漂亮!”
这群家伙都从哪里冒出来的,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嘛?
予柯无奈地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小崽子们说:“柯柯你换新车了?”
“嗯?”
顺着她们的视线,予柯这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今天开的是姜屿鹿的车。
一辆略微(划掉)骚气的跑车。
予柯点点头,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她总不可能告诉小崽子们这是你们姜教授的车吧,她可不想表演一个当场出柜。
更何况,姜屿鹿人都是她的了,又何况车。
但予柯不说,小崽子们也发现了哪里有点不对劲。
“柯柯,我怎么感觉你的车看起来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能在哪见过?
我老婆那呗。
予柯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都快期末考试了,你们怎么还成天关注这些有的没的,快进教室准备上课了。”
“噢。”
……
上完课之后予柯一溜烟地回了办公室,就怕小崽子们再追问这件事。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姜屿鹿还没过来,可能是睡过头了。
啧,予柯不满地撇撇嘴,不送她上班就算了,怎么来接她下班还迟到(=_=)。
这才几天呐,就这么没爱了,没爱了哟~
刚这么想着,这位“没爱”的姜屿鹿就打了一个电话过来:“下课了吗?”
予柯:“嗯。”
姜屿鹿:“我这有点堵车,你再等一等,我快到了。”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她那边传来鸣笛声,予柯勾着唇,特别虚伪地说:“我不着急的,你慢慢开。”
“好。”姜屿鹿笑:“乖乖等我。”
予柯:“嗯。”
没想到这一等,就先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对着她的办公桌就是毫不客气的一屁股。
秦昭南:“怎么样,这两天是不是快要性.福死了?!”
这挤眉弄眼又咬牙切齿的样子,予柯保证她说的此“性”非彼“幸”。
而且她又没聋,怎么听不出这话里话外的羡慕和嫉妒。
当下就挑着眉,用那种妖艳贱货的声音说:“是啊,可性.福了呢~”
“性.福得不要不要的~”
予柯是典型的水瓶座,遇热即热,遇冷即冷,遇秦昭南就厚脸皮,不要脸。
害羞这种东西,是对着她家姜教授才能拥有的限量版。
“哎哟。”
秦昭南啧啧几声,语气更酸了:“那感情我这两天没来打扰你果然是对的。”
“是啊。”予柯点点头,相当冷漠无情地说:“你现在也不应该来打扰的好。”
“那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秦昭南捧着她那颗不知道在哪的真心说:“姐们我为了你的幸福可是一直在四处奔波呢。”
“求神拜佛的事情没少做吧,助攻的事情也没少做吧。”
戏精,又演上了。
予柯没好气地撇了她一眼:“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嘛?”秦昭南硬要贫一句才肯说正经事:“今晚苏荷有局,要不要去玩一玩?”
也不是什么正经事。
予柯摩挲摩挲下巴,想了想说:“我问问姜屿鹿。”
“哟。”秦昭南用胳膊肘顶了她一下,笑得贱兮兮的:“这才几天不见呐,你就得妻管严了,连出去玩都需要报备。”
予柯:“这就算妻管严了吗?”
“这不算吗?”秦昭南说:“你想想你之前那拽得不可一世,不拿正眼瞧人家的样子。”
予柯:“哪有?”
“哪里没有?”秦昭南说:“你做过的那些破事还用我说出来?”
好吧,是有点。
予柯笑死:“那是就是呗,妻管严也没什么不好的对吧。”
狗粮真是来得猝不及防。
秦昭南心一哽,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下次直接去找你家姜教授好了,问她能不能把你牵出来溜溜。”
这是拐弯抹角地骂她是狗呢。
予柯给了她一个白眼:“gun。”
“得咧。”
秦昭南也不想再吃狗粮,她麻溜地从桌上起来,走之前还不忘说一句:“记得带你家姜教授一块来哈,记得牵绳。”
“去死。“予柯抄起桌上的书就一把扔过去。
妻管严怎么了?那是她对她老婆沉甸甸的。
秦昭南走了没多久,姜屿鹿才终于姗姗来迟。
予柯:“来了?”
“嗯。”姜屿鹿走过来捏住予柯的脸,在她嘴角重重地吻了一下:“久等了。”
“也没多久。”予柯伸手抱住她,软着语气说:“好想你哟~”
姜屿鹿笑着摸摸她的头发,用同款语气回答:“我也想你噢~”
抱着矫情好了一会儿,予柯才想起什么,说:“秦昭南刚刚来了,她问我们今晚要不要去酒吧玩。”
“嗯。”姜屿鹿:“你想去吗?”
“都可以。”予柯说:“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就不去。”
姜屿鹿笑:“都听我的?”
予柯:“嗯,都听你的。”
她可是妻管严,不听姜屿鹿的听谁的?
姜屿鹿:“那去玩玩吧。”
予柯:“好。”
*
马上就要到酒吧门口了,姜屿鹿才发现自己丢了东西在车上。
予柯问她:“要我陪你一块去吗?”
姜屿鹿:“不用了,你先进去吧。”
予柯:“那好吧。”
这语气,听起来还不太乐意似的。
姜屿鹿笑着帮她理理衣领,又亲亲她的嘴角:“少喝点,我待会就过来了。”
予柯:“嗯。”
包厢里还是那几个老熟人,此刻正凑在一块不知道说什么,时不时地发出一阵怪笑。
予柯一走进去,就收获了数道意味深长,且意味不明的视线。
噢,原来是在说她呢。
予柯淡定地找了个远点的地方坐下,不和这群“怪阿姨”一般见识。
但“怪阿姨”却很想和她见识一番。
屁股不离沙发,秦昭南一滑就麻溜地过来了:“予柯,问你个事呗。”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予柯冷漠地抿了一口酒。
“啧,你怎么这样。”秦昭南抱怨了一句,但该问的还是得问。
她用胳膊肘撞撞予柯,笑得一脸不怀疑好意:“你和你家姜教授谁是1呀?”
予柯一顿,将手里的酒杯给放下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问就问了呗。”秦昭南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然后又来劲地问:“你是0还是1?”
这还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虽然予柯不介意当0,但介意被秦昭南这伙人嘲笑。
1?
好像也不是,她可是先被上的那一个。
想来想去,予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0.5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予柯!”
秦昭南突然发出一阵怪笑,她拍了拍予柯的肩膀,然后跑回去做汇报去了。
声音毫无遮拦:“予柯是0!”
予柯:“……”
这一下,众人的视线全落了过来,恨铁不成钢。
“予柯,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说好一起当1的,居然背着我们偷偷做起了0!”
“怎么样,是不是爽死了哈哈哈哈哈!”
予柯:“……”
她咬牙切齿地试着挣扎:“我刚刚说的是0.5好嘛。”
不说还好,一说一群人笑得更大声,更肆无忌惮了。
“你见过哪个1说自己是0.5的?”
“但凡说自己是0.5的,那都是0”
“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小0!哈哈哈哈哈哈”
予柯:“……”
“看样子你家姜教授技术不错呀,让你这么心甘情愿地为爱做0。”
“哈哈哈哈哈哈,我得和她比比。”
不管怎么说,这0的帽子是扣得扎扎实实的,予柯懒得跟她们费口舌。
做0怎么了?做0爽着呢,你以为每个人想做0就能做0的?
嘁。
正当一群人笑得东倒西歪的时候,姜屿鹿推门进来了,她看着这场景:“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予柯走过去拉住她的手,不动声色地挡住视线。
她没关系,她家姜教授可不能被这一群人给带坏了。
“姜老师,我跟你比比掰手腕吧~”秦昭南又开始妖艳贱货了。
她刚刚说要比比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得真刀实枪地来。
予柯一个死亡视线扫过去,给足了警告,秦昭南耸耸肩,没在怕的。
混迹姬圈多年,要是怕,她早就没命在这玩了。
姜屿鹿可能是感觉到什么了,她随意地笑笑:“可以啊。”
那场子不就架起来了,众人纷纷给两人腾地,还押上注了。
“快快快,予柯快说说,你家姜教授技术到底咋样啊?给不给力啊?”
“给力的话我就压她了。”
“我也压我也压。”
予柯:“……”
一群没经验的二臂,天天就知道口嗨,那里的技术和腕部力量有个屁的关系啊!
本来这就够闹的了吧,结果她家姜教授还硬要来淌一趟浑水。
“你觉得我的技术怎么样?”
姜屿鹿弯着唇,心情颇好地托着腮,望向予柯的那双眸子漾着娇软的水光,勾死人了。
胡闹。
闹就闹,还能驳了老婆的面子怎么的?
那予柯能怎么说,那不只能结结巴巴地说:“那啥,就,就挺好的……”
……
作者有话说:
予柯:实话实说。
*
昨天真就解锁了一天,人都快傻了,下次还是得委婉一点(虽然我已经很委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