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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晃了。
就算用指尖半遮住眼,予柯也还是觉得天花板的灯太晃了。
眼角被刺激得止不住地有生理性的泪水溢出,打湿了发鬓,流入枕间。
太亮了,照得眼睛疼。
予柯有些受不住,抵在额角的手被挪到唇边,死死地咬住。
“别咬。”
被人细密地吻过,她听见有人贴在耳边轻哑地说。
“不喜欢就说出来。”
喜欢的。
是喜欢的。
眼里的水花更甚,予柯颤着眼睫,说不出来任何话,只知道无意识地摇头。
咬在舌尖的手指被人一点一点地,又轻又重地掰扯。
“松开,会咬伤的。”
不要。
哆哆嗦嗦半天,最后也只是艰涩地从喉管里挤出一个飘在半空中的:“不。”
唇角蓦然一疼,又被绵密的触感给覆盖。
“不乖。”
轻轻一压,灭顶的感觉瞬间尽数袭来,如洪水冲泄,溃不成军。
指尖无力地从唇边滑落,瞳孔涣散,只剩凌乱破碎的声音细数从喉管溢出。
“好听。”
带着赞美的声音极具诱惑力,藏着不知名的暗哑。
“再多发出些声音来好不好?”
气息从喉管上升至鼻腔,被急促地释放出来,与空气发出深深的共鸣。
予柯整个人像是被重重地抛起,时而落在云端之上,时而落在云端之下。
唯一的着力点在她的身体里,却不属于她。
枕头湿了一大片,室内的喘息和呜咽才渐渐平息下来。
姜屿鹿在予柯身边躺下,唇顺着背脊的曲线缓缓上挪。
她的声音含糊黏连:“我先去洗澡,待会儿再你洗,嗯?”
话音落下,予柯只感觉身边一轻,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近及远。
再接着,就是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懒懒地转了转瞳孔,予柯将头往被子里埋得更加的深。
刚刚身体被刺激得太狠,现在浑身没劲,骨头都快要散了。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水声缓缓停下,没一会儿就感觉有人从里面出来。
身上一凉,被子被重新掀开,熟悉的气息和沐浴后的香甜撞了个满怀。
灼热与清爽的碰撞,让予柯被刺激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姜屿鹿没穿衣服。
薄被之下是再度亲密无间的相拥,连肌肤的纹理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姜屿鹿后侧着将予柯搂进怀里,头贴在她的脖颈处。
“你的头发长长了。”
“嗯。”予柯转过身来,手搭在姜屿鹿的腰上,面对面地贴得更紧。
“是有一段时间没修剪了。”
姜屿鹿:“那改天我带你去。”
“嗯。”予柯慵懒地应了一声,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姜屿鹿:“还没缓过来?”
“嗯。”予柯用鼻音出气。
姜屿鹿:“那我再陪你缓会儿。”
又躺了差不多半小时,予柯从床上起来,裹着姜屿鹿先前脱下来的浴巾去了浴室。
也不管人家有没有得穿。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予柯赤着脚,走出房间。
姜屿鹿这会儿正在厨房,她一手拿着筷子,一手反撑在台面上,站没站相的。
旁边是已经沸腾的平底锅,此时正往外冒着缕缕的白气。
是仙女。
厨房里的小仙女。
予柯弯弯唇角,走过去:“你会煮面?”
“嗯。”
像是听出来她话里的不相信了,姜屿鹿无奈地笑:“不会做饭,面总是要会煮的。”
不然真能把自己给饿死。
予柯:“还是我来吧。”
“不用。”姜屿鹿眨眨眼睛,唇角含着笑:“你刚刚被累到了,现在不适宜做这种重活。”
她坏心眼地将“累”和“重活”这两个词咬得额外的重,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予柯耳根一热,想起了早些年看过的那些小说和漫画。
当时她就很奇怪,为什么做完之后1老是神采奕奕,0就躺在那里哼哼唧唧。
现在她知道了,一个是把自己给累爽了,一个是把自己给爽累了。
真,就挺爽。
想着想着小腹又是一紧,予柯揉揉脸,欲盖弥彰地转身拿水。
她拧开瓶盖,先喝了一口,然后自然地递给姜屿鹿:“喝吗?”
“不喝。”姜屿鹿摇摇头,语出惊人:“刚刚喝饱了。”
“咳咳……”
刚喝的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全给呛嗓子眼里了。
“小心点。”
姜屿鹿过来拍拍予柯的背,给她顺着气:“这么大的人怎么喝个水还能被呛着?”
那还不是因为你说那样的话。
好不容易缓过气,脸还是红得不行,予柯咬着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姜屿鹿勾勾唇:“我之前真就是喝水喝饱了。”
她这时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又佯装惊讶地“啊”了一声。
“我喝的是矿泉水,你不会想歪了吧?”
予柯:“……”
如果说刚刚脸红得像番茄一样,那现在脸红得就是番茄酱。
都烂透了!
予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炸开,像玉米炸成爆米花那样。
“砰!”
好在姜屿鹿及时安抚:“好了,逗你的。”
她摸摸予柯的脸,又亲亲她的嘴角,给她家炸毛的小狗顺顺狗毛。
“怎么不穿鞋?”
刚刚予柯站的地方有遮挡物,现在将人拉过来姜屿鹿才发现她赤着脚呢。
这都站了好久了,也不知道说冷。
予柯撇嘴:“我不想穿。”
“那就不穿吧。”
刚刚逗得狠,怕予教授真生起气来,姜屿鹿现在不只能哪哪都顺着。
她拉住予柯的手,让她环着自己的腰,然后轻轻一用力,让人踩在自己脚上。
这样也可以。
予柯没挣扎,顺势就往姜屿鹿怀里窝,只是嘴上还在说:“我很重的。”
“哪里重。”姜屿鹿笑:“才不重。”
是真的很轻,她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更瘦的人。
哎哟,宝宝得多吃点才好。
现在的姿势就成了姜屿鹿半靠在灶台前,予柯搂着她的腰,埋在她怀里。
一个看上去不太舒服,实际上比较舒服的姿势。
好在姜屿鹿煮的是相当难煮开的意面,短时间内不需要人看着。
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说说话,想亲了就亲上一会儿。
面煮好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到了凌晨两三点,不知道这算是宵夜,还是早早早餐。
不过这不关面的事,是她俩先前爱得太狠,做得太久。
姜屿鹿将叉子递给予柯:“尝尝,味道怎么样?”
予柯吃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嚼两下就迫不及待地说:“好吃。”
“什么呀。”姜屿鹿嗔了她一眼:“你这也太假了吧。”
“没有,是真好吃。”予柯信誓旦旦地竖起大拇指。
其实从味觉上来说她肯定感觉不太出来,吃什么都一样。
但从感觉上来说又肯定不一样,这是姜屿鹿做的哎,那当然不能一样。
姜屿鹿扬扬唇:“算你有眼光。”
说是这么说,但她自己吃的时候眉头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予柯:“怎么了?”
姜屿鹿咬着勺子,一脸不满意:“面太硬了,黑胡椒的味道也有点重。”
这是还嫌弃上自己了。
予柯无奈失笑:“对自己做的还那么挑剔呀?”
“嗯。”姜屿鹿又一次说出了她的经典名句:“我总不能因为自己做的不好吃就降低对美食的标准吧。”
哎呀,这话说得,予柯都开始有点替自己担心了:“那以后我要是也达不到你的要求怎么办?”
“你不一样。”姜屿鹿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我对你没有要求。”
予柯:“为什么?”
姜屿鹿:“没有为什么。”
如果一定要说要求的话,那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是她就好。
刚开始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姜屿鹿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从小到大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对于未来另一半虽然没有想过,但想必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直到予柯出现。
有一句话说得挺对的,有的人之所以会出现,就是为了打破你所有的幻想。
但后面没说完的是,当遇到的人是对的,现实往往比打破的幻想还要美好。
“好吧。”
猜不出来,也不妨碍予柯心情很好,毕竟谁不喜欢被特殊对待呢。
拜托,能在姜屿鹿那里得到特殊对待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好不好。
在这三言两语之中,两人不知不觉地就吃得差不多了。
虽然说不好吃,但姜屿鹿还是很给自己面子吃完了。
另一方面,她是真有点饿,毕竟下飞机后也没吃东西,就直接来了一场。
这个点睡也睡不着,两人干脆又一块窝着看电影去了。
这次没选爱情片,选的是一部国外的动作片。
但是看了才一小会儿,两人便都有些兴致缺缺的。
予柯:“好无聊。”
“是有点。”姜屿鹿停了一下,然后说:“你想睡吗?”
予柯:“不想。”
都这个点了,睡也睡不着了。
“那我们再来一次?”
*
这一次和先前不一样,没有开灯,不用担心灯光会刺伤眼睛。
但予柯觉得,还不如开灯。
不开灯,不能分散思绪,不开灯,感官上的刺激会更加的强烈。
不开灯,就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几乎从一开始,予柯就全然放弃了抵抗,只知道紧紧攀附。
被角被捏得皱皱巴巴,作为“罪魁祸首”的那只手正被扣在床头,接受着十指相扣的惩罚。
她像是狂风暴雨下的一朵小花,孤苦伶仃地接受着风雨的拍打。
“好乖。”
轻轻的喟叹声伴随着绵密的吻细细落下,亲密得如情人间的低喃轻语。
予柯灵魂出窍地在想,以后还是不要看电影了。
爱情片不行,动作片不行,惊悚片也不行。
……
作者有话说:
没喝醉肯定是姜姜,喝醉了就不一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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