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鬼舞辻无惨做鬼又屑又怂, 挑属下的眼光也烂的一批,但是瞎猫还能碰上死耗子呢,鬼舞辻无惨活了这么久, 总能挑到几个靠谱的属下。

  比如里见式他们现在遇到的上弦三, 猗窝座。

  和上一个遇到的半天狗不同, 猗窝座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 鬼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和强者交手, 与之相对的,他十分厌恶弱者。

  猗窝座变强的途径就是不断的寻找强者作为对手,在战斗中磨炼自己的武技, 而这一次, 他要找的对手就是里见式。

  猗窝座的诉求十分明确, 他想要和里见式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 决一胜负。但炼狱杏寿郎他们的意思也十分明确——和鬼有什么好说的, 也不见他们吃人的时候会和人打商量啊。

  “水之呼吸,一之型, 水面斩击!”

  锖兔没有废话,拔出刀就向猗窝座砍了过去。

  富冈义勇和锖兔配合了这么久, 一看他拔刀的动作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从另一个角度攻向猗窝座。

  “我也不能落后啊。”炼狱杏寿郎表情认真起来,压低重心,猛的向前发起突刺, “炎之呼吸,五之型, 炎虎!”

  猗窝座同时被三个柱围攻,丝毫不惧,凭借强大的□□格挡下锖兔和富冈义勇的攻击, 然后将他们踢飞出去,这个时候,炼狱杏寿郎的攻击也到了,猗窝座正好空出手来迎接炼狱杏寿郎的斩击。

  “我要找的对手不是你们。你们很有天赋,但是现在还不够做我的对手,趁早收手,我可以放你们一马。”

  和炼狱杏寿郎交战的时候,猗窝座语气平淡的说出了这番话。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半点轻蔑的意思,但是就是这种轻描淡写、理所当然的口吻,才更显得轻蔑。

  “你要找的对手不是我们,但是我们要找的对手却正好是你。”炼狱杏寿郎并没有因为猗窝座的态度而生气,相反,他燃起了更高的战意。

  在这短短的几次交手当中,他已经切实的感受到了上弦和下弦之间的实力差距。他之前也和下弦一交过手,但是即使是最强的下弦,也没有带给他这么大的压力。

  这就是,上弦和下弦之间的差距么。上弦三就已经这么强了,那更强的上弦一,还有鬼舞辻无惨又该如何呢。

  一想到这一点,就让人觉得——

  “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炼狱杏寿郎一边大笑,一边使出了炎之呼吸的四之型,盛炎之漩涡。

  盛大的火焰从他的刀刃上爆发出来,形成巨大的漩涡。

  敌人再强又如何,难道他们会因此惧怕、甚至退却吗?不会!既然敌人非常强大,那他们就让自己变得比敌人还要强大!

  在这场人类和鬼之间的战争当中,他们绝不会认输!

  猗窝座也被炼狱杏寿郎的战意感染了,“我收回刚才的那句话,你们足够做我的对手了。”

  “够不够做你的对手,可不是你说了算的!”锖兔和富冈义勇从空中俯冲下来,再次加入战局。

  水与火完美且融洽的交织在一起,看着这违反常识的战斗场面,太宰治发出了感叹的声音:“水流和火焰居然丝毫不被对方影响,真是奇特啊。”

  沢田纲吉忍不住想要吐槽,实际上,他们的异能力、死气之炎还有妖怪、达摩克利斯之剑什么的,难道不是更奇怪吗?

  猗窝座挡下他们的攻击之后,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周围已经布满了锁链,那些锁链密密麻麻的交错着,俨然是一副要把他困在里面的架势。

  时间倒回到锖兔他们两个被踢飞出去的时候——

  锖兔他们两个刚被踢飞,里见式就迅速的放出锁链接住了他们,而他们两个也迅速的在交错的锁链上调整身形,蹬着锁链向下面的猗窝座俯冲过去。

  “终于出手了么,不过这种脆弱的锁链可起不了什么作用。”

  说话间,雪花图案的术式在猗窝座的脚下展开,“破坏杀,终式,青银乱残光!”

  数百发飞弹以猗窝座为中心,向四周快速发射,锖兔他们防守及时,并没有受太重的伤,但里见式布下的锁链却几乎全部断裂,仅剩的几根也是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随时都可能断掉。

  猗窝座看着里见式:“好了,现在这些废铁都没了,也该把你的真本事都拿出来了吧。”

  里见式:不,我担心把悬浮炮台全部放出来之后,会误伤友军。



  里见式没有接猗窝座的话,一言不发的向他冲了过去,与此同时,六片钢翼在他的身后逐渐浮现。

  猗窝座不退反进,大笑着和里见式的拳头撞到了一起,“这样才痛快!”

  “破坏杀,脚式,冠先割!”

  猗窝座瞄准里见式的头部,发出了极其强力的踢击。

  里见式面色不变,双手迅速交叉挡住猗窝座的踢击,身后的钢翼看准时机,向他的腿砍去。与此同时,锖兔和富冈义勇的日轮刀也分别对准了他的脖子和腰部。

  见状,猗窝座踩着里见式的手臂腾空,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躲过了这三道攻击。然后就对上了炼狱杏寿郎的攻击——

  “炎之呼吸,二之型,炎天升腾!”

  自下而上的弧形斩击挟带着升腾的烈焰,迅猛的朝着猗窝座的脖子砍去。

  猗窝座刚想做出反应,十几道锁链却突然窜出,牢牢的锁住了他的四肢。虽然猗窝座很快就挣开了束缚,但是就在他挣脱束缚的这一秒中,升腾的烈焰已经灼烧到了他的脖子。

  在那满目的赤色当中,他看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是一个看上去就十分柔弱的女孩子。

  她穿过火海,眼神悲伤又眷恋:“够了,停下吧,狛治先生,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

  狛治先生,是在叫他吗?

  她是谁?为什么,明明是他最厌恶的弱者,他心中却生不出半点厌恶?

  女孩柔软的手抚上猗窝座的脸,面带微笑,眼泪却从眼角流出:“请跟我回去吧,狛治先生,父亲他们都在等你。”

  虚幻的眼泪滴在猗窝座的脸上,泪水迸溅的瞬间,陌生的记忆从他的脑海深处涌现出来。

  父亲,师父,还有恋雪——他的恋人……

  他都记起来了,他并不是厌恶弱者,他厌恶的是没有办法保护自己重要之人的自己,他之所以想要变强,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至亲至爱。

  恢复记忆之后,猗窝座、不,应该叫他狛治,停下了挣扎的动作,温柔的看着恋雪:“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恋雪的笑容更灿烂了,眼泪却也越流越凶:“没关系,无论多久,我们都会等你的。”

  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当中,狛治握住了恋雪的手,“一起去见父亲他们吧。”

  ……

  上弦三的尸体化为灰烬的时候,炼狱杏寿郎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明明感觉到自己砍中上弦三脖子的时候,对方还有挣扎的力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突然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平静的让自己砍断了他的脖子。

  炼狱杏寿郎: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精力困惑这个问题了,在确认上弦三彻底死亡之后,提起的劲就下去了,战斗中受到的伤也开始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了,强烈的疼痛迅速席卷了每一条神经。

  炼狱杏寿郎捂住自己的腹部,用日轮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锖兔和富冈义勇也互相搀扶着,唯有里见式还是一副毫发无损的模样,站的笔直。

  他看了看炼狱杏寿郎他们三个,然后默默地放出锁链,交错编织成担架的样子,递到了他们面前。

  三个担架,正好对应三个伤员,里见式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十分清楚了。

  炼狱杏寿郎三人齐刷刷摇头:“不,还没有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

  “……所以,你们最后还是被抬回来了?”蝶屋,蝴蝶忍一脸假笑的为病床上的三个柱治疗。

  炼狱杏寿郎扣了扣脸,眼神飘忽:“哈哈,这个嘛……实在是盛情难却,盛情难却啊。”

  蝴蝶忍没有说什么,假装自己相信了。

  这个时候,音柱宇髄天元跑了过来,调侃道:“听说你们几个是被抬回来的?”

  “……你特地过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调侃我们的?”锖兔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这还用问么,他们三个被抬回来的样子,现在估计整个鬼杀队总部都知道了,用不了多久,恐怕就能传遍整个鬼杀队了。宇髄天元能不知道?

  “不要这么说嘛,我只是关心一下你们。”

  “谢谢,不过还是不用了。”

  适当的调侃几句之后,宇髄天元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你们已经和上弦三交过手了,感觉怎么样?”

  “很强。”炼狱杏寿郎如实的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最后还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不过,最后在砍断他脖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战意突然消失了,毫不抵抗的就被砍断了脖子,这一点很奇怪啊。”

  宇髄天元随口开了个玩笑:“或许是他突然想通了,大彻大悟,想要以死谢罪?”

  “……”

  这个笑话有点冷,病房里的人不仅没有被逗笑,甚至还想打个冷战。

  宇髄天元笑了几下就把这句话抛到脑后了,他不知道,自己随口说的玩笑话,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宇髄天元并没能在病房里待多久,因为他很快就被蝴蝶忍以“不能打扰伤患休息”为理由,赶出了蝶屋。

  “你们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上弦就交给我们了。”宇髄天元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蝶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