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耽美小说>名扬江湖[综武侠]>第94章 

  柳南霜让人拿了一套衣服送过来, 然后带着程婉灵下了楼。

  声色场所在白日总是比不上夜晚热闹的,但在楼里还是有一些零星的客人。

  最中央的舞台上一名领舞的白衣舞姬正在一边唱歌一边跳舞,在她身周还有七八个同样白衣的女子为她伴舞, 但一群女子中独独她最吸引人的视线。

  “那个是谁?”柳南霜脚步微顿, 目光落在台上那名舞姬的身上。

  “昨晚我怎么没有见过她。”那个女子模样极美,一声清冷的白衣穿在她身上有一股媚而不俗的妖娆。

  这等模样的人不可能没有名气。

  跟在柳南霜身后的粉衣女子瞧了一眼台上的人,道:“那位是近段时间才到楼里的, 卖艺不买身,只在白天来楼里。”

  “近段时间才来的?”柳南霜眼睛轻轻眯起。

  旁人只看出了那女子舞姿轻灵优美, 但她却能看出这个女子是习过武的。

  或许还不弱。

  柳南霜心道。

  台上女子还在跳舞, 身姿婀娜,眉目精致。坐在台边的一个男的似乎是喝醉了, 突然站起身向台上的女子扑过去, 却被那个白衣女子以一个极其巧妙的动作躲过了。

  柳南霜道:“她叫什么名字?”

  粉衣姑娘道:“江南月。”

  台上的动乱很快就被安抚下来了,不消片刻丝竹声重新响起,舞台上的舞姬们再次起舞。

  那个领舞的舞女脸色似乎有些发白, 但还是认真地在跳舞。

  像极了普通人。

  江南月... ...

  柳南霜在心中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叶岑秋给的名单她仔细看过, 负责调查消息的是她,因而她对这个名字还要一些印象。

  这位不应该在驸马府给那个驸马当情人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还正好在忘川的青楼里, 究竟是巧合, 还是故意为之?

  柳南霜不信什么巧合。

  “不走吗?”程婉灵等了一会儿,见柳南霜似乎是看起了那些姑娘跳舞, 便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服。

  回头看了一眼程婉灵,柳南霜好似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对粉衣姑娘道:“让人注意一下她是否家中有什么难处, 若是可以便帮一下, 我们这种总归是不适合姑娘家来。”

  “若是她一定要留下来便随她。”柳南霜又道。

  粉衣姑娘明白柳南霜话中的意思是让她查一下江南月的身份, 不动声色地笑着点了点头。

  这种被人当小孩子一样揉脑袋的动作程婉灵自从懂事过便没有受过了,骤然间大庭广众之下被这样揉脑袋,程婉灵控制不住的脸色发红。

  她有些害羞了。

  事实上她从小就跟着师父,身边除了师父,从没有什么亲近的人,所以便是柳南霜这种简单地举动就惹得她红了脸。

  “既然不适合姑娘来,为什么还要有青楼这总地方?”为了缓解心中的紧张,程婉灵有些不经大脑的问出了这句话,说完后才反应过来柳南霜也是青楼的,她这个话会不会被误会?

  于是她又慌忙地想解释:“我就是... ...”

  “我明白你的意思。”带着程婉灵往外走,柳南霜淡淡道:“但是有些东西既然存在就是合理的,这证明这个世界需要它存在。”

  “啊?”程婉灵有些愣,她愣愣地看柳南霜不笑后显得有些锐利的容貌。

  柳南霜的一张脸很美,但她的美是一种极具攻击性的美,美的有些过于锐利,当她不笑的时候这便更加明显了。

  柳南霜笑了,这一笑将那感觉冲淡了一些,她道:“这个世界很残酷,尤其是对女子,她们绝大多数都没有能力能够养活自己。当被逼到绝处的时候,青楼起码比饿死好许多。”

  她说这个的时候轻描淡写,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感叹与讥讽。

  “我... ...”程婉灵呐呐地,不知该说什么。

  她虽然跟着师父学医辛苦,但她其实说得上是出生富贵的,而且师父一直也对她很好。

  所以她有些理解不了柳南霜说的所以话,但她知道很多百姓确实过的很苦。

  “好了,带你去南风馆,你是想现在去呢,还是晚上?”柳南霜笑道,“现在去清净,晚上去热闹。”

  “现、现在去。”程婉灵有些结结巴巴的,眼神飘忽。

  她做出这种事可千万不能被师父发现。

  前几日她听一个师父的故人说师父有个老情人在“那种地方”,虽然她本能的觉得师父应该是喜欢女子的,但是万一呢。

  师父都一人这么多年了,听那个故人说他们当初分开是因为某件事情,如果可以解决,师父也好安定下来。

  想到这里程婉灵眼中不免出现一丝忧愁。

  这几年师父的记性越发不好了,经常忘记一些事情,她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师父少喝酒,但是没什么用。

  又是夜晚。

  处理完事务,叶岑秋躺到了床上,合上眼眸,脑中的思绪缓缓放空。

  窗外,桃花在月色下泛着白光,一阵风吹过半透明的花瓣在风中微微颤抖,好似娇俏的姑娘在害羞,风将清浅的花香顺着缝隙送到所以人的梦中。

  叶岑秋的睡相很好,平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和睡觉前一样,并无任何褶皱出现。

  皎洁的月光下,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窗前,窗被推开一道缝,窗外的人动作顿了顿,往里面看了一眼后便一下将窗户打到了最大,然后轻巧地一跃,落入了房中。

  而此时,床上的叶岑秋似乎还毫无所觉,平稳的呼吸并未出现任何变化。

  那人进了房间,随意往四周看了一眼后便目标明确地往叶岑秋的位置而去。

  昏暗的房中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借着月光勉强看出这是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

  掀开纱帐,那人微微弯腰,伸手缓慢向叶岑秋身上接近。

  忽然——

  黑暗中,叶岑秋猛地睁开眼睛,一双黑眸完美地融在黑暗里,是一片清明。

  “碰!”略有些沉闷地碰撞声响起。

  方才还躺在床上的叶岑秋在刹那间拉住了那人的手,翻身便将他按在了床上,温热地手指狠厉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不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叶岑秋收紧地手指突然顿住,眉头一皱,略带诧异的开口道:“玉罗刹?”

  刚刚从梦中醒来,叶岑秋的声音中带着一点轻微地沙哑。

  “我还以为你要掐死我呢。”低笑一声,玉罗刹毫不在意脖子上的手,躺在床上,伸手便将叶岑秋拉了下来。

  叶岑秋的手尚未收回来,当玉罗刹说话时,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手下轻轻地震动。

  收回手,他坐起身:“你自己不走门,倒是怪起我来了。”

  “只是突然想起还未当过采花贼,便想试试。”玉罗刹也不起来,往床的里面挪了挪,给叶岑秋让出了一个位置。

  叶岑秋没理会他这句话,只是看着玉罗刹。

  没得到叶岑秋的回应玉罗刹一时便没有说话,只是就着昏暗的光线看着叶岑秋。

  “睡觉。”起身将玉罗刹刚刚打开的窗关上,叶岑秋回到床上平躺下来,顺手又给身旁的人盖上了被子,然后长手一揽,将人拉到了怀里。

  一下子就被叶岑秋盖过来的被子兜头盖住,玉罗刹懵了一下,重新掀开被子。

  窗被关上了,玉罗刹更是什么也看不见了,他眼眸微眯,仰头咬了一口近在咫尺的喉咙。

  声音微微压低,夜色中带出些许暧昧:“我都还未采花,怎么可以就这么睡了?”

  两人身高相仿,但他躺的位置不对,有些偏下。

  他看不见,但动作未停,牙齿不轻不重地咬着。

  “你深夜至此,就不累?”似乎是忍无可忍,叶岑秋只好睁开眼睛,低声道。

  两人虽然分开一个多月了,但按照路程来算,西方魔教和这里往返一次,光是赶路便要半个多月。

  玉罗刹又是回去处理事情。

  “本座知道你经验浅,不会笑话于你。”玉罗刹哼笑道,伸手揽叶岑秋的脖子,接着力将自己拉到与叶岑秋持平的位置。

  他嘴唇靠近叶岑秋的耳畔,摸索着位置,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既然玉教主知道我经验浅,那就要劳烦您与我多多练习了。”声音低哑,叶岑秋用被子重新将两人盖住。

  ... ...

  大堂,叶岑秋垂眸,手腕微动,细长的水流从壶嘴缓缓流入茶杯。

  将茶杯微微推到对面,叶岑秋抬眸淡淡道:“请。”

  “多谢。”萧峰看着还没自己手掌一半大的茶杯,抿唇,有些不习惯地拿起了那杯茶。

  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叶岑秋抬手拿起茶杯,忽然他动作一顿,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的红痕上。

  玉罗刹从不吃亏,每次事后,不论是谁,总是难免会在身上留下很多痕迹。

  “你今天来是所为何事?”叶岑秋轻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抬眸看向萧峰。

  萧峰道:“萧某有一仇人,少室山后我本是想去找她寻仇,但寻了近十日,都未曾找到她的下落。”

  静静地听萧峰说完,叶岑秋也大概知道他想找的人是谁了。

  但他还是问道:“你说的是谁?”

  萧峰道:“康敏。”

  不出所料,果然是这个女人。

  “再过一段时间,忘川会有一个拍卖会,你若是想要报仇我便给你一张拍卖会的入门凭证。”没有告诉萧峰想知道的事,叶岑秋道。

  萧峰沉吟片刻后,起身抱拳道:“那萧某便先谢过应楼主了。”

  “不必。”叶岑秋道,“零露,送萧峰出去,再给他一份拍卖会的入门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