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人听说了关于结缘御守的事情吗?

  /:结缘御守?是姻缘吗, 这方面我建议别去小神社啦,有机会去一趟川越冰川,那边的结缘石更有名

  /:是在说那个结缘御守吧, 那个——三年一班的黑泽捡到的一个御守

  /:诶就是那个有名的丑女……居然还真的找到了一个男朋友呢,是这个御守的功劳吗

  /:对, 一番街那边有一个废弃的小神龛, 她无意间拜了拜,就在神龛下面发现了一个结缘御守, 里面会有一张信笺……

  /:一番街那边有神龛吗?

  /:是一个会随机出现的, 脏兮兮的神龛哦

  /:但是……参拜的人的愿望实现了哦, 想和某人产生姻缘……所以最近都有不少人去呢

  /:那么灵验吗?信笺接写下了结缘的方法吗!

  /:写着似乎是……

  【可以连接两人姻缘的重要事物】

  ……

  雪天,蝶屋。

  栗花落香奈乎检查了一下温室里的草药,经过门口的时候看见门外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着。

  蝴蝶忍拉开门, 一身和服正装隽美端庄,外披了一件粉紫色与深色图案交织的羽织,在阶梯上慢慢打开了一把伞。

  “姐姐今天是有任务吗?”栗花落歪头, “真好看。”

  蝴蝶忍极少出门也极少会穿这么正式的装束,尤其是手中还提着一个对于和服来说有些不搭配的结实提包, 那是隐部队出品的工具包, 能装又好用,鬼杀队的队员基本人手一个。

  “宇髓先生那边缺一个女伴, 正好我要再给他的手臂做一下复查,就答应了。”蝴蝶忍微笑:“最近柱们一起行动的任务比较多, 也是主公的安排。”

  栗花落香奈乎点头。

  栗花落香奈乎是蝴蝶姐妹收养的妹妹, 兼蝴蝶忍的继子,因为儿时经历不太懂表达自己的情绪,先前收到了炭治郎的开解, 正在尝试改变自己,她张了张嘴。

  “姐姐要小心。”

  蝴蝶忍的眉眼弯了起来,她正要伸出手摸一摸香奈乎的头,一只蝴蝶突然从她的袖中飞了出来。

  香奈乎一愣,那不是真的蝴蝶,而是一个蝴蝶一样的发饰。同一类的发饰不论是她的头上还是蝴蝶忍的头上都别了一只,足有巴掌大小,质地柔软。

  “那是香奈惠姐姐的……”少女轻轻惊呼。

  现在这个熟悉的发饰就像一只翩然的真物,从女性繁美的振袖中飞了出来。

  蝴蝶忍的脸色微微一变。

  这是一个信号。

  两人看着,这只蝴蝶慢悠悠地朝门外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门外的那辆接待的轿车不见了,转而是一个鸟居出现在蝶屋的门外。

  细雪静静地飘落在灰色的石阶上,仿佛是一个异世的入口如同蝴蝶一样无声而至。

  香奈乎忍不住抓住了蝴蝶忍的袖摆,她看到自己的姐姐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面对这样的异象,蝴蝶忍似乎早有准备。

  “香奈乎,现在通讯信号应该是中断的,等我进去之后先试着用鎹鸦给主公和宇髓先生发消息,再通知隐部队和其他柱。”

  “这是敌人的陷阱,要不我也……”

  蝴蝶忍的手轻轻按在少女的肩膀上,声音沉静:“这是柱级别的剑士才能参与的任务,你对妖怪那一方的了解还不够多。”

  “可是……!”少女露出着急的神色,握住蝴蝶忍的手。

  继子处理的与妖怪有关的事件不多,门前街道突然变成巨大的鸟居入口这样直观又诡异的变化她更是第一次见。

  蝴蝶忍朝她轻轻一笑:“在我回来之前,蝶屋就交给你了,如果炭治郎他们再受伤,一定要好好照看他们,我有预感,他们……不,你们,才是要真正对付鬼舞辻无惨的剑士。”

  飞舞的蝴蝶绕在女性剑士的身边,蝴蝶忍背脊笔直,撑着伞,走进了妖怪之里。

  “姐姐……姐姐!”

  ……

  秋雾阴,冬雾雪。

  凌晨时分冬天难得起了大雾,证明之后的天气都会有雪,甘露寺蜜璃呼了一口气,脸上因为寒气有些许微红。

  她看到在空地上练剑的炼狱杏寿郎。

  “早上好,炼狱先生。”甘露寺曾作为对方继子,对炼狱杏寿郎的称呼直到现在都没有改过来。

  “哟,甘露寺,起那么早,今天你的刀也修好了吧!”

  “嗯,正要去刀匠那里取!”

  甘露寺蜜璃和炼狱杏寿郎正在鬼杀队专门制刀的村落中,村落住址和产屋敷藏身的地方一样是在深山,而且必须用特殊的方式才能进入,如非必要,这里的刀匠们近乎终年都不会出山。

  刀匠们的祖辈受过产屋敷一族莫大的恩惠,他们都是在追求完美的锻造技巧的匠人,所以从生到死的一生,都愿意藏在这里为猎鬼人们锻刀。

  然而清晨的宁静却被匆匆赶来的刀匠的脚步声打破了。

  “炼狱大人,甘露寺大人……”刀匠气喘吁吁。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山的入口处,忽然出现了一个鸟居!”

  两人齐齐一振。

  “像是……像是一个神社的入口!”

  ……

  朝日川一时和奴良陆生走到那个废弃的神龛面前。

  “好脏啊……”

  神龛只有半个邮筒大小,紧闭的龛门像是不知道尘封了多少年,结满了苔草和灰尘,门前应该盛放贡品的石碗缺了一个口,连注绳早就不知所踪。朝日川一时一脸嫌弃地蹲下身,轻轻翻找了起来。

  果不其然,他在近乎扁平的石碗下摸到了一个水红色的御守。

  “‘写着结缘物的御守’……就是这个吗?”

  关于结缘御守的说法来自一个隐部队队员的汇报,这一个队员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交接人员,某次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这个废弃的神龛。

  网络上的怪谈是层出不穷的,队员也听说过结缘御守的事情,起初他没有想过会是妖怪或者鬼作乱,因为那些他们做过调查,拿到了御守的人中既没有人失踪也没有人死亡。

  这个队员单身太久,想着要不就讨个安慰,便来到神龛前拜了拜,果然在神龛后面捡到了一个御守。

  或许是喜欢浪漫的小女生的恶作剧吧。队员捡起御守,如同流言里说的那样,摸出里面有一张信笺。

  猎鬼人是高危的工作,这位队员因为父母死于鬼的手上所以加入了鬼杀队,亲眼见到柱砍下了他仇人的头颅,事后继续为鬼杀队工作已经有二十余年,一直没有结婚成家。

  这是猎鬼人中的常态。但不代表这个队员没有暗恋的对象,负责他们这一带的隐部队队长是个十分有见底的女性,队员暗恋对方挺多年了。

  抱着好玩的心态,队员看了一眼信笺上的内容,浑身的血液就仿佛结成了冰。

  信笺上只写了一个字。

  【鬼。】

  如果只是小女生的恶作剧,怎么能知道鬼的存在?

  奴良陆生接到消息后,确定在他管理的地盘上,从没有听说过能准确地预见出缘分之物的妖怪或者神明。

  朝日川一时拿着水红色的御守,抬头问滑头鬼:“你觉得里面会写出我们的结缘之物吗?”

  之前说过,“结缘”一事是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东西,对于一般人类都是如此,他们一个是妖怪一个是鬼,相会于远野秋月上,恐怕就算是真正的神明都要想破脑袋才知道他们的结缘之物是什么。

  果然,打着伞的滑头鬼睨了一眼那个御守,全然不在意道:“能准确预见结缘之物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做到的,如果真的信任了这个结果,恐怕事后都要付出代价。”

  先给甜头,再取代价,这样的行为,往往只有妖怪和鬼才会做,且大多不怀好意。

  朝日川一时转了转眼睛:“可是你真的不好奇吗?”

  妖怪的声音低了下来:“不好奇。”

  “虽然我们关系就这样了……但你就不怕以后有什么变故?说不定会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

  “……除了真正司掌结缘的神明,最好不要轻信这样的预言。”

  “你见过司掌结缘的神明吗?”

  “……没有。”

  “那不就成了,”朝日川一时站起来,慢慢扯开御守上有些复杂交错的绳子:“短短几天,有不少队员都已经碰到过这个神龛。他们都试着拿了御守,目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如果是和敌人有关,那我们不正好正中下怀?”

  鬼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是不轻信信笺上的内容,打开看一眼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奴良陆生看着他的动作,没有阻止他。

  但是在朝日川一时御守打开的瞬间,一阵狂风夹着寒雪如刀一般刮了过来,迷了人的眼睛。

  滑头鬼若有所感,滚滚黑焰升腾而起,直接拔刀砍向面前破旧的神龛。

  弥弥切丸像是与利器相撞,迸溅出了火花。

  神龛毫发无伤,奴良陆生收刀,脸色发黑。

  他看着空荡荡的身边,朝日川一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怪谈入口居然敢当着他的面,直接把画师拉入妖怪之里中。

  妖怪咬牙,“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