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砸在头上的动静不是很大, 更何况是星见那软绵绵没有多少力道的拳头。

  但就是这轻飘飘的一拳,成功让众人愣住了。

  正在和老对手交涉的森鸥外下意识就要去触摸似乎有点疼的发顶,无意间瞥见老对手很有内涵的眼神, 忙自己按捺住犯傻的冲动, 伸出去的手稍微一顿, 最后十指交叉扣在腹部。

  外表彪悍的港口黑手党成员内心陷入天人交战。

  那可是爱丽丝小姐,BOSS的心尖宠, 就这么被打了?!

  不过,两个小孩子打架,他们要上去帮忙吗?

  不好吧,会被人说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吧。不过要是不去,BOSS怀疑起他们的忠心怎么办?

  连神色疲惫的织田作之助都被这一幕给惊住了。

  太宰治也没料到星见说上手就上手, 揍起熊孩子来毫不客气, 见中原中也往这边走,他默默挪了几步, 把星见挡在身后。

  爱丽丝出生这么久还从来没遭受过这种待遇, 她愣愣看着举着拳头在自己面前晃悠的少年,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

  “你打我!”小女孩略显尖利的哭声刺穿人的耳膜, 受了委屈的熊孩子第一时间就是找家长告状,“林太郎, 他竟然打我呜呜呜……”

  森鸥外还没反应,星见先受不了,他揉着难受的耳朵, 颦着眉尖尖教训道:“你弄坏了我的东西,我还没哭呢, 你委屈什么?快闭嘴, 再不认错还揍你哦。”

  白皙的拳头威胁地在爱丽丝眼前晃晃, 小姑娘被吓得哽咽一下,随后哭得更大声了,“你竟敢打我,我要找林太郎教训嗝,教训你呜呜……”

  女童的哭声刺得星见额角抽痛,“喂,别哭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你越哄她,她就越有恃无恐,爱丽丝非但没停下,还扯开嗓门哭起来。

  星见咬牙切齿,果断再次挥拳。

  砰砰砰!

  众人一愣。

  哭声暂歇。

  谁都没想到少年竟然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再次锤了上去,还是一连三下。

  少年教训熊孩子,“现在知道错了吗?”

  爱丽丝挂着两泡眼泪不敢哭了,她双手捂住头顶,愣愣点头。

  星见这才不太满意地收回拳头。

  下一刻,红裙小女孩像后面有怪物追赶似的一溜烟撞到抚养人怀里,抽噎着告状,“林太郎他打我……”

  爱丽丝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可把森鸥外心疼坏了,他轻柔地摩挲着小女孩发顶好一顿安抚。

  等爱丽丝哭声渐消,森鸥外才转头看向老神在在的对手。

  福泽谕吉表面没有任何变化,但森鸥外就是诡异地觉得对方在心里笑话自己,“呐,我家孩子被你家的打了,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福泽谕吉很淡定,说出来的话也一如既往简洁,可就是异常气人,“不过小孩子之间的玩闹而已,大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森鸥外一噎。

  以前他借着爱丽丝人类幼崽的外表没少坑福泽谕吉,剑士找过来之后他就是这么堵对方的。

  不过这么容易放弃就不叫森鸥外了,“咳,你家孩子看起来可不小了,这么以大欺小不太好吧。”

  福泽谕吉面色不动,顺势改变了措辞,“你跟一个小醉鬼计较什么。”

  [你堂堂银剑客孤狼,跟一个小孩计较什么。]

  再次被迫回忆起从前的森鸥外:……

  没想到有一天孽力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回馈到自己身上。

  不管那边大人们如何交锋,星见这边是真的委屈。

  他可怜巴巴地抽着鼻头,拽着乱步衣袖求安慰,“水水没啦……”

  乱步半蹲在轮椅旁边,下巴垫在放在轮椅扶手的胳膊上,侧着脸看他,“没关系,我和社长不不爱喝那个。”

  星见越委屈了,“可是我想喝——”

  乱步笑眯眯卖队友,“下次让太宰带给你喝。”

  于是星见将目光转向太宰。

  太宰治:……

  一边是社长乱步冷飕飕的视线,一边是星见委屈巴巴的目光,太宰治僵直着身体,决定先将这一茬糊弄过去,“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去,这么晚了,你快睡吧。”

  小醉鬼是听不出这话有多敷衍的,他砸砸嘴,乖巧地和大家道了晚安,又把小毯子往上拽了拽,头一歪,就心大地睡了过去。

  乱步忍不住捏了下那挺翘的鼻子,在小醉鬼哼哼唧唧的抗议下才罢手。

  星见睡着了,其他人还得继续工作。

  听完酒吧里发生的前因后果,福泽谕吉和森鸥外对视一眼,竟是没有意外神色。

  森鸥外正色,“死者的世界不是我等活人能干预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中原中也将帽檐下压,“是。”

  太宰治则眯了眯眼。死者的世界?听起来很有趣啊。

  “太宰。”

  太宰治抬头,正对上社长略带警告的目光,他神色一敛,收起了不该有的好奇心。

  福泽谕吉向森鸥外点头告别,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他的目光在一身狼狈的太宰身上停留片刻,“从明天开始我给你特训。”

  太宰治差点趔趄。

  社长这是在报复他带坏星见吗?

  应该不会吧,社长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应该是担心他武力不高,不小心死在哪次事件中……吧。

  第二天,星见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床头上的闹钟。

  十点半。

  十点半呀,星见蹭蹭枕头还想赖会儿床,下一刻他惊得差点跳起来。

  “啊啊啊啊迟到了!”

  他手忙脚乱开始穿衣服,原本坐在书桌旁的织田作之助忙道:“福泽阁下替你请了假,不用着急。”

  星见松了口气,“哎呀,太好了,那我再睡个回笼觉。”

  说着就闭上眼朝后一仰,重新摔在柔软温暖的被窝里。

  你这心是不是有点大,织田作之助捂住额角无奈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昨天发生了什么?星见颦着眉尖尖回忆。

  昨天上了课,和太宰吃了晚饭,还去了酒吧浪,太宰还给他喝超级好喝的鸡尾酒,然后还发生了什么……

  “不是商量好,如果太迟就去太宰家住吗,为什么我会在家里呀?”星见抱着昏沉的脑袋懊恼,“大叔不会知道我骗了他吧?到底怎么回来的,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你家大叔不仅知道你骗了他,还亲眼看到你喝醉欺负人的样子。

  织田作之助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就是你昨晚喝酒的地方出现了虚,动静太大引来了福泽阁下和港口黑手党boss,不仅如此,你还调戏了港.黑的中原干部,揍了港.黑boss的心头宠,拿着偷藏的酒给福泽阁下喝,顺便坐实了太宰的罪证。”

  星见瞳孔地震,指着自己结结巴巴,“都……都是我做的?”

  织田作之助肯定,“都是你做的。”

  从不想面对现实到最后无力承认事实,星见经历了整整五分钟。“啊啊啊完了,大叔会杀了我的!”

  织田作之助淡定安抚,“福泽阁下舍不得动你。”

  星见用被单蒙住脑袋在床上滚来滚去,“大叔不理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蓦然抬头,眼巴巴征求织田作意见,“我们要不要出门避避风头?”

  不是我们,是你一个人。

  织田作之助握拳低咳,忍住喉间的笑意,“这个恐怕不行。”

  少年宛若霜打的茄子焉唧唧地扒拉在床上,一副不想面对残酷现实的模样。

  听到房间里有动静,江户川乱步探头进来,“快起来吃早餐。”

  星见焉巴巴,“不想吃。”顿了顿他小心翼翼问道:“大叔在家吗?”

  乱步有问必答,“社长出门了。”

  “哦。”星见噘嘴,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开心,越发不想起床。

  乱步硬把他从床上挖出来,“既然不吃早餐,那我们就来谈谈昨天发生的事。”

  星见反射性梗着脖子大声辩驳,“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我可没说昨晚。”乱步笑得不怀好意,“欺骗家长说要去同学家学习,结果跑去酒吧玩,嗯~”

  “我我……”星见心虚不已,眼神左右飘移,不敢再说自己不记得昨晚的事了,虽然他真的不记得了。

  “好嘛。”他垂头丧气道:“你说要怎么办吧,我知道错啦。”

  这么乖?!

  平时在他面前张牙舞爪惯了,猛地不跟他抬杠乖乖认错,乱步第一反应是这家伙酒还没醒。

  乱步捧住星见的脸蛋凑上去仔细端详,想要看看对方是不是还是个小醉鬼。

  突然凑近的大脸让星见眨眨眼睛,然后挣扎起来,“放开窝。”

  唔,看来是真的知道错了。

  乱步暴力压制,强行给不想起床的小懒虫套上衣服,拉着对方洗漱吃饭完毕后扔过去一叠稿纸。

  星见捏着稿纸看看,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给我这个干嘛?”

  “社长说了,如果你知道错了,就在今天之内写五千字检讨上交。”

  如果死不认错呢?星见缩缩脖子没敢问。

  他小心翼翼讨价还击,“五千字有一点点多……”

  乱步抱着胳膊居高临下,挑着下巴示意他别妄想。

  “乱步,你是不是在生气呀?”星见瞅着乱步神色,见对方没有立即回应,立马踩在杆子往上爬,“我知道错啦~乱步,能不能字数少一点呀~求求你啦。”

  “不、不行!”乱步扭过头不看可怜兮兮的少年,抱着胸哼哼道:“社长说了,一个字都不能少,不合格就要重新写,一定要你深刻意识到错误才行。”

  说完不等星见再发射可怜光波,乱步就火急火燎朝外走,“我、我去侦探社了,检讨晚上回来要看哦。”

  星见眼睁睁看着房门合上,又看看手里厚厚一叠稿纸,垂头丧气。

  逃不过去,那就只能老老实实写了。

  两个小时后,星见把写好的检讨递给织田作看。

  “这么快。”织田作之助捧着稿子读起来。

  检讨写得出乎意料的好,可以当做范本的那种。

  织田作之助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小说家,平时书没少看,以他的眼光能从中看出星见的文学功底之深厚。

  用词华丽讲究,读起来朗朗上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仅检讨了自己的错误,还保证以后绝对三省吾身,可以说很深刻了。

  不过,这通篇洋溢着可怜巴巴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见少年正仰着小下巴等夸奖,织田作之助自然不吝赞美。

  星见下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嘚瑟得不行。再怎么说他也是接受过贵族教育的人,做表面文章那套简直不要太熟悉。

  他趴在书桌上侧头看身边这里温和稳重的男人,忽然说道:“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带了一张金红色的骨质面具,太诡异了,还好是个梦。”

  织田作之助却沉默了。

  星见眼睛微睁,“不会是真的吧?”

  织田作之助点头,将昨晚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末了有些犹豫地问道:“那个引动人邪恶念头的力量真的来自你吗,你不会有危险吧?”

  两人相遇以来,织田作之助从来没有问过星见为什么能看到他,为什么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却还乐呵呵地屈居在轮椅上。

  他想,世界上既然有异能者,那多出其他力量体系似乎也不奇怪,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既然星见没说,他便不主动问。

  两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默契,但今天织田作之助却先开口了。

  那股力量太邪恶也太强大,如果星见无法驾驭,必定会伤人伤己,他很担心。

  “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呀,这没什么不能说的。”见织田作眸色担忧,星见便解释起来,“我体内有块能量结晶,我叫它神格。”

  星见捂着胸口,目光悠远,似乎在回忆什么,“神格一半黑暗一半光明,光明的那部分可以治愈伤口,也可以让灵体实体化,黑暗的那部分就如你所见,能无限放大人类的负面情绪。”

  顿了顿,“很可怕。”

  这就和被关押在港口黑手党的精神异能者Q一样吧,只不过星见的神格发动起来更隐蔽,破坏力也更强。

  织田作之助急急问道:“那么你呢,对你有什么影响?”

  “它现在影响不了我。”只要他的心没有缝隙,神格就永远无法影响到他,“放心吧,我就是锁住这东西的钥匙,只要我没问题,神格的黑暗面跑不出来的。”

  少年说得风轻云淡,织田作之助却总觉得这里面饱含着很多故事。

  他消化掉这些信息,反应过来神格有两面,不由将目光移到星见腿部,“也就是说,如果你想,随时都能站起来?”

  “嗯。”少年这回却不愿多说了,他把脑袋埋进臂弯。

  过了很久,才道:“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星见说的没头没尾,织田作之助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因为想当个普通人,所以宁可忍受日常行动不便,也不愿让自己表现出异常吧。

  直面过那种恶魔私语的人才知道那份力量有多可怕,星见说得轻巧,但如此恐怖的力量,得到它怎么可能不用付出代价。

  织田作之助抿了抿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星见却率先收拾好了心情,“你刚才说,半虚化被我逼回去了?是真的消失了,还是只是暂时停止了?”

  织田作之助不想让星见担心,可话到嘴边对上那双灼灼耀眼的眸子,忽然就无法违心,“……它还在我体内,没有消失。”

  星见嘴角抿成了直线。

  没有消失,就是说织田作随时都有可能会变成虚,“让我看看。”

  “不用了吧……”

  不等对方说完,星见指尖出现一点墨色,幽深阴冷,正午的太阳照在上面反射不出半点光芒。

  织田作之助是第一次见识到神格的力量运转,然而不等他细看,星见仅仅只是放出了一缕气息,体内的凶兽就开始咆哮起来。

  他下意识要用尽全力去镇压,星见却握住了他的手,“放松,不会有事的,放轻松。”

  平时软糯到令人心里发甜的嗓音此时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交握的双手处传来源源不断的温度。

  织田作之助心里一松,凶兽脱笼而出。

  右眼上方飞快浮现金赤两色交织的骨质面具,不过片刻就将右眼完全覆盖住,甚至还有进一步生长的迹象。

  织田作的眸色已经在痛苦和冰冷中反复挣扎,显然已经在沉沦的边缘,星见手疾眼快抚上去他的眼帘。

  莹润的白色光芒在骨质面具上绽放,一股暖流涌过后,织田作之助的神智清明起来,原本跟他争夺身体主导权的凶兽轻易就被他压制下去。

  织田作之助惊喜,“我可以压制它了。”

  “不行。”星见却不太乐观,“我没办法完全消融掉这个东西。”

  “现在已经很好了。”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担心自己突然虚化导致周围所有人跟着遭殃,现在这种结果已经出乎他意料了。

  “如果不根除,它始终是个隐患。”星见手上光芒大盛,邪恶诡异的骨质面具开始逐渐隐没进皮肤里。

  星见收回手,跟织田作商量,“这周末我们去空座町吧。”

  他和死神少年第一次见面时,对方说自己是追着虚跑到神奈川的,也就是说,黑崎少年的居住地应该不在神奈川,但离神奈川不远。

  他找人调查了神奈川周围县市名叫黑崎一护的橘发少年,范围缩小了很多,查起来效率就很快。

  那边发来消息,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还附带了照片。

  那头橘发,那凶恶的眼神,是黑崎少年没错了。

  星见翻出邮件给织田作看,“黑崎一护,空座第一高中1年3班高中生,就是那天我见过的死神少年。”

  他放大照片,指着合照角落的一个黑发女生,“这个叫朽木露琪亚,是黑崎少年的同伴,也是死神。”

  “织田作,我们去找他们吧。”

  织田作之助有些犹豫,在和体内的凶兽较量的过程中,他深深意识到那个尸魂界远比他们认为的要复杂强大。

  星见原本可以避开这些事情当个普通人,如今因为他的事情让星见卷入其中,真的好吗?

  “呐,织田作。”星见眯了眯眼,忽然捧起男人的脸颊,细碎的胡茬刺得他手心发痒,星见蹭蹭手心,让对方看着他的眼睛,“我不可能放着你不管的。”

  少年的眼睛里波光粼粼,盛满漫天星辰,“我不想随意动用神格力量,和我想帮助朋友并不冲突。”

  他笑得骄矜,“畏首畏尾可不是我的风格。”

  织田作之助怔怔,随即也笑了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说服福泽阁下让你一个人去空座才行。”

  星见:……

  你是不是在幸灾乐祸?别以为你一本正经我就不知道你在心里偷笑。

  经过昨晚的事情,星见信誉明显已经岌岌可危,他自欺欺人了一会儿,果断给黑崎一护打了电话过去。

  对方接到星见的电话虽然很惊讶,在听完他的描述后,却还是爽快同意了他周末见面的请求。

  末了星见气虚地说道:“那个,如果有人向你询问我的行踪,你可不可告诉他我们早就认识,这次过去就是找你玩。”

  电话那头的黑崎少年明显愣了一下,还是好脾气地答应下来。

  星见挂断电话感叹,“人不可貌相,黑崎少年可真是个体贴的好少年呐。”

  晚上星见趁着他家大叔看完检讨心情不错的时候,提出周末要去空座町找朋友玩,福泽谕吉直接点头。

  反倒是星见结巴了,“大叔,你不怕我再说谎嘛?”

  福泽谕吉反问:“你会说谎吗?”

  星见头摇成了拨浪鼓,“当然不会了。”

  福泽谕吉淡淡点头。

  原来大叔这么信任我啊,星见感动得不行,于是一晚上都像只大型牛皮糖一样贴在他家大叔身上,乱步撕都撕不下来。

  不可避免的,两人又是一顿掐。

  浪完之后学还是要上的,星见少不了被知道真相的小伙伴们一顿揉搓,在做出诸多保证之后才逃过一劫。

  中午他去找太宰治,结果推开门里面竟然是国木田独步,星见疑惑。

  浑身上下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严谨的男人推推眼镜,解释道:“太宰身手有待提高,为了他的是生命安全考虑,社长要对他进行特训,这段时间就暂时由我来保护你。”

  星见:……

  不会是被我坑的吧?

  才不会呢,大叔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呢。

  周末,一人一鬼坐着车来到空座町,他软磨硬泡没有让国木田跟来,只带了柳原家的司机,一到约定的地方就将司机打发走,自己等着黑崎少年。

  结果黑崎少年没等到,等来漫天开花的各种辣眼睛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