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个晴天,当原也醒来从窗户朝外面望去的时候,阳光刺眼,还能看到空气中随处漂浮的尘埃,阳光透过窗户玻璃照在脸上,很温暖的感觉。

  伸手够了够放在床沿的手机,打开一看没有一条消息。

  起床刷牙洗漱,简单的烧了个早餐。

  原先的他是不会厨艺的,也不需要会,反正家里有专门的厨师,他也没有想过要去学下做菜,但是到这个世界一切都没有了,他需要自己在家做,不然以他现在的资金怎么可能天天出去买。

  马上就要到他被孤儿院捡到的日期了,也该去看看院长妈妈他们了。

  16年前,他被院长妈妈捡到并且养大,如果不是他们,他现在肯定也早就再次死亡了。

  他很感激一切,不管是奇迹般的拥有第二次人生,还是16年以来遇到的温暖的人。

  ————

  当他到电车站的时候,新一已经到了,木下松太郎先生还没有来。

  他和新一找了个位置坐下,他们俩是有点引人注意的,因为这个点已经过了学生的上学时间,而他们看样子就是高中生的模样,如果不是他们相貌好,一看就是老师喜欢的乖学生的样子,他人肯定认为他们俩是逃课的混混,但是现在这样认为的也有。

  没多久,差不多10分钟后木下松太郎先生到了。

  他穿着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裤子,很庄重的打扮,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

  三人走进电车站,坐上到大阪的电车。

  一路上很安静没有人讲话,电车上这个点的人也不算少,但是还算安静,基本上人人都在低头玩手机,没有什么人交谈的声音。

  下了电车后,他们还需要坐去那边的大巴,中途需要的时间蛮久的,大巴上没有什么人,他们坐在后排在谈论关于石田健的事。

  清早慵懒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原也侧身谈论,长发在光的照射下好似发出光泽。

  ————

  下车之后还有走20多分钟的路,周围被一颗颗树环抱,乡间小路上没有人影,更不要讲车子了,只能依靠脚步走过去。

  这边和东京的环境相差很大,东京到处都充满了现代化和商业化,嘈杂纷乱,而这边安静闲适,空气中都透露着清新的味道,还隐约能听到树林中鸟鸣的声音。

  在这儿一路上他们并没有聊关于失踪案的线索,而是很随意的在闲谈,木下松太郎走在最前面。

  井野原也推断到,木下松太郎想必就是石田健的独子,年龄对的上,并且对这边很熟悉,一路上并没有问人或者导航,他知道他父亲做的事情了,所以想补偿山下悠子和香取智久子的家里,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选择没有继续开餐厅而选择教书的原因。

  但是他联系不到山下井,那时候山下井想必应该已经加入金融犯罪组织了,所以他选择了接近香取奶奶他们一家。

  香取奶奶他们并没有怀疑他有别的目的,因为他是真心的,对他们好是真心的,孝敬香取奶奶是真心的,他一开始肯定没有和他们一直调查,香取奶奶他们关于调查也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跟他讲,最后香取奶奶儿子儿媳去的地方,线索是就是木下松太郎先生提供的。

  但是他们死了,连木下松太郎都能调查出来他们的车祸不是意外,是特意有人要杀他们,他想必想的就是警察怎么可能调查不出来,那肯定就说明了连警察都有可能是犯罪团体的人,所以他放弃了。

  并且就打算守着香取奶奶,也打算阻止他们继续调查,因为那是会死的,并且背后的人也不是他们可以撼动的。

  到达村庄后,这个点村子里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在悠闲地闲逛。

  “是松太郎啊。”

  “远远的就看到有人来了,没想到是松太郎啊。”

  “松太郎怎么来了,今天也不是那个日期啊。”

  当他们到时,有几个老人看到了他们并跟木下先生打招呼。

  “我去拜下我父亲,就不打扰伯伯们了。”

  他们听到这话,也识趣的没有多说什么了。

  木下松太郎带着他们走在前面,开口道:“你们现在肯定也知道了吧,我就是石田健的儿子,我6岁那边父母离婚,父亲进了监狱,我跟着母亲,母亲之后改嫁,我也改了姓氏,我对他的印象不深,很浅,记忆里没有多少关于他的记忆。3年前接到电话,是让我去帮我的父亲收尸的,我在他的房间整理的时候发现了一本日记。”

  “上面记录了他的一切犯罪记录,我没有把日记交到警局……上面满是他得意洋洋的口吻写下的犯罪记录,很具体,具体到时怎么做的,卖给了谁都一清二楚……我没有勇气面对着一切,我不敢去面对……所以我选择忘记笔记本上一切……”

  “我不敢去找犯罪团体,我只想弥补一点点,也不为我那坏事做尽的基本上没有见过面的父亲,只是为了我的良心……我知道当我隐瞒一切,没有把日记上交的时候我的良知已经没了……但是只是为了让我好受,好受一点点,一点点也好……”

  “得知山下悠子的家庭信息后,我去时已经人去楼空,香取智久子家是我故意接近的,我知道他们在调查香取智久子的失踪案,但是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他们也不会跟我讲。”

  “最后半年前,我实在无法再承受,我把他的日记交给了惠姨的儿子儿媳,并且答应了他们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家里……”

  “他们死了,死在去那边的路上或者是死在回来的路途中……”

  “我不敢再调查,我本来就是个懦弱胆小的人,而且那时候惠姨也只有智子那只猫和我了,因为我的过错,惠姨又失去了两个家人,所以我已经打算就守着惠姨过下去吧,什么时候惠姨走了,我也就该走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中间说话的时候略有停顿,还带着细微的抽泣声,在这寂静的山中,一切说话声音都听的清晰。

  因为木下松太郎走在前面,所以看不清神色。

  “就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