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学到了一点。」妙丽谨慎地说。

「一点也很不错了。」如男应说,他叹了一口气,哀伤地说:「今晚的火星特别明亮。」

海格抬头看了夜空一眼,说道:「没错。」他顿了一顿,严肃地看着如男,问说:「听我说,我很高兴可以碰到你,有一只独角兽受伤了,你有没有看到任何动静?」

如男没有立刻回答海格,而是持续看着天空,双眼连眨都不眨一下,然後长叹一口气,说道:「最纯洁无辜的总是最先牺牲,亘古以来都是如此,现在也一样。」

海格说:「你说的没错。那你有没有看见什麽,如男,有没有发现什麽不寻常的事情?」

「今晚的火星特别明亮,亮得很不寻常。」如男说。

海格已经失去耐性地瞪着如男,他问说:「我要问的是,在跟我们住得比较近的地方,有没有什麽不寻常的事情?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见到不太对劲的地方?」

如男依旧过了很久才回答海格的问题,他说:「森林里藏着很多秘密。」

海格正要继续追问,但如男身後出现一阵骚动,还没等海格拿起大弓弩,又是一只人马现身,他有着黑发与黑色的马身,看上去比如男粗犷一些。

「你好,祸头(Bane),最近好吗?」海格问说。

「晚安,海格,你最近好吗?」祸头说。

「还可以啦。听我说,我刚问过如男,你们最近在森林里有没有遇到或看到什麽不寻常的事,又有一头独角兽受伤了,你知道这件事吗?」海格问道。

祸头走过来站在如男旁边,抬头看着天空,好半晌才淡淡地说:「今晚的火星特别明亮。」

海格没好气地说:「我们已经听如男说过了。那好吧,如果你们有发现什麽,通知我总可以吧?我们先告辞了。」

哈利与妙丽直到海格说出最後一句话之前,都在目瞪口呆地听着他与人马之间的对话。这些人马回答问题的逻辑跟教授占卜学的崔老妮(Sybill Patricia Trelawney)教授有八十七分像。

海格带着他们离开森林空地,还不时回头看如男和祸头,像是希望他们可以回心转意告诉他独角兽的事情。但没有,後来等如男和祸头的身影完全没入树丛里後他终於放弃了。

「真是受不了,永远也别想从人马口中问出直接答案,这些讨厌的观星者,他们除了月亮周围的东西以外,其他都不感兴趣。」海格忿忿地说。

「这里有很多人马?」妙丽问说。

「不算太多,他们一般都只跟自己的同类待在一起。不过他们还算好相处,起码我想跟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都会出现。」海格说,他皱了皱眉,补了一句:「他们是知道很多,但总是高深莫测,口风也很紧。」

「那我们刚才听到的声音,会不会是人马的声音?」妙丽轻声说。

「不可能。」哈利断然说,他看着妙丽,神情沉静而认真,他顿了一顿,解释说:「那声音不是马蹄声。」

「哈利说的没错,我可以告诉你,那绝对就是杀死独角兽的家伙,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类的声音。」海格认真地说。

他们三人开始穿过一片浓密漆黑的森林。哈利的心脏怦怦地跳,他总觉得有人在偷看他们。尽管紧张,但他仍紧紧牵着妙丽。

明明漆黑的森林令妙丽相当不安,可是哈利牵着她,他瘦弱的身影永远是在她半步之前,而且还有海格走在前方,她渐渐没有像刚进森林的时候那麽惧怕了。

而海格等人才绕过一个弯,妙丽突然抓住哈利的手臂,惊叫道:「海格,你看!红色火花,马份和奈威遇到麻烦了!」

「你们两个待在这里别动,绝对不要离开小径,我会回来找你们!」海格喊道,然後他就冲过路边的灌木丛,朝射出火花的地方直奔而去。

转眼间,周遭又只剩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哈利与妙丽面面相觑。

妙丽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哈利的手臂,连忙红着脸放开。

「还会怕吗?」哈利问。

「咦?」妙丽一愣,她一低眉,看见哈利朝她伸出手,但哈利没去看她,因为他正忙着凝神观望周遭所有的动静。

哈利发现妙丽迟迟没有动作,这才转头疑惑地看着她。

妙丽去牵哈利的手,低声应说:「现在不会了。」

Chapter 28

「他们不会受伤吧。」妙丽小声地说。此刻她学着哈利的样子,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哈利冷哼一声,说道:「我才不在乎马份会不会受伤。」他顿了一顿,皱眉说:「可是如果奈威出事,那都是我们的错。」

要不是现在情况紧张,妙丽可能会忍不住笑出来。

此时他们没有交谈,而是全神贯注地留神周遭的情况。可能因为海格暂时离开,可能因为妙丽在身旁,哈利感觉自己的听力与夜间视力都变得敏锐起来,比如,他可以听到风的叹息声,甚至是每一根树枝碎裂的声音。

最後,又是一阵熟悉劈哩啪啦的响亮声音,是海格穿越灌木丛回来找他们。身後则跟着奈威与马份。海格看上去非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