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让你的朋友荣恩看到自己成为学生会主席。」邓不利多教授接话道。
哈利很惊讶,他瞪大双眼问说:「你怎麽知道,先生?」
邓不利多教授温和地说:「我不需要斗篷就可以隐形。现在,你来想想看这面意若思镜究竟让我们看见了什麽?」
哈利仍是睁着眼看着邓不利多教授。
邓不利多教授笑着又说:「让我告诉你吧,哈利,世界上最快乐的人才有办法把这面意若思镜当作普通的镜子使用。也就是说,在他看着镜子的时候,就是自己最真实的面貌。这个提示怎麽样?」
哈利的心脏怦怦地狂跳,想起前世的答案,他慢慢地开口说:「它让我看到……想要的东西?」
邓不利多教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他平静地说:「是,但也不是。」他顿了一顿,依旧平和地说:「它让我们看到的,不多不少,恰好是我们内心里最深沉、最迫切的慾望。你呢,哈利,你从未见过你的家人,所以看到他们围绕在你身边。而荣恩呢,他一直都活在哥哥们的阴影下,所以他看见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比他们任何人都优秀。」
哈利不晓得邓不利多教授是不是知道他的家人里面还有妙丽,但他随即想起他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这件事,他甚至也没告诉荣恩。假设邓不利多教授昨天就待在这里听他们的对话,那他很确信自己什麽也没说。
邓不利多教授话锋一转,又道:「可是这面镜子不能教给我们知识,也无法映出真相。人们在它面前虚度光阴,被镜子呈现的景象迷得神昏颠倒,或是逼得发狂,因为他们无法分辨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事实,还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妄想。」
哈利认真听着邓不利教授多说的每一句话,他有种感觉,前一世他在镜子前遇到邓不利多教授时,他好像没有将镜子的功用说得如此详尽。
「这面镜子明天就会移到另一个地方,哈利,我请你不要再去找它。未来你也很可能会在无意间再看到它,你必须现在就做好心理准备。活在虚幻的梦境里,因而遗忘了现实生活,这样是行不通的,请牢记这一点。」邓不利多教授说,他顿了一顿,指着地上的银布,又说:「好了,哈
利,现在请你赶紧套上那件令人羡慕的斗篷,回去睡觉好吗?」
哈利捡起隐形斗篷,开口道:「先生……,邓不利多教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不是已经问了吗?」邓不利多笑着反问哈利,他抚摸了一下胡须,又说:「不过你可以再多问我一个问题。」
「你在看这面镜子的时候,先生,你看见了什麽?」哈利问,他迎上邓不利多教授的目光。
邓不利多教授的双眼如蓝宝石,有时候清亮到会让人有种邓不利多教授会读心的错觉。此刻邓不利多教授透过他那半月形的镜片,同样看着哈利翡翠绿的双眼。电光石火间,邓不利多教授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答案,而他差点就无法直视眼前这位十一岁的男孩。
「教授?」哈利轻声说。
邓不利多教授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看见我手里抓了一双厚厚的羊毛袜。」
出乎意料的答案令哈利瞪大双眼。
「一个人的袜子永远不嫌多。而一个圣诞节来了又走,我却连一双袜子都没有收到,大家总是喜欢送我书。」邓不利多教授温和地说。
哈利回到宿舍,将斑斑赶下自己的被单。他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时心想,同一个问题,他问了荣恩与邓不利多教授。哈利并不意外荣恩的答案。倒是邓不利多教授的答案,哈利直觉地想,邓不利多教授或许没跟他说实话。
但无所谓了,毕竟那是一个很私人的问题。
Chapter 22
哈利遵循着邓不利多教授的话,并没有再去找那面镜子。一方面是不需要了,另一方面则是圣诞假期接近尾声。当天晚上他从废弃教室返回寝室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隐形斗篷锁进行李箱的最底层。
妙丽在圣诞假期结束前一天回去霍格华兹学校。整个圣诞假期她只有收到哈利及荣恩寄过去的圣诞节礼物,而没有收到他们查找尼乐?勒梅的任何进度报告。但她没说什麽,毕竟在翻找了一百本书籍之後,她没指望自己不在的这段期间,哈利与荣恩会有什麽突破性的表现。
不过哈利倒是将收到隐形斗篷及发现意若思镜的事情简单地告诉妙丽,也包含了与邓不利多教授的部份对话。妙丽听完事情经过,反应意外地平静,只说了没有找到尼乐?勒梅的资料确实有些可惜。而她也欣慰哈利拿到隐形斗篷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到要去禁书区查资料,至於意若思镜,妙丽对它很感兴趣。
「能映照出内心最深层的慾望,听起来很有意思。」妙丽若有所思地说。
哈利有一度想问如果是妙丽,她会看见什麽,最後他阻止自己。妙丽则在这时盯着他发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两人四目相接,最後纷纷别过脸去。
他知道了,她也知道了,他们都在想着同一件事,也在想着对方。可最後谁都没有问出来,真奇怪。
或许也不难理解,牵涉到内心最深层的慾望,连自己都不一定能诚实面对,何况是对彼此坦白。如果它又牵涉到对方,那更需要勇气说真话。作为真正的葛来分多人,哈利与妙丽都不缺勇气,但要坦白缺的是时机。
两人沉默着,直到妙丽去拉哈利的手,哈利抬头迎上妙丽的目光,他惊讶地发现妙丽看上去不是很高兴。
「你瘦了,哈利,不要告诉我你想那面镜子想到茶不思饭不想。」妙丽严肃地说。
哈利轻咳一声,不愧是妙丽。他坦然道:「你不是都猜中了吗?」他以为妙丽会继续问下去,还好她没有坚持这个话题。
「还有,哈利,下次别再半夜乱晃了,万一你被飞七先生抓到怎麽办。」妙丽语重心长地说。
哈利咧嘴一笑,说道:「好,听你的。」
圣诞假期结束後,哈利等人在图书馆找尼乐?勒梅的资料所花费的时间大幅减少,他们几乎快要放弃在图书馆找尼乐?勒梅的希望。通常只用课间十分钟短暂地浏览。哈利还是很确定自己在哪里看过这个名字。
而哈利比妙丽及荣恩更忙碌,因为魁地奇训练又开始了。木透甚至加训,就连阴冷潮湿且雪雨交杂的天气都不能浇熄木透旺盛的斗志。如果能在下一场比赛打败赫夫帕夫,那他们只要在最後一场比赛战胜雷文克劳,就可以击败史莱哲林而夺得魁地奇冠军盃,一雪七年的耻辱。
在这麽糟糕的天气练球,卫斯理双胞胎兄弟、莉娜等人都受不了,抱怨连连,说木透是训练狂。哈利却相当支持,他发现自己训练得越紧凑越累,他回宿舍睡觉时就越不会做奇怪的梦。
这让妙丽心疼不已,看着哈利的脸色冻得一次比一次还要惨白,双手一次比一次还要冰冷,他也不曾说过魁地奇训练辛苦,还回头安慰她。所以妙丽只好在吃饭时为哈利多添一点食物,并且拿各种维生素补品给他吃。哈利看起来弱不禁风,不过一次也没生病过,才令妙丽稍微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