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小时之后,飞机在泽维尔学院后宽大的停机坪上停下——这是一部陌生的飞机,并不属于学院以及X战警。

  带了些许心照不宣的井水不犯河水的几年来的默契,欧萝拉与塔利亚交换了临别的最后一个拥抱后,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下了来。

  哪能让刺客联盟的飞机进到变种人学院的领地?所有人的领地意识都是没开玩笑的。

  大概就跟父母家长送孩子去上小学,都知道再是不舍也要在校门口止步,是一个道理吧?

  头真是越来越痛了。

  所以“硬撑”还真是鸡汤。

  又验证了我不知从何而来的经验了呢。

  “教授!我的的头好疼!”欧萝拉□□着,终于成功完成了从下飞机到把自己挪进了医疗室这一个漫长的长征,“在回来的飞机上,疼了一路了,竟然连我自己的能力都不管用。”

  “而且越来越疼了!”

  欧萝拉扶着墙一步步地走到了墙角一张椅子上,瘫了下来,重重地呼了一声痛,又把头靠在墙上。

  “是不是我的能力出问题了?”她乖乖地把试图治疗一个亡魂而结果使得自己昏迷的糗事和盘托出,“但我也没有感觉啊,这是怎么回事?”

  查尔斯操控轮椅到了欧萝拉的面前,平视这同样坐着的女孩。时间过得可真快,她刚来的时候才那么小,哪怕站着自己也能平视她的眼睛,现在,倒是只有坐着的时候才可以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查尔斯叹了一口气。

  “萝拉,对不起,当初也是为了救你我才这样做的。”

  “但现在,看来已经不管用了啊。”

  他已然知道这两天欧萝拉做了些什么了。

  或许是她一次性了大量地能力带来的连锁刺激,也或许是见到、听到某些几年来所有人一直默默瞒着她的真相的刺激,查尔斯知道,欧萝拉脑海的那一把他亲手锁上的锁,有了不可逆反的松动的倾向。

  终究,还是瞒不住了啊。

  那时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有准备,却仍然感觉猝不及防。

  欧萝拉疼得已经把眼睛闭上了,五官都有些扭曲,也听不太清查尔斯那温厚的、低沉的呓语。

  查尔斯的眼睛里情绪复杂,他抬起手,却只是轻轻摸了摸欧萝拉的后背,没有再做什么别的。

  这一个时候,没有人能够帮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才渐渐消散了,很慢很慢地消散。

  欧萝拉突然睁开眼睛,泪水条件反射般地就流下来了。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啊……”

  那些曾被封存的记忆。

  那个人啊。

  那个该死的人。

  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

  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场合下让我记起从前的一切?

  这是何等的恶趣味!

  “这该死的人生啊!”

  泪水盈满整个眼眶,在模糊整个世界世界后从眼角不断地滑落,完全无法抑制。

  然而欧萝拉在这一个时候却是莫名地突然想要唱歌,这真是一个疯狂、懦弱、愚蠢的念头!

  “是谁杀死了知更鸟?是谁杀死了知更鸟!”

  “下回鸟儿法庭,麻雀将受审判?”她开始反反复复地哼唱着,有且只有着最后一句。

  “下回鸟儿法庭,麻雀将受审判!”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3]

  “下回鸟儿法庭,麻雀……麻雀……”

  “审判!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