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萝拉意料之中、并不惊讶地睁开了眼睛:死亡之人早已没了半分的生命。

  她只“看”得见活着的生命,她“看”不见已经逝去的亡魂。

  活着。

  Live

  生命。

  Life

  舌尖抵住上颚,L,口腔张开,i,送气出声,fe。两个音节,四个字母,构成的却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圣而捉摸不定的一个单词。

  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难以琢磨的了。

  也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值得珍视的了。

  可她现在看不到他。

  他已经死了。

  欧萝拉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1]化用自童谣《谁杀死了知更鸟(Who killed Cock Robin)》中的

“谁杀了知更鸟?是我,麻雀说,用我的弓和箭,我杀了知更鸟。”

“谁看见他死去?是我,苍蝇说,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见他死去”

“谁来为他掘墓?是我,猫头鹰说,用我的凿和铲,我将会来掘墓。”

“所以,再会了,知更鸟。空中所有的鸟,全都叹息哭泣,当他们听见丧钟,为可怜的知更鸟响起。”四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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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杀,失忆梗,老套但真香

对拉撒路池的复活机制算是有私设吧

  、第 9 章

  有几个刺客接过棒来,接过那推床上的“木乃伊”,操控着一道安装在拉撒路池正上方的铁锁链,要不是他们动了起来发出声音,欧萝拉竟都没察觉到这黑不拉几的山洞顶上已经安装了这样一个装置。

  吱呀、吱呀。

  齿轮转动的声音沉而闷。

  绷带木乃伊被吊上半空,带了重量之后的铁锁链在下降之时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摆动起来,颤颤巍巍,摇摇晃晃,让人不禁提上一口气。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点一点,他下降的速度并不慢。池水绿莹莹的色泽倒影在了白绷带上,同样镀上了几分不详的诡异。

  为什么听起来功效这么美好的拉撒路池,却会是这样一个让人不安的颜色呢?

  欧萝拉不喜欢绿色,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就是不喜欢绿色。

  她以前怎么就没意识到自己不喜欢绿色?

  现在她知道了,她讨厌绿色,尤其是那种带了些枯色的草绿——所以是为什么呢?好像冥冥之中就是这么觉得的。

  等不及雷肖古亦或是塔利亚的命令,似乎虚空之上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现在就动手吧,现在就动手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可我能做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

  一点也不敢留手,白色的光芒从双手倾动而出,如同最昂贵的丝绸一般柔顺,又如同慢镜头拍摄下的牛奶被打翻时在空气中划过的飞流。在他被沉入池水中之前,就提前将整个瘦弱的身体紧紧包裹起来,像是一个蚕茧。

  欧萝拉从未见过“蚕茧”,不过这倒不如说是她从未在逝者的身上试验过——欧萝拉也说不清楚自己的能力是种什么原理,但总之活着的人接触了,就会如同海绵吸水一般将它充盈如自己的体内,而后舒坦地“哈”地感慨一声。

  但死去的人还能接受生命力吗?

  她依旧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