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开门,老头子可没把我加进你们的门禁锁里!”欧萝拉正漫无边际的随便发呆乱想着,红头罩那个带有明显金属质的机械电子音就从前面闷闷地传来。

  韦恩庄园的大铁门。

  她小心翼翼地爬下了车,一副快要吐了的样子顾左右而言他:“开这么快干什么啊?我感觉我的心现在还在砰砰砰地跳,我脆弱的小心脏可受不了这样的摧残。”

  话是这么说,可是根本就不需要她走上前,去找那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极其隐蔽的摄像头或者是门铃,大铁门就已经自动打开了。

  “你不进去吗?”伴随着铁门大开的吱呀声,欧萝拉回过头却发现杰森驱动机车准备离去,她连忙大声地冲着他喊道。

  留给她的却只有机车的轰鸣声与在夜色中逐渐消失的背影。

  他连在庄园门口留一留,都不肯吗?

  “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你一回,这下就两清了。”远方传了一阵飘忽不定的声音,消散在微凉的夜晚的空气中。

  欧萝拉眯着眼看,深邃的夜色里想要辨认远去的身影太过艰难,眨个眼的功夫已不知所踪。

  两清了吗?

  “不。”她喃喃地说,“如果是这样,那你可太会算账了,杰森·托德。”

  “我好歹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吧,我可不是能吃亏的性子——这账还没有算清呢。”

  其实,你根本没有自己假装的那样脾气不好。

  可你为什么就不能把刺猬的刺放松下来?

  然而我又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这么责备别人呢?

  欧萝拉站着,看不出她在盘算着想着些什么,直到门都快要自动关上了,她才快步走进了韦恩庄园。

  按照原本的安排,今晚布鲁斯要参加宴会,而迪克远在布鲁德海文有自己的城市要守护,夜巡就交给了提姆与芭芭拉——这也难怪在她耳机里吼的会是提姆了。

  达米安原本也是要去,但是他被禁足了,原因是和提姆在庄园里打闹打碎了阿尔弗雷德最喜欢的那个花瓶,只得挥泪与三天的快乐夜巡告别。

  真难过呀?

  这也就并不奇怪,欧萝拉走进庄园大厅,看到的就是坐没坐相的有些暴躁的小朋友。

  达米安一副大爷的样子坐在布鲁斯常坐的那张单人沙发上,但他的动作可能用“躺”来描述会更加恰当了,腿翘得老高,搭在沙发扶手上,抱着一台平板,看见欧萝拉回来的第一句话就又是开口嘲笑:“TT,不就是两个无足轻重的小贼,大惊小怪!这你都解决不了!”

  看来是通过监控看到了,这不奇怪。

  “如果我是你的礼仪老师看见你这个坐姿我会被活活气死的。”欧萝拉坐到了达米安旁边的一张沙发,闭目养神,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疲惫地嘟囔。

  “我的礼仪老师在我五岁的时候就被我杀了。还是你妈下的命令呢!”他反驳道。

  欧萝拉睁开眼睛,有些无奈。什么你妈我妈的,我妈不就是你妈么?

  “我错了,我有罪,我道歉——我保证再也不会说你‘可爱’了。”她觉得她真的很诚恳了,“让我安静会儿,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好累。”

  但达米安显然不会还一个清净给她:“当我听母亲说我还有一个姐姐的时候,我还有过那么一丁点的好奇——只有一丁点!——我居然曾经还以为你很强所以才离开了。”

  “你一天不讽刺我弱会死啊,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叫你恶魔崽子了。”欧萝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毒舌的弟弟对战了。

  “我觉得你应该明天开始早上和我们一起训练,不然你怎么在哥谭生存下去。”达米安才不会被欧萝拉吓唬到,继续抓着她弱这一点猛踩。

  达米安突然跳下沙发,摆了个持□□的起手式后,耍了起来。

  欧萝拉眯着眼睛用力地辨认了一会儿。

  如果她没猜错,这很像是刺客联盟的风格?但那实在是太久之前见的了,而且也就匆匆一瞥,虽然记忆尤深。

  塔利亚可不会给她演示刀法。

  那是太久之前偶然看见的了。

  刀是没有握在手上的,不过架势同样可以摆起来,抬手,蓄力,刺出,但达米安今天的动作摆得属实有些慢了,欧萝拉琢磨着这中二熊孩子到底突然又在抽什么风,因为不能夜巡所以无聊到在客厅中间上演个人秀吗?

  微微下压重心,屈腿,跃起,高飘远的跳跃,反手又是一刀。

  “哇!Bravo!Bravo!”

  被达米安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平板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叫好:“你可以报名哥谭小学今年的艺术节文艺汇演了,多棒的武术节目呀!”

  “德雷克,你这只公鸭给我去死吧!”达米安像个□□桶一样一下被点着了,收起不存在的刀,怒气冲冲。

  “Language!”欧萝拉感觉自己已经没力气,简直是快累死了,“注意礼貌用语,小孩子说粗口可是要被用肥皂水洗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