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旁边躺着黑蛋,还在睡。黑蛋旁边站着个小丫头,委屈的大眼睛正望着我。

  我迷迷糊糊,大脑卡顿了几秒……诶?

  昨晚居然俩人就在西屋这么睡着了?没回东屋去?小丫头比我们先醒,找过来了?

  我又羞又窘,连忙推黑蛋。

  昨晚折腾到不知几时几刻,黑蛋缺觉,被推醒了还有点起床气,见我往床下使眼色,他朦朦胧胧瞥了一眼,也猛然清醒。

  嘉兴已经蓄了满满两眼眶的泪,只待我们注意到她就倾泻而出:“大哥哥和若微姐姐不要我……”

  俩大人手忙脚乱翻身下床对这位小祖宗又是抱又是哄又是逗,最终黑蛋挖的坑黑蛋自己填,扯谎说:“昨天夜里西屋有老鼠叫,我和若微怕它来东屋咬着你,来捉老鼠呢,捉到半夜太累了就睡着了。”

  服气。对付朱家人,果然还是要朱家人亲自来。

  有了今早的惊魂一刻,黑蛋虽然休沐留在宫里,但异常规矩。

  黑蛋写了几个大字教嘉兴认字,我又编了几个简单字谜,大家猜谜取乐。

  小狗暂时被晾着没人搭理,便上前来绕着我们脚边转,又轻轻扯咬着黑蛋的衣裳,黑蛋弯腰将它抱起来。

  我指着黑蛋笑道:“打一字。”

  嘉兴聪明,猜出“伏”字,乐得拍巴掌。

  黑蛋笑道:“开玩笑开到我头上。”将狗塞到我怀里,笑道:“也打一字。”

  嘉兴又想了想,拍着手笑道:“大哥哥说若微姐姐是‘妖’呢,姐姐快打他。”

  我笑道:“他是皇太孙,我哪里敢打他?”把狗儿放回他怀里,笑道:“再打一字。”

  嘉兴蹙眉,苦苦思索。

  黑蛋早已明白,将狗儿放了,笑道:“这辈子没输给谁过,就输给你。”

  嘉兴想不出来,连声叫着问是什么字,黑蛋笑道:“你孙姐姐骂我,说话是狗儿‘吠’呢。”

  嘉兴顿悟,哈哈笑起来。

  我招着手儿叫黑蛋,拿枣子给他吃,黑蛋就着我的手叼住吃了,笑道:“真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我笑问:“那,甜不甜呢?”

  那厮将枣核吐进我手帕里,趁机隔着帕子偷偷吻了我手心一下,笑道:“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