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很可爱了。

  王九龙手在膝盖上放了一会,又去握张九龄的,瞧着他摘了口罩的肉肉脸颊,笑了一下,真心实意感谢起自己的身高能和他般配,换了矮个儿,根本享受不到这种乐趣——大师兄看着再小巧,实际上比很多人都高一截儿。

  一路无事。Alpha身上有熟悉的香味,雪松和柑橘的味道混在一起,清新又可靠,恰似少年向成人的过渡。王九龙挑起香水总是很合适。张九龄睡的很香,还流了点口水,把王九龙衬衫弄湿了一小块,和南京弄脏的大褂一起被拿出来取笑。

  王九龙拿纸擦着肩膀,“你这天天给我洗衣服的,洗衣机也受不了啊。”

  “受不了就胖着。”张九龄重新戴上口罩,挡住微红的脸,比起鼻涕抹桌布唾沫溅下摆,口水都算不上恶心,反正王九龙也没少吃。

  一时半会也擦不干,有个湿湿的印子,王九龙挑了下背包的带子挡上,刚好传来到站的广播声,提醒他们下一站北京。

  “可算是到了。”大白塔伸了个懒腰,长臂舒展,一只手明显低了,直梆梆杵着,张九龄看了一眼,问道:“你胳膊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有点麻。”他两三个小时就没换过姿势,那半拉肩臂早就没了知觉。

  张九龄也笑了下,摇了摇头,起身把行李箱拿下来,“傻不傻啊你,待着别动了,我拿东西。”

  王九龙趴在桌板儿上眨着眼睛,小黑总眼神冷淡,唯独看他的时候是暖的,像哥哥,也像恋人。内敛温柔,几乎让人醉在里面。

  张九龄拿好了行李,瞧见他这一副痴汉样子,弯下腰,隔着口罩蜻蜓点水的亲了他一口,略微粗糙的布料碰在唇上,触感鲜明。

  他动作很快,亲和收都只是一瞬,王九龙眨眼的频率慢了,没料想他有这么出格的举动,完全不符合大师兄一贯的教导。

  “师哥?”

  他烟嗓哑哑的,“没什么。北京欢迎你。”

  张九龄是个老北京。王九龙似乎抓到了其中的意思。天津娃娃少年学艺,来了也有十多年,如今被一条红线系着,他乡终成故乡。

  “师哥,你再这么说我可退掉租的房,去吃你住你了。”

  师哥已经拉着行李走远了,留下一个熟悉的背影。

  “随你。”

  

  06 辰砂

  张九龄那个小破居还是走时的样子,凌乱不失整齐,垃圾桶里干干净净,就是半个月没住人,有点潮气的冷清。王九龙拎着东西,一脚踢开门,行李箱扔客厅里也顾不上收拾,先到厨房抽屉里找了两个大碗,把提着的拉面放进去。

  薄薄的牛肉片盖在汤上,热气一蒸,满屋子香葱味儿,引人馋虫。

  “先别管了,再不吃面都坨了。”

  王九龙熟门熟路地找到地方坐下,反客为主地招呼张九龄,小黑总正在脱衣服,急匆匆往浴室里跑,隔着一道门闷闷回复,“你先吃,我冲一下。”

  大概是晕车的人都有的体会,下车回家第一件事一定是刷牙洗澡换衣服,不然心里还以为自己在车上,吃饭都尝不出滋味。

  “洗也洗不白啊你。”

  “滚。”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小黑总刷着牙,满嘴泡沫地翻了个饱满的白眼,都不想搭理他。肤色哏真的百试百灵,而且还有洗脑的作用。

  张九龄楼下的这家拉面馆子味道很好,更重要的是分量很足,大小伙子一碗也能吃饱,王九龙没听见声响,帮他挑了挑面,防止黏到一起,埋头苦吃,祭祭五脏庙。快吃完的时候,张九龄才从里面钻出来,满身热雾,拿着毛巾擦头发。

  他身上就围了条浴巾,在腰上松松挽了个结,勉强遮住重点,皮肤被烫得发红,活色生香露在外面。

  王九龙筷子一顿,抬头看他,“不是,我还在家呢,你拿我当人看吗?”

  张九龄甩了甩头发,拨弄了下,睁大眼睛疑问地嗯了一声,“咱以前也这样啊,就你屁事多。”

  “咱以前还是兄弟呢!”

  “吁~说这话亏不亏心啊,当兄弟你就不想上我了?”

  王九龙磨磨牙,不说话了。他还真想。小黑小子有时会杠精附体,你说什么他都能怼回来,偏偏还是个逗哏,嘴皮子灵活,怎么都说不过他,特别欠揍。

  “淫者见淫,人的问题,别怪衣服。”张九龄坐下来,翘了个二郎腿,没擦干净的细小水珠从他发梢上滴下来,沿着胸口往下淌。王九龙盯着他,又紧张又松了一口气,还好这货没有像窦公训女里那个敞亮的坐法,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让张九龄吃完这顿饭。

  出差已经很辛苦了,饿肚子挨艹也太惨了点儿。

  张九龄还没意识到死期将至,端着碗吭哧吭哧,喝完了骨头熬的汤底儿,冒了点汗,终于觉得身体舒服了些。他刚抹了把嘴,一旁虎视眈眈的Alpha已经扑了过来,磨牙嚯嚯,随时准备发情。

  “stop!”张九龄急忙喊停,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等会儿,你信不信我马上吐你一身?”

  晕车的人胃都浅,他刚吃完饭,感觉面条都快堵到嗓子眼了,撑得不想动弹,王九龙还想搞他,真害怕一会真吐了,简直人间惨剧,9088四月份水逆事件又得添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