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耽美小说>红楼之蛊后>第93章 元春婚事

  北戎王真的很无辜,那怕是不知道贾元春当年被进宫的缘由,就先前贾元春那小眼神,那动作,只要是人,都知道她的目标是太子啊!

  怎么瞧得高明好死不死的飞起一脚,倒是把贾元春给踢到他怀里了。

  可不接都接了,不碰也碰了,他还能怎么办?

  最后,无辜的北戎王还是被迫接收了贾元春,莫名的得到了一个他不想要的美娇娘,怎么说人家也是王子腾的侄女,总不好让她失了名节,白白被北戎王占便宜吧?虽然这是北戎王压根不想占的便宜。

  至于贾元春吗……都到了这地步了,还有她说不的份吗?况且在平康帝的心中,男女双方的意愿……不重要。

  贾元春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被放回家了,平康帝让贾元春回家备嫁,还很大方的让内务府置办起贾元春的嫁妆。

  毕竟贾政都穷到连儿媳嫁妆都强占了,为此甚至连亲孙子都不要了,让贾家帮元春备嫁!?

  平康帝还不想丢脸丢到北戎王的面前,事关大晋朝的面子,平康帝还是要脸的。

  还好北戎大妃己逝,贾元春嫁过去也不是做妾,不然平康帝都有些怀疑贾代善会不会被这些不孝儿孙给气的从坟墓里跳出来。

  以贾元春做为荣国府嫡长孙女的身份,当年入宫为女官已经是自甘堕落,只不过想着贾政官位低微,这孩子也是被家里人误了,这才罢了,但这一次就跟贾政无关了。

  试想一下,要是没高明那一踢,贾元春说不定就当场跌到了太子怀里,看在王子腾的份上,他能不捏着鼻子给贾元春和太子赐婚吗?

  虽说他先前也动了几分意思,不过被迫和主动还是有所不同的。

  当然啦,平康帝也是被贾元春的行为给气到了,虽然大方的让内务府帮着备嫁,但丝毫没说是按着何等的品级备嫁,夏德全揣磨圣意,一瞬间就明白了,直接以最低等的乡君的身份来办便是。

  且不说北戎王与贾元春一脸菜色,不情不愿的谢了恩。

  就酱,贾元春被夏德全让人送她回贾府备嫁,本来按着平康帝的意思,是准备好好的让她风风光光的回贾府。

  不过出了这种事情,风光就不用谈了,也不过就一驾普通的青色轿子,把贾元春给送回了贾府之中,而且这个贾府还是贾政所在的贾府,可见其有多不见待贾元春了。

  贾元春心下郁闷,也没注意到被送回贾府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她的贴身婢女──抱琴也不知去了那里。

  贾元春是真后悔啊,她万没想到,等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以入太子府,偏生却被高明毁了!

  不只如此,她还被迫赐给北戎王,其心中的郁闷苦涩自不用提,再见送她回去的青蓬小轿竟然绕过荣国府,直往荣国府后街去,元春不由得白了脸,连忙喝道:“停轿!”

  咯啦一声,轿子顿时停住了。

  “元春姑姑,好端端怎么让人停轿了?”小太监皮笑肉不笑的笑道:“这贾府就在前头了呢。”

  这宫里自有规矩,一般小宫女,大伙直呼姓名即可,横竖大伙都是人下人,谁也不比谁高贵,不过就是对各宫主子身旁的大宫女称之为姑姑,以示尊敬,又或着对年长的宫女称之为姑姑罢了。

  贾元春虽然曾为女官之人,但被贬了之后可不曾做过其他主子的大丫环,小夏子故意以姑姑称之,也是暗示贾元春的年纪老大不小了。

  这小太监可是夏德全的干孙子,也姓夏,叫做小夏子,在乾清宫外可以说是横着走的,贾元春也不敢得罪他,只能强忍着气,指着前头的荣国府,提点道:“公公怕是带错路了吧?荣国府在前面呢。”

  她怎么说也是要嫁给北戎王为妃,堂堂的王妃,怎么也该从荣国府出嫁吧。

  小太监笑道:“前头是荣国府没错,元春姑姑怕是不知道,这贾家大房和二房已经分了家了,元春姑姑既然是二房的姑娘,怎么也是该回到二房出嫁才是。”

  所以说他这绝对没有送错地方,除非贾元春自己不认生父了。

  元春尴尬的沉默片刻,虽说这宫中规矩森严,但荣国府分家这么大的消息,宫里谁不知道呢,就连平时跟她同房的宫女也没少拿着这来嘲笑她,不过……

  贾元春强忍着气,低声道:“荣国府分家的事儿,这么大的消息,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不过我这次嫁到北戎王,终归是朝庭的脸面,是否……”

  贾元春得意的笑了笑,虽说嫁的对像不如意,但她怎么说也是代表着大晋朝的脸面,以当今圣上好面子的性子,绝对不会让她出嫁的太难看,打自个的脸面的。

  小夏子笑道:“那怕北戎王帮了个北安候,这骨子里终究是北戎人,圣上已经下旨圈禁,横竖都出来不迎亲,从那出嫁都一样了,况且……”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道:“所谓儿不嫌母丑,莫非元春姑姑是瞧不起自个父亲,弄不到荣国府好送元春姑姑出嫁?”

  贾元春脸色微白,小夏子这话问的着实诛心。

  一则,大晋朝以孝立国,她若是应了这话,岂不是坐实了自己是个瞧不起自己父亲的不孝女?再则,贾政做为次子,本就无承爵之能,惋惜自己父亲无法承爵,岂不是自招自家有着夺爵之心?

  无论那一项都着实不好认,贾元春最后只能沉默以对了。

  小夏子笑咪咪的把贾元春引到了贾府当中,且不说元春事隔多年,再见家人时的惊喜加交,就连贾政也难得的有了几分做父亲的模样,好生安慰了元春一番,又让赵姨娘安排元春在贾府住下。

  而赵姨娘更是迫不及待的把贾府的帐本子交回去,这个家,她着实当不了了。

  以往在荣国府之时,二房的一切都由荣国府供给,就连月钱都是由着荣国府发,虽然赦大老爷当家之后,这浮报情况少了许多,要不小心打坏了什么东西,还得扣月钱赔偿。

  不过总得来说,赵姨娘在荣国府时当着二房的家,一切都按着规矩来便是,虽然占不了什么便宜,但至少不用愁钱啊。

  而如今的情况却大不相同,分家之后,贾政分到的财产又被太子收走了大半,那怕太太卖了好些下仆,又强占下仆攒下来的家财,也不过得了几亩薄田,与几家不起眼的商铺罢了,吃穿都有些勉强了,更别提发放月银了。

  说句不好听的,家里挣的那一点银子压根就不够开销的,赵姨娘管家的这段时日以来没少往里头贴银子,一见到元春回府,赵姨娘便立刻迫不及待的把帐本子送上,这话里话外就是让大姑娘管家的意思。

  元春略翻了翻,眉头紧皱,她当年在闺中之时也是被王夫人手把手教过的,一瞧便知道这家中亏空的厉害,做帐之人连做假都懒得做假了,好些地方甚至还直接夹了当票,可见得家里一直是靠着典当过日子的。

  她只瞧了几眼,心里便有了数了,淡淡道:“放下吧。”

  赵姨娘舔着脸道:“大姑娘,咱们的月钱也有好几个月没发了,这……大伙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元春抿嘴微笑,但眸底可不见半点笑意,怪不得赵姨娘这么爽快的便交出了帐本,原来是在打着她私房的主意啊。

  她此行出宫,虽然也把自己的私房一并带走了,不过说句不好听的话,她手里也没有多少银钱的,说起来,无论是做为女官还是做为宫女,宫里都是会发月钱的,要是个仔细的,说不定也积了一小笔银钱了。

  但她当年她进宫是打着进太子府的主意,手上的银钱大多用来打点宫里的人,好求得一个偶遇太子的机会,很多时候还不够用了,得让荣国府送银子进来,那里有可能攒得下多少。

  “贾府是缺了姨娘吃还是缺了姨娘穿了?怎么这日子会不好过呢?”贾元春微微挑眉,皮笑肉不笑道:“要不再另外给姨娘寻个好去处可好?”

  言下之意,大有要把赵姨娘给卖了的意思。

  横竖贾府最近卖的人也多了,多一个赵姨娘不多,少一个赵姨娘不少。

  赵姨娘顿时不说话了。

  她都这把年纪了,要到了外头那有什么好的,说不定被行商买去做暖脚婆子也不定,况且她儿女都是贾家人,她那里舍得自己的一对子女,于是乎赵姨娘那敢再说,规规矩矩的便道了恼,匆匆离开了。

  见贾元春一句便把赵姨娘给堵死了,老嬷嬷不由得佩服道:“元春姑娘果然厉害。”

  不愧是宫里出来的,这嘴皮子可比太太强的多了。

  元春淡淡道:“不过是个半主子的姨娘罢了。”

  她可没把赵姨娘放在眼里,那怕是个半主子的姨娘,说穿了也是奴婢,真要是惹恼了她,她大不了把赵姨娘给提脚卖了,父亲再怎么的,还能为了一个姨娘跟她置气吗?

  况且她不日就要嫁出去了,就连嫁妆都不经过荣国府的手了,既使父亲当真要跟她置气,她也不惧。

  说起来,赵姨娘好解决,不过另外一件事倒是不好解决了。

  元春脸色微沉,“嬷嬷,你再跟我说说太太和宝玉的事儿。”

  她回到贾家里时处处不习惯,旁的也就罢了,最让她难以置信的,便是幼弟被拐,兄长一的独子在赦大老爷的嗟使之下,竟然和贾府断绝了关系,还有太太竟然被舅舅关进了疯人塔!?

  这一椿椿一件件都着实出乎她的意思之外,元春也不由得跟嬷嬷问了个清楚明白。

  老嬷嬷叹了口气,细细的解释了一番,她抹了抹眼泪,低声道;“太太又何尝不知道厨俘一事,事关重大,半点都耽误不得,不过太太也是急着求舅老爷帮忙寻一寻宝玉,这才会以身犯险,万没想到,舅老爷竟然直接把太太送到了疯人塔里了!”

  她们原以为舅老爷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没想到竟然是认真的,当真把太太给送到疯人塔去了。

  不只是,就连元春也有些不明白,以往舅舅最是疼爱母亲的,怎么会突然把母亲给送到疯人塔里了?

  再想想先前在宫里之时,王家突然对她不理不睬一事,元春突然有了些不祥的预感。

  元春脸色微沉,吩咐道:“拿老爷的帖子,先把太太从疯人塔里救出来才是。”

  老嬷嬷叹了口气,“老爷被撤了职之后,老爷的名帖还有什么用处呢!?”

  以往老爷还是官时,那区区六品官的帖子已然不好用了,如今又成了白身,那还会有人给老爷面子呢?

  更别提疯人塔里处处都是疯子,不只被关的是疯子,就连看管犯人的也是疯子,会理会老爷才怪。

  元春微微沉吟,最后叹道:“让人陪我去一趟荣国府吧。”

  事到如今,也只有求一求大老爷出面了。

  怎么说她与大老爷多年不见,想来大老爷多少会给她一些面子。只要大老爷肯伸一伸手,要让太太从疯人塔里出来,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儿,况且……元春也有几分疑心,宝玉失踪的事情是否跟大老爷有关。

  在元春的记忆中,也只有大老爷和她们家素有仇怨,会有可能把气出在宝玉身上,一般人家既使再讨厌她爹娘,也不可能把气出在像宝玉这么一个孩子身上,思来想去,元春还是疑心大老爷多些。

  元春亲自去了荣国府求贾赦,果然贾赦那怕再不愿意,也不好不给元春面子,当下便让人拿了他的帖子,去一趟疯人塔把王氏给弄出来。

  另外一方面,元春从宫里出来这么大的事儿,也难免惊动到了贾母,再听见元春被许给北戎王,贾母更是吃惊。

  她着实不明白,自己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孙女合该是要入太子府的?怎么会进了北戎王的后院里了?虽说是正妃,但北戎王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俘虏,自己都不得自由,那配得上她的精心教养的宝贝孙女!

  贾母抓心挠肺的,狠不得把元春捉过来问个清楚明白,一听到元春上荣国府,便连忙让人把元春给请了过去。

  一见元春,祖孙俩还来不及诉一诉别情,贾母便先忍不住哭道:“我的儿啊,你白糟蹋咱们多年来的心血了。”

  从小到大,她们荣国府不知投了多少心血在元春身上,还硬把元春的生辰改在大年初一,就是传个好兆头出来,好让宫里注意到元春身上。

  那知道元春却这么不中用,进宫多年,不但连太子的边都没上,如今还被赐给北戎王。

  完了!元春这一步棋当真是全完了。

  一想到此处,贾母泪如雨下,当真是难受的紧。

  元春一听这话也忍不住抽抽咽咽的哭了,“祖母,孙女当真是尽了力了。”

  但她一入宫便被甄贵妃给拘了起来,说什么都不肯把她赐给太子,到后来也是被担误的厉害,随着年龄越大,她进太子府的可能性也越发渺茫,这一次她也是发了狠想赌一把,那知道还是赌输了。

  祖孙两人一起抱头痛哭,哭的好不伤心,不料贾赦不但不劝着,反而在一旁闲闲道:“元春的确是尽了力啊,连当场想倒在太子身上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只不过运气不好,被人一脚踢到北戎王怀里了。”

  说到此处,贾赦不由得唏嘘道:“说起来,北戎王才是个真倒楣的,简直是天降横祸啊!”

  贾赦替北戎王叹了口气,他也是个直心人,直接把元春形容为祸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元春是他的亲侄女,她是什么性子,贾赦是再清楚也不过了,虽然宫里不同旁的地方,元春的性子好歹被磨了一磨,但再怎么磨,那骨子里的性情是不会变的。

  一想到北戎王被迫迎娶元春为妻,贾赦就想为北戎王点蜡啊。

  被贾赦这么一说,贾母与元春顿时有些作戏不下去了。

  祖孙两人不约而同的怒瞪贾赦。

  不用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