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揭留波那个毒蝎子是真的掉san,小伊抱着叶白衣抱了半天,感觉自己都没有缓过来。
蓝紫色,全是刺,满地爬,到处都是。
数量和质量都能取胜。
……可怕的南疆人。
天色不算晚,小伊缓过气来,两个人就相对而坐,开始吃晚膳。
叶白衣天人五衰一旦开始,他吃多吃少,都不会有区别,并不会影响衰弱的速度,所以他当然是选择胡吃海喝。
他吃着吃着,还是难以遏制地去惦记张成岭的那个监护人,周子舒。
太介意了,一旦看到和自己一样活不长的人,他就没办法不共情。
叶白衣皱着眉头放下筷子,感觉那个人的将死状态不是自然形成的,肯定有别的什么原因。
不知道能不能给解决了。
“叶前辈?有什么心事?”小伊一直很担心他的状态,伸手去扒拉他的袖子。
“我想治那个人。”叶白衣说,“他不该死。”
“……”小伊沉默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说的是谁。
叶白衣现在的状态和她好相似啊,自己身上无法解决的问题,就希冀着在其他人身上解决掉。
小伊因为无法解决自己的死亡困扰,所以想替叶白衣分担。
叶白衣也想这样做,他尚不知道小伊随时可能死掉,所以他看到了一个野生的将死之人,就犯了强迫症,想要治疗他,还他大好华年。
其实也不算是野生,那个人似乎是张成岭的监护人,和他们两个有一层很微妙、却很强大的关联。
双方被一种难以形容的因果线,牢固牵扯在一起。
……或许在别的世界线里,他们会以别的方式,同样牢固牵扯在一起。
“你想治疗他,那就顺从心意,去治疗他吧。”小伊伸手去拍叶白衣的肩膀,“他会再来的,我有这种感觉,你们还会再相见。”
三日之期,尚有两天冗余,拿扇子的青年她不作评价,但张成岭显然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孩子,而那个病入膏肓的青年也是这种人,他们两个凑在一起,一定会得出一个答案。
叶白衣会和那个病号见最后一面的,他应该有充分的时间,去考虑是否治疗,如何治疗。
不管他如何决定,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
晚上熄了灯,小伊不敢回去睡,满地蝎子爬来爬去,是有声音的。
那个东西不太睡觉,大半夜很活跃,还有可能往床上和身上爬。
叶白衣收拾了一下床榻,两个人并肩躺下,倒也宽裕。
但是问题在于,两个人同床共枕,根本睡不着。
出于礼貌,还都在极尽全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白衣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注定彻底失眠了,与其就这么干躺着,还不如起来打坐练功,顺便把床位让给有需要的小伊。
叶白衣把被子很小心地掀开,一点声响都没有地跨过小伊,这个人睡在靠外的位置,所以他需要进行一次跨栏。
这个床的软硬适中,他一脚踩下去不会有很大的形变,也不会发出很大的声音。
他甚至运起了轻功,尽可能减少对熟睡小姑娘的打扰。
然而就在他即将跨过去的一瞬间,两只小手伸过来,一下子把他抓住。
“叶前辈?”小伊睁开眼,“你上哪去?”她的语气有点黏人。
叶白衣的气息让小伊很安心,尽管她并没有睡着,但这个人忽然离开,她会觉得冷。
小伊扯着叶白衣的中衣袖子,大睁着眼睛凝视他。
那眼神完全就是猫猫凝视,感觉下一秒毛绒尾巴就要缠上来,套一圈绊住人脚脖子,表达一种带有撒娇意义的挽留。
被她这么看着,叶白衣一只脚本来悬在空中,就只能缓缓缩了回来。
“我,我去练功。”叶白衣挪开眼神,咳嗽一声。
“不准练,你躺回去好不好?”小伊继续扒拉他胳膊。
“不,不行,我,我就是突然想练功了。”叶白衣结结巴巴地开口,他现在整个人都很不好。
好后悔啊,叶白衣觉得他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
本来觉得,不就两人平躺,老老实实睡一觉没什么问题,但现在觉得,自己就不该答应她。
人躺着的时候,大脑思考运转的速度是最快的。
身边躺了一个人,就和平常感觉完全不一样,浑身上下都绷得很紧,耳朵鼻子,各种器官,都在倾听和判别旁边的动静。
然后大脑不断重复一种自问自答。
她睡着了吗,我可以看一眼吗,我可以戳一下吗,我可以趁她不注意稍微亲一口吗。
他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要再去轻薄小伊,而是两个人好好享受在一起的温馨时光,但是同床共枕,他的脑子就会背叛他,自己奔腾起来。
叶白衣好烦恼,大脑无法停止运转,速度还越来越快。
不仅睡意全无,更是比白天还兴奋。
失眠真的好痛苦啊,他也不想经历。
相比之下,通宵练功会稍微好受一点,所以他选择做一个勤奋的人。
“那你练功要下地练吗?”
小伊眼神还是那种黏糊糊的,“在床上坐着练可以吗?”
“不行!!!”叶白衣崩溃。
那必然不行,练功的根本意义,不就是远离精神污染源。
“……”
小伊默默无语地望着他,眼神可怜兮兮的。
叶白衣:“……”
以前没觉得小伊这么黏人,叶白衣始终觉得她挺独立挺坚强一个人,怎么居然还有这么一面。
叶白衣感觉自己对小伊的印象颠覆了,这种眼神看得他整个人自内而外有种莫名的焦躁感,但是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脚。
“我……我真的要去练功了!你,你,你好好睡觉啊!”叶白衣一狠心,跳下床就准备潜逃。
结果身后唰啦一声,小伊也坐了起来,几乎瞬间就从后方薅住他的胳膊。
小伊的力气其实很大,比一般人类都大。
下一秒,她发狠了一拽,叶白衣猝不及防,“咣当”一下被拽了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回床边。
叶白衣:“……”还挺疼。
“你……”
叶白衣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那你,你想怎么样吧?”
叶白衣真的是服了,他坐在那里就被这只手拽得死死的,这是何等钢铁意志。
“我……”小伊眼神烁烁地看着他。
片刻沉默,小伊似乎在思考想怎么样。
然后她开口了。
“……我要一个亲亲。”小伊乖巧地躺下,嘟起嘴巴。
叶白衣:“……”
这不亲还是人吗?
脑子里轰地一声。
叶白衣瞬间就烈火浇油,理智蒸发殆尽。
什么练功,什么克制,好家伙,根本毫无用处。
“这是你自己要的啊。”叶白衣按住她两条胳膊,探身压了上去。
……
叶白衣的吻粗犷又热烈,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强势,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循序渐进,他只知道吃,怎么对待食物,就怎么对待女人。
小伊被他这么用力压在那里,一连啃了好半天,气都喘不匀了。
她很被迫地张开嘴巴,发出一连串细微的轻哼声,被他这样一番对待,她感觉自己似乎是要融化掉了。
而这个吻还在继续加深,因为叶白衣似乎有些着恼,他就像是刻意要惩戒她的这种不合时宜的挽留,让她知道自己并不好惹。
舌头伸到齿关里搅动,碾压着每一寸敏感的神经,他能触及到的一切软肉,他都会毫不留情地一一侵略搜刮,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然后诱使她发出呜咽难耐的声音。
不知道进行了多久,叶白衣感觉小伊好像哭了,闭着的眼睛睫毛湿润颤抖。
他吓了一跳,迅速结束了这个漫长而酷烈的吻。
“你……没事吧?”叶白衣有点担心地伸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刚才亲得太不知克制,完全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叶前辈。”
睫毛翳动,少女缓缓睁开眼帘,眼角残留着动人的泪痕。
她的眸光有些失焦,衬着绯红的面颊,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勾人韵味。
刚刚一番热烈的亲密,使得她一头乌发随机地倾散在枕衾上,有些发丝掠过嘴唇,有些掠过锁骨。
小伊用这样的目光,凝视着叶白衣。
片刻之后,她伸出一只手,一寸寸越过他的手臂,捧起他半边脸颊。
“我爱你。”小伊听见自己说道。
……
深吻。
情之所至,没有人能够控制自己。
这一晚,叶白衣并没能练六合神功。
他也没能按计划失眠。
他最终出于一些原因,筋疲力尽地睡着了。
和他心爱的女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在一团凌乱床具之中苏醒。
小伊扶着腰,龇牙咧嘴地从床上挪下来。
走了两步,腿一软,内八字地跪坐在地上。
叶白衣在身后榻上愣愣看着她,小伊突然之间回过头,难以置信地大喊:“叶白衣,你,你,你技术太差了!医者之耻!!!!!!!!”
这个傻逼昨天进行了两次,每一次都是她单方面疼到窒息,一看就丝毫没动过脑子。
甚至没好好学过生理解剖学。
在他请求进行第三次的时候,小伊怒不可遏地终止了这场运动。
从始至终,完全就是他一个人的狂欢。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垃圾的男人。
“……我!我努力了!我不是故意的!”叶白衣自尊心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他从床上跳下来抱住小伊,“你没事吧?你?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还帮她看,做你妈春秋大梦。
小伊一把推开这个臭屁男人,一瘸一拐地跑去给自己倒水。
叶白衣亦步亦趋地跟过来,他昨天过得很开心,但他今天有些恐惧:“小伊……你……”他期期艾艾看着她,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好。
小伊冷酷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个死物,她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叶白衣的鼻子:“没有下一次了!你最好记住,这种好事,没有下一次了!!!!!!!!”
亏她还觉得,两个人反正都一样活不久,干脆趁还没死,抓紧体验一番人生终极滋味。
然后这就是她体验到的人生终极滋味。
是他妈人生终结滋味。
小伊觉得叶白衣这种人,终究只适合日树。
“……”叶白衣,“……呜。”他发出了一个短暂的音节。
他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得到了心爱的女人,然后迅速失去了她。
……何等梦幻的体验。
失败男人叶白衣完全丧失了他身为医者最后的信用,他垂头丧气整理起床具,开始穿他的白色千层衣服。
没能给小伊很好的体验,他感到很抱歉。
问题是这一百年来他完全偏科了,就没有研究过生理卫生书籍,他以为自己终其一生都不会用到,也不会用来指导任何人。
上长明山顶求他救命治病的,一般都不是为了房中问题的,没有傻逼会为这种问题爬长明山,加上他身为寡王,一直刻意规避这个,以至于确实就成为了他的知识盲区。
……不知道以后还没有没有挽尊的机会。
叶白衣悲伤地目送小伊离开房间。
他感觉小伊不会再给他这种机会了。
[叶白衣·人生初体验:评分 F级。]
[获得新称号:日树的男人。]
……
蝎揭留波并不知道,自己真挚的礼物为小伊带来了什么。
小伊花了一天的时间,用食神血脉的灵力,给自己疗愈那个地方的创伤。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居然这么用这股力量。
叶白衣总是那么擅长重创队友,刚认识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始终如一。
……
小伊之所以无法锚固华夏世界,是因为她在做的事情就宛如在南半球观测北极星。
两个世界相通的部分,始终在人间界以下,是三途川那边所产生的细微交集,他们确实共用同一个孟婆。
小伊在人间界观测,根本就没辙。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不能够观测和计算到她所在的异界。
彭铿从三途川回来,给易牙带来了一张星宿图。
“偶有所得。”苍白面孔的俊秀青年淡淡一笑,然后蹙着眉头咳嗽了起来,他的身体一直很虚弱,墨色波浪长发从瘦削的肩膀一直垂落到足底,显得他像白风筝一样摇摇欲坠。
“你的意思是说,失踪已久的空桑少主此刻身在异界?!”易牙有些兴奋,他一直以来都想要杀死这个人的。
食神之位,明明应该在他们宴仙坛的麾下。
为什么就便宜了他们空桑。
彭铿一直是他们的智谋担当,易牙激动地看着他,眼神带着一种病态的雀跃:“可不可以输送食魇到那个世界?食魂不在她身边保护,杀死她应该易如反掌!”
“……不可操之过急。”彭铿是一个相对镇定的人,可能是肤色原因,他的笑容有种薄而透明的质感,“我们现在占了一个先机,因为空桑众人尚未试图从鬼界作任何观测,如果我们大动干戈,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那个世界的壁垒其实已经很脆弱了……她……很不简单。”彭铿忽然说道。
彭铿和易牙有些不同,他内心某处其实是欣赏着这个小女孩的,尽管是自己仇人的孩子。
彭铿注意观察过,可能是因为少主的存在,给那个世界带来了一些异变,那个壁垒的状态瞬息万变,很难去计算,风起云涌个不停,感觉下一秒就要腾起龙卷风,把病变组织给吸出来丢到外太空。
但是这件事情,却又始终没有发生。
彭铿认为,空桑少主能坚持这么久,都没有被扔出来,或者引发世界大爆炸摧毁一切,应该是因为她很聪明,知道克制和隐藏,尽可能把干扰降到最低。
但是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即便是再小的干涉累积起来,也会引发出不可逆的恐怖反应。
彭铿觉得很有意思,现在这个状态,他只要轻轻推一把,少主就会满盘皆输。
而他就算不做干涉,她还是会自取灭亡。
彭铿看着易牙,他的这个盟友总是孩童心性,非常着急地想要杀死自己的敌人。
而他就不这么想,因为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要不要杀死这个孩子呢。
答案当然是不。
因为有更好的选择。
彭铿柔和地笑了,他的眉眼非常俊俏,和那种苍白的肤色、漆黑的及腰长发搭配起来,给人以一种玉样的质感。
“易牙,说说你想怎么做?”
彭铿笑着看向易牙,他忽然产生了一个有趣的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叶白衣终于犯下了弥天大罪。
但是他很烂,应该是没有让小伊怀上,并且重创了小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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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牙(非自愿)和彭铿(非自愿)是来给叶白衣延寿的,大家全体起立,用热烈的掌声迎接两名来自异世界的可敬可爱的志愿者!!!!!!!!祝贺叶白衣!!!!!!!!!!!!!!
叶白衣(吃东西中,茫然脸):“……咦?”
《人在家中坐,馅饼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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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快到5.20了,又到了复仇季节。
薄荷叶在熊熊烈火之中,高举收割理智值的镰刀,英勇保护我方叶白衣,磨刀霍霍向温周。
辛苦你一对,幸福我全家。
那么明后两天,请欣赏520日特别节目:《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