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王看了一眼姗姗来迟, 飘在空中的中也,对于他的话并没有什么不满:“只要是欣赏的勇士,我都想收入麾下嘛!”

  他对待中也的态度十分的随意, 但是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至少无论是lancer主从还是saber和她的御主, 都十分的在意这个新来的少年。

  “你又是何人?”saber警惕的看着中也。

  “我?你可以认为我是来见识一下圣杯战争的。”中也露出了空空如也的手背:“不用在意我, 好奇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saber微微皱眉,这是一个非常不成体统的理由。

  这个理由可不是所有人都会信的,至少所有的暗中的、或者就在现场的从者,从来不觉得他这句话是真的。

  他的手上没有令咒, 也有可能是用他们不知道的方法隐藏起来了。

  此时的太宰已经在酒店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不知道应该说这些从者全都不安套路出牌,居然在一天晚上冒出来这么多甚至自报家门, 还是埋怨中也太容易受到挑衅。

  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脸绝对不是一个好时机。

  这个时候与其他来预测从者的行动来指挥,不如交给中也的直觉。

  对峙现场, 中也已经把目光投向了saber,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亚瑟王——”

  迪卢木多他不熟悉,但这个简直太熟悉了好嘛!

  但是

  “为什么是女孩子?”

  saber的眼神冷了下来:“我是不列颠的王, 这一点毫无疑问,你是在质疑我的身份吗?”

  “不是啊, 反正现在英国有女王。”中也脸上的表情古怪极了:“但是亚瑟王不是男的吗?你们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吗?”

  他很难想象, 在那种条件下,眼前的人是怎么女扮男装的,最重要的是, 看征服王和迪卢木多的装束,这应该都是他们生前穿着的服饰。

  眼前的亚瑟王, 到底是怎么在穿着裙子的情况下被记载成男性的?

  游吟诗人都眼瞎了吗?

  也许是中也眼中的疑惑太真诚了, 完全不带一丝试探, saber能理解,他作为一个现代人,无法理解王为何物,所以他的话并不如征服王问出来那么尖锐。

  她耐心的解释:“因为我的老师梅林曾经用了模糊认知的魔术。”

  中也眨眨眼睛:“神奇的魔术。”

  看!他就说当年那群打网球的一定是一群魔术师,他学不会网球只是单纯的因为自己没有魔法的天赋而已。

  他这一句话可能只是单纯的感叹,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韦伯颤颤巍巍的从战车上露出一个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中也:“你不是魔术师?”

  怎么可能不是魔术师呢?

  他这种是一旦踏上欧洲的土地会被人打晕挖魔术回路的程度啊!

  套麻袋啊!这人都是走在路上会被套麻袋的程度了!

  看着一直情绪就不怎么稳定的韦伯,中也迟疑了一下,撤去了重力,从天上落了下来,和所有人处在同一高度上。

  “我当然不是魔术师了。”他一脸理所应当的说道:“我又不会魔术。”

  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你不会魔术,刚刚身上的是什么?

  而且,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进化到一个普通人都能飞的程度吧?

  “不是魔术师?可笑,你这一身魔力可不是这么说的。”一个有些阴沉的男声从阴影处传来,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怒意:“报上你的名字来!不要在做侮辱你的姓氏的愚蠢的行为了。”

  肯尼斯从来没有如此被小瞧过,身为时钟塔的十二君主之一,降灵科的一级讲师,他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程度的漠视。

  魔术师以自己的姓氏为傲,橘发少年连名字都不肯透露的行为是彻彻底底的对他的轻视。

  这种,这种从头到脚说着他仿佛不值一提的人,让人何等的生气!

  他已经气愤到连那个偷了他的圣遗物的学生都不想管了。

  中也:……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魔术师能和从者一起组成一个圣杯战争了,这两种人的古板程度根本不分上下。

  一组是骑士,一组是贵族——真的,某种程度上,这些老古董思维还挺对得上的。

  比如lancer,这位真的是言行举止不失骑士风范,他的御主感觉到了中也对他的轻视,那么他也会把中也视作敌人。

  看到lancer的枪尖换了一个方向的时候,中也简直想不顾场合的吐槽一下这些还活在上个……不,上个世纪都把他们说年轻了。

  “中原中也。”

  他十分不耐烦的报上自己的名字,反正也就在这个世界待七天,就算是拿到这个名字,肯尼斯也没有办法调查出什么的。

  “日本人?”

  开什么玩笑,肯尼斯从阴影处走出来,看着有着橘色头发和蓝色的眼睛的中也,这幅长相怎么也不可能是日本人啊!

  他为什么一开始认定这一定是一个魔术师家的人?因为中也身上的庞大的魔力一定是有底蕴的家族才会有的,还有就是中也那张十分欧洲化的脸。

  如此艳丽的发色很少见,但是恰好他的未婚妻就是期中一个。纯正的发色同时也是魔术师家族遗传的特色,就比如索拉的家族和爱因兹贝伦。

  “从国籍来算的话,是法国人。”

  肯尼斯眉头的郁色稍退,原来是法国的,虽然不知道他的家族给他取了一个日本名字,但是恐怕是私生子一类的吧。

  他倒是没有想过假名的可能,一来是自己不屑觉得别人也不屑,而来是他作为时钟塔的天才自然有别的判断的办法。

  他高傲的颔首:“你不是御主,我也没有必要用从者,来一场公平的魔术师之间的战斗吧,就当我替你的长辈提前教你什么是真正的魔术师。”

  中也:……

  中也简直要气笑了,他还以为法国的那些老古董已经够让人厌烦的了,没想到这个世界的魔术师在这一方面上更是登峰造极。

  他冷哼一声,正要给这个自大的魔术师一点教训,站在一堆人中觉得自己是唯一正常人的韦伯终于忍不住了。

  “哪有人会用这个名字啊!”他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中也,因为肯尼斯的敌意没有对着他,他现在还算是能正常思考,所以他认为自己是有必要强调一个事情的:“中原中也,不是日本的诗人吗?”

  中也没想到这群魔术师里还有一个正常人,他看着韦伯,问了一个更不着边的问题:“你居然看过正常人的书?”

  他还以为所有的魔术师都是住在古堡里不看普通人的书籍的呢。

  “不对,等等,你这是承认了?可是中原中也明明……如果你真的是的话,怎么可能还是活人呢?”

  “中也,够了。”太宰在耳机里拦住了中也,再说下去,他们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圣杯战争召唤出来的英灵,有一位绝对的乐子人。

  “哈哈哈哈哈!不错嘛,你们,让本王看了出不错的戏码啊!”

  随着狂妄的笑声一起出现的,是路灯上的金色的粒子,粒子聚集后,一个穿着金色铠甲,头发向后拢起的从者出现。

  中也:……

  他现在已经麻木了,他觉得系统一开始给出来的那个所谓的什么‘圣杯战争是隐蔽的’,‘魔术师都是不为人知的’这些字眼早就应该从官方科普资料里删除了——这根本就一点都不贴边啊!

  “ 这只能说从者都是一群不按套路出牌的吧,至少你看现场的魔术师,只有肯尼斯和爱因兹贝伦家的人。”太宰治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但是爱因兹贝伦是一个家族,我很怀疑这个御主是家族中推出来的靶子。肯尼斯和索拉也是一起参加圣杯战争的。”

  昨天他和索拉对话的时候就知道了,这场圣杯战争索拉并不是来观光的,她一定承担了某些职责,作为肯尼斯的助手。

  “先等等看这个从者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三言两语稳住中也后,太宰继续监听现场的情况。

  这个新出现的金色的从者,看上去性格和征服王有异曲同工之妙,上来就先来了一通‘哈哈哈’的演说。

  “虽然说不知死活自称王的东西一天之内就跑出来好几个,但是你们表演的戏目实在是让王忍不住发笑。”

  这个金色的从者看上去如他自己所言一样,笑的不轻。

  就如同刚刚征服王说他是被剑刃碰撞凌厉的光芒与清脆的声音吸引过来——他的潜台词是欣赏lancer和saber的武技,所以saber和lancer暂时还能维持和平的态度一样。

  新出现的金色英灵,虽然在笑着,但是无论是表情还是言语都在表达一件事——他在嘲讽。

  嘲讽谁呢?

  肯尼斯和lancer的脸几乎是同时阴沉下来。

  只有中也,一直等到新从者笑声稍歇才反应过来,这人在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