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大楼, 顶楼森鸥外办公室。
中原中也双手插兜,看着坐在那里表情一脸严肃的森鸥外,不知道他这时把他喊来是为做什么。
就在他心里琢磨的时候, 森鸥外开口:“中也君,你是不是很久没见太宰君了?”
中原中也回忆了下,“只一个多星期。”不过这一个星期以来,太宰治做的事情倒是很出乎意料。
森鸥外想了想, “他醒来后, 你就没见过了?”
“醒来当天见过一面。”
森鸥外继续说:“也就是说, 你不知道太宰君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吗?”
中原中也应着:“是。”
简单的对话结束, 办公室里就变得格外安静。
中原中也一时不知自己是该离开,还是该继续待在这里。不过他瞧森鸥外的态度,似乎没打算让自己离开。便也安静站着,心里开始猜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就这么过了十几分钟, 森鸥外突然出声:“中也君,你觉得一个人若是失去了希望, 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中原中也从自己思绪中抽出, 认真思考片刻后, 开口:“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无意识的,只凭感觉。
森鸥外懂他的意思,站起身去到落地窗旁,背对着他继续问:“中也君,你有把握安抚住那样的人吗?”
中原中也这时反应过来, 心里也有了猜测, 却还是不肯定, 便反问着:“首领, 是太宰发生什么事了吗?”
下一秒,门开了。
中原中也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太宰,你怎么来了?”
站在落地窗旁的森鸥外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走到办公桌前,才把目光放到太宰治的身上。
太宰治没有看中原中也,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望着森鸥外。
他们相互对视,气氛显得格外诡异。
一旁的中原中也一会儿看看森鸥外,一会儿看看太宰治,不知道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又不好插话,便安静的待在一旁。
就这么静了近十分钟,森鸥外开口了:“太宰君,这么晚了,要是没事情的话就去休息吧。”
他的话音落了有一会儿,太宰治才出声道:“空白书不见了。”
森鸥外没开口,毕竟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难不成要跟他装傻说自己不知道吗?没必要。
“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结果出来了吗?”
“没有。”
这就没有过后,屋里又是一直安静。
中原中也又开始在他们之间相互看着,不明白他们怎么突然提起空白书。他记得空白书好像已经消失很久了。
又过了很久,实际上也只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因为气氛太过于压抑,所以才觉得很久吧。
“现在没了空白书,我要做的事情怎么样才能完成呢?”他似乎是在问森鸥外,又像是在问自己。
森鸥外讲:“还是有其他办法的。”
“什么办法?”太宰治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的情绪。实际上他也没看出来多少。
这时一直在一边被迫沉默的中原中也终于忍不住了:“太宰,你说的空白书,还有你说你要做的事情,这些都是什么?”
太宰治没有理会他,只执着看着森鸥外,又一次重复:“什么办法?”
森鸥外道:“再多一些时间,肯定能想到。”显然他现在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办法。
太宰治笑了,笑得似乎很开心,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眼底不仅不带笑意,就连脸上的笑意也只是假笑。
中原中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状态,整个人都惊住了,不明白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一向对任何事情都不是特别在意的太宰治,居然露出了这样的神情。
既然太宰治给不了他回答,那他便看向森鸥外,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可惜的是,此刻森鸥外并没有心思理会他,反而带了些紧张。像是即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中原中也彻底迷糊了。
就在这个时候,搁在寻常不是特别惹人的声音,在此刻却有些刺耳的铃声响起。
响了几秒,森鸥外才按下免提。
“森先生,有自称是武装部侦探社社长的人正在楼下。请问是否要让他们上来?”
森鸥外神情一顿,犹豫几秒后同意了。
一分钟后,门再一次被打开,福泽谕吉和国木田独步还有江户川乱步出现在门口。
当国木田独步进来,一眼就瞧见了那熟悉的背影,却莫名让他感到心安,心也放回了原位。
他没有上前,只跟在福泽谕吉身后,做一个合格的属下。
福泽谕吉确认太宰治在这里时,如同国木田独步一样也放松了些。
江户川乱步倒是从未担心,所以不用说什么安心,他反而还多了些兴致,想要知道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太宰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森鸥外看到他们来,有些意外,但不得不说,他心情居然有那么一丢丢的放心。
福泽谕吉直接走到太宰治面前,沉稳开口:“太宰,你在这里做什么?”
面对他,太宰治倒是有礼貌,只不过这回答跟不回答一样。
“不知道。”
福泽谕吉听着这句不知道,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看他讲:“既然不知道,那就跟我回去吧。”
“回哪儿?”
“侦探社。”
“我已经辞职了。”
“我没有同意。”福泽谕吉顿了顿,又道:“所以你还是侦探社的成员。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我们会尽力帮你。”
太宰治垂下眼帘,“森先生都说没有办法。”
森鸥外一听,想反驳,自己并没有说没有办法,只是暂时。可想了想他的状态,还是没开口。
“那是他无能。”福泽谕吉不客气的讲。
森鸥外嘴角抽搐了下,依旧没开口。
中原中也倒是有些怨言,可见当事人森鸥外都没说什么,就也没讲。
“没有办法。”
福泽谕吉听着他像是放弃了的话,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开口:“没有办法就去找。”
太宰治唇角上扬,可眼底的情绪却愈发凉,“去哪找?”
福泽谕吉反问道:“那你就打算这么放弃?”问完也不等他回答,就继续道:“也不是不可以,正好回侦探社去帮忙。最近存了许多事没完成。”
太宰治低下头。
时间一秒秒过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太宰治的身上。等着他接下来的回应。
突兀的,太宰治开口了:“我需要人帮忙。”这话是对着森鸥外说的。
而森鸥外当即答应。
太宰治又道:“我想要见到你们的老师,夏目漱石先生。”
听到这话,作为夏目漱石学生的福泽谕吉与森鸥外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森鸥外出声:“一般都是他来找我们,我们很少能找到他。”
“让人去找。”
这话听着没毛病,就是有点废森鸥外的手下。
森鸥外道:“我尽量。”
太宰治直勾勾看他。
森鸥外改口:“我会尽全力。”
福泽谕吉也开口:“我会试着找。”
他们的话音落,太宰治打了个哈切,似乎是困了。
事情似乎说定好,暂时这样了。
太宰治转身向外走。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的刹那,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似乎有什么事情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走后,国木田独步见福泽谕吉还没要离开的意思,低声道了句:“社长,我去找太宰。”
“嗯。”
国木田独步听到回应后就追了出去。
中原中也也同样对着森鸥外讲,森鸥外也放他去了。
就这样,俩人一前一后去到了太宰治的面前。
中原中也没好气的瞪了眼国木田独步,然后语气较为柔和的对着太宰治说:“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森首领还有福泽社长他们……”
话未尽,但他想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
太宰治语气平淡道:“哦,是他们愿意。”
中原中也无奈看他,他才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他只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总觉得像是他们有什么把柄放在太宰治的手上一样,所以才任由他提条件。
不过太宰治从一开始就有森鸥外的把柄。
中原中也思绪乱飘,但很快就回神,认真对着太宰治说:“太宰治,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太宰治抬起手揉捏了下眉心,“我回去休息了。”说罢,就从中原中也身边走过去。
国木田独步跟了上去。
中原中也留在原地,巴掌大的脸此刻满是烦躁,最后更是爆了句粗口。
国木田独步跟在太宰治没一会儿,就开口说着:“太宰,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问完就反应过来,自己这不是在明知故问吗?他的状态好不好?一眼就能知晓。想改口,可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有些干巴巴的推着鼻梁上的眼镜。
太宰治也没回他,只那么一路安静的回到了住处,休息去了。
国木田独步站在太宰治屋外,担心的望着,似乎眼神能穿过门直达太宰治。
他就这么呆呆的站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转身回去了。
而屋内说休息的太宰治,并没有闭上眼,甚至连外衣都没脱,就那么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宿,确切的说是半宿的时间,稍瞬即逝。
国木田独步又早早的出现在太宰治门口,看他那有些发红的眼睛就知道,他应该是一宿没睡。
他取下眼镜,闭着眼揉了会儿,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才把眼镜戴了回去。
等太宰治打开房门,就看到站在门外面的国木田独步,脚步一顿,随后勾起一抹笑来,开口:“这是打算请我吃早餐吗?”
国木田独步听着他带有打趣的问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里还隐隐有些激动,因为在他面前的是他熟悉的那个太宰治。
他强忍着情绪,似是勉为其难的说:“既然你想吃,那就请。”顿了顿,他又找补的说了一句:“只有这一顿,你可别忘了你还欠着我钱呢。”
太宰治胳膊放到他肩膀上,带着笑讲:“国木田,你好抠啊!”
国木田独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镜后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瞄着他。
太宰治注意到了,却什么也没说。
俩人去吃了早餐。
国木田独步下意识向着侦探社走,走了一步,就发现太宰治一动不动,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太宰治双手插兜,笑眯眯讲:“我现在已经辞职了。你不能让我去工作。”
国木田独步神情一怔,恍然。他怎么忘了这件事情了?可能是因为刚刚那顿早餐,让他有了错觉,认为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但现在他的一句话让他明白,回到最初,现在是不可能的了。至于以后可不可能,那还要看之后的事情。
国木田独步收敛起难受的心情,开口:“你要去哪儿?”
太宰治认真思索后,回了句:“不知道。”随后挑挑眉,说:“你不会是打算翘班陪我吧?”
“不用翘班,我已经许久没有休假了。”国木田独步说着,就拿出专属与他的笔记本,翻看着。
看着他如此一本正经,太宰治眼里闪过怀念。
岂止哪里是国木田独步对太宰治感到陌生。
太宰治同样对国木田独步也感到陌生。要知道,这可是近十年的时间。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出了声:“国木田,你觉得我很奇怪吗?”
正翻着笔记本儿的国木田独步,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着:“很奇怪。”语气也是非常的肯定。
“我哪里奇怪了?”
这一次国木田独步没有很快回答,就连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你很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也很喜欢做一些莫名其妙的自.杀事件,更是喜欢动不动就逗我。”说到最后一点,他似乎又有许多话可讲,“你看看我这个本,就是因为你,让它变薄了不少。”
太宰治因为他的话笑了,但随即就是一怔,自.杀啊……,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做过了。
国木田独步这个时候也后知后觉的从自己话里反应过来,自从太宰治醒来之后好像没有见到过他,再去找各式各样的方法来自.杀了。
他抬起头看向他,“太宰,你……”才开了个头,他就停下了。
太宰治却像是知道他要问的问题,回着:“因为怕小孩被吓着,所以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
“小孩?”国木田独步狐疑的看他,虽然知道他是会因为小孩被吓到,而暂时不去做这件事,但那也只是一时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坚持过很久。
“对,小孩。”可不就是小孩儿嘛。还没到他膝盖高的时候,就一直待在他身边,直到现在与他的肩齐平。
想着,太宰治眼神变得暗淡了些。
国木田独步回忆起他这几天的事情,试探问道:“这么想去到另一个世界,不会就是因为小孩儿吧?”
太宰治反问着:“不可以吗?”
国木田独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是因为不明白他的意思,反而恰恰是听懂了。所以他才更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太宰治,居然会因为一个小孩,而去做出疯狂的事情。
如果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一个认识太宰治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个谎话。
国木田独步回过神,看着笑得温柔的太宰治,莫名好奇那个孩子是什么样的,居然能让太宰治变成这样。
要知道,能进太宰治心里的人很少很少。
太宰治瞧着国木田独步怪异的目光,直接向后退一步,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寒颤。
然后就快步走了。
国木田独步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直接跟上了。
至于侦探社那边,电话联络一下就好。
太宰治看着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国木田独步,一会儿加快步伐,一会儿又放慢脚步,最后慢悠悠走了,“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闲得慌。”国木田独步说着还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太宰治看到,叹了口气。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就看到路边一群黑衣人走着。望了望,就收回目光,他认出那是港口Mafia的人。
国木田独步听着喧闹的声音,看了几眼,开口:“他们在做什么?”
太宰治懒散回着:“找人,找办法。”
国木田独步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因为太宰治而这样做的,也不多加关注了。对他而言,关注他们还不如多看住太宰治。
“你现在有什么计划?”他问的是什么计划,而不是在问他有没有计划。
太宰治眉头一挑,侧过头看他,“你不是都知道吗?”
国木田独步似笑非笑看他,“我可不信你会什么都不想,还有放弃?”说着“放弃”二字时,还带上了些嗤笑。
“为什么不相信?”
“因为你压根儿就不是那样的人。”
“我怎么就不是了?我平常可是很不喜欢麻烦的。”
国木田独步指出:“你是不喜欢麻烦,你是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这不,港口Mafia还有侦探社都被他麻烦起来了。
太宰治笑了,“没想到国木田这么了解我。”
国木田独步也不反驳,只说着:“对,了解你多么烦人。”说完又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用手遮挡住眼里的情绪。
放弃这个词,要因人而异。有些人放弃是因为他们完成不了,所以他们放弃了,但是有些人的放弃是因为无聊了,不想做了,并不是因为完不成。
这两者是有根本的区别的。
而太宰治明显是后者。所以让他放弃一件他感兴趣的事情,倒不如去期待一下他停止自.杀。
哦,不对,他现在已经不自.杀了。当然他是不会放弃的。
国木田独步又重新问出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你的计划是什么?”
太宰治伸出食指在嘴唇上“嘘”了一声,明显不想多说的意思。
国木田独步见状,说道:“不管你的计划是什么,我不希望你做出对侦探社不利的事情。”
“不会。”
听着他这句简单的不会,国木田独步就相信了他。因为他从来不会说大话,他说过的事情一定会完成。
随后,国木田独步就跟着太宰治,似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可国木田独步看着周围的道路,他发现跟昨晚太宰治走的路线一样。
也就是说他们今天跟昨天走了相同的路。
国木田独步扭头看他,他不信他没有发现。所以他在这几条路上来回走,是为什么呢?
就在国木田独步想着要不要问一问他的时候,太宰治像是看到了什么人,并且加快了脚步。
他自然也跟了过去。
就见太宰治拦住了一个人。
国木田疑惑看着。
被拦住的那人看着太宰治,脾气不是很好的嚷嚷:“干嘛?”
太宰治看着眼前的人,唇角微勾,“你现在要到了你想要的权利吗?”
那人愣了愣,随后觉得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更是说了句:“你是不是有毛病?”
太宰治对于他的话并不生气,而是说着:“你忘了吗?前两天你在这里跟别人演了一场戏。”
那人脸色突然一变,使劲挥了挥手,“你胡说什么呢?谁演戏了。”说完这句话后,他就不准备在这里多待,抬起脚就要离开。可还没动,就被牢牢的按在了原地。
他再次嚷嚷着:“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赶紧给我起开。”
太宰治嘴角依旧含笑,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那逐渐慌乱的人。
一旁的国木田独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听太宰治的话,还有面前这个人的反应,就知道太宰治不是无缘无故这样的,就也不插手。
不到一分钟,这个被太宰治按住的人就忍不住了,带了沮丧的口吻说着:“你到底要做什么?有什么想问的就赶紧问。”
太宰治这才笑眯眯讲:“你之前是不是在这里演了一场戏?”
那人迟疑会儿,便承认了。
“谁让你在这里演戏的?”
那人摇头,“我不认识那个人。那个人就是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这样做的。”
“那个人是什么样的?”
面前的人仔细回忆了下,“带着眼镜,齐肩的短发,看起来很斯文的模样。”
“他都让你做什么了?”
“就是演一场戏,我说的那些话都是他让我说的。”那人说着,脸上不自觉的开始露出了抱怨的神情,觉得自己有些倒霉。
他以为自己只是赚一点外快,事情都过去了,没想到还会被人找。
太宰治听完他的回答后,把手从他的身上移开了。
那人见状,先试探性的往后退了一步,瞧他没有阻止,便连忙跑走了,像是身后有鬼被追一样。
静了片刻,国木田独步开口:“什么演戏,他说的那个人又是谁?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太宰治道:“当初跟社长他们做交易的人,又让刚刚那个人在我面前演了一场戏。”
“演了什么戏?”国木田独步眉头一拧,怀疑事情不对。
太宰治笑吟吟讲:“演了一场权利最重要的戏。”
国木田独步听后,愣了几秒,“那个人想要你成为港口Mafia?”
太宰治很是随意回着:“应该是这样吧。”
“这也就是你辞职的理由。”
“不是。”
国木田独步听到不是,也不觉得意外。只继续问:“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是一场戏的?”国木田独步有些好奇。
要知道,路边经常有小情侣吵架,也会有刚刚类似的事情发生,难不成这些都是演戏吗?
太宰治回着:“后来才想到的。”
“多后来?”
“一两分钟。”
国木田独步抿了下唇,瞪了他一眼。一两分钟可就是后来啊。
太宰治并不知道他心里所想,自己还在那里叹了一口气,当时他要是就知道的话,他还可以在那里停留一会儿,去找一找伽卡菲斯。但谁让他反应有些慢,也就迟了。只好顺着一开始心里的想法去做了。
“你现在过来找刚刚那人,有什么事?”
太宰治淡定回着:“我只是想解答一下心里的一个疑惑。”
“现在解答完了吗?”
“嗯。”太宰治已经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所作所为都被伽卡菲斯看在了眼里。但还有一件事情,还有些不明白。那就是伽卡菲斯到底想让自己做什么。
他认为只要自己明白这件事情,想要做的事情,自然迎刃而解。
国木田独步还有些糊涂,不过大部分还是清晰的。
正想的时候,太宰治动了。
国木田独步边跟上边问着:“你要去哪儿?”
“随便走走。”
国木田独步挑了挑眉,不再开口。
*
清晨,沢田纲吉醒来后,眯瞪了会儿,就拿起空白书对他讲话,“你好,早上好。”
空白书似乎没有想过他会对自己打招呼,在那里不断抖着。
沢田纲吉都呕血担心他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直到最后,一行带着颜色的字浮现,“你好,早上好。”
看着那简单的两个字,沢田纲吉又一次说着:“早上好。”心情也很愉悦,因为他回答自己了,不像昨天跟自己对完话,他一声不吭的样子。
洗漱完后,沢田纲吉便下楼了。
刚到楼下,他就看到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自己家里,意料之外的人。
愣了片刻,还是礼貌的打招呼:“白兰先生,早上好。”
白兰同样有礼的回着,语气还较为夸张的说:“原来沢田家就是你家,咱们可真有缘。”
沢田纲吉默默看着他,不知道怎么,他能轻易听出他是在说谎话。他不是不知道这里就是他家,而是他知道,却在故意装傻。
笑容淡了些,本来还想向沢田秋原他们告知空白书的事情,也被他暂时放下了。
白兰轻易看出他对自己的情绪变得平淡,却丝毫不在意,只转而对着奈奈说:“阿姨,好巧。”
奈奈点点头,她也是很诧异,没想到他会跟阿纲认识。
他在这里坐了会儿,就去厨房准备早餐了。当然也留白兰在这里吃饭。
白兰也没客气。
等奈奈一走,客厅里顿时安静。
谁也没开口,而被排斥的白兰像是压根就感觉不到这情绪一般,开始说话:“纲吉,之前你不是说你还有事情想要请我帮忙吗?怎么这几天都没有动静呀?”
“我已经有了其他办法,所以就不用麻烦你了。”
“原来是有了其他办法……”白兰拉长音说着。
沢田纲吉听着,感到有些微微的不适。明明他说的只是重复了一遍自己说的话,可他就觉得有哪不对。是语气吗?
就在他乱想的时候,白兰继续开口:“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能去到其他世界?”
“我很想见见这个人。”
沢田纲吉下意识皱了下眉,否认着:“没有。”
白兰抬眼看他,“可你刚刚不是还说,你已经有其他人帮忙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沢田纲吉没有想跟他多说的打算,便敷衍了几句。
白兰却没有停下,只接着说:“你是不愿意告诉我吗?可是你明明都已经把我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了呢。”
沢田纲吉默了默,“抱歉,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当初是他太急躁了,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白兰笑了笑,“我没有让你道歉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其他的人是谁。”
一直没有开口的夏目贵志在他的话音落下后,出声了:“你为什么一定想要知道?”
白兰垂下眼帘,遮挡住眼里的情绪,“因为好奇。”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以前当我刚发现我有这个能力的时候,我很害怕,因为这件事情不是正常的,但到后来我才慢慢接受,现在我又知道有一个人同我一样,自然想要跟他见面,想要跟他聊一聊。”
他示弱的话,让他们都安静了些,可沢田纲吉看着他,却依旧觉得违和。老老实实说着:“抱歉,我并不认识跟你一样的人。”
白兰听后,目光与他对上,带着莫名的压力,“那你为什么要说已经有人可以帮你了?”
沢田纲吉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沢田秋原开口了:“这位白兰同学,我孙子的事情,好像不关你的事情吧。”
他说的话非常不客气,白兰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
随后过了一分钟,白兰又若无其事的说:“既然您孙子的事情不关我的事,但是我想问一问有关于我的事情。”
“我的事情您孙子是怎么知道的?”
沢田纲吉听到他的问话,再一次感到不好意思,老实回着:“是妖怪告诉我的。”
“妖怪?”白兰的声音好像下一秒就会讥笑出来,明显他不信。
沢田纲吉看他,“你不知道妖怪吗?”
“电视上的那种吗?”
沢田纲吉听他的反问就知道他不知道妖怪,也没见过妖怪,顿时觉得有些难办了,自己要怎么跟他讲。
“那你听过除妖师吗?”
这次白兰停了会儿,才回着:“听过。”
沢田纲吉见他听过,便放松了一些,“除妖师就是除妖怪的。所以世上有妖怪。”
望着他认真的模样,白兰眯了眯眼,在心里嘀咕:“妖怪……”
沢田纲吉看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抓了抓头,再一次懊恼当时他的举动太着急了。
就在沢田纲吉想在向他仔细解释的时候,奈奈端着早饭出来了,他只好收回原先要说的话,邀请他去吃饭。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有外人白兰在,早餐吃得并不是很热闹。
至于白兰,在吃过早餐后就离开了。
也不知道他到沢田家是为了什么?
不过白兰走了,沢田纲吉就开始说起有关于空白书的事情。
沢田秋原他们听完,都觉得不可思议,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存在呢?
可是当他们亲眼看到会动会飘出一行字的空白书,他们不得不信了。
并且夏目贵志当即道:“那你岂不是可以用空白书去找太宰治?”
沢田纲吉听到他的话并没有开心,神情反而还低落了。
第一时间就发现他不对劲的他们,关心看着他。
“阿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沢田纲吉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小声讲着:“空白书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沢田秋原没想到还有这回事,目光一下子就射向空白书。如果眼神能变成刀子的话,他可能已经变成破烂儿了。
“你需要什么?”
空白书感觉不到沢田秋原的眼刀子,自然也不会害怕。当然,就算他感觉到了,也不会觉得害怕。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