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把小脑袋放到门边, 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小花办公室,小花教训的话时断时续的传入他耳里。
他犹豫望着,要不要进去把云雀带出来。可是, 他听到小花老师教训的话,觉得是云雀哥哥的错。
正在他挣扎的时候,一个没站稳,倒在了门上, 而本来就未关紧的门, 一下子被他压开了。
他倒在地上, 膝盖磕在瓷砖上,没几秒肉乎乎的膝盖就变青了些。
他委屈的噘着嘴, 眼里逐渐带上疼痛的泪水,要哭不哭的时候,想起这是哪里,他抬起头, 眼巴巴看过去。
早在他跌倒的时候,小花就停止了训斥云雀恭弥。又站起身打算来他旁边。
不过还没迈开步子, 云雀恭弥先他一步的过去, 手扶着沢田纲吉, 带了几分无奈说:“你偷听怎么还能摔倒?”
一听偷听二字,沢田纲吉瞬间不自在了,开始转移话题:“云雀哥哥,我疼。”他平常不撒娇,一撒娇就用软糯的声音, 让云雀恭弥更是心软。
小花亦是如此, 说:“好了, 带他回去吧。”
最后, 沢田纲吉是被云雀恭弥和五条悟扶着回去的。
他坐到位置上,傻乎乎笑着。
似乎刚刚快要哭了的,根本不是他。
小孩子的心情犹如天气,阴晴不定啊。
*
红信封老大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沢田秋原,压制住心里的烦躁,露出礼貌的微笑来。
他可不认为他来这里是要跟自己友好交流。
不过,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他们这边不占理,只能友好面对。
沢田秋原瞧着嬉皮笑脸的他,更生气,“什么时候你们的比赛这么缺人了,连不是咒术师的人都可以参加了啊?”
红信封老大要是知道他的想法,绝对会喊无辜。
听到这话,红信封老大心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这就是来秋后算账的。
“您说笑了。”
“说笑?”沢田秋原反问着,“我可不只是说说,毕竟你们已经做了啊。”
红信封老大强撑笑脸,“沢田家主,这件事我们已经跟五条家的人商量好了。”
话一说出口,看到沢田秋原更难看的脸色,心里暗道糟糕。
下一秒,沢田秋原眼底带着凉意,语气却显得轻松:“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沢田改姓成五条?”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跟我说说。”
红信封老大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清楚得很,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脑子飞快转动着,最后收敛起笑容,变得郑重,开口:“很抱歉,造成这样乌龙事件。”
沢田秋原看着向自己低头的人,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道:“我记得年轻人中有那么一句话,要是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么?你觉得这句话有道理吗?”
红信封老大暗自腹诽,Mafia起家的家族要什么警察。面上却点头附和:“有理,有理。”
沢田秋原心情这才好一些,不过也只是一些。只要一想到他孙子经历了危险的事情,他就很不满意。
他不再吭声,低头把玩起手上的拐杖。
红信封老大本就因为有诅咒跑到沢田纲吉身边而感到心虚,现在见他没说这事,看样子是还不知道。
可若是他知道了,绝对会再来一次秋后算账。就像现在这样。
倒不如一次性给他多些补偿。
红信封老大脑袋极速转着。
半个小时后,沢田秋原满意的离开了。
红信封老大要笑不笑的在后面挥手,他心里不由得祈祷,下次不要来了。
不过以后的事情,还没发生,谁都预料不到呢。
沢田秋原拿着红信封老大给的补偿品回去了,正好见时间差不多,径直去幼稚园门口,打算接纲吉。
顺便把今天拿到的东西给他。
*
幼稚园放学铃声响起。
沢田纲吉走一会儿停一会儿,他膝盖还是很疼。
等出了幼稚园门口,就瞧见早早在那里等他的沢田秋原,纲吉一瞧见立即开心的挥手。他还以为他已经回去了呢。
沢田秋原笑眯眯上前,可笑容还没维持多久,就看到他发青的膝盖,眉头一皱,瞬间抱起他,仔细询问:“阿纲,你的腿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告诉爷爷,爷爷帮你报仇!”
他的话不仅传入了纲吉的耳朵里,也被周围人听得清楚,毕竟他压根儿就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
一个个看到他凶神恶煞的,下意识的拽着自己的孩子离得远一些。
这还不够,他们还暗暗问自家孩子,是不是他们做的。
幸好,他们都说不是。
沢田纲吉这时也反应过来的回道:“不是的爷爷,是我自己没有站稳,所以摔倒了的。”
“没站稳?”沢田秋原怀疑的看着他,是不是他为了维护某些人,所以故意这样说的。
沢田纲吉点点头,他自己也有一些不好意思。
沢田秋原想再问,可他两次都这样说,只能暂时相信。但他觉得他应该不会站不稳摔倒的,瞥了一眼五条悟,打算等回到家后单独问一问。
到家后,奈奈也看到沢田纲吉的腿,问着:“阿纲,你的腿怎么了?”
“我自己摔倒了。”
奈奈知道是真的,便叮嘱着:“下次小心些。”
“好。”
沢田秋原这时扯着五条悟去到一旁,问:“是不是有人欺负阿纲了,告诉我。”
看着他气愤的样子,五条悟突然明白了什么,默默道:“是阿纲没有站稳,摔倒了。”
沢田秋原盯着他看了几秒后,颇有几分无理取闹之意,讲着:“你不是说你会好好保护他的吗?怎么还让他伤到了?”
前后态度截然不同的沢田秋原,从原先的认为不会摔倒,到现在知道确实是摔倒后,又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双标怪,不奇怪。
五条悟扯了扯嘴角,眼里多了些无奈。
沢田秋原懒得理会他的反应,去到沢田纲吉身边,抱着他安慰,“阿纲,摔倒没关系。以前你老爸也经常摔倒。摔的那叫一个鼻青脸肿。看起来都丑死了。”实际上是跟人打架而弄得鼻青脸肿,不过掩盖了事情真相的沢田秋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老子嘛,就是要给儿子取乐的。
沢田纲吉扑闪着亮晶晶的大眼,好奇问着:“真的吗?”
一点儿也不心虚的沢田秋原爽快点头,“是真的,我这里还有他丑丑的照片呢,你要看吗?”
沢田纲吉激动喊着:“要。”他想看。
家里只有他小时候的照片,没有爸爸和妈妈的,他也想看他们小时候的照片。
“那等这个周末的时候,你去爷爷家,爷爷给你找出来,让你看好不好?”
沢田纲吉下意识应着:“好。”丝毫没察觉到这是沢田秋原的小计谋。
沢田秋原满意的点头,上周没去成,这周他亲自过来接他,就不信他还去不了。
“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
“嗯。”纲吉应完后,又问着:“爷爷,你家里也有妈妈小时候的照片吗?”
听着他天真言语,正好出来听到他话的奈奈无奈一笑。
沢田秋原也笑出声,“家里没有你妈妈小时候的照片。”
他不理解问着:“为什么没有?”
“因为爷爷不认识你妈妈的小时候。”
“可是咱们不是一家人吗?”
“现在是一家人,以前可不是。”
沢田纲吉又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意思。
恰好这时奈奈喊吃饭,纲吉也就不纠结了。
不过今天他可真成了个小废孩呢,上下楼都要爷爷抱着。
五条悟也问着:“阿纲,晚上要不要一起睡?”
沢田纲吉拒绝了他:“不用啦。”他现在晚上有太哥哥。
沢田秋原把他抱回到房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盘腿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物件。
指着说:“阿纲,你看看你想要什么,要是都想要的话,也可以都拿走。”
反正这些都是他的。
沢田纲吉探头看了看,“爷爷,这都是什么呀?”
“咒具。”
沢田纲吉歪着脑袋,有些熟悉又有一些不熟悉。
太宰治倒是好奇的挨个瞅过去,听他说是咒具,瞬间联想到了。
勾了勾唇,心情莫名好。
看样子红信封的人这次又大出血了呢。
“爷爷,咒具是做什么的啊?”
“是可以防御一些危险的。有时候也可以当武器来用。”
沢田纲吉听武器二字,就连连摇头,“爷爷,我用不到这些的。”
沢田秋原想了想,笑得像个要拐卖人的爷爷,说:“没关系,你随便选。当个玩具也可以的。”
听到玩具,沢田纲吉这才没那么抵触,仔细看着,看完后没有选,而是先问着:“爷爷,我可以多选几个,然后给别人吗?”
“可以。”沢田秋原大方的点头,“你选了后就是你的了,你想给谁就给谁。”
沢田纲吉听到可以,就开始认真选着。不一会儿选出了七个。
他看了看选出来的七个,又看了看地上没剩几个,立马脸红的说:“爷爷,我是不是选的有些多了?”
“不多不多,正好。”沢田秋原赶忙说着,“你还有要的吗?”
“不要了,爷爷你收起来吧。”
“那爷爷可就收起来了。”
“嗯。”沢田纲吉点点头,等他把地上的那些全都收起来后,他从刚刚选出来的七个中,拿出一个递给了沢田秋原。
沢田秋原望着,疑惑道:“阿纲?”
“这个我想要给爷爷。”
沢田秋原感到惊喜的问着:“给我的吗?”
“嗯。”沢田纲吉觉得这个很适合他。所以刚刚在选择的时候,他有一些犹豫。可最后还是从里面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