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和光很确定琴酒的脉搏在加速跳动着。

  脉搏加速,瞳孔放大,呼吸加重。

  除了生理反应之外,琴酒的心声也把他的心思暴露得彻彻底底。

  但就在乌丸和光以为琴酒会无法抗拒地答应的时候,琴酒却是猛地后退了一步,仓促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的声音低哑,却无比坚定,他说:“不。”

  他也发现了自己声音的不对劲,说出一个拒绝的音节以后立刻就把嘴闭上了,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喉咙,琴酒深呼吸一口气,偏头不去看乌丸和光,他又说了一遍:“不了,我回自己的房间。”

  乌丸和光没有想到琴酒会拒绝自己。

  完全没有设想过的情况出现了。而乌丸和光没有对这种情况做出任何下一步的计划。

  怒气像火一样被速度点燃,怎么也止不住,乌丸和光眯起了眼,一字一顿地说:“你再说一遍?”

  你完蛋了,黑泽阵。

  不需要听乌丸和光的语气,琴酒也知道他会生气。

  琴酒压下心底被勾起的燥热,视线回到乌丸和光身上,他不知道乌丸和光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邀请他,但他早在刚才在房间自己解决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

  他会拒绝乌丸和光,而乌丸和光会生气,甚至是大发雷霆。

  他预料到了,但还是坚定地拒绝了。

  不,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坚定。琴酒眼神闪烁,他在张嘴回答的那一瞬,几乎就要这么答应了。

  大脑的理智在遇到乌丸和光的时候永远都会崩盘,脑海的声音大声地撺掇他扑上去。说他都勾引你了,都邀请你了,你就应该让他知道勾引你的后果。

  庆幸的是,他刚才在房间里已经解决过一次,因此勉强保留了一丝理智,微弱的另一道声音说不能在这个时候答应乌丸和光,不然之前他所有的克制都会变得是白费力气。

  最后是微弱的声音胜利了,或者说是更大的渴望胜过了这一刻乌丸和光的引诱。

  他和乌丸和光对视,很想讽刺一句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让两人做普通的上下级,把他的特殊全部抹去。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在频繁

  但他明智地没有选择再一次激怒乌丸和光。琴酒试着为自己的拒绝找到更合理的借口,他说:“天气太热了,你怕热。”

  乌丸和光看了眼正在运转的空调,和琴酒沉默地对视。

  琴酒意识到了这个借口的蹩脚。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很低,根本就和热扯不上关系,甚至可以说偏冷。

  乌丸和光冷笑一声,他大步上前,揪住了琴酒的领子,大力地把他推到了床边。

  琴酒一个踉跄,被他按在了床上。

  他原本是有机会也是有能力反抗的,但在乌丸和光面前,再快的反应好像都变得迟钝。

  琴酒仅仅是犹豫了不到一秒,乌丸和光就抬脚踩在了他的身上。

  琴酒瞳孔收缩,要害被人踩住,不管是谁都会因此想要反抗。

  但乌丸和光的话语就像咒语一样,一开口就把他定住了,让他一动都不敢动。

  “别动。”乌丸和光说。他弯腰从床头柜里抽了把枪出来,对准了琴酒。

  他的脚依旧踩在琴酒身上,稍稍用力琴酒就会露出半是痛苦半是欢愉的表情。

  琴酒努力在克制,但很显然,就算神情可以控制,他的内心所想,身体上给出的反应也都会把一切暴露。

  更何况他此时是躺着的,而乌丸和光高高在上地俯视他,把他所有的反应都收入眼中。

  乌丸和光的语气微妙,略带嘲讽:“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呢。现在看来还是很精神的。”

  琴酒脸上的红已经蔓延到了脖子上,他深深呼吸着,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我会让他知道我到底行不行。]

  [把他按在床上,地板上,让他知道不要随便撩拨人。]

  [用力地、恶狠狠地,把他折腾哭,让他哭得眼泪都掉不出来,让他求我放开……]

  无数杂念在琴酒脑海里闪过,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下流淌。

  乌丸和光听见了他过分的那些假设,却再一次知道琴酒今天是不会对他做任何事的了。

  这一次他没有因为琴酒的心声而脸红,相反的,他的神色因为怒气升高而越来越冷。

  计划出现差错带来的自我怀疑让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开枪。

  开枪惩罚面前这个让计划出现偏差的家伙。

  这么想着,乌丸和光的枪微微偏转,“咻——”,装有消音/器的枪里射出子弹,近距离之下瞬间就射穿了琴酒身边的床。

  琴酒却丝毫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他紧紧地盯着乌丸和光,呼吸愈发急促,乌丸和光甚至感觉脚底下的温度更加滚烫。

  他不动神色地把脚放下了,手里的枪依旧对准着琴酒。

  “我什么时候允许你拒绝我了?”乌丸和光微笑着问,手里的枪不客气地在琴酒身上点了点。

  他没有去问琴酒为什么要拒绝自己,这种问题就好像在直白地问琴酒为什么不上他一样,他难以开口,于是干脆直接宣泄怒气。

  也不需要问,不过是面前这个诡计多端的家伙又在打着什么主意,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刺激自己罢了。

  乌丸和光承认他成功了,但他也完蛋了。

  从此他再也不会给琴酒任何机会。

  乌丸和光把枪丢在了琴酒身上,琴酒半坐了起来,呼吸还是沉重的,眼睛没有和乌丸和光对视,却是落在乌丸和光的大腿上。

  乌丸和光被他气笑了,怒火不减反增,他抓起琴酒的右手,一口咬了上去。

  牙齿深深地刺进手腕,哪怕尝到鲜血的味道他也没松口。

  琴酒一声都没有吭,只是手轻微地抖了抖。

  [牙齿比我的还尖。]

  乌丸和光因为他这句话分神了一秒,脑海里似乎有什么画面浮现,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琴酒在自己大腿侧留下的牙印,猛地就松了口。

  不过这段记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乌丸和光依旧怒火中烧,只比刚才好了那么一点,他后退了一步,轻蔑地扫了一眼琴酒的左手:“留了左手给你。”

  琴酒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乌丸和光并不想听。

  于是在琴酒开口前,乌丸和光开口了:“今晚,你睡在这。”

  他知道这对琴酒来说会是一个很大的惩罚,只需要再加上一句话。

  “如果被我发现你弄脏了什么东西,让房间里多了什么味道,或者是多用了我一张纸……”乌丸和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的下身一眼,轻描淡写地说,“它就完蛋了。”

  琴酒沉沉地看着他,不知道有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乌丸和光轻笑一声,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你也不想带上一把锁吧。”

  他转身大步地离开,却不知道琴酒在他身后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眼睛里的色彩亮得惊人。

  房门被关上,琴酒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坐在乌丸和光的床上,周身所有的气味和东西都是属于乌丸和光。

  他知道这是一个极为艰难的惩罚,但还是忍不住重新躺了下去,然后翻了个身,把鼻子埋在床单里,喘着气。

  他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变态,如果被乌丸和光看到的话,估计又会给他记一笔,骂他有病。

  但是乌丸和光把他关在这里,不正是想看到这个吗?

  身体的部位涨得发疼,他一点都不敢碰,用了极大的意志力去压制,却感觉根本无法控制。

  只要他还在想乌丸和光,只要他躺在这张床上。

  于是他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站到了墙边,冰冷的墙面让他清醒了几分,他拿出手机,想着分散注意力,于是给乌丸和光发了短信。

  这个时候只有说正事才能让他维持理智,于是他在手机上面敲:【最近小心,组织里的一些老家伙可能会进行一些报复。】

  乌丸和光已经开始对组织里的老成员动手了,先是对他们手底下的人动手,然后逐步剥削他们的权利。

  那些人不会坐以待毙,琴酒这段时间隐隐嗅到了危险要来临的气息。

  他知道乌丸和光应该比自己更清楚,但还是选择了在这个时候提醒他。

  乌丸和光此时在琴酒的房间里躺着,大概是因为琴酒开了窗透气,他过去的时候只有一定空气清新剂的气味,他皱了皱鼻子,不想为难自己在沙发上睡,于是想了想,还是躺了下来。

  翻了个身正准备睡的时候,就听见了短信声。

  不出意外是琴酒。乌丸和光打开前以为他会为自己狡辩几句,没想到说的却是正经事。

  乌丸和光看了两秒,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他没有回短信,反而是拨了电话回去。

  “阿阵。”他慢条斯理地说,但很显然并不是打算说什么正事。

  琴酒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把手机移开了一点。

  “你刚才在自己房间做了什么坏事?”乌丸和光问他,语气带着引诱,“说给我听。”

  琴酒突然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心跳如雨点密集,琴酒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他对乌丸和光如实告知。

  乌丸和光的笑声从手机另一头传来,像是猫爪子挠在了琴酒的心上。

  “我想听声音。”乌丸和光轻飘飘地说。

  空气寂静,琴酒很久没有说话,只有猛烈的呼吸声告诉着乌丸和光他没有挂。

  不知过了多久,琴酒才开口:“你不是说,不要弄脏你的房间吗?”

  乌丸和光悦耳的笑声在琴酒耳边响起,他说:“是啊,步骤来一次。但是——

  不许s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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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万字内应该能正文完结,番外应该是写点过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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