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和光喝醉酒之后会断片,所以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自己酒量很不好,从此决定再也不碰,却不记得那个时候琴酒就在他身边。

  琴酒想之所以乌丸和光会忘记,大概是因为自己是后面被叫过去的,又在乌丸和光清醒之前离开了。

  他是被一通电话叫过去的,乌丸和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飘来,又飘又轻,也不说是什么事,只说是想要见他。

  “问那么多你早就到了。”乌丸和光不耐烦地说,只是软绵绵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骂他,倒像是在撒娇。

  琴酒只能说自己马上过去,问清楚了地方就去了。

  地点是陌生的位置,琴酒听着电话里乌丸和光的声音不大对,他是带着一些提心吊胆去的,然后收获了一只酒醉的乌丸和光。

  那个时候乌丸和光也才二十岁,眼尖地看见了从远处过来的琴酒,蹲在地上冲他愉快地招手。

  琴酒快步走了过去,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乌丸和光,问:“什么事?”

  回答他的是站在乌丸和光身边的陌生人。

  “喝醉了。”陌生人说,“你朋友?我看他蹲在路边好久了,也不知道喝了多久,赶紧把人带回去吧。”

  琴酒抓住乌丸和光乱晃的手,迅速地打量了一番这位陌生人。

  路边亮着明亮的灯光,琴酒很快判断完了,是普通人。

  他放下几分警惕,生疏地说了声谢谢。

  陌生人走了,路边只剩下琴酒和乌丸和光。

  “你喝了多少?”琴酒低头问他。

  “两口!”乌丸和光大声地回答他。

  琴酒不是很信。

  “阿阵。”乌丸和光蹲在那扯了扯他的裤脚,“我要回家。”

  琴酒握着他的手,想把他拉起来。

  乌丸和光踉跄地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腿一软,栽进了琴酒的怀抱里。

  十五岁的琴酒从来没有和别人产生过这么亲密的接触,他浑身一僵,瞬间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

  喝醉酒后的乌丸和光反应有点迟钝,他靠在琴酒怀里,脸埋在琴酒的胸膛里,慢吞吞地说:“你长得好快哦。”

  确实如此,十五岁的琴酒现在已经和乌丸和光差不多高了,少年的成长好像就是几个晚上的事,身上的青涩褪去,抽条变得成熟,只有脸上还余留着一点少年的感觉。

  琴酒没有听清乌丸和光在说什么,他只觉得被青年挨着的那一块皮肤在发烫,心跳剧烈跳动,疯狂地撞击心脏。

  他下意识搂住了乌丸和光的腰,有点艰难地想把人扶起来——他担心再这样下去对方听到他大声的心跳。

  他的担忧是正确的,因为下一秒,乌丸和光就抬起了头,说:“阿阵,你的心跳跳得好快哦。”

  琴酒的脖子飞快地红了起来,他生硬地岔开话题:“我们回家。”

  好在酒鬼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乌丸和光嘟囔:“可是我的腿很麻,脚也是软的。”

  琴酒几乎是用了这辈子最大的耐心去哄他:“那我背你。”

  “不要。”乌丸和光却是飞快地拒绝了,他猛的往琴酒身上一扑,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笑着说,“阿阵抱我。”

  琴酒的心脏又开始不听使唤了,好在乌丸和光在扑到他身上后安静了不少,他狼狈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叫了车来接他们,艰难地把乌丸和光带回了家。

  其实喝醉酒的乌丸和光并不闹腾,只是格外黏人,时时刻刻都缠着他。

  琴酒好不容易把他安顿在卧室里,刚准备出去给他弄点解酒汤,就被乌丸和光抱住了腰。

  琴酒头都开始疼了,不知道为什么上一秒好好躺在被窝里的乌丸和光会突然弹起来。

  他想要把乌丸和光从身上扒下来,但手刚落在对方身上,就听见乌丸和光软软地说:“阿阵,我想洗澡。”

  琴酒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闭了闭眼,刚想说那你就去,结果下一秒睁眼,他看见乌丸和光松开了抱住他的手,开始扯身上的衣服。

  琴酒呼吸一窒,来不及阻止,面前的青年就已经把身上唯一的衬衫的扣子扯开了。

  乌丸和光站在了地板上,很高兴地一挥手臂,看起来是想把衣服甩掉。

  面前是刺目的雪白,琴酒只觉得脸突然就烧了起来,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地,他猛地冲了上去,三下两下,把乌丸和光裹进了被子里。

  他在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对上乌丸和光奇怪的目光,他欲盖弥彰地说:“不要着凉了。”

  乌丸和光把自己从被子里拯救出来,哼哼唧唧地说可是他很热。

  但他却又要抱着琴酒的手,死活不肯松开。

  琴酒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热,但他自己此时真的热得感觉要炸了。

  挣扎了很久,他才终于把手抽了出来。

  乌丸和光发了一会儿呆,很快他的目光重新聚焦,他定定地看着琴酒。

  但这个时候他似乎从醉酒中清醒了过来,眼神清明,直视着琴酒,好像能把他整个人都看穿。

  琴酒移开视线,从床上站起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条腿伸了过来勾了他一下。

  琴酒猝不及防地就被勾倒了,他摔在床上,正好压在了罪魁祸首身上。

  罪魁祸首笑嘻嘻地看着他,伸出手按在他心脏上。

  然后说:“阿阵,你的心跳跳得很快。”

  琴酒面无表情地扯开他的手,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可是下一秒,他听见乌丸和光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小阵。”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定身咒定住一样失去了行动能力。

  ……

  之后发生了什么琴酒不想再回忆。总之就是丢脸,丢脸至极。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他眸色深沉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乌丸和光,视线扫了一眼对方手边的杯子,里面的液体已经被喝得差不多了,乌丸和光脸上也浮现了一抹红晕。

  “好喝吗?”琴酒开口问。

  “好喝!”乌丸和光欢快地说,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的用心险恶。

  他喝醉了。单单是从语气,琴酒就听出来了。

  他站了起来,从乌丸和光手里把杯子拿了过来放在了一边。

  “别喝了。”琴酒说,牵住他的手,语气带上了一丝引诱,“你现在应该感觉很困,要去睡一觉吗。”

  乌丸和光仰头看着他,有点迷糊的大脑传来一些声音,他眨眨眼,艰难地思考为什么阿阵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不太一样。

  他一时想不明白,但是觉得面前的人说的对,于是缓慢地点了点头。

  “阿阵抱我。”乌丸和光说,他脑袋晕,不想走路。

  他对着琴酒张开手臂,理所当然地觉得对方会来抱自己。

  衣服因为动作被带起,露出一小截又白又嫩的皮肤。

  琴酒伸出手,握住了青年纤细的腰。

  几个月不见的思念和欲/望在碰到乌丸和光的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血液下涌,大脑里想象的那些画面,面前乌丸和光泛着红潮的脸和他撒娇一般的态度杂乱地纠缠在了一起,冲击着琴酒的大脑。他意识到他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

  乌丸和光歪着脑袋看着他,催促:“你不是说要去睡觉吗?”

  琴酒深呼吸一口气,他把乌丸和光拉了起来,却没有如对方的愿去抱他,而是把他推到了餐桌上。

  乌丸和光下意识坐在了餐桌上,本能让他意识到了一点危险,但是另一个本能让他想去碰面前的琴酒。

  两种本能打了会儿架,最后后者胜利了,他伸出手抱住琴酒。

  琴酒把头埋在他脖子上,热气呼出,他的声音沙哑,说:“在这里也可以睡。”

  乌丸和光愣了一下,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屁股。

  只听见一声脆响,两人齐齐看过去,发现是桌子上的酒瓶倒了,里面橙色的液体流出,乌丸和光下意识伸出手去把瓶子扶了起来。

  琴酒随后握住了他的手。

  “手脏了。”琴酒低低地说。

  乌丸和光慢慢地点头,想让琴酒去给他拿一张纸。

  但话还没有出口,就被琴酒的动作打断了。

  琴酒抓住了他的手,低头亲吻,一点一点地舔掉了上面的酒液。

  乌丸和光的指尖颤抖,他想要逃开,想把手抽出来,却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力气。

  琴酒抬眼看着他,乌丸和光对上他的视线,鬼使神差地问:“好、好吃吗?”

  琴酒怔了一秒,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他握住乌丸和光的手腕,把他的手送到了他自己面前。

  “BOSS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乌丸和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正想要拒绝,却听见琴酒补充了一句:“是橙子味的。”

  指尖在琴酒的动作在已经碰到了唇,乌丸和光朦胧的大脑说是橙子味的诶,然后他便张开了嘴。

  粉色的舌尖碰到了手指,他好奇地舔了舔。

  琴酒呼吸急促,心脏跳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去世,他的手剧烈地抖了两下,眼神像是要吃人。

  乌丸和光被他吓到了,动作停滞,视线转向他。

  炙热的空气几乎要把人烧死。

  乌丸和光在这个时候突然说:“阿阵,你在想一些很坏的事情。”

  琴酒以为他是从自己眼中看出来的,但事情发展到了这里,喝醉酒的乌丸和光很好欺负,他并不会停下。

  于是他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把自己的手指也送了过去。

  他低声问:“那BOSS想要吗?”

  乌丸和光小小地咬了他一口,含含糊糊地说:“想呀。”

  意料之外的回答响一道雷一样在他耳边炸开,瞳孔收缩,心跳几乎停止,他再也忍不住,松手扑上去,咬住了乌丸和光的耳垂,在他耳边说:“我好想您。”

  哪里都想。

  乌丸和光很乖地回答他:“我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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