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法术的成功率,会被施法者和受术者的意志力差距影响。

  ——意志力?

  李其穆认真查看和品味法术说明,周围一时之间鸦雀无声。看他热闹的玩家们,连议论都没了。

  ……

  十几分钟后。

  李其穆终于摆脱掉缠着、嚷着、不顾矜持地追来的一群玩家,意外地在村口的飞驼出租点遇到了狼牙,见狼牙安然无恙,他松了口气:“签下共战契约升级去?”他眼眸凝视狼牙帅气的面庞,肯定地问。

  狼牙在双翅飞驼上颇有兴趣地左拍右拍,像拍打军犬宠物似的,听到他的声音才矫健地跳下来,点点头,二话不说,径直往白石塔方向走。

  签下共战契约后,狼牙似是在沉思什么,仍旧一语不发,直到走出村落,来到无人处,他才取下背后的巨大背包道:“你学完法术了?被围观了吧。”他挑眉嗤笑着,浓眉下的双眼黑亮慑人。

  “还好,托你的福,不然我不可能升级这么快。”

  李其穆转头与他对视,坦然地微笑。

  狼牙神情不改,突然臂膀抬起,把巨大背包随意一抛,扔到他的怀里。

  李其穆一惊,连忙伸手接住,只觉双臂一沉,忙问:“什么东西这么重?”

  狼牙好整以暇地抱住膀子:“咱俩的露营装备,你背着,我带你去升级。”命令式缓缓说完,他转身继续往后山走。

  ——选中你,是我凑巧,也是你运气,你小子可堪培养,以后就是我的新兵,新兵嘛,当然要给教官背行装、跑腿、洗脚、捶肩,哪管你现实中是什么娇生惯养的高干少爷,你做不来,我就训得你做出来。

  狼牙黑眸深沉闪烁着,懒懒地想,觉得以后在游戏中应该不会太乏味。

  李其穆不知他心头所想,错愕不已地低呼:“咱俩,露营?”

  他心头突突乱跳,暗暗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往狼牙精壮身板儿上打量,尤其在狼牙的胸膛、臀部,和大腿上凝神。打量几眼,面庞一热,连忙收回目光。

  “这几天要一直在外面杀怪练级,不回村里来了?”

  李其穆神思转动,迅速想个清楚,一面略显费劲儿地把背包背到自己背上,一面跟上狼牙的脚步,沉眸平静地道,“如果这样的话,我得先回村落向凯恩奇族长报备。”

  狼牙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步伐轻捷稳健:“可以,待会儿自己追过来。”他没打算等李其穆。

  李其穆不以为意,他昨天就对狼牙的臭脾气有些了解,一开始也暗暗皱眉,之后却只剩钦佩,现在说了一声:“我马上追过来,你自己先走就是。”背着三十来斤重的巨大背包又往村落跑。

  他现实中锻炼不辍,是个体格一流的棒小伙儿,三十多斤的东西对他来说,短时间内不算什么。

  但再次跑出村落,赶上走到山脚的狼牙身边时,他还是累得喘息粗重。

  “这回要去杀什么怪?咱们五级,与别的玩家不同,普通野兽提供的精魂能量太不够看了,昨晚那么群怪,也升级缓慢。”李其穆深深呼吸两下,平稳了气息,握住双肩背带,大步流星地与狼牙并肩而行。短发、牧师袍、巨大背包,使他看上去很有些古怪。

  狼牙脚步不停,不答反问:“听你的意思,你以为,五级是目前别人比不上的等级了?”浑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讥讽。

  李其穆一愣,蹙眉摇头:“我没这么说。”心底却知道自己的确这么认为。

  狼牙撇撇嘴,毫不给面子地戳破他:“甭跟我掩饰。我今天租借飞驼去希利苏城买的这些东西,遇到熟人,个个都是四级五级,或许还有更高的,也就村落的普通玩家升级慢得跟乌龟似的,你一直跟他们比,也就这么点出息了!”

  不等李其穆说话,他一手插在裤兜,一手掏出匕首翻转把玩,又道,“比较的对象,可以代表你的成就,和乞丐比,你肯定是成功人士,还比啥?你现实中不会也这德行吧?”

  李其穆先是疑惑他怎么敢去希利苏城,再听他说话难听,不由皱眉——怎么跟找茬似的?

  他神情稍稍冷淡下来,沉声道:“我对游戏的了解不多,不用提现实。合作升级就是,我还不至于拖你的后腿。”他平静地抬眼直视前方,结实匀称的胸膛兀自因粗重的呼吸而起起伏伏,比狼牙高出两指的挺拔个头也没弱了气势。

  “跟我顶嘴?”狼牙挑眉轻笑,眼眸却沉然黑冷,竟用匕首勾着李其穆的脖子,抬脚踢他屁股,“你现在是跟哥混,哥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不然就得挨揍,懂?”他说一句踢一下,匕首的角度不容李其穆躲闪。

 

  、第二十五章

  “嘶——”

  李其穆险些痛呼出声,同时也觉自己大男人的,竟被踢屁股,不禁羞臊得俊脸微红,怒道:“你干什么?马上放开我!”

  “放开你?”狼牙似笑非笑,“听听,说得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还脸红?是男人就将我揍趴下!那样我当然会放开你,瞧你这弱了吧唧的样儿,要是有人想杀你,你也这么跟他吼?”

  他用匕首一侧“啪啪”拍了拍李其穆俊朗的脸庞,跟黑社会痞子教训小弟似的。

  心里则沉沉暗想:我们的血总不能白流,高级客户端既然发给你们这些高干子弟,你们就得担当起应有的责任,而不是依仗祖辈余荫,将之拿来轻松玩乐。我没有别的本事,管不了太多,但挑出一个来管,我就得管好。

  他戏谑的神情中,黑眸越发森冷,腕力拿捏得准,手中匕首锋锐而冰凉地贴着李其穆的脖颈大动脉,既不伤到李其穆,又让李其穆一动不敢动,又实打实踢了李其穆几脚。这几脚可不轻,跟用钢锤凿击似的。

  “你够了。”李其穆躲闪不得,憋得面庞更红,只得再次低喝,然后凝眸看他,听出来他话中意有所指的管教意味,只觉莫名其妙,心道:听着怎么跟电视里放的流氓教官似的?莫非我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