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游戏竞技>寻仙问天>第一章 相识(一)

太平村,顾名思义小地方、小村子,而且还真太平,从没听谁说这里闹过什么土匪盗贼之类,当然可能也是因为村子并不富裕的原因。

村里云姓可是大族,据说这原来叫云家村,后来云家守土有功皇帝就下令更名为太平村。听说太平村祠堂里贡得就是云家的先辈们。

真不知道这与我们可爱的云天河的祖辈有什么关系?

当然这个问题在那野小子那里是没有答案的,因为“这个爹没有交代过。”

太平村就在青鸾峰下,出了紫云架再走不远就可以到太平村了。

天河站在村口四处张望,无论你从哪里看都可以看出这个陌生少年的激动、惊讶和好奇,由其是再加上他的一句“人好多!这么多人!”就更加表露无疑了。

也许这才是我们的天河吧?

端午扮钟馗打鬼是当地的习俗,现在已是端午,所以黄昏时分村口附近有人在扮钟馗打鬼,据说待会还要到祠堂那边的戏台上演,传说这样可以保佑村子一年里都平平安安的。

这些人自然逃不过天河那一对自幼打猎练得好眼力,而且纵然是你没练过也同样逃不过你的眼睛。

第一、人太多。

第二、本来离得就不远。

透过喧闹的声音隐隐有一个小孩拍手笑道:“王大哥舞跳得真好!”旁边的大人仿佛是惧怕什么似的连忙道:“什么跳舞……小孩子不懂别乱讲,王大哥这是扮钟馗打鬼,等下还得到祠堂前的戏台上。”

天河哪里见过这许多人,所以看得不禁有些出神,竟不记得旁边还有韩菱纱。

菱纱见天河不知看什么东西竟看得有些出了神不禁有些好奇,所以就顺着天河看的方向看了过去,看了半天才明白天河在看什么,道:“大惊小怪,没见过人多啊……”

天河听了,憨憨地笑道:“是、是没见过啊,人原来这么多啊……”

菱纱叹了口气道:“土包子别东张西望,小心招来麻烦。”

话刚说完,就听见天河惊讶的叫着。

“快看!那个穿红衣的,是他们的大王……”

“啊,他们走了,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说着还把自己看到的指给菱纱看。

看着天河的表情,菱纱心里有点埋怨道“根本没在听我说话……”口中也不高兴道:“什么大王小鬼?又在说傻话?”

天河转过身看着菱纱,呵呵的笑道:“原来你不懂啊?猴群里的猴子都会跟着最厉害的猴王。那个红衣服的要不是老大,干嘛一堆人围着他?”

“傻瓜,我看你干脆去当猴子算了!”菱纱摇了摇头道,“你记住了,山下和山上不一样,不是只比谁的拳头硬,凡事都要讲个规矩,就像老百姓要听当官的,当官的要听皇帝的。”

天河听了菱纱的话脑海中一下子蹦出了一个想法,于是他抱着手笑道:“那个叫‘黄弟’的很厉害吗?剑法如何?”

菱纱烦道:“我又没见过皇帝哪里知道他会不会使剑啊。反正他权力很大,只要一声令下,成千上万的人都得掉脑袋。”

天河立刻吃惊道:“这么厉害?那不是已经到了爹说的以气御剑的境界?”看他的样子就猜得出,这小子的美梦泡汤了。

“哎呀,根本不是一回事嘛。”菱纱似发觉了这小子的想法,无奈道,“少问一些有的没的,天色不早了,我们先我个地方歇息,然后商量接下来要去哪里。”

天河笑道:“找地方?不用找啦,这儿这么多房子,我随便睡哪都行。”

嗯!不愧从小就在山上长大的孩子,一点也不讲究住的地方。

只是……是不是应该先考虑自己能不能住进这些的房子里呢?

“天呐,傻瓜傻瓜大傻瓜!”菱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大声道,“房子再多也是别人的,主人不同意你就进去住,是想做强盗啊?”

天河被这话一说,就像一个犯了错却不知错在何处的小孩,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菱纱,似乎遇到了一个他自己根本没法解决的大问题。

菱纱连忙道:“停——!接下来你别问我‘强盗’是什么,反正在山下你都不懂,一个不懂和两个三个不懂也没差啦。”菱纱终于发现云天河的问题似乎比天上的星星还多。

天河“哦”了一声,道:“饿死了,我想吃东西。”

“哼!别满嘴死啊死的,你哪有那么虚弱!”菱纱道,“这太平村地方小,也没客栈,我们借住村长家好了。”

天河立刻高兴道:“村长家有好东西吃吗?”

菱纱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就去找村长,你别跟来了,免得添乱。”她实在想不通竟有人把吃看得这么重,但总算天河没问她“村长是什么?”

她不能理解天河,也许是因为她不用为自己的生存而担心吧。

天河笑道:“那我去看那穿红衣服的。”

菱纱点点头转身正要走,忽又转过来对天河道:“听好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然后又一字一字道:“不许惹麻烦!”

天河“哦”了一声,嘟囔道:“那些人我又不认识。”

菱纱听了这话心中暗气道“哼!就是不认识,才更麻烦。”,可嘴上却装作没听见道:“我走了,记得你答应的话!”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进村了。

“又香又好吃的粽子咧。”

“只有端午节才吃得到,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李家粽子,只有在端午时才吃得到,在太平村很多人认为如果你端午没吃上李家的粽子那你这个端午算是白过了。

但今天村里刚巧就来了一个不这么认为的人,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粽子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当然听到李慎的叫卖声后就大体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了。

“嘿嘿,小哥尝尝看吧。”李慎打量着天河笑道。

嗯,尝尝吧,很好吃,不过尝完要交钱。

钱?

不是问题,瞧这小哥一副猎户打扮,腰包里的银钱还会少得了?

不错,那时猎户可是一个赚钱的职业,虽不能大富大贵,可腰包却绝不会因为没钱而瘪下去,要买十几个粽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世上没有绝对的事,至少云天河就是个例外。

天河指着粽子,将信将疑道:“这个,真的好吃?”

“哈哈,那当然!看你打扮是附近村子的猎户吧,居然不清楚我李家这块大好招牌。”李慎打哈哈道,“我们村里还有个习俗,每年端午就有扮钟馗、斩小鬼的戏目,谢他老人家保佑平安。一边吃粽子,一边看戏,真是再好不过了。”

天河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原来山下的人不吃烤肉。”说着天河拿起一个粽子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口中还兀自喃喃道:“这玩意怪模怪样,外面壳好样很硬,还绑了绳子,古怪。”

李慎看着天河一脸疑惑的样子,愣了一下道:“小哥你……”说话时他已感觉不大对劲了。

这小哥不会连粽子都不知道是什么吧?

他话还没说完,天河已将手里的粽子送到了嘴里,然后就开始了一个“艰辛”的历程。

这个壳好硬!

嗯,是很硬,不然吃粽子就不用剥皮了。

经过一小段“艰辛”的过程,天河终于将粽子“壳”里的东西吃得差不多了,然后一边吐着粽子“壳”一边道:“唔,不好吃、不好吃!”

吐完了,天河还抱怨道:“三口两口就吃完了,外面的壳还嚼不烂!”

李慎看得怔住了,道:“我说小哥,你和我说笑呢?”他实在不相信这世上竟真的有人连粽子是什么都不知道。

天河憨笑道:“这种东西哪比得上香喷喷的烤肉,你们吃这个难怪长得不结实,看我下回猎几头山猪来送你。”

好憨厚的笑容,就凭这个笑容谁能说他是个存心吃霸王饭的,可是那个笑容是不是有点太憨了?他有没有可能根本没有钱的概念?

有可能,因为天河已转身就要走了,看来他如果不是真傻就是真聪明。

李慎连忙叫住他道:“哎,等等!你还没付钱呢!”

天河又愣了一下,迷茫道:“钱?”

看着他,李慎真的急了,“一个粽子一文钱,招牌上写得清清楚楚,我小本生意,你可别吃霸王饭坑人呐!”

天河挠了挠头,迷茫地笑道:“是你要我尝尝,我才吃的。”

是啊,李慎的确说过,可是那句话中又有多少的成份是真的呢?

李慎一听天河这么一说,立时怒道:“好哇!你想懒帐?”不知是想掩盖自己说过那话的事实,还是不想吃亏,反正他都已摆出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这时,菱纱跑了过来,道:“怎么回事?”

李慎抢着道:“这位姑娘来的正好,你评评理,这小子吃东西不给钱,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钱’是什么?”天河像受了委屈一样道,“是他让我尝尝看,我才拿起来吃,又不好吃……”

天河刚说到这儿,这位李小哥又叫道:“你敢瞧不起李家的手艺?”这显然是在转移重点。

菱纱此时真是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忙道:“对不住,我这个朋友不懂世事,也不会说话,他欠你多少钱,我赔就是!”她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暗骂,“云天河,我竟然相信你不会惹麻烦,可恶!”

“敢情你们认识?”李慎怔了一下道,“别跟我谈钱,俗气!钱财事小,名声是大!让这小子说我李家粽子难吃,我以后还要不要在村里混——”

好个市井小人,果然不只想要一两个粽子钱那么简单!

“混蛋!你给我站住——”这声大叫一下子就把三个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周围的人也都闻声转过来看发生什么事,看来孔老夫子说过的“好奇之心人偕有之。”真是一点不假。

这一看又发现了一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怪事——一人一鸡当街对峙。

“气死我了!还不给我乖乖滚回鸡窝!”追鸡而来的中年男子大喝道。

谁知这鸡似具灵性一般,又蹦又叫就是不和他走,而且还大有要把这中年男子撵走的意思。

好嚣张的鸡!

鸡这么一跳一叫竟真把这中年男子吓得退了一步。

见状人群中一个青年,大笑道:“宋大叔,你还是老样子,吼得最响,退得最快。”

看来这宋大叔平时做事色厉内荏,就连他家里的鸡都知道了,所以根不把他的吼声当一回事。

“谁、谁说的!我今天非教训它不可!”宋大叔似不大好意思了。

“别以为能生几个蛋我就教训不了你!瞧我宰了你炖汤!”宋大叔又开始吼了,但身子却动也未动,好像生怕这鸡会跳起来啄他一口似的。

吼声很大传得很远,可惜就是没有效果,那只鸡依然若无其事地在叫,而且还四处在跑,好像故意在气宋大叔一样。

虽然谁都了解宋大叔的性子,但毕竟在人前发了狠话,现在这只鸡却一点不买账真是让这宋大叔颜面无存。

“别怕,我帮你!”一声大喝从这小母鸡后面传来,声音不响但听得清楚。

一般在一个人危难之时出现这么一声大喝,这危难多数可以化解,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湛蓝的光芒只一闪就不见了,那只好嚣张好嚣张的小母鸡就在蓝光一闪间在原地打了个转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嚣张了。

人群里,一个小女孩“哇”的一声叫道:“小花怎么不动了?”

一个青年呆了呆道:“这、这是什么妖法……”

一个猎户惊道:“就是就是!刚才眼前蓝光那么一闪,像是一把剑飞了出去,可是剑又怎么会自己飞回来,八成是妖法……”

宋大叔可没时间听这些人的话,惊怒之下指着天河的鼻子,喝道:“你!你杀了我家小花!”

天河愣了一下,挠了挠头,憨笑道:“它凶得很,你又说要宰了它,我帮你一把嘛。”

宋大叔一看天河这么和气就来劲了,指着天河的鼻子大骂道:“臭小子,我饶不了你!”

菱纱忙道:“等一下,大叔你冷静点,有话好说。”

“这只鸡……”菱纱咬了咬牙道,“我、我陪钱就是!”

“赔钱?你赔得起吗?我这可是一天能下四只蛋的宝贝母鸡,臭小子不知用什么古怪法子把它弄死了,以后我们全家靠什么吃饭靠什么吃饭啊!”宋大叔大声道,显然问题又被扩大化了,看来这村子里的人都比较喜欢占点小便宜。

“吃饭?”天河愣一下笑道,“简单呐,不就是靠自己的一张嘴张口吃饭,有什么困难?”

“气、气、气、气死我也!小子欠揍!”宋大叔竟被天河的这句话气得连话都有点说不明白了。

“等等!揍人也要有个先来后到,他头一个得罪的是我,宋大叔你让让先!”话音未落,李慎已扒开人群领了那个扮钟馗的大汉走了过来。

这小子什么时候找来的那个大汉,看来他打算先看“钟馗打鬼”再朝他们要钱。

嗯,想法挺不错的,就是缺德了点。

“凭什么?看你身上没几两肉,打架行不行啊?”其实宋大叔也不能打,但这么一说总能给自己长点面子。

李慎“嘿嘿”一笑,道:“我有帮手!”

大汉往前跨了一步,翁声翁气道:“王魁山在此!谁敢吃霸王饭!”

“王大哥,就是他!头像鸟窝的那个!”说着,李慎的手已指到了天河头上。

王大哥朝天河摆了个过来的手势,道:“吃霸王饭的,来来来!你跟俺较量较量,看你还敢不敢白吃东西!”

这王大哥带着钟馗的面具,看不到面目,但他这一伸手,从袖管里露出一条比铁棍还结实的手臂,看来如果被这条手臂来那么一下子一定不会太舒服。

李慎看马上就要开打了,立刻过来替这王大哥吹嘘道:“这位王魁山王大哥是我们村的大力士,年年都在端午节扮钟馗,他的力气可不比真钟馗小,传门对付那些捣乱的家伙!”

这世道就是这样,很多人自己不行但就是喜欢替别人吹,而且好像在吹自己一样,越吹越起劲。

菱纱这下可真恼了,掐着腰怒道:“你们讲不讲理,我明明说了要给钱的。”

刚说完,天河已握紧拳头挡在菱纱前面,怒道:“菱纱,打就打!他们不讲理,我听他们的话,还要被揍。”说着已跃跃欲试地要和那金刚一样的王大哥干上一架了。

菱纱心中坏道“不好!野人牛脾气发了……”

想着,天河已自信地怒道:“就算他们老大来了,我也不怕!”

也不知是谁在街上,喊道:“糟糕!那边……王大哥要和人打起来了……”他嘴里喊着“糟糕”但心里却在幸灾乐祸。

嘿嘿,真热闹!端午节竟可以看到比钟馗斩小鬼儿更精彩的节目。不错,真不错!

是啊,真的很不错,只是这次是“小鬼儿”打“钟馗”,还是“钟馗”打“小鬼儿”就不大好说了。

王大哥是个尽职尽责的人,为人也是个粗线条,很多事都是满不在乎从没考虑过的。

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铜锤大小的拳头就朝天河打了过去,没有外功高手打出的烈烈拳风,但绝没有人愿意挨上这么一拳。

拳头是朝天河打过去的,但他还没打到天河,膝盖上就挨了菱纱一脚。

这一脚踹得正是时候,王大哥那时还没站稳,再被这么一踹,立刻连拳头也失了准头。

于是时机又来了,碰巧天河又是个很会把握这种机会的人。

王大哥猛觉一阵天旋地转便已被天河打倒在地。

王大哥晃了晃脑袋爬了起来,道:“厉害,俺不是这小伙子的对手……”

李慎望着王大哥,抱怨道:“王大哥!你、唉!你怎么就输了呢?”

人群中一个女孩子竟“呜哇”一声哭了,边哭边说:“爹爹骗人,还说钟馗是最厉害的!”看来这钟馗在这太平村里的确是深入人心。

宋大叔见状指着两人,大声道:“你们!以多欺少,不算英雄好汉!”声音仍就不小,但早已没了刚才的气势。

菱纱横了他一眼,沉声道:“你说什么?”

闻声宋大叔立刻退了两步,李慎却在旁边起哄道:“说的好!宋大叔,换你好好教训这小子!”

宋大叔闻言愣了一下道:“啊?这个嘛……我看魁山他也是一时不小心……歇息歇息肯定能把他们打趴下!”说时回头狠狠地瞪了李慎一眼。

这个家伙又在往后缩了,看来人如果没有思想和原则的的确确是一件很可悲而且很可怜的事。

“俺、俺不打了,刚才这姑娘好像说了要给钱,俺不能冤枉好人。”王魁山摸着脑袋道。

总算有人说了句公道话,看来有时人还是单纯点的好,至少可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种情况正是别人的热闹看不成了,自己上去制造热闹又不敢,当真是扫兴之极。

眼见都没什么热闹可看了,没赶上热闹的谷婆婆一句话又引出了连台“好戏”

“瞧瞧,今天是端午节,大伙儿本该聚到戏台去看戏,怎么这儿比戏台还热闹?”谷婆婆说着话步履蹒跚的从远处走了过来。

村民见谷婆婆来了都不禁为这银发满头的老太太让开了一条路。

谷婆婆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了两步,不禁“咦?”的一声怪道:“这孩子着起来眼熟得很呐……我年纪是大了,但眼睛可一点没昏花……”

“是说我?我见过你啊。”天河疑惑地看着谷婆婆。

谷婆婆又往前走了两步端详天河半晌,才缓缓道:“像,真是像,这眉毛、这眼睛,和云家那惹祸精十几岁时没两样……”

世上哪有如此相像之人,“云家那惹祸精”是谁?他为何会与天河如此相像。

人群中也有人恍然道:“对啊,他不就是那个云天青?不对不对……年纪差太多了,可是……”

天河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疑道:“你认识我爹?”

一听这话刚才说话的人立时大骂道:“好哇!原来你是那混帐的儿子!他回村了没?我可要找他算帐!”

人群立刻有人响应道:“谁?谁说云天青回来了?找他也算我一个!”

那场面当真是群情激奋呐,看来这云天青年少之时实在是做了不少祸害人的事,当然肯定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过是每个被祸害的人都不愿说实话罢了。

天河愣了一下,疑问道:“怎么你们都认识我爹?”

“岂止认识?那小子的事我记得最清楚了!从小就不学好,三天两头骗我糖吃!”

“隔壁阿香喜欢我,他偏要和我抢!幸好阿香有眼光,最后还是做了我老婆!”

“死鬼,多少年以前的事了,说出来也不害臊!”

这夫妇二人一唱一和好像当年这人真比天青强许多似的,可事实上云天青能出门远游闯荡,而这人只能窝在这里二十几年,可见那个阿香实在是没有什么眼光可言的。

他们这个头一开,村里的人可就开始了。

“你那些事算什么!有一回他趁我醉酒,把我扒光了衣服扔在路上,脸都丢光了!”

“嘻,原来爹还有这样的糗事啊,瞧你平时都一本正经的。”

“笑什么笑!静儿你回去,村里大事,小孩子少管!”

“你们都没我惨!有一回云天青和我打赌,输了的人要大冬天浸冰水,结果那家伙耍赖,害我……害我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

这些家伙说起这些事来当真声声血字字泪,只是这中间他们又隐瞒了多少实情,如果不是贪便宜怎么会上当受骗,吃了亏又肯便引出今天的这些事。

想来,不过是自幼好动的云天青看这些家伙贪图小便宜,对他们略施小惩罢了。

“够了!吵些什么?”一个极其严肃的声音自人群外传来,不用等说话的人来,光听声音便可猜得出说话人一定受过极严的家教。

“啊!村长你来了!”

宋大叔赶紧道:“村长来的正好!来替我们评评理!”

评理?是不是就是让村长把理评到他们那边呢?

虽不知道村长会怎么评这个理,但可以肯定的是对天河他们一定没什么好处,就算有也不会是什么大好处,毕竟村长还是向着村里人的。

“端午节这等日子,喧哗胡闹,还有没有祖宗礼法了?”村长厉声道。

好厉害的手段!

这一句就使得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

村长穿过人群来到菱纱面前,看他行止虽不如王侯将相那般,但却非常人可比。

村长寒着脸沉声道:“韩姑娘,我念你一个女孩孤身在外不易,才答应让你留宿村中,可不是让你招出事非!”

菱纱一听这话冤道:“村长,我们不是——”

“你干嘛?”天河挡在菱纱身前,怒道,“爹说过女孩子是要好好对待的,不是拿来凶的!”

说着天河好像要连村长也要打似的。

“你是——云……天青?”村长看着天河惊异道,“不对,你刚才说……云天青是你爹?”

好个村长,原来他早已在人群外听了一会儿了。

“对啊,原来你们都认识我爹。”说着天河的脸色已缓和了许多,在这少年认为只要认识他爹就可以受到他的尊重,可他却根本不知道他爹的仇人对他爹也是认识的。

“是谁让他进村的?还不快把他赶出去!”

村长的声音已经很激动了,就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没有人知道天河是天青的儿子,又怎么会阻止天河进村呢?

菱纱见村长的举动,惊道:“村长——?”

村长根本不理会菱纱,厉声道:“云天青早已不是云家子孙,和他有亲缘的人也不得留在村中!”

天河完全听不懂村长的话,转过身问菱纱道:“菱纱,他说的什意恩?”

菱纱看着天河疑惑的表情,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想不通这纯朴的少年为何如此的命苦,因为自己的父亲竟连栖身之所都找不到。

不知怎的,菱纱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也许这就叫同病相怜吧。

“看样子你爹也羞于向你提起旧事。也罢,不管你来此何意,今日我就当着大伙的面,再说一说着村里的大事和规矩!”

“我云家先祖镇守边疆有功,得以被朝廷恩赐修建祠堂,并将原本的云家村赐名‘太平’。”说着村长斜向北方一拱手,接着道,“赫赫天威,皇恩浩荡!云家后代未再有人入仕已是惭愧,不想到了这代,本家竟出了个浪荡子云天青,不遵礼法,行止违和,实是家门不幸!”然后又对菱纱道:“家中长辈痛心疾首,奈何此人屡教不改,已在多年前被逐出家门,永不得返!”

事隔多年,村长还是记忆犹新,看来当初也被云天青狠狠地整治过了,不然同是云家子弟在怎么说也不会说得如此声色俱厉。

还是说……

宋大叔听了这番话,不禁奇道:“竟……竟还有这事,我十年前才迁过来,都不知道。”

谷婆婆叹了口气道:“云家人虽然读过圣贤书,对那孩子却一点也没办法。”看来,谷婆婆虽然对天青心存怜悯,但并不喜欢天青的做法和性格。

菱纱听了这一大堆话,重重的哼了一声,怒道:“天河,我们走!”

天河愣了一下,忙道:“等等!我爹的事还没问完呢。”

菱纱气呼呼的道:“还问什么问,他们除了骂人什么都不会说的!”说完拉着天河就要走。

村长见状,解释道:“韩姑娘此言差矣,今日就事论事,绝无像市井谩骂一般有失体统。”

菱纱怒道:“村长不知道有时人言快过刀子吗?天河是天河,他爹是他爹,你们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小辈还真是客气啊”语气中充满了对这些人的不满和鄙视。

村长听了这话,大怒道:“岂有此理!放肆了!”

“竟敢对村长无礼!”

宋大叔也嚷道:“就算不管他爹,这小子杀了我家的鸡又怎么算?”可是现在他的话已经完全被人忽视了。

“你们走!不然别怪我们用粗!”

“走就走,姑娘我也不稀罕留下!”

“可是——”

“还可是什么?”

喊完这句话,菱纱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天河见菱纱一跑只得放弃继续追问立刻去追菱纱。

看来,很多事的确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