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远扬大方地挥挥手:“免了,还是我请你吧。”
“AA制。”米亚就此决定,“我知道路口有一家川菜,味道挺不错。”
“行啊。”卫远扬吹着夜风,跟着她步下台阶。
、台风眼
齐谐确实是累了,回到家中就倒头大睡,直至第二天近午才醒过来。
洗完澡下了楼,餐桌上已经摆满饭菜,厨房里嘶嘶冒着热气,丁隶正站在灶边看着锅里的生鱼汤。
齐谐从背后环过他的腰,丁隶先是愣了一下,又笑着扶上他的胳膊。
“醒啦。”
“嗯。”
“刷牙洗脸?”
“刷过了。”
“去看会儿电视,等一下就开饭。”
“不看,就站这儿。”
丁隶扭过头吻了他的嘴,又包着抹布掀开瓦罐盖子,盛出一碟汤来,自己喝一口,也递给他尝了尝。
“怎么样?”丁隶试探地问。
“淡了。”齐谐伸手取过盐盒,往锅里加了半勺。
“知道你口味淡,不敢多放盐。”丁隶关了火,用汤匙搅和均匀,倒进大碗端上餐桌。
齐谐拉开椅子,问他这一桌菜准备了多久。
“从早上七点开始。”丁隶不好意思地抓抓后颈,“光是洗菜切菜就弄了三个小时,不过味道应该还行……应该。”
齐谐提起筷子,夹起一片桂花蒸山药:“没蒸透。”
丁隶低哦一声:“你尝尝肉末茄子。”
齐谐戳了戳:“油太重。”
“唔……”丁隶有点失望,“你看那番茄炒蛋呢?”
齐谐品上一口:“又不是蟹黄蛋,放醋作甚?”
丁隶没精打采,不做声了。
齐谐突然笑出来:“骗你的,都挺好吃。”
“是吗……”丁隶半信半疑地抬起眼睛。
“那当然。”齐谐望着他,眼里尽是温柔,“最爱之人做的菜,怎么样都好吃。”
猝不及防一记告白,丁隶顿时幸福得忘乎所以,要是身后长了尾巴,估计能立刻摇起来。
吃完午饭,收拾了碗筷,两人舒服地窝进沙发里。
从确立关系的那天起,一群花河便始终监视着他们,即使呆在家中,丁隶也觉得自己置身扰攘长街。齐谐对他笑,对他说情话,那都不是他一人专享,尤其做/爱之时,他甚至不敢正眼看着对方,一想到阿静欢愉的样子会透过自己的瞳孔,传递给不知多少的旁观者,他简直不能忍受,恨得发狂。
而现在,齐谐正安静地枕在他的大腿上,贪玩地伸出手指,拨弄他额前的头发,他终于可以垂下视线,好好将他的柔情看个真切。
“阿静,我爱你。”丁隶说,话中是从未有过的真诚,并包含些许悲伤。
“我也爱你。”齐谐微笑着回应他。
“那天你在手术室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丁隶轻抚他胸口的伤处,“我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再没机会跟你说这句话了。”
齐谐宽慰地抓过他的手:“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别瞎想。”
“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死?”丁隶问了一句傻话。
“连太阳系都会死,你说呢?”齐谐觉得好笑,反问道。
“那你得死在我后面。”丁隶又提了一个蠢要求。
“行啊。”齐谐答应得异常爽快,“等你百年之后,我把身后事处理完,就去下面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