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前些天我跟丁医生提过,可以安排他来上海的医院工作,不知道他考虑得如何?”
“我替他拒绝了。”齐谐说。
“为什么。”钱思宁不解。
“想让我安心做事不必打他的主意,只要归心堂多开些工资就可以了。”
钱思宁察觉他的意思,难得友善地说:“齐先生可太看不起我的为人了,这么做只是想还丁医生一个人情而已。”
“什么人情。”
“在南星号爆炸之前,顺手替我松开绳子的人情。”
齐谐了然点头。
“那么关于调动的事……”钱思宁问。
“他不会来的。”齐谐说,“有些事我本不想解释,未料招致如此误会,我和丁隶只是挚友,不是你们想象中那种关系。”
钱思宁摇摇头:“您和丁医生这一路我们也看在眼里,所谓患难见真——”
“够了。”齐谐平静地打断。
钱思宁一愣,从倒车镜看了看他,不再说什么了。
等了许久,荀爷并没有把兔子的事指派下来,齐谐偷得一日闲,五点准时下班。
当天夜里他正沉沉睡着,忽然一阵心悸,之后怎么辗转也没有困意,始终觉得心绪不宁。
“点头摇头。”他唤。
一只绿毛脑袋从天花板里钻出来。
左看看,右看看,缩进去,又钻出来;左看看,右看看,缩进去,又钻出来。
齐谐的眼神扫过去。
点头摇头嗖地飞出来,叽叽喳喳大叫着:“哇呀呀呀齐老板饶命呀!下次不敢啦不敢啦不敢啦!”
“闭嘴。”齐谐斥道。
小鬼赶忙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双手双脚捂住了嘴巴。
“我且问你,丁隶现在做什么。”
小鬼呜呜嗯嗯地鼓着腮帮。
“可以说话。”齐谐道。
小鬼赶紧撒了手,一口气说:“丁大夫给人做手术家属没来病人死了家属来了说是医疗事故不给签字不给医药费就跟他打起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齐谐皱眉。
“丁大夫给人做手术家属没来病人死了家属来了说是医——”
“不用重复!”齐谐说。
小鬼又一屁股坐下捂住了嘴。
齐谐板着脸:“出手的家属有几人。”
“一人!”小鬼撒开手,说完又捂住。
“他叫什么。”
“邓国开!”
“这人工作生活中可有什么把柄。”
“把柄是什么!”
“就是倘若让人发现,便会叫他死得很难看的事。”
“好呀好呀!最喜欢死得难看啦!”小鬼瞬间欢天喜地,“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呀!他半年前写了匿名信检举他们处长呀!处长很生气说找到写信人就要宰掉他呀!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行不行呀!他除了老婆还暗地里有一个姘头呀!就住在他家隔壁小区6栋407呀!”
齐谐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