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看了一眼:“哟,还是北京的医院呢。没问题,只要有医生处方就行,就怕有的病人不去看病自己来买药,再吃的不好了找我们。”

  女孩急急忙忙走到他面前:“你是医生,能帮我开下处方吗?”

  戚维扬失笑:“不能。因为我不了解你的情况,不知道你是什麽病。”

  “我一直吃的地高辛,您就帮我开那个就行,他们这儿有的。”

  戚维扬笑了:“你是学生吧?我不能听你说什麽就给你开什麽,医生诊断是要负责任的,我手边既没有你的心电图也没有你的过往诊断和病历,不能随便开给你。”

  胖店员得意起来:“怎麽样,我没说错吧。”

  女孩都快哭起来了:“可是,钱不够啊。再买了礼物就不够了……”

  店员嚷嚷起来:“你是不是病人啊,身体最大,先吃药,买礼物再说。哎唷,轻重缓急都不分。”

  戚维扬没忍住:“给你男朋友买礼物啊?”心里却在想,都要跟你分手了还买什麽礼物。

  女孩楞了一下,大概是想问你怎麽知道,仔细看了戚维扬一眼,突然唔了一声,脸就红了。

  戚维扬很满足地想,嗯,总算认出来了,好歹自己长得也算资深帅哥,居然近距离上午见一面下午就不认得了多没面子。

  女孩咬著下唇,看起来像是下定决心:“那我在这里等能开处方笺的大夫好了。”

  胖店员友情提示:“唉,他不给你开就是因为你没有病历没有检查报告什麽的,我不确定陈大夫是不是就一定给你开啊。”

  戚维扬看了女孩一眼,今天的阳光算不上充沛,看不清她的指端,嘴唇颜色还好,脸色也只正常偏白,“是遗传吗?”

  女孩点了点头:“发现得晚,错过手术最佳时间了,现在的话影响太大了,反正药物也能控制,就不想动了。而且也不算很严重。”

  “药还是得吃啊。礼物的话,就买个便宜点的好了。”反正也未必有用,戚维扬在心里嘀咕,“而且说真的,你应该避免情绪上的过大起伏,尤其是不应该激动。”

  女孩沈默不语,眼睛瞅著地面。

  戚维扬撇撇嘴,说了也是白说,看了眼胖店员:“非处方药都有什麽呀?”

  胖店员熟练地吐出一连串名称,末了补一句:“也不算贵。”

  戚维扬报了个药名,“给开两盒吧,我来结。这个效果好一些,而且临床上也用的多。”


  女孩看著他:“呀,这怎麽行,不能让你掏钱的。”

  戚维扬打开钱包:“你不是跟我住一个宾馆吗,回头把钱给我就行,早上我们不是还搭同一趟车,怕你跑了不成。”

  女孩拿著药,非要问了戚维扬的房间号和手机号才离开。

  胖店员搓著鼻梁:“傻不傻呀,这麽上赶著,将来有的你後悔呢,男的都贱。呃……”

  她有些尴尬,大概是终於意识到把面前这个人也归类进去了。

  戚维扬干巴巴地说:“对,我也没安好心。”

  拿了退烧药转身走了,心里还在想,搞什麽自己跑来当这个“妇女之友”。

  他回去的时候苏笏还在睡,毯子却已经被他踢到了一边。好在屋里空调开得足,温度并不算低。

  戚维扬摸了摸苏笏的额头,一头一脸的汗,烧却已经退了。

  他把退烧药放在桌子上,心中有些奇怪,再怎麽好得快也未免太快了吧,这也就半个来小时的事情。莫非,苏笏发烧根本就是酒精过敏引起的?他还真不知道酒精过敏会导致发烧,看来回头得去内二问问。

  他把毯子重新又铺铺好给他盖上,蹲在沙发前观察著,苏笏的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心里忍不住想:睡觉还这麽惆怅,到底是想到什麽了?

  戚维扬玩心作祟,忍不住伸出食指在他眉心那里点了一下,想看看苏笏的反应,谁料手指刚刚伸过去,还没触到他,苏笏就大叫了一声,睁开了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戚维扬被他吓了一跳,直接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他。

  苏笏呼哧呼哧喘著气,看见戚维扬,喃喃地骂了一句,伸手去拉他。

  戚维扬顺著他的手劲儿站起来,去洗手间拿了毛巾给他,苏笏接过来随便抹了两把,脸色涨红。

  戚维扬看见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便问了句:“怎麽回事?”

  苏笏揉了揉眼眶:“做噩梦了。没事儿。”

  医生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倒也没往心里去,他自己也是一样睡得不安稳,便随口应了句:“你不是说这两天老做梦,是没休息好还是思虑太重了,要不一会儿去药店问问有没有定神的药买点儿?”

  苏笏皱著眉:“我不吃药,就是吃药才做梦的。”

  戚维扬哭笑不得:“感冒药怎麽会导致做梦?”苏笏这种时候真是固执得像个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