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镇》播完了以后景曳跟剧组跑了不少趟采访和主题杂志拍摄, 在此期间傅楚楚也给他接了几个代言,这一切工作全部完成的时候已经是深秋了。
两边的家长在两个月之前就约在一起翻黄历,帮他们敲定婚礼时间, 又找专业的团队帮忙策划,景曳每天回家后会和裴屿寒一起看,婚礼时间在冬天, 所以选了在四季如春的Y省。
之前他刚穿来的时候就是和裴屿寒的结婚现场,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好, 他心里也难免会向往他和裴屿寒的婚礼会是什么样。
宾客名单列了一长串,两边的亲戚家人都有, 景曳给自己圈内的好朋友们也发了邀请,裴瑞泽和陆燃合租了快半年了, 景曳请帖都给他们发的是同一张。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景曳一个人躺在酒店的豪华套房内, 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打滚, 怎么也睡不着。
他们是提前了三天过来的, 这两天晚上裴太太和景太太两个人勒令他和裴屿寒不能见面,帮他们订了两间不同的酒店。景曳就像个小望夫石, 没事就给他打去一个视频。
裴屿寒的消息跳出来:“睡了吗?”
景曳从床上坐起来:“没有~”
“想老公。/害羞”
裴屿寒:“【图片】”
是一张对着试衣镜的自拍, 照片中, 他身着黑色礼服, 笔挺的面料完美的包裹住身体, 手臂上因为拍照在布料下显露出肌肉线条, 双腿颀长,踝骨突出。
景曳也跳下床, 他的礼服和裴屿寒的是同款,只不过他的白衬衫的胸前附近有白色的褶皱和大片的暗银色暗纹, 版型更活泼一些,这让他看起来像个漂亮的小王子。
他换上衣服,给裴屿寒也同样发去了一张自拍照。
“老公,明天见。”
“明天见,宝贝。”
景曳因为这句宝贝又跑去床上抱着枕头滚来滚去,滚着滚着觉得自己出了点汗,又赶快跑去洗澡。
忙忙碌碌的弄了一个多小时,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就裹着被子上床睡觉了。
……
第二天早上,景曳是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的,外面的天还没亮,他迷迷瞪瞪的爬下床去开门,就被门口整整齐齐站着一排的人吓了一跳。
为首的是景太太,她身边站着裴瑞泽和陆燃,后面是傅楚楚和小易小月,还有一个陌生的女生,手里拎着化妆箱,应该是化妆师。
“大嫂!早上好,新婚快乐!”裴瑞泽笑得灿烂,穿着伴郎服开口就是吉祥话:“我们来陪你化妆啦!”
景曳弯起唇角点头,向后退了几步让他们进来,景太太走到景曳面前揉揉他的脑袋,又捏捏脸:“我儿子真帅。”
“谢谢妈妈。”景曳也笑的乖巧:“快进来吧。”
他很快洗漱完出来,化妆师已经摆放好了东西,陆燃也招呼他:“景曳,这里。”
“结婚真好。”景曳正坐着让化妆师帮他弄头发,旁边裴瑞泽冷不防的来了一句。
“瑞瑞羡慕了啊?”景太太在一边笑他。
景曳也将目光移过去,裴瑞泽看了一边一脸正色的陆燃一眼,用手指蹭了蹭鼻尖:“不是,就是看哥哥和大嫂这么幸福,感叹一下。”
“是挺好的。”陆燃也轻声应和了一句。
裴瑞泽脸一红,偷偷攥住了他的手心。
化妆师将景曳的上层的黑发一缕一缕的夹成蓬松的卷,脑袋上的那一小撮呆毛也服服帖帖的被卷了卷,歪在一旁,最后用定型喷雾喷好,这个发型和他今天的礼服很搭。
化妆的时候小易小月在左边,裴瑞泽陆燃在右边,都仔细的看着她的动作,她用和景曳肤色一样的粉底在他脸上扫了一层,略微加深修饰了眉眼,最后用极淡的粉色润唇膏仔细的涂在景曳的唇瓣上。
景曳的嘴唇原本就红润,涂上这样一层润唇膏就显得更加饱满,在房间内明亮的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哇——”小易由衷的感叹道:“哥,你太帅了。”
“嗯嗯。”小月也在一边点头。
“好了,景先生,接下来一直到婚礼结束,我会一直在您身边帮您时刻盯着妆容和发型的。”化妆师停下动作,确认没什么问题以后开始收拾化妆箱。
“嗯,好。”景曳答应。
他们结婚的消息没有刻意隐瞒,圈内大多数好友都知道,所以裴屿寒和景曳的婚礼在十二月二十一号这件事情一早就在网上传遍开了。
有不少媒体想偷偷摸摸的装作工作人员进场,他们索性大大方方的给他们也发了邀请,并表示同意让他们直播,反正到时候也会请摄影师全程拍摄的。
早上十一点,一身黑色正装礼服的裴屿寒准时出现在酒店楼下,楼下有不少媒体已经直播了很久了,裴屿寒出现的时候原本零星的弹幕立刻飞速刷了起来。
【是裴屿寒!好帅!!!】
【以前都是在照片和杂志上看见裴总,这么一看真人真的帅到我心坎了。】
【呜呜呜景曳妈粉哭死,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婚礼还没开始我已经开始激动了怎么办】
【我也是,我现在比我自己结婚那天都要高兴】
他们没有堵门环节,裴屿寒上楼,在房间给几个伴郎伴娘发了红包,景曳就自己跑出来了,扑进他怀里,仰起脸冲他笑:“等你好久了。”
裴屿寒满眼温柔,垂眸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走吧,我的小新郎。”
“哦~~~”周围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起哄声,还有一群人在喊亲一个,裴太太拎着小包扬起手控场:“不能亲不能亲,要礼成才可以亲。”
“哈哈哈哈哈。”周围的起哄声因为裴太太的动作变成了一阵哄笑。
景曳挽着裴屿寒的胳膊下楼,两人刚出门就被左右的摄像头同步将画面直播出去,他们都是受邀来的,素质很高,再激动也没有多踏出去一步。
【啊!!同框了!!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啊呜呜呜】
【结婚了结婚了,老婆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前面的泥垢了,我差点唱出来】
【你们怎么还有功夫发弹幕?我光截图就截的手软了】
【聪明的人是用电脑录屏手机看直播的】
坐上车,车内也有小的摄像机,摄影师在和他们平行行驶的隔壁车上。
景曳将脑袋搭在裴屿寒肩上,又将脑袋移开,摸摸自己的头发嘀咕道:“不能靠,头发不能乱。”
“让我看看。”裴屿寒捏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随后一笑:“真漂亮。”
景曳冲他撅起嘴:“今天还涂口红了。”
“看到了。”裴屿寒视线移向他水润绯红的唇,低声问:“可以亲你吗?”
景曳就主动凑近他,两个人的嘴唇轻轻碰上,又分开。
到达场地的时候,其他人要比他们来的快一点,已经有不少人了。
Y省四季如春,即便现在是冬天,天气也很温暖,穿着礼服并不会冷。
今天天气很好,他们是露天的婚礼,现场的草坪的花海鲜艳精致,在微风和阳光的吹拂下在空中轻晃摇曳,长长的红毯从门口的鲜花拱门一直延伸至台阶,两边都是摆满了漂亮点心的餐桌和宾客的座椅。
景曳在休息室补妆,天气热,他一紧张就出了些汗,室内开了冷空调,化妆师仔细的给他扫了一层散粉,又重新刷了一层薄薄的唇膏。
“快十二点了,哥哥大嫂,我们先出去了!”裴瑞泽说完,看景曳点头,就和陆燃一起出门了。
景曳一边补妆一边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但看见窗外熙攘的人群和装点精美的现场,心理涌起了一种强烈而奇异的感觉。
是喜悦,又是满足,归根来说应该是幸福。
他正这么想着,景太太就在外面敲门,她和裴太太今天约好了,都穿了红色的丝绸旗袍,红底金线的手工刺绣,看着富贵又喜庆,站在一起又是闺蜜装。
“景曳,到你出来了。”景太太过来拍拍他的肩,又含笑看着裴屿寒:“姑爷在这先等会。”
“好的,妈。”裴屿寒答应。
中午十二点,婚礼正式开始,台上的司仪拿起话筒控场,景曳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在悠扬的乐曲声中,轻轻挽住裴屿寒的胳膊,和他一起踏上红毯。
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两人身上,日头正盛,给他们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景曳和裴屿寒缓步往前,一齐踏上台阶。
掌声热烈的响起,裴屿寒和景曳并排站在台上,向台下的亲友微笑致意。两位司仪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吉祥话,景曳轻轻吐了口气缓解情绪,就感觉自己的掌心被人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他抬眼,就看见裴屿寒也在看他,眼神中温柔而坚定。
“裴先生,您愿意和景先生结为爱人,从此不离不弃,不失不忘,在往后的岁月长相厮守,您愿意吗?”
裴屿寒看向景曳:“我愿意。”
“景先生,您愿意和裴先生结为爱人,从此不离不弃,不失不忘,在往后的岁月长相厮守,您愿意吗?”
景曳抿起唇角,带着笑意:“我愿意。”
裴瑞泽端着婚戒盒上来,是一对漂亮的钻戒,钻是男款方形的,镶嵌在素圈上,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
交换完戒指,司仪一脸喜庆的道:“礼成,两位新人可以亲吻对方了!”
“哇——”
“好!——”
“快亲——”
底下的人比上面的新人还要激动,裴屿寒伸手揽过景曳的腰,在他偷偷踮脚仰着头的注视下,垂眸揽得更紧了些,随后贴上他的唇。
“咔嚓”声和鼓掌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怀里人的身体柔软温热,裴屿寒克制着想要深吻的冲动,从他唇上离开,低声说:“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黑眸里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景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呢喃:“老公。”
下面的流程就是开餐,新人敬酒,司仪在台上和下面的大朋友小朋友互动。
景曳喝不了什么酒,给他倒的那个瓶子里都换成了气泡水,两人对父母和朋友都敬了一圈,又去媒体的那桌喝了一杯。
媒体们的心思都不在吃饭上,已经有人在这个时候拿着笔记本当场赶稿了,在此期间,直播也一直没有停。
弹幕从他们上台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在刷满屏的【新婚快乐】【裴屿寒景曳新婚快乐】,这个时候看他们来敬酒,又开始在屏幕上云干杯,满屏的啤酒杯小表情。
两家的父母都已经站了起来,一杯接一杯的和来宾干杯,裴太太娇弱的倒在裴鸿峰怀里,景鸿也抱着景太太的腰,脑袋搭在她肩上说老婆喝不下去了。
“来来来,继续继续,划拳我还没输过。”王朝默高昂的喊了一声,撸起袖子就开始和裴瑞泽比赛,齐妍在他旁边坐着正在努力干饭,被经纪人捂住嘴制止了她的狂吃。
“齐妍,这边还有吃的。”陆燃偷偷给她塞了一叠糕点,齐妍果断接过来,经纪人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心痛,但好在没有继续阻止了。
“老公,你今天喝这么多,会不会醉?”景曳走到席边也塞了几口吃的,又给裴屿寒夹了几筷子肉。
他早上没吃东西,裴屿寒因为要喝酒还多少吃了一点。
“不会。”裴屿寒抽了张纸巾帮他擦擦唇角,一边道:“你不是见过吗?”
景曳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想到了之前在剧组一直到天亮的那次,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确实。”
午宴一直吃到了快傍晚,到后面宾客们都喝多了,自发的在草坪上双双晃悠起了舞,晚上吃的要略微清淡些,裴屿寒还让酒店给他们每个人都送了一盅解酒汤。
晚宴结束后,裴屿寒负责把所有的宾客都安排好车辆安全送回酒店,索性就把父母安排在了这间酒店里。
做完这些他回到新房,景曳已经洗完澡了,身上穿了一件和他上次买的那件粉纱裙差不多款式,但要更加华丽繁复的白纱裙,蓬松的脑袋上还被他夹上了个短短的头纱。
穿的如此惊艳漂亮,他人却坐在床头低头剥花生,一边剥还一边细致的将花生的红皮挑出来扔进垃圾桶。
“你回来啦?”景曳没来得及将花生塞嘴里,便看见了裴屿寒,他想下床,被厚重的裙角绊了一下,腿一歪,便被裴屿寒擒住了。
“啊,小心点。”景曳整个人被压在柔软的床铺上,他努力伸伸手,将花生放在床头:“花生和红枣桂圆都是妈妈她们放在床上的,我说我们两个男的不用,她们就说这是规矩,不能破坏……唔!”
他被身上的人堵住唇,裴屿寒闷笑着吻他,将他的话堵在嘴里:“嗯,还有一个规矩。”
“什么呀?”趁着换气的时间,景曳含含糊糊的微睁着眼问。
“新婚要洞房。”
裴屿寒伸手握住他,景曳身体像触电般一抖,随后整个人像是软成了滩水,断断续续的发出绵软的音调。
裙摆垂落在地,轻纱在地毯上拂动,掀起褶皱的弧度。
裴屿寒在他白皙的颈侧留下一枚暧昧的吻痕,一路沿上,含住他圆润小巧的耳垂:“我爱你。”
“……”
脚背弓起,景曳不受控制的强烈颤抖了几秒,毫无征兆的落下一滴生理泪水来:“嗯,”
他说话时断时续,连不成一段完整的句子,裴屿寒将他的头纱摘下,将景曳的双腕束在一起按在头顶,手指探进他口中。
“你是我的。”
温润的风卷过夜色,吹动窗外的花草,带来一阵轻柔的沙沙声,为寂静的夜添了几分生机,屋内灯火通明,皎洁的月色穿过窗缝,又害羞的躲进了帘后。
夜长。
他们独属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