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庆飞快地扣动扳机,子弹被射了进去。
血腥黏腻的肌肉纤维包裹着,竟是慢慢陷入吸收进去。
四面的水声滴滴答答,冰冷的血腥的蹿入鼻孔,踩着黏乎乎流体的失重觉到了脚边。
最终绿毛女人除了一个头保持狰狞惨叫的表情且大小不变外,她的身体肿胀,缀满了大大小小的青筋。
乔异迁后退两步,这东西当着他们的面异变了!!!
周三庆微微的瞪大眼睛,感觉全身的毛孔都打开,正战栗着,这种感觉很不妙,如芒在背。
乔异迁进入备战状态,利落地抽出唐刀:“留活口吗?”
几乎是同时,他听见宋平安和周三庆异口同声地回了一声:“不留。”
乔异迁一跃而起,唐刀“噗嗤”一声插入绿发女人的咽喉,像捅纸一样穿透过去,这儿软绵绵的,像纤维随便交缠的产物。
很不妙,有一种压迫感突然出现。
没有意料之中的血液喷薄,乔异迁瞪大眼睛,瞳孔震动,睫毛无措的颤抖着,下一刻整个人东倒西歪的被狠狠的摔了下去,后脑勺重重的砸了下去,痛楚感嗡鸣。
宋平安一个飞铲过去,把乔异迁服服帖帖的抢了过来,抱进怀里。
周三庆冷冰冰地询问一声:“晕了?”
这不是关心,倒显得周三庆心情很好的样子。
宋平安很不理解这人的思维,问什么问?他觉得周三庆的表情十分冷淡,不屑一顾,渗出来的讨人厌,甚至疯狂至极!
宋平安:“什么意思?”
周三庆再次举起枪,密密麻麻的对着绿发女人的腹部开枪,疯狂狰狞的笑声响彻。
黏糊糊的血液飞溅,巨人轰然落地,周三庆继续密匝匝地射击着这具死/尸。
“这是?”宋平安警觉地后退,杀气腾腾地死盯着周三庆,这家伙明明就知道这东西的弱点!
一番扫射下,地上其他的恐怖分子早已血肉模糊。
周三庆依旧是学究派头,迂慢的盯着绿发女人笑了一声,嘴角锋利地上扬,笑得一整张脸都很狰狞:“刑天。”
周三庆好像才关注到宋平安,收敛了笑容有点懒怠:“她异化成了刑天,山海经中的无头精怪。除了头,全身都是弱点。而且,她的□□中夹着我的一粒子弹,会很痛吧。”
宋平安这才发现她的头像个榆木似的,没有血,没有动,好像只是一个装饰品。
周三庆用手扶着胸口,躬下身子,很西式的一个见面礼,极尽斯文:“介绍一下,我是你的同伙,周三庆。”
什么玩意?
宋平安一脸懵逼哇。
你在和我说话?
周三庆阴森森的笑了起来:“阿兔,难道不是要求我们把这些渣滓全都杀了吗?你别跟我说我们的目标不一样。不一样我就杀了你,反正乔异迁看不到。哈哈哈……”
宋平安:“!!!”
你是曹兔子的暗线?!
周三庆伸出手:“来,握个手,同伙。”
当两只手相碰时,宋平安感到掌骨都快裂了一样,周三庆这才慢腾腾的松开手:“阿兔是我一个人的,阿兔最亲近的人是我。”
宋平安疼的龇牙:“曹兔子不是在杨锦东那边吗?你去揍杨锦东啊。”
宋平安算明白了,面前这个玩意是曹兔子的脑残追求者啊!
周三庆把头扭了回来,还挺傲娇:“阿兔才不喜欢杨队,阿兔会把他送去ICU的。我和他才是最亲密的,我们是虹猫蓝兔。他说过我是他可以依靠的人。”
虹猫蓝兔?
一堵巨大的次元壁凭空出现,宋平安差点脱口而出,你是嘉+卡通常驻嘉宾吗?周三庆,啊呸,虹猫。
但宋平安没有。宋平安冷冷的:“让开。”
他把乔异迁往怀里带了带:“我送他去医院。”
刚与周三庆擦肩时,宋平安突然停下脚步:“还有,我和曹兔子算不上同伙。我也不想和你有关系。”
周三庆没回头,语气却十分危险:“你是想向特设局供了我?”枪柄对着乔异迁:“子弹不长眼,可是杀了你,阿兔会伤心的。不过你要供了我,这可怎么办?”
宋平安不屑一顾,冷冷地拔腿出声:“抱歉,我可没那么闲。”
大兕小兕急吼吼地跟上老板宋平安的步伐,缩着脖子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周三叽叽喳喳的声音还不小。
“怎么现在还有人信曹兔子真爱唯一呀?”
众所周知,爱是会转移的,而且根据人们的想像,爱是一种炽热美好的情感,既然炽热,那就会发生“分子热运动”,于是曹卯的爱在转移的过程中发生了分散!!!至于分散在多少个,哪几个阿猫阿狗身上,鬼知道!——这就叫海王定律。
小兕的想法更加粗暴:“美色误入,绝对是美色误入。”
“曹兔子的前任都可以组三支足球队了吧。”
“我相信曹兔子只是在哄他。”
“虹猫蓝兔真的好好笑哦。”
“曹兔子的意思可能是:我们就是小朋友的爱情。”
“哈哈哈……”
“叽叽喳喳……”
宋平安对身边两只高音量噪音制造机头一次如此满意,他对周三庆可没有任何好感,因为这姓周的害乔异迁受伤了,这他绝对不能忍。
管他虹猫、蓝猫、黑猫,白猫……这一笔,他记下了,以后都不会给周三庆任何好脸色。
不过现在他要先送乔异迁去医院。
怀里的人蜷缩着,时不时地抽搐着,呓语的声音很弱:“宋平安。”
宋平安温柔的:“哎,在呢。”
乔异迁的声音没什么神志的样子,要是神志清晰,他决对不会问这样的问题:“我和兔子谁重要?”
宋平安宠溺着:“别闹。”
他疑心乔异迁醒了,却发现怀里的人开始剧烈的喘息着,捂不热,快凉透了。
宋平安被他一吓,感到全身汗涔涔的,一股失重感席卷而来,他不能没有乔异迁。
他把乔异迁安置在车后边躺着,用身上的西装披在他身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哄着抱着捂着,想平复对方剧烈的呼吸:“你最重要,乔乔。你是我活下去的氧……”
乔异迁呜了一声,好像听到了,呼吸逐渐平缓,宋平安抓住机会爬上驾驶位:“走,我们去医院。”
去医院的车总是一辆急过一辆,恨不得把油门踩到起飞,不单宋平安,还有杨锦东。
曹卯在副驾上用纸巾捂着额头上的血,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杨锦东,问:“疼吗,手。”
杨锦东打着方向盘:“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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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东:老婆贴贴就不疼(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