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杰敲门进办公室：“老板，作者出书了。”他却连正主一个电话没要到，掩面羞愧。
楚络敷衍的应了一声，专心致志摆弄手机。
陆杰凑近一瞧，瞬间变囧囧有神，老板居然线上预订作者典藏。
而且，不只一本，每个语种都下了单，这是有多重的收集癖？
网上是预订价格，并不是最终出版零售价格，单单就这一笔定金，小一千有了。
陆杰回归正题：“出版部门那边接洽的是刘浩。”闹不明白对方哪来的消息和渠道，搭上稳赚不赔的顺风车。
“刘浩会不会认识，或者通过别人认识作者？”陆杰迫切需要这条线索，“郭导到处求人，风凡递出了邀请函。”
楚络付完款，手机搁在桌上：“下周的国内盛典？”
“对，各路大咖云集，导演选角、明星接洽新剧，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陆杰差点忘了，拿出夹在文件中的邀请函。
“公司里谁去？”前两年宴会在盛世举办，今年轮到风凡，陆杰已经遇到过好几位经济人探口风。
“风凡放话，邀请小说作者，各种人心动了。”陆杰道，“如果风凡拿下版权，我们跟对方合作，一样稳赚不赔。”
楚络考虑的更深入：“风凡不见得愿意分一杯羹。”
陆杰胸有成竹：“版权费不是小数目，作者不可能只要这一份钱，律师还在国内。”
“你觉得作者会任由风凡摆布？”楚络太清楚风凡的底细。
“律师不是摆设。”陆杰秒懂，“那就不派公司艺人去捧场。”纯属浪费时间。
“作者露面，我们再去截胡？”陆杰暗搓搓的等着看，风凡气的跳脚的样子。
“嗯。”楚络冷不丁疑心，刘浩和作者认识，按理说刘浩的人际关系并不复杂，该不会……
凌渊晚上接到律师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应着，视线关注于电脑屏幕，未读邮件的提示一直闪烁，十分惹眼。
勉为其难打开，内容出奇，居然要求见面？
“风凡娱乐的邀请在几号？”凌渊考虑时间如果充裕，去一次到是……
特助电话打入，凌渊挂了律师的。
“授权书？”哦，想起来了，是得要授权书，刘浩才能全权代理出书事项。
三件事凑一起，凌渊翻看航班，订了三天后的机票。
“授权书和初稿明早送来，典藏版费用今晚上价，小礼物看着给。”其他事丢给特助。
凌渊给刘浩打电话：“过几天到国内。”
那感情好，刘浩不急着问要授权书。
“你来，我把家里打扫一遍。”刘浩好客的为凌渊准备住的地方。
“可以。”凌渊一开始就没打算住酒店。
律师团不用急着回来，小说版权的授出，需要专业人士拟定合同。
晚上的飞机到达，刘浩开着车去接人。
一路上，刘浩说着自己搞定了出版的事，价格压到了最低，书号办下来就可以印刷。
“印刷厂是以前时尚的合作伙伴，质量比外面好。”用熟了的人知根知底，刘浩轻易不换。
回到家，刘浩点了外卖，简单的吃了一些。
凌渊拿出两本书：“一本是普制，一本是你要的典藏，没有小礼物。”
“不用，不用。”刘浩看到书封眼前一亮，“好精致。”
拆开外面的膜，小心翼翼翻了两页，一张内容配一幅插画，纸质比一般的书硬，有暗纹打底，画质如同书中场景再现，这本典藏绝对物超所值。
“对了，我把钱转给你。”刘浩不好意思白要。
凌渊说了个数，限量版不可能贵出天价。
刘浩转了账，拿起另一本平装版，纸质虽然比不上典藏，插画也少，整体比市面上的书好几个档次。
“这种纸我得问问有没有。”刘浩先说好，“找不到原样的，差不多替代品行吗？”
“不要太差的，其他的按这本书式样装订。”凌渊补充，“插画颜色必须一致，时间可以放宽不着急，价格再提一些。”
“好。”刘浩第一次监印凌渊的大作，喜的不知道姓什么。
凌渊：“后续还有漫画版，全彩页，国内要能做到无色差印刷，授权给你做。”
“我！”刘浩指着自己的鼻子，天上突然掉馅饼，整个人半蒙。
“算是合作共赢，找别人还得谈，麻烦。”凌渊是怎么省事怎么来。
刘浩首先想到，凌渊在给自己找工作，内心并不反感，因为专业对口乐在其中。
“行。”刘浩喜上眉梢，思忖要不要自己开家出版社？
“明天抽空找律师签合同。”凌渊不会让刘浩白忙。
“你说了算。”刘浩很放心。
凌渊把出版这一块的授权书给了刘浩。
太晚了，刘浩不多呆，拿了东西离开。
早上起来，凌渊下楼跑步，上楼路过王大爷家时，听到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倒地的动静
起初凌渊没在意，正准备上楼，嗅到一股特别的气味，惊觉不正常转身去敲门，半天没人应。
凌渊敲开对门的邻居家，“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王大爷家出事了。”
邻居一听，怔了一秒，见是有过一面之缘，记忆犹新的楼上住户，之前和王大爷走得近，立刻打电话。
凌渊的手机号属地是国外，即使能打通，对方询问起来太耽误时间。
凌渊不等警方到达，防盗门正面破拆不是不行，后续解释不清会相当麻烦，跑下楼出了楼门口，抬头看各家阳台位置，踩着一楼防护网爬上去。
“小心点！”邻居跟着跑到外面焦急等待，一股很浓的煤气味，飘的整个楼道都是。
为防止意外，邻居返回楼内，挨家挨户敲门，“煤气泄露了，千万别弄出火星子。”
各家回屋关闭煤气总阀门，拿上值钱的东西跑到楼下，万一爆炸更要命。
凌渊一脚踹碎窗户玻璃跳进去，好大的刺鼻气味。
王大爷倒在大门口的位置，伸着手像是要打开门，王大爷的老伴倒在厨房边上昏迷不醒。
凌渊把门窗都打开通风，邻居也来帮忙，一个一个架出去。
“煤气阀门没关！”邻居急道。
凌渊折返回去关上，煤气灶上有两口烧干的锅。
警察、救护车赶来，送两位老人去医院，初步判定煤气中毒。
上了年纪的老人，天气刚一冷，家里呆的时间长冻的受不了，没到取暖期，穿的厚又不敢开窗，人老了记性也差，看着电视或是干点别的，一打岔就把火上还坐着锅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这不险些酿成悲剧。
凌渊不放心跟着去了医院，刷卡交了住院押金，把人安排在双人病房，下楼去买粥。
回来的时候人已经醒了，在输液。
“小凌，你回来了。”听护士说是位年轻人救了自己和老伴，见了人久违的喜悦涌上心头。
“昨晚上回来的。”凌渊问护士可以吃饭，拉开床桌拿出粥。
“多亏了你。”王大爷后悔死了，自责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吃饭吧，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凌渊拿出勺子一人一个。
“麻烦你了。”怪不好意思的。
“远亲不如近邻，等好了包饺子吃。”凌渊捡一些轻松话题聊。
“好。”王大爷心安了，人还是那个小凌。
警察来了一趟了解情况，找了煤气公司的人过来检查管网。
“不是您一家漏气，有个漏点，还好年轻人反应快。”警察挺负责任，让煤气公司的人连着整个小区管网检修一遍，以防真出大事。
凌渊打电话问刘浩：“哪有素斋卖，不要太油腻的。”
刘浩忙的不可开交，说了一个地方，没多问。
凌渊走前交待护士一声，打车去买饭。
等了一个小时拿到餐，打车回医院。
司机频频看向后座上的乘客，越瞧越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再哪见过。
“怎么？”脸上有花？凌渊忍住摸脸的冲动。
“抱歉，有点眼熟。”司机被抓包，尴尬的笑了笑。
“大众脸。”凌渊自我调侃。
“哪啊，您这样的长相，比那些明星还好看。”司机不是在奉承人，说的都是实话。
凌渊当笑话听，心道出门该戴上墨镜。
回到医院，拎着餐上楼。
司机离开，路口遇红灯停下车，刹那脑子里浮现出某个片断，一拍脑门记起来了。
“长得像及了女儿房间里贴满墙的杂志模特，不会是真人吧？”司机有点后悔，应该问清楚，说不定能要一张签名给女儿做礼物。
吃饭、拿药、倒水，凌渊陪了两位老人一下午。
“有事你去忙，这边有护士。”王大爷心里过意不去。
“晚上有点事，六点钟左右我再走。”凌渊得回去拿邀请函，换身衣服去赴宴。
“晚上你不用过来了。”来了也没地方睡，怪难受的。
“看情况。”实在不行请护工，几晚上不睡，影响不到凌渊。
刘浩拿着书找到印刷厂，就一个要求，一模一样。
印刷厂老板翻了翻书，把库里最好的纸找出来，开机器印了几页出来作对比。
刘浩可以说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一点瑕疵都不能有。
印刷厂老板要不是看在钱多的份上，早把龟毛的刘浩打出去。
刘浩说起生意经：“书一出，质量过硬物有所值，还怕别人不找你印，这本书就是活招牌，挑剔些对你没损失。”
“就你精。”印刷厂老板彻底没了脾气。
那是，怎么说当过老板，刘浩得意：“肥水不流外人田，照顾你生意。”
印刷厂老板哼哼两声：“谢谢你了！”
“不客气，以后常合作，友情价。”刘浩顺杆子爬。
印刷厂老板纳闷：“瞧不出门路不少啊，作者都能搭上线，之前干嘛非得去当劳什子的经济人？这个年纪还追星？”啧啧，没看出来。
“谁还没有个脑子抽疯的时候。”刘浩认清现实，不是那块料，“国内太脏，怕失\\身。”
“就你这样的？”印刷厂老板绕着刘浩转圈打量，“打包出去未必有人会要。”
“少埋汰我。”刘浩推了印刷厂老板一把。
印刷厂老板打趣：“你要是开出版社，咱俩强强联手，吃作者这碗饭，比经济人老妈子似的照顾明星强百倍。”
“想法不错，等这件事结束，再看看。”办公司还得招人，刘浩犹豫了。
印刷厂老板出主意：“或者和这本书的作者长期合作，拿下国内市场，做到独家授权，不用管其他，单跑这一条线盆满钵满指日可待。”
“你说的对，这样一来自由度更高。”不用管理公司，操心员工工资、福利，跑跑腿就能赚到钱，比起别的作者，凌渊更具实力。
“像海报、明信片我厂里也能印。”印刷厂老板打起小算盘，有意搭刘浩这只顺风船。
“以后会有。”刘浩没再透露更多。
印刷厂老板闻弦歌知雅意，嘴角咧到后脑勺。